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难做》小pai

6、第 6 章

　　第六章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弯下腰手向前推。
　　“臣弟牧琏，见过皇后娘娘。”牧琏缓缓道。
　　尹孟心里一惊，如果是皇帝的弟弟，那和皇后自然是认识的，自己居然还问他是谁。尹孟有点后悔说话了，毕竟不说话就不会犯错。
　　“我生病了，所以有些事，有些人都忘记了。”尹孟不慌不忙地解释，握了握手里的书，接着又问：“你不用跟着陛下去祭天吗？”
　　“我本应该去的，但江南水灾后续的安抚工作还没结束，陛下就让我留在京都处理，不必去祭天。”
　　“这样啊，那你忙你的，我就随便找点书看。”尹孟并不想与牧琏有过多的交流，说完就绕过他，找了个地方看书。
　　牧琏望着尹孟离开的背影，很是诧异。皇后虽然得了失忆症，可气质不是可以遗忘的东西。不过牧琏也没多想，不管皇后变成什么样，都是皇兄的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当务之急是找到漓江历年的水文记录，虽然今年的水患已经基本解决，但漓江每年到此时都会发大水，朝廷年年都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此，如果能摸清规律，对朝廷，对百姓，都是好事一件。苏兄说的《见真西行记》，不知能否在文渊阁找到。

　　尹孟找了个台阶坐下，翻阅着手中的书，这时帝王传记，记载了除现任皇帝以外的，本朝历代皇帝的大事件。和自己时代的王朝一样，牧家在乱世中抓住机遇，统一了中原大地。虽然西方，北方都有强敌蠢蠢欲动，但大家基本处于一个和平的状态。
　　尹孟觉得自己还挺幸运，来到了一个强盛的国家。翻阅完手中的书，尹孟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再次来到她遇见牧琏的位置，换了一本书继续了解这个世界。不知不觉，已经傍晚，尹孟把书放回书架，准备回去了。
　　再次来到这间小房子，尹孟问年纪稍大的官员：“文渊阁的书能拿出去看吗？”
　　“回娘娘，如果要带走文渊阁的书，得有陛下的旨意。”
　　尹孟撇了撇嘴，带着吉祥一行人返回坤俍宫。
　　回宫的路上，尹孟遇见一个小太监领着一身材小巧，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迎面走来。小太监见着尹孟，立即躬身行礼，身后的男子也随小太监一般，行了礼。尹孟看了两人一眼，便走开了。
　　走了没多久，尹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后宫为什么会允许陌生男子进入？”
　　“回娘娘，宫里每月都会从宫外采买，为了防止掌事太监层层贪污，便直接从宫外找得经商之人代为采买，每月进宫一次核对账目。想着快点回宫，月山带我们走了条捷径。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去内府监的必经之路，故而会遇见。”吉祥解释说。
　　“那些商人，就不会做假帐吗？”
　　“娘娘，商贾之人地位低下，不敢作假。”
　　尹孟不再说话，一行人就这么踏着余晖回了坤俍宫。
　　回到坤俍宫，尹孟马不停蹄地去了书房，继续阅读尹怀瑾的日记。

　　云顶山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黑，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住了，如果有人穿着夜行衣，这种夜里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没有完美的防御，虽然行宫戒备森严，但总有人能找到漏洞，并突破。一个黑影突破层层防御，溜进了行宫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衣着精致的男子斜靠在椅子上，对进来的黑影说：“事情都办好了吗？”
　　“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黑影单膝跪地，眼里闪着锐利的光。
　　另一头的房间，灯火通明，牧玠还在批着从宫里带来的奏折。钱公公似乎是有些心疼，对牧玠说：“陛下，已经丑时了，您该歇息了。”
　　牧玠抬头瞪了一眼钱胜，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胳膊，起身，向床榻走去。坐在床上，牧玠朝钱胜招了招手。
　　“陛下有何事？”
　　“没事。”牧玠摆了摆手，让钱胜离开。
　　躺在床上，牧玠怎么也睡不着，总能想起自己母亲死前的景象。
　　栖梧宫里，光洁的地面上，穿着华贵的女子，缩成一团，脸上的血管都是黑色的，分外骇人，眼睛里流出的不是泪，是暗红的血，不知什么时候，耳朵里也流出了殷红的液体。女子想呼救，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当年的牧玠只有十岁，亲眼看见母亲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母亲死后的每个晚上，他都能梦见母亲死的那天，直到他亲手惩治了凶手。
　　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了，怎么又想起了呢？

　　祭天到了第五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皇帝与贵妃，跪在高台上，祈求上天保佑。突然，两侧的行礼官，掏出短剑，冲向牧玠。
　　钱胜惊呼：“救驾！快来人！救~驾~”
　　台阶上的禁卫军，立刻冲上高台，与之搏斗。高台上并无躲避之物，但好在行礼官里高台中央还有段距离，牧玠立刻拿起祭天用的长剑，将顾音和护在身后。
　　先皇曾称赞过牧玠的武艺是众皇子第一，但没想到，这群人也是个中高手，牧玠堪堪能敌。这时，身后传来顾音和的声音：“陛下当心！”
　　申质及时赶到，斩杀了行礼官，才没让他的剑刺得更深。同时其他禁卫军将全部行刺人员控制住。但这群人都受过专业训练，被抓住便饮毒自尽了。
　　顾音和右胸受了一剑，一下子昏过去了。
　　“快去找御医！”牧玠怒吼道。

　　皇宫里，尹孟过得很快活。
　　每天早起锻炼，然后用早饭，接着去文渊阁读书，中午会坤俍宫用午饭，下午就在书房里，看尹怀瑾的日记，日记记到嫁给牧玠就结束了。
　　尹孟没想到，这皇帝和皇后居然是自由恋爱。可自己怎么就一点都没感觉到皇帝是爱皇后的呢？难道是结婚久了，把谈恋爱的激情消磨光了。
　　尹孟心想，这对我也算是好事，如果牧玠还爱着自己的话，自己还得想办法应付他的感情。话说回来，自己那天太紧张了，都没好好看看牧玠长什么样。不过弟弟长得那么好看，哥哥应该也差不了。
　　“娘娘，陛下他们，回宫了。”效之喘着大气说。
　　“怎么现在回宫，今天不才第五天吗？而且都这么晚了。”
　　“回娘娘，有人行刺陛下，容贵妃替陛下当了一剑，现在正昏迷不醒。”效之擦了擦汗。
　　尹孟一下子坐直了，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看望一下。还是等牧玠下旨，再去看望。
　　“容贵妃现在咋哪里？”
　　“在陛下的乾华宫。”
　　尹孟想了想，让吉祥给自己换了身素净地衣服，去了乾华宫。

　　乾华宫
　　尹孟到乾华宫时，这里已经来了几个妃子，不过都被钱公公挡在门外。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见尹孟来，她们行礼之后便纷纷离开了。
　　“皇后娘娘，陛下现在不见人。”
　　“我是来看容贵妃的，她还好吗？”尹孟关切地问道。
　　“姜院判正在诊治，娘娘不必担忧。”
　　尹孟突然觉得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确实，皇帝和容贵妃感情那么好，哪用得着其他人操心，必定会为她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好。”尹孟转身就离开了。
　　卧房内，姜守正隔着帘子给顾音和把脉，里面有一位女医官，向他说明受伤的情况。姜守正很快就开出了药方。
　　“陛下不必担忧，这一剑未及要害，加之在云顶山时伤口处理得当，贵妃娘娘已无大碍。只要安心休养便可。”
　　“好，你去吧。”
　　钱胜上前，告诉皇帝，皇后曾经来过。牧玠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她意向视音和为死敌，怎么会主动前来关心。
　　不过牧玠没有继续往下想，他看着顾音和苍白的脸，心里满是心疼。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就这样睡了一夜。

　　永和殿
　　朝堂之上，静悄悄的，大家都不太敢说话。昨天，皇帝在祭天时遭遇行刺，贵妃受伤昏迷。大家都小心地组织语言，担心龙颜大怒。
　　此时，太尉顾回川站了出来，作为容贵妃的父亲，他确实最有资格说这件事。
　　“陛下，行刺之人，手段毒辣，气焰嚣张，竟敢在祭天大典上动手。若不查明真凶，必定得罪上天，有损皇家威严。”
　　接着，御史大夫也站出来说：“行刺之人就在高台之上，禁卫军统领难辞其咎。竟然让歹人出现在离陛下如此近的地方，实该严惩。”
　　“陛下，臣认为御史大夫说的没错，申质犯下如此大错，难以胜任禁卫军统领一职。禁卫军护卫皇城，若不选个可靠之人，将动摇国本。”左丞相张怀玉也站了出来。
　　牧玠双手交叠放在龙案上说道：“申质确实难当大任，但念其以往之功，降为参将。擢副统领暂代禁卫军统领一职。这件案子交给大理寺去查，务必要找出幕后主使之人。”
　　众臣齐呼：“陛下英明！”
　　“接着议一下项吧。”

　　乾华殿
　　牧玠和牧琏相对而坐，牧琏看着牧玠担忧的神情，安慰道：“皇兄宽心，有姜院判在，容贵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朕知道，可心里总是放不下。”
　　“皇兄，我在文渊阁遇见了皇后娘娘。”牧琏想起那日在文渊阁的事。
　　“哦？皇后去文渊阁做什么？”牧玠问道。
　　“说是随便找几本书看。”
　　“由着她吧，就算朕对她的补偿了。”说着牧玠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牧琏满脸得意说道：“皇兄让我做的事有眉目了。”
　　“你一定要小心，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如果被他们察觉了，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牧琏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放心皇兄，这次他们一定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