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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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行舟发完之后就有些后悔，想要撤回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超过了时间，他盯着自己发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回复的聊天框，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蜷缩了起来。
又等了半分钟，魏濯依然没有回复，瞿行舟的心一下就坠进了深海里，难以自控地向海底沉去。
“开个玩笑。”
“只是想问问你初四有没有时间？”
“一起去爬山。”
瞿行舟收起试探的心思，重新解释了一遍，只是因为自己心虚，怎么看都像是在欲盖弥彰。
他又守着聊天框看了一会儿，却迟迟等不到魏濯的回复。瞿行舟安慰自己魏濯可能有事没有看见，毕竟除夕夜，祝福的消息是少不了的。
吃了这粒安心丸，瞿行舟退出了聊天框，放任它在置顶消息里自生自灭。
返回微信消息界面，瞿行舟挑着回复了几个除夕祝福，然后接到了瞿琢陆的电话。
瞿琢陆那边有些吵闹：“行舟，你今年什么时候回家？”
瞿行舟以往几年因为和家里关系僵化的原因，往往只在大年初一的晚上回去坐坐，待不了几个小时就会离开。但是今年却与以往不同，既然已经和家里的关系破冰，那么过年定然是要回瞿宅的。
瞿行舟应道：“下午两点左右吧。”
瞿琢陆换了个安静些的地方：“好，那到时候再说。”
瞿行舟看着窗外一簇簇迸裂的烟花，笑着说道：“对了，哥，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瞿琢陆说完这句话后顿了一下，补了一句，“心想事成。”
瞿行舟笑着应了下来，挂断了电话，正好看见置顶消息后面弹出了一个小红点。
魏濯：有空，全天。
瞿琢陆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他说“心想事成”，瞿行舟看着魏濯的消息，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真的可以心想事成吧。
下午两点，瞿行舟回到了家里，进门的时候瞿琢陆正凑在厨房里说要一起包饺子，手上沾满了面粉，忙活了半天，最后被郑绾以“饺子太丑浪费面皮”为由赶出了厨房。
“爸、妈。”瞿行舟解开外套挂好，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瞿寻章负责擀面皮，郑绾负责包，一个个小饺子馅料塞得满满当当的像是一堆小元宝。
瞿行舟捏起一个饺子，戳了戳，问道：“这是什么馅的？”
“虾仁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种。”郑绾放下手里的饺子，把正在祸害饺子的瞿行舟也赶出了厨房，“一个两个都不会包，还来添乱，快走快走！”
回到客厅，瞿行舟和瞿琢陆面面相觑。
瞿琢陆：“哟，你也被赶出来了？”
瞿行舟：“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
下午包好的饺子，晚上才上桌。餐桌上一家四口难得吃了一顿不夹枪带棒的年夜饭。
瞿琢陆抢走了瞿行舟碗里的饺子，吃到了一枚硬币，举到瞿行舟的面前炫耀：“看看，运气。”
瞿行舟懒得理他：“幼稚鬼。”
瞿琢陆笑吟吟地收回了手，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休假结束？”
“初九上班，怎么了？”瞿行舟抬眼看着他，反问了一句。
“哦，那你过两天有什么计划吗？”瞿琢陆咽下嘴里的饺子，“没事的话我们叫上几个人一起聚一聚。”
瞿行舟心里还记着和魏濯的约定，于是说道：“初四约了人，其他时候应该可以。”
瞿琢陆看着自家弟弟的样子，猜测道：“魏濯？”
瞿行舟默认，瞿琢陆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魏濯到底对他有多大的吸引力，能让他这么魂不守舍。
大年初一总是热闹的，远近的亲戚邻居都要走动，瞿行舟不喜欢热闹，早早就避开了应酬，称醉上楼歇下了。
打开微信，和魏濯的聊天还停留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魏濯给他发的新年祝福上。
瞿行舟本想问问魏濯那边如何，但看起来又像是没话找话，于是犹豫过后作罢。
不错，我可真是个从容不迫、张弛有度的男人。瞿行舟关上了手机，暗自感慨。
只可惜关岳明不在旁边，没人附和，瞿行舟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胸怀韬略却无人赏识的惆怅。
过年三天转眼即逝，瞿行舟划掉了日历表上的日期。今天是他和魏濯约着爬山的日子。
二月中旬，天气有所回暖但依然寒冷，瞿行舟其实也不是真的想爬山，他只是想见见魏濯，以任何理由都可以。
瞿行舟和魏濯约在姥山脚下见面。
姥山是S市内的一座山，山上多松柏怪石，四五月时漫山开遍红杜鹃，远远看去像是山上就像是要烧起了。
“怎么忽然想着要来爬山了？”魏濯紧了紧肩膀上的背包带。
瞿行舟在山脚下买了两顶帐篷，一边付钱一边说道：“关岳明和我说姥山的日出不错，但我一直找不到时间来看。”
魏濯接过其中一顶帐篷，掂了掂，笑道：“等到日出就是第二天了。”
瞿行舟不解，于是魏濯接着补充道：“200元只能买我一天，等到日出那是另外的价钱。”
瞿行舟稍显慌乱地扭开了头，避开魏濯的笑容，干咳了一声：“我们走吧。”
进了山，温度比起外面更要低上一些，沿途有许多光秃秃的树木，视线却更为开阔。姥山路窄、陡，搭好的石阶层层叠叠，曲折没入了山林深处，沿着观景路线走，有许多怪石得以清晰可见。这个时候游人稀少，一直走到了山顶也没有遇见其他人。
魏濯在山顶搭着帐篷：“这倒是适合抛尸。”
瞿行舟低着头，随口接了句：“还适合偷.情。”
话刚说出口，瞿行舟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回过神来就看见魏濯意味深长地轻轻一笑。
魏濯：“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瞿行舟飞快地搭好帐篷，沉默不语，从包里翻出两个罐头扔给魏濯：“我没有。”
魏濯拆开罐头，笑而不语，他找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坐了下来。天色渐渐暗了，瞿行舟在树上挂上了提灯，两顶帐篷挨在一起，在夜色朦胧中宛如亲密的恋人。
“要起风了。”魏濯握着罐头，提醒道，“要不要再加件外套？”
山顶看见的夜空比城市里更加干净，星星低垂，像是细碎的钻石马上就要掉下来一样，此时有稀薄的云飘过，星星被一点一点遮住又露出，忽明忽暗，高悬在天上。
山上的夜风忽起，瞿行舟打了个寒颤，指着天上的一点：“仙后座。”
魏濯起身放下空了的罐头，抬肘搭在瞿行舟肩上，伸出手指指着北斗星不远处更明亮一颗星星：“但我喜欢北极星。”
瞿行舟扭过头，等他的解释。
魏濯笑了笑，收回了手：“明亮、纯粹，不需要我太费力地去找。”收回手时，像是不经意一样蹭过了瞿行舟的脸颊。
“我喜欢被等待的感觉。”魏濯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和瞿行舟之间过于暧昧的距离。
瞿行舟抬头看了看夜空，又看了看魏濯，抿着嘴唇，和魏濯带着笑意的双眼对视，最后他呵出了一口白气，笑道：“真狂妄啊，魏濯。”
魏濯摊手以示无所谓，瞿行舟拢了拢衣领，和他擦肩而过，走到了帐篷边上弯腰钻了进去，拉上拉链的同时对魏濯说：“晚安，明天见。”
“哗——”
帐篷被封了个干脆。
魏濯按了按自己的后颈，回应他：“晚安。”
两顶帐篷里隐约可见灯光，四周除了风声，静默不已。不多时，灯就灭了。
瞿行舟再醒来时，是被魏濯叫醒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