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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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们围坐一堆，看着大岛美江又被一名士兵喊到一边去告白。
“追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们觉得谁能把她拿下？”
护士们同时沉默。她们看好的对象全部失败，为这朵刺人的红玫瑰增添迷人的传说。
“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岛美江拒绝人是信手拈来，轻描淡写几句就把告白失败的尴尬场景应付几句过去。
有人想到森鸥外，不禁说道：“简直比森医生还要厉害。”
“果然是他的学生……”其中一人也知道森鸥外对待女性疏离的态度，但是她很有分寸，没有把那句‘比他还挑剔’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这样，”大岛美江无奈地解释：“明明都说过喜欢比我小的男生了。”她看起来很苦恼。最开始的时候她们还以为这是托词，但是相处下来发现她真得这么想。
“这些士兵里面有很多人都不错，你真的觉得年龄很重要吗？”
“如果真的很喜欢对方的话，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大岛美江看起来有些犹豫，沉默片刻，开口时声音变小，似乎有些羞赧：“主要是我倾向一段稳定的关系，但是……”
话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她的难言之词，难怪告白者没有一个成功——在常暗岛寻求长久稳定的关系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谁知道对方下一秒会不会死去，大家都抱着及时行乐的心理，合则聚，不和则散，总而言之，速食爱情才是这里的主流。
有个稍微单纯的护士被震惊到，不由说出心里话：“我……我还以为你喜欢森医生。”大家偷偷讨论过这个原因，但是现在听到大岛美江的话，一切猜测都烟消云散。
大岛美江吃惊地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反问：“怎么会这样想啊，太恐怖了！”
“你一直很黏他，我们都觉得你是不是喜欢他。”她讪讪笑了一下，“看来猜错了。”
“这也难怪，”女孩听完后笑着说：“因为我是孤儿，老师是对我最好的大人，所以我有些黏人。”
“不过现在你长大了，自然就想甩开严格的老师，是不是？”
大岛美江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是默认了这一问题的答案。
拒绝人的理由很快就流传出去，原本荒谬的拒绝之词现在十分可靠，大部分人都识趣地不再告白，只有些愣头青认为坚持就能打动美人的心，但都以失败告终。
日子很快过去，长久来的努力有了结果，森鸥外的学生这个标签逐渐淡化，刚来的人如果不是刻意打听，甚至不知道两人的师徒关系。与此同时，大岛美江身边也没有异性朋友，如果大家仔细去想，也只能说：“和小医生关系最好的男性，是她的老师。”不过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二人是师徒关系，并不会往其中添加暧昧。
倚在沙发上，大岛美江抱着抱枕，看着森鸥外胳膊上的淤青。他在无人处被偷袭，最开始没有防备，重重地挨了一击。
“看起来好痛。”眼里关切，但是她坐得很远，没有用异能治疗的意思。
森鸥外低头苦笑：“你难道不来帮帮可怜的老师吗？”袭击他的人精通刺杀，恰好，某个呆头呆脑的精通这方面的异能者前两天和大岛美江告白失败。
“我碰了您，您又要把我推开。”她一脸无可奈何，仿佛对他伤透了脑筋。
不用他解释，一看伤口，大岛美江就清楚前因后果。森鸥外身手了得，能成功偷袭他的人屈指可数，而他平日和那些人素无恩怨，但她这两天倒是和某个异能者有一些小小的纠葛。那人性格偏激，刚被征召，看她对森鸥外比别的男性亲切一些，把他当成情敌攻击也不奇怪。
“好伤心，明明我的伤是因为美江。”森鸥外假惺惺地哭诉。他明白大岛美江趾高气扬，是借此抱怨他之前的举动。明明不喜欢别人的忤逆，但是对她不同，森鸥外甚至觉得她越娇气越可爱。
“这说明我做得好。”
她被那句因为自己而心情愉悦，开始治疗了。
“美江，你越来越调皮了。”
森鸥外看着痊愈的胳膊，他现在还能想起大岛美江缓慢舔舐伤口时的眼神，骄矜又挑衅，仿佛嘲笑他以往保持距离的举动。
“我是在正经帮您疗伤。”大岛美江笑得甜美，“这不过是一点小报酬。”
她托腮笑起来，对他眨眼，声音极其动人，缠绵悱恻地像一把小勾子，牢牢将人抓住：“您可是看着我一动没动呢。”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近距离接触，每次都是她主动。也许是被那群护士带坏了，大岛美江的心也野了，她想看他失控。尽管森鸥外现在还是如雾中日月，朦胧中把心思遮掩得谁也看不清，但是总有一天她能看见，大岛美江坚信。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我的十六岁生日。”她把十六岁那几个字说得格外的重。
森鸥外望着大岛美江，女孩愉快哼着歌曲离去，海藻般的长发摇曳，像是在勾引背后的人来追它。
他坐在椅子上露出笑容。推断出被袭击的原因时，男人就清楚大岛美江成功了，明明他冷眼旁观，她却凭借一己之力将关系塑造完美，照现在的形势，事情会如她的心意那般。
之前，在男人心中，大岛美江永远是那个软弱哭泣的十四岁女孩，没人鞭策就会半途而废。最开始成为她的老师，如果他没用严厉冷酷的话语狠狠抽醒她，女孩就会浪费天赋浑噩度日。这也正是他往日若即若离的原因，他保护她，却不信任她。
她好像真的长大了，不是□□的丰满，是灵魂的成熟。在这一刻，森鸥外突然觉得，似乎可以真正接受她的爱。他握住湛蓝星空的茶杯，上面点缀着的繁星亮得惊人，无畏燃烧地照亮他，温暖他。
很快到了生日那天，大岛美江出生于一月。分明在人世间发出第一声啼哭时，外面有鹅毛大雪，寒风呼啸，她本人却温柔如同冬日里的火炉一样暖和。
森鸥外穿得格外正式，妥帖合身的黑色西服，发型好好打理了一番，十分清隽雅致，像是去赴某个大人物的宴。他这次没有直接用钥匙打开大岛美江的家门，而是非常具有节奏感地敲三下，在外面轻声低喃女孩的名字，像在觥筹交错的宴会邀请心仪的女性跳舞。
倩影随明亮光线一起映入眼帘，大岛美江穿着一袭墨绿长裙，衬托皮肤更娇嫩白皙，头发看似随意披落，却显得格外灵动，像森林中的精灵。她眼睛里有满池春水，轻风吹拂湖面，扰乱森鸥外的心弦。
一层层精美的包装被小心翼翼地拆开，露出一只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手表，表盘是奶白色，表壳外圈镶嵌一圈闪闪发光的碎钻，表带是粉金色。
冰冷的手表被一点点戴在似白玉一般的手腕，森鸥外表情认真，动作一丝不苟，手指不时碰触到温暖的皮肤。冷与热不停在女孩手腕交替，直到最后手表被完全扣住，咔哒一声，把这尊美人锁住。
修长有力的手被紧紧握住，热度侵袭全身，森鸥外感觉到女孩的呼吸声在他的耳侧，她笑的格外夷愉：“您这次为什么不推开我？”
这自然是因为她的成果被认可。十五岁的生日礼物，远没有今天正式，他穿着军装将礼物递给她，坐在一旁看她站在镜子面前戴上。
森鸥外亲吻她的侧脸，笑着看她惊喜攀他。
海妖的头发缠绵，与他纠缠，春水席卷全身。
森鸥外在烈火煎熬，在冰海起伏，空白琴谱被他写上温柔音符，自动演奏动人的乐章，发出美妙的声音，像早春的第一声鸟鸣，燥夏的一场大雨。
果实已经过于成熟，啪嗒一声从枝头坠落，落在地上露出浓郁汁水，雪花点点不停落在无暇人间，片刻后消失不见，直到海浪随着风的到来，将海水拍打在两人身上，他们全身湿透。
“林太郎。”他听见花绽放的声音。
春天到了。
“我的小玫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