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大佬今天得到永久居住权了吗》颜君淮

3、第 3 章

　　微微皱眉，净月显得有些为难，毕竟她作为神的日子虽长，却很多时候都在想着，如何从量劫中逃生，如何在末法时代存活下去。
　　讲笑话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没有做过。
　　“一定。”
　　见丧仪人点头，净月想了想，讲了一个微冷的笑话，连她自己听着都只觉得尴尬，更别说是听过很多笑话的丧仪人了。
　　“果然。”
　　看着丧仪人依旧浅笑不变的模样，净月就知道失败了。
　　“既然客人给不出小生想要的报酬，那……”
　　“等等。”
　　虽然用其他办法，净月也能够找到夏尔，或者说，不去管夏尔，她用其他的身份活下去，也能够活的更好，更精彩。
　　可是，想到在空间里见过的那个少年。
　　净月能看到，他那洁白灵魂深处的绝望与孤独，让她忍不住皱眉。
　　“我用东西跟你换。”
　　或许是心软，或许是夏尔恰好触动了她的小在意，让她有些放不下，或许是做出的承诺，净月总想着要去完成。
　　总归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可要看客人给出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小生……”
　　还没说完的话顿在耳边，净月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已经黏在了自己手上。
　　不，应该说是，黏在了她拿出来的东西上，任凭其他再大的事情，也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除非净月手上的东西消失。
　　“这个可以吗？”
　　净月拿出来的，是一朵曼珠沙华。
　　传闻曼珠沙华是开在去往冥界路上的花，是冥界入口的火照之路，是从尸体上开出的幽冥之花，亦是为亡魂指路的彼岸花。
　　曼珠沙华，无花无叶，花叶永不相见。
　　其香味会令亡魂忘却前尘过往，所以，彼岸花也是熬制孟婆汤的主料之一。
　　当然，这可不是丧仪人如此重视的原因，真正让他移不开目光的，是曼珠沙华上面散发的幽冥之气。
　　因为源自主世界的缘故，曼珠沙华自带幽冥之气，是提升修为，净化灵魂的好材料，这冥界的东西，对净月的作用并不大，可对丧仪人的作用，只会比主世界那些诸神更强。
　　由于末法时代的到来，火照之路也渐渐消弭，净月曾移植过一些放在她的空间，但……
　　也只有移植的那一些了。
　　“可以，当然可以，客人想问小生什么呢？”
　　能够感觉到从花身上散发的死气，只是闻一闻，丧仪人就觉得灵魂都被拨动了，要不是交易还没完成，他估计都要把花抢走了。
　　他其实不在意能不能提升修为。
　　只不过这朵花带来的能力，让他很感兴趣。
　　“你知道夏尔吗？”
　　问题一出，净月便看到，青年周边仿佛多了一丝失落，连带着看向她手上曼珠沙华的时候，都多了几分惋惜不舍。
　　“客人的问题，外面随便一个人都能回答，何必要来问小生我呢？”
　　以为净月是特意来找茬，丧仪人的目光渐渐带了几分不快。
　　“那你告诉我怎么去夏尔家，曼珠沙华就是给你好不好？”
　　兴许没有看出丧仪人的不快，净月言笑晏晏的补充道，紧接着，便看到他瞬间扬起的笑脸，仿佛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连带着语气都少了几分阴阳怪气。
　　“客人先坐下喝杯茶，容小生我慢慢说。”
　　飞速泡了杯茶递过来，丧仪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净月……的手。
　　“多想。”
　　无奈的将曼珠沙华递过去，好腾出双手来接烧杯，净月倒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泡茶的，未免有些新奇，然后又看到丧仪人开心的捧着曼珠沙华，顺便扔了一个骨灰盒过来。
　　忽略掉去放置曼珠沙华的丧仪人，净月疑惑的打开骨灰盒，就看到里面被做成骨头模样的曲奇。
　　真有趣。
　　这样的饼干，不免让她想起来，从前冥界诸神还在的时候，宴请她做客时的酒菜。
　　记得那时候，冥界有位御厨，和冥王因菜色的问题吵了一架，想报复他，就特意把那场宴席上的菜色，全都做成了各种内脏。
　　为了逼真，那名御厨还特意找了好些个鬼，让他们当模特照着做的。
　　想起那次冥王被气得跳脚收场的宴席，净月忍不住想笑。
　　“客人看起来，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情。”
　　直到丧仪人的声音响起，净月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明亮，居然还笑出声来了，不过对上丧仪人被长发挡了一半的脸，她低头拿起了一块曲奇。
　　“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再看着手里骨头模样的饼干，净月心下怀念的同时，也带着几分失落寂寥。
　　曾经的故人都已随时间消亡，甚至有时候她也会想，只有她还存在，不停找寻着继续活下去的方式，成为天地之间最后一位神明……
　　值得吗？
　　这个问题，净月至今都没有答案。
　　“曲奇做的不错。”
　　咬了一口曲奇，净月夸赞道，紧接着便感觉到丧仪人周边散发的愉悦气息。
　　等从丧仪人口中问出了路线，迈出葬仪屋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下了，为了避免抵达的时间太晚，净月直接唤出了她的本命神器。
　　玄影剑。
　　照着丧仪人给出的路线过去，却还是在太阳落下后才找到。
　　“我的妈呀！”
　　御剑往下靠近，净月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吓的她差点没控制住自由落体，摔了倒是不打紧，就是在夏尔面前摔，那可有点丢脸啊！
　　“呵呵呵，叫的那么惨，就像被绞杀的猪一样，把工厂偷偷卖了，还说什么确保劳动力，呵，以为能瞒得住我？真是个愚蠢的欺诈师。”
　　伴随着夏尔的冷笑，是从桌上缓缓拿起的棋子，却在准备放下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干脆一扔。
　　“一度失去的东西是再也回不来的。”
　　归于淡漠的语气，仿佛先前那一瞬间的愉悦只是假象，夏尔靠坐在椅子里，只露出一只的湛蓝色眼眸，染着无边深沉，直到……
　　“夏尔。”
　　哐当！
　　从窗户那里忽然冒出来的身影，吓的少年撞翻了棋盘，半响才回过神来。
　　“净月？”
　　好不容易稳了身子，夏尔也没有去捡地上的棋子，而是看着窗户外，站在飞剑上，一袭不知名白裙的少女，眸色略惊。
　　“是我呀，小夏尔，姐姐来找你了。”
　　一边说着，净月就想破窗进来，却被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于是，净月给了夏尔一个手势，示意她先下去了，然后就控制着飞剑往下降落。
　　其实不控制飞剑也可以，她又不是不能御空而行，只不过沉睡前的那段日子，人类世界流行什么修真文，她看过一些，觉得御剑飞行，似乎比御空要好看一些，所以才有了这遭。
　　目送净月离开窗户前，夏尔不动声色压下波动的情绪，与此同时，赛巴斯也推门进来。
　　“少爷，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棋子，赛巴斯眉头微皱，心下警惕。
　　“没什么。”微微摇头，夏尔的语气顿了顿，调整好情绪后起身。“走吧，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