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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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地带路，森鸥外发现大岛美江的速度越来越慢，于是转身快活地询问：“美江在想什么？”
大岛美江不安地看着满脸笑意的男人，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巨大的恐惧撕裂。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医生护士，她小声地乞求：“老师，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吗？”
她不想用花作为实验工具，往事在忙碌的日常中被忘得差不多，可是想到将开始的实验，可怖的画面再次浮现。
森鸥外笑容不变，坚定拒接。他拉着学生的手腕，庄重地道：“在外面看不见这些花，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美江难道要辜负老师的一片苦心吗？”
深思熟虑的方案是对大岛美江最好的安排，如果心中的阴霾不能消散，那么她的价值会彻底打上折扣，作为她的老师，森鸥外有责任杜绝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所有人必须要发挥应有的价值，绝对不能浪费。
用余光注视不远处交谈的人们，大岛美江极力压低声音，妄图说服老师，可刚开口就被男人打断。
“一直以来我都告诉你，你会起决定性的作用，为了彻底弄清【朝生暮死】如何运作，这些实验必须进行。之前的话你忘记了吗，你不是想成为士兵的希望吗？如果执意拒绝，那之前的辛苦又有什么意义？”
理智而有条理的分析让大岛美江的拒绝完全说不出口，心止不住地下沉，整个人犹如被抽空，她低头顺从：“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苦心。”
爱丽丝在病房将手中的花束塞给脸色惨白的大岛美江，她接下来会在病房进行观察。
望着手中绽放的紫色花束，女孩缓缓伸出手在上方覆盖，进行标记，抽出其中一朵，缓慢地将花束递给爱丽丝。森鸥外微笑站在窗前欣赏外界景色，视背后这场悲惨的默剧为无物。
拿着测量距离的仪器，带着大岛美江走向人群汇聚处，森鸥外以平淡的口吻宣布实验开始。
对站在人流交汇的二人诧异，有大胆的医生好奇询问在干什么。森鸥外炫耀地说这是在测试学生的能力，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治疗这些士兵。
于是大岛美江得到众人的称赞。可现在她只能低头附和，哪怕知道这些人是好意，但现在这些夸赞却似锋利的刀扎在她的心上。
戴着耳机听爱丽丝汇报情况，不断记录数据，森鸥外相当体贴地补充：“接下来去另外一个地方，今天我们会跑得非常远和广，考虑到你会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和避免时间浪费，我专门向吉野先生申请了一辆车。”
仪器上的数字不断变大，寒风刮入车内，大岛美江面色惨白，茫然地跟随，在恍惚中不断听见让她施展异能的声音。不知道是第几次，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终于崩溃，看着不远处士兵好奇的目光，紧紧攥住手中的花茎，大岛美江几乎要把它捏断了。
收到病人没有苏醒的情况，森鸥外挑眉，注视额头冒冷汗的大岛美江。将手搭在女孩发抖的肩上，他笑着问：“美江，你在干什么？”
“老师，我觉得可能今天只能到这里……”大岛美江将花丢在地上，抓住森鸥外的手，感到一阵冰冷，又畏缩地抓住男人的衣袖。
不顾其他人惊讶的眼神，仿佛有恶鬼在身后追赶，她迫切地问：“明天再继续可以吗？”
扯开大岛美江的手，森鸥外相当冷淡地啧了一下，不近人情地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杀人的时候距离不是比现在远多了吗？”从口袋掏出手帕，细致地为学生擦额头的汗珠，在大岛美江无助绝望的神情中，森鸥外故意吐露恶意的话语：“难道你的心情也会影响你的发挥吗？”
脸色越发凄白，大岛美江不可置信地看着森鸥外，眼眶酸楚：“我……我只是有些害怕，老师，明天我一定会完成任务，求求您。”
森鸥外露出无奈的神色，“如果这样就放弃，那你不适合当医生。”在这幅为学生的不驯而烦恼的皮囊下，他的心中十分冷静，早在谋划时这场景就在脑海中浮现过一次又一次。
“老师，您为什么要这样说！”眼中迅速含满泪水，大岛美江激愤地道：“我并没有放弃这个实验！”
森鸥外怜惜地轻摸大岛美江的脸庞。
“今天早上，我看见了。”
女孩面色红润，发丝凌乱，衣服还有褶皱。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
“你是不是认为成为我的学生，就可以安枕无忧地在这里生活了？”
“自恃天资聪颖，所以认为我很喜欢你，对吗？”男人幽幽叹息，看着顾盼生辉的眼睛彻底失去神采，泪水沾湿脸颊，“确实，谁不喜欢聪明的学生？刚开始我非常喜欢你，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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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懈怠。这几天看见你的小动作，我深深感觉到，撇开过人的记忆力，你仅仅是充满惰性的普通人。”
森鸥外会离开的念头在脑海中徘徊不去，大岛美江拼命摇头，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词，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仿佛又回到了母亲走的那一天。
森鸥外放开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实验册。按照他的判断，女孩会愤怒回击。看着沉默的学生，男人为她尊师重道的程度感到惊奇，随即决定加大刺激，让她彻底爆发。
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地捡起扔在地上的花朵，大岛美江施展异能。然而森鸥外完全没有动笔，听着耳机里爱丽丝汇报的病人情况变得更坏，夺走大岛美江手里脏兮兮的花朵，他失望地说：“你没听进我的话吗？”
花朵被扔掉了。
大岛美江瘫在地上捂住脸：“我已经认真地在做实验了。”
长叹，森鸥外好像为她的失败极端疲倦。
“美江，你这样迟早要死的。”
停顿片刻，眼神复杂，好像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蹲在地上注视面前的女孩，他厌烦地说：“之前对你的期望，都当成我的胡言乱语吧。”
震惊地抬起头，大岛美江妄图伸手抓住森鸥外，说请他原谅的话，但在这种境地，她突然觉得十分不甘，并且愤怒。她就这样看着疲倦的男子，什么也没做。
紧接着，男子温柔地拿着手帕，想要将眼泪擦干的举动，更是让她在虚假的亲切证实了被放弃的结论。不知何处来的力气，她愤恨地打开那双手，推开他跑掉。
站在原地，森鸥外凝眸注视大岛美江仓惶而逃的方向，抚摸被打红的手背，笑了起来。轻松地整理衣服，在士兵异样的眼光中发动汽车，森鸥外高兴地哼起民谣，对耳机另外一侧沉默不语的爱丽丝说：“今晚要准备一顿大餐，顺便迎接我们的客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