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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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表白
汤姆快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的头发在这两个月已经长到了及肩的长度，略微卷曲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飘动，有一种汹涌的气势。他红色的眼睛里是一种坚定而独断的神色，带着毫无掩饰的愤怒。他的唇因为紧紧地抿在一起，显示出一种严厉而坚决的态度。
“安东宁．多洛霍夫是我曾经非常仰慕的学长，他给过我很多帮助，我也一直都很尊敬他。后来我视他为亲密的朋友和合作的伙伴，一直都很重视他，配合他。更因为瑟希尔和他的亲密友谊，我一直都没有对他产生，像面对外人一样的抵触。他和你们所有人一样，都在这里，鸢尾山庄，拥有自己的房间，甚至他还有着阿布拉都不能获得的防御权限。这是我们对他的信任，这已经是斯莱特林能够付出的最真诚的友情的象征。”汤姆说到这里，似乎已经因为气愤而难以自已，他深吸一口气，站在特斯雷多拉面前，微微弯下了腰，握紧了拳头，低声喊道，“可是，他是用什么来回报我们这样的信任的？他做出那样可耻的行为，这已经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根本不屑于我们的友情，他宁愿选择背叛和抛弃这些年来的情分。
“我们给予他的友情，并不是为了危害我们自己。斯莱特林的友谊从来都不是毫无原则的，也从来都不能允许夹杂任何的杂质。”汤姆站直身子，用冷冽的眼光看着远处，仿佛那里就站着他的敌人，侵犯了他的翼下领土的人，“当他利用了他所掌握的那部分庄园防御权限，试图掳走希尔的时候，他就已经触犯了我，还有希尔的底线。这样对我们真挚友情的利用，让我们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所谓的，像兄长一样的友人本来就是一种假象而已，他从一开始就是在用虚假的面孔对待我们。这样长久的欺骗，是对我们的侮辱，对我们付出的感情的侮辱。既然这样，这份本来就并不纯粹的友谊，我们不挽回它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特斯雷多拉微微皱眉，他敏锐地听出了汤姆在语言中的含糊，和将他自己的感情和瑟希尔的混为一谈的试图，他不得不开口，为他自己的疑问分辨，而向瑟希尔提问：“希尔，难道你真的准备放弃了吗？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安东宁是个虚伪的欺骗了你的友谊的人？”
“哦……我并不想这样认为。”瑟希尔看着汤姆愤怒的样子，犹豫地说，“事实上，我一直都知道，安东宁在我面前表现出的他，并不是他自己……我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很明白，他为什么意图在我面前展示一个，和他本人相差很大的安东宁。我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恶意，或许只是想要让我在心中留存他最好的形象……但是，这仍然是欺骗，不是吗？
“你不希望我们的情谊就此终结，当然我也不希望，啊，汤姆！”瑟希尔抓住汤姆的手腕，因为他用力攥紧拳头的样子，让瑟希尔为他的手掌担心。那个刚刚度过了他二十岁生日的年轻人，还不能够很好的收敛他的情绪，他显然因为瑟希尔刚才的那句话而气愤不已。
“请你们都耐心的听我说，好吗？”瑟希尔拉着汤姆坐在了他的身边，一根根拉开汤姆的手指，“安东宁对我并没有坏心思，这一点我想汤姆你也必须承认。他虽然做出了那件事，也的确伤害了我，甚至是他伤害了你——但是，我想那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做出的一切事情都是源自于对我的感情。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安东宁一直以来……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的内敛。但是为了维持他原本塑造的形象，为了保持他温和的面孔，他一直都在压抑他自己。事实上，我不希望看到这样委屈自己的他，所以我最终拒绝了他。
“我一直都无意接受安东宁，但是为了维持我们的友谊，我不可能决绝地回绝他，将表面上的平和全部撕破。所以对他，我一直都是保持沉默。但是，这无疑是错误的决定和行为。这样的沉默只能将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将原本简单的伤害变本加厉……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很明白或许我已经不能继续保存和安东宁的友谊了，那终将成为我们之间乱局的牺牲品。我让他期待了太久，也让他失望了太久，在最终给了他一个，让他失望的结果。
“所以他愤怒悲伤或是仇恨我，我都能够理解。但是，他却选择了最令我难以接受的方式来回复我的拒绝。这让我无比的痛苦，因为那不仅是对于我的伤害。那深深的伤害了汤姆。
“虽然那样的结果并不是他的本意——哦，既然刚才汤姆已经透露了口风，那么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了，即使这让我非常的尴尬和难堪：他对我使用了迷情剂，并意图将我带离鸢尾山庄。我想你应当明白他的行为有着什么样的性质。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瑟希尔握着汤姆的手，那只右手有些颤抖。他回想起了当时汤姆躺在染血的床单上，虚弱的样子。那是他永远都不愿回想，但又永远也难以忘怀的情景。他低声地继续说：“他的行为让我难以接受，我不能原谅他，至少现在还不能。所以现在还是让我先远离他一阵吧。
“至于汤姆，”瑟希尔侧头看着那抿着嘴，一副仍然耿耿于怀的刻薄样子的青年，“汤姆完全是受到了我的连累。这样的无妄之灾对于他来说，的确难以承受。虽然直接伤害了他的人是我，但是，要让他原谅始作俑者的安东宁，我想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吧。这次安东宁的行为实在是伤害了汤姆的感情，他打破了汤姆心中那个亦兄亦友的虚像，这让人很难接受。”
“是这样吗？”特斯雷多拉眯起眼睛，就他所知，汤姆．里德尔，或者现在人们习惯称他为斯莱特林公爵，他并不是一个重视感情的人。或者说，除了瑟希尔的感情，他几乎不关心任何其他人和他的情感关系。更不用说安东宁，那个人几乎是他的眼中钉。
亦兄亦友的感情，这会是汤姆对待安东宁吗？汤姆也是在欺骗瑟希尔呢，或者这只是瑟希尔在为汤姆找借口？特斯雷多拉突然之间很是同情位于这场情感纠葛中心的瑟希尔，他身边的最亲近的两个人，几乎一直都是在用虚假的面孔对待他，就他刚才所言，他自己也并不是不清楚的吧，只是他一直看在眼里，而不说出口，真不知道他自己有着什么样的感慨。
这样斯莱特林式的友情，到底是什么呢？特斯雷多拉揉了揉鼻梁，互相隐瞒，欺骗，并视之为正常——就像阿布拉克萨斯对他们隐瞒暗魔星一样，他倒是挺生气的，但是汤姆却认为这是应当的——那么，这样的友情又为什么会那样苛刻的要求情谊的忠诚和纯粹？
“就我所知，汤姆对于安东宁并不像你自己所说的那么亲密……”经过短暂的犹豫，特斯雷多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质疑，他一直以来都并不能将汤姆放在和安东宁同等重要的位置上，或者说，毕竟是和安东宁的交情比较久吧，他不希望瑟希尔因为汤姆片面的言辞而疏远安东宁，甚至和他断交。而他一直都知道，汤姆完美的继承了斯莱特林不择手段这个传统。
“在安东宁毕业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像在学校时那么亲近了。”特斯雷多拉慢慢地斟酌着应该使用的词汇，尽量不触犯汤姆，“甚至在你毕业后，一直对他有着敌意。我想，或许我私下的揣测是正确的，你视安东宁为对手和敌人，所以，你或许对他会有着误解。”
很多年后，黑暗的王者，已经将世界握在手心的斯莱特林公爵，都一直感谢那天下午，他在饥肠辘辘中的灵机一动。或许那就是他身为一代枭雄的明证之一，在那样的质问下，他为自己辨析出了最完美的辩护言辞，并且，更重要的是，他做出了对他的伴侣和爱人的告白。
那时他的确一时语塞，瑟希尔并不是不知道他对于安东宁．多洛霍夫的敌意。实际上他从不掩饰，他对于那个将自己伪装的很好的男人的蔑视和讨厌。现在说着所谓的，对于安东宁的友情，再让瑟希尔来为他圆这个谎，显然那是极其不明智的。即使现在瑟希尔在特斯雷多拉面前为他辩解，那也只是源于他对他的爱护，这最终将影响瑟希尔对他的评判，无疑是不利于他的追求计划的。那么，就用真实来替代谎言吧，那才真正能够打动一个人的心。
所以汤姆抬起了头，用最真诚和认真的眼神看向特斯雷多拉，这个用质疑评判着他的感情的，瑟希尔的挚友。他认真的做出了，最终打动了他，并帮助他得到瑟希尔的告白。
“是的，我从不试图否认，我一直将安东宁视为我的敌人，因为，我同样爱慕着他心中的那个人。我爱着希尔，从最初开始，我就一直在和安东宁争夺着希尔的关注。几乎是从我进入霍格沃兹，踏入了大厅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竞争就开始了。我知道他曾经劝告希尔远离我，并不惜以冷战相威胁；我也可以毫不讳言地告诉你，我也曾经任性地要求希尔疏远安东宁，我几乎是丢脸的用撒娇的手段来试图达到我的目的。但是，很明显我们都失败了。
“但是，这并不是我敌视安东宁，甚至是防备他的原因。我真正开始对安东宁有所警惕是在我二年级时。不，那并不是因为安东宁对希尔的表白，”汤姆用手势制止了特斯雷多拉插话的意图，“那时的我还太年幼，并不明白自己对于希尔的感情，那样的告白还并不能触动我。我的警惕来源于假期时在翻倒巷看到的安东宁，那个暑假我才知道安东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来我一直熟知的那个温和文雅的学长，只是他面对我们时的表象而已，那只是伪装。
“如果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残忍血腥的一面，吓坏了当时还年幼的我，那么这将令我非常感激，但是，时间证明了，那种伪装并不是针对着我，而是针对着希尔。他真正意图欺骗的人，真正想在他面前塑造一个，和自身完全不同的形象的人，是希尔。他从不在我面前披上他温和无害的表皮，恰恰相反，他总是用最狰狞的面孔来面对我，他甚至可以用索命咒来威胁我，只为了让我在某个星期天远远的离开希尔身边，好让他能够和希尔单独相处。
“在我发现自己爱上希尔之前，我就先发现了安东宁的真面目。他是一个阴狠残忍，不择手段的人。即使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自己对希尔的爱情，我也决不能将希尔交付给这样一个，虚伪的在希尔面前伪装自己的人。我一直保持着和安东宁之间还算友好的关系，完全是源于对最初一段时间，他对我的友好的感激与回报，当然还有希尔的原因，我不希望希尔因为我和安东宁的不和睦而烦心。但我可以直言，我从来都没有仇视过安东宁，我一直都是真诚的在向他付出我的友谊，即使我并不喜欢他，甚至我是讨厌他的。
“或许你可以说他是因为爱情才会伪装自己，他是想要在心爱的人面前保持美好的形象才会欺骗。那么，请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再爱希尔了，那时的他，露出了真面目的他，将会给希尔造成多么大的伤害？”汤姆的话让特斯雷多拉欲言又止，于是他乘胜追击，“我一直都认为，爱情最重要的是真诚。我们不能保证爱情的永恒，那么，我们起码要保证，当爱情存在时，它是纯粹的，是真挚的，没有掺杂着欺骗和伪装。
“即使我们可以假设，安东宁会一直爱着希尔，永远将他的伪装持续下去，并且最终获得了希尔的爱情。但是，或许你可以想到，希尔爱上的，不过是那个伪装后的安东宁．多洛霍夫，那本来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那样的爱情，将会是多么的悲哀……我怎么能让希尔陷入那样可悲的境地？因此，在我明了自己对于希尔的爱情之前，就开始了对于安东宁的敌视。
“当然，在我最终感悟了自己的感情时，我一度犹豫过，这样的敌意是否仅仅是因为，安东宁是我的情敌。但是，这样经历了一年的思考之后，我发现那并不是。我仅是处于对希尔未来幸福的考虑而希望他远离安东宁，我认为他和安东宁在一起不会快乐，起码，他不会得到真正舒心愉悦的感情。至于作为情敌的那方面，敌意反倒并不是很强烈。”
汤姆轻轻拉起瑟希尔一直与他自己的，交握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我挚爱的精灵可以明白，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从来都是很直率，甚至近乎于鲁莽的，这让你一直烦心。”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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