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女尊）》管窥

8、第七章:去蜀山

　　是夜，擎峙睡得并不安稳，半夜里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惊醒后来不及点燃烛火，迅速抽出贴身佩戴的妆刀做出防备的姿态。

　　黑暗中八仙桌前模糊的身影一抬手，擎峙的妆刀就飞了出去，噔的一声插入房梁半寸。

　　擎峙此时不惊反喜，站起身唤了声“主人”。

　　随着这声“主人”，房间里的烛火也倏然燃起，烛光映出瑶姬把玩纺锥的纤纤玉手，昏黄柔和。

　　“孤游历半载，峙儿在此处过得可还好？”

　　“回主子，奴一直谨记主人教诲恪守本分，不敢惹是生非。”擎峙恭敬地跪下回话，见主人冲他招手，便膝行两步驯服的抬起头。

　　微凉的手指按在擎峙额头，一幕幕记忆涌入瑶姬脑海。

　　双手浸泡在冰凉的井水中浣衣，“冲撞”了李小姐后被罚跪在卵石路上，受到下人捉弄欺凌却不能反抗……瑶姬越看越生气。本想让擎峙在凡间学习如何克己复礼，结果却被凡人如此欺辱。

　　“主人，是奴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擎峙见瑶姬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问道。

　　收起搜魂术，瑶姬摸了摸擎峙的脑袋，“没有，峙儿做的很好。孤已经找到了千机所在，峙儿随孤一同前去蜀山吧。”

　　“是。”

　　擎峙如同真正的凡人一般，收拾出一个小包袱随瑶姬离开了李府。

　　一路上瑶姬并未施展神通，而是与擎峙扮作普通兄妹，往阕原城行去。

　　瑶姬已经打听到人间蜀山每三年召开一次收徒大会，只要经过了三道考验，就能成为蜀山弟子。

　　传说天帝当年就是从蜀山飞升的，所以蜀山常年灵气充裕，经久不衰。凡人或寻长生，或求神通，想要拜入蜀山仙灵宗下的不计其数，瑶姬与擎峙混在其中毫不突兀。

　　“掌柜的，来壶好酒，再摆几样小菜。”瑶姬不待小二招呼，熟稔地坐到桌旁。她已经辟谷，但擎峙得吃饭。

　　酒菜端上桌，瑶姬便自斟自饮起来，几样菜都被推到擎峙面前。

　　“吃吧。”瑶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想当年她和惊华虚谷混在一起的时候，便常常饮酒作乐。虚谷酿酒的手艺天下一绝，若是再相见一定要让他酿个百八十坛美酒一次喝个痛快。

　　“阿瑶，我们的盘缠不多了。”擎峙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从李府带出的钱财不多，眼下已经捉襟见肘。

　　“无妨，等下找个钱庄兑些现银出来。”

　　瑶姬颇为豪气地拍出一张千两银票。

　　擎峙吃了一惊，将那银票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不像是法术变出的。

　　“您这钱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娘机智，把当年扔在不周山上的盒子当掉了。哈哈，居然能换这么多钱，够我喝十年酒了。”

　　不周山…擎峙瞳孔猛地一缩。他忠心耿耿守护了三万年的秘宝，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在主人眼中竟不值一提，可以随意拿来换酒喝。

　　擎峙鼻尖发酸，不愿再去碰那张银票，闷闷的吃了几口菜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不是您的珍宝吗？”

　　瑶姬又喝了杯酒，笑的很开心，“傻瓜，你才是我的珍宝呀。”

　　她当年一战生死未卜，生怕擎峙做傻事才布下阵法让他看守秘宝，那杀阵不是用来护着秘宝，而是用来护着擎峙的。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在无妄海下用了整整三万年才凝聚出肉身元神。

　　擎峙脸上迅速晕开两道红霞，有些不知所措地端着碗。

　　“我看二位风尘仆仆，可是要去蜀山拜师修道？”

　　一个二十多岁，贼眉鼠眼的姑娘不请自来，坐到了瑶姬这桌上。

　　四周零零散散还有许多空桌子，瑶姬有些不悦，“这位姐姐有何事相扰，不妨直说。”

　　卢飞雪知道自己碰到了个脾气爆的，也不生气，笑嘻嘻道：“实不相瞒，我也是要去蜀山拜师的，凑巧打听到了仙灵宗的考题。我看妹妹与我有缘，想与妹妹分享，只希望妹妹以后在仙灵宗记得姐姐这份情义，相互扶持。”

　　瑶姬本来是不屑做探听考题这种小人行径的，但若能直接被收为弟子，确实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略一沉吟，她还是决定先看看这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啊，那就先谢过姐姐了。在下瑶姬，不知姐姐尊姓大名？”

　　“敝人卢飞雪，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