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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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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色青了青,倒也不再说了!
而此时众弟子见秋问的魂魄,逐渐被拼起来,眼神越来越亮!
凝聚而成的魂魄朝洛晚笑了笑,朝着苍梧弟子们的方向转了过去道:“秋池!日后我不在了,你便是苍梧的大师兄,不可再顽劣了,护好师门,替我向师尊告罪!”
“我不!”秋池抽了抽鼻子,“我才不管呢!”
“莫耍小孩脾气,算师兄求你了!”
秋池梗着脖子不说话了。
秋问笑了笑,又看对归思和念远以及一众弟子叮嘱了几句,惹得小弟子们红了眼眶,这才转身朝着洛晚跪了下来。
“你!”洛晚此刻恨不得打死面前这逞能的家伙。
还未来得及训斥,洛晚只觉怀中一热,镜钥便飞入了秋问眉心!
洛晚脑中嗡鸣一声,颤着唇说不出话来,指甲生生嵌入了皮肉犹不觉疼!
秋问垂了垂头,朝着洛晚跪了下去,抬头时,已然扯出一抹笑来:“秋问有错,还望师,还望夜公子宽容,莫因我气坏了身子才好!”
“别生我气哈!”秋问难得俏皮的扯了扯洛晚袖口,尽管魂魄之身,什么都没能扯到。
然后洛晚看着那对自己笑的人,逐渐虚无模糊,偏那笑,刺的自己眼底生疼。
见秘境入口已然开启,段荒夕瞧着洛晚的背影远去,攥了攥拳,终是没有追上去!
洛晚捏了个诀,叮嘱师尊酒漏肚子莫说漏了嘴,然后便朝着苍梧主峰而去!
同众人从秘境逃出来,段荒夕这才同萧秋两看相厌地回了聊为峰!
“找什么呢?”酒漏肚子见两人一回来,便四处张望,心中很不是滋味,挂在树上咕哝道:“这么大个活人看不到啊!”
萧秋冷冷地杵在那儿:“秋兰呢?”
“呃……”酒漏肚子挠了挠一团乱的毛脑袋,眼神飘了飘,“她还不在这,我让人带她去玩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萧秋霎时青了脸:“她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你竟将她扔给了别人!”
酒漏肚子在树上翻了个身,装死!还是等徒弟回来再说,不然可能会死无全尸!嗯!
“我师尊呢?”出声的是段荒夕。
酒漏肚子这次没再装鹌鹑:“秋问那娃子本命灯灭了,他去砚扶清那里瞧去了,不过照他的性子,应当会在那里守灵!”
见没人吭声,酒漏肚子又道:“你也别心急,说不定两三天便回来了,或者两三个月也说不定!”
“还有哈!你可别再像上次一样,没见了你师尊,就闹个鸡飞狗跳的!”酒漏肚子很是不放心,毕竟之前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那。
不过此次段荒夕倒是难得的听话乖巧,除了在聊为峰上修炼,几乎都没下过山,即便有许多想瞻仰灭尘剑风采的修士找上门来,段荒夕也一概没有理会,整整一个月过去,都没有惹半点事情!
倒是萧秋,由于将近一月未曾见到自家师妹,脾气越发暴躁,好几次都同酒漏肚子动了手,若非实力相差悬殊,只怕酒漏肚子的脑袋的都要被卸下好几回来!
洛晚回来时正好见到萧秋和酒漏肚子缠斗在一起,见自家师尊把萧秋的眼睛都气红了,忙出手将萧秋给扯了过来!
此时在屋内打坐的段荒夕,也察觉洛晚的灵力,推门走了出来。
洛晚懒懒的看了段荒夕一眼,也没什么表情!只片刻后就回头看向被自己拉住的萧秋道:“怎的气成这般模样?”
萧秋瞪着酒漏肚子咬牙道:“他将秋兰弄丢了!”
洛晚猛地蹙了眉,看向酒漏肚子道:“你没同他说?”
酒漏肚子活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画圈。
萧秋又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洛晚。
洛晚叹了口气,召来雪狼兽,拉着萧秋上了灵兽的背,便径自朝着后山飞去。
徒留了蹲在地上的酒漏肚子,以及杵在那,在风中凌乱的段荒夕。
见萧秋走了,酒漏肚子一屁*股癞在了地上,瞅着段荒夕阴着的脸,找死道:“你师尊都不理你的?”
“你们吵架了?”
“啧!这是失宠了啊!”
段荒夕没管一直喋喋不休的家伙,径自回了房间。
二人到达后山的时候,洛晚拉住了萧秋继续行进的步子,斟酌道:“见秋兰之前,我想先同你聊聊!”
萧秋此时火急火燎,此时半分好脾气也无,一副有屁快放的架势!
洛晚叹了口气,继续给自家师尊擦屁股道:“你师祖玩心重,给秋兰喂了颗催生丹,此刻秋兰已是个四五岁左右的娃娃了!”
见萧秋面色阴沉下来,洛晚忙补救道:“此丹对身体半分危害也无,灵智也会提升,除了大了四岁外,不会有别的影响的!”
萧秋虽仍然气哄哄的,但好歹是接受了这件事,洛晚这才带着萧秋往溪边而去。
只见着一个莲藕般的小娃娃,驭着灵力在水面窜来窜去,一会儿揪片荷叶顶头上,一会儿又呲溜一下钻进水里,出水时抱着一条两丈长的大鲤鱼,将整条河里的生灵祸害的叫苦不迭。
洛晚道:“其实服用催生丹也并非是什么坏事,而且能让人直接结丹,也是有价无市之物,于秋兰来说也是个莫大的机缘!”
萧秋的脸这才没有拉的那么长!
而此时秋兰也注意到了二人,把怀中的鱼一扔,便一头扎进了洛晚怀里,甜甜的叫着:“师尊!”
洛晚抬手擦了擦小秋兰脸上溅的水花,笑着应了一声,在给秋问守灵的间隙里,自己抽过空来看过自己这个徒弟两次!
秋兰忽闪着水葡萄般的大眼睛,歪着头指着萧秋问:“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他是你二师兄,快叫人!”洛晚捏了捏小家伙的脸,“他可是这世上与你最亲的人了!”
“嘻嘻!师兄!”嗓音甜甜的!张着一双嫩藕般的手臂,求抱!
萧秋这才化开那千年不散的冰山脸,伸手将小师妹接过去!
待三人回去的时候,酒漏肚子已经跑得连影子都没了,就连屋子里的物件,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带着秋兰去休息吧!”洛晚冲二人笑了笑。
秋兰咬着手指问道:“师尊不和我们一起睡嘛?”
“秋兰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洛晚揉了揉小秋兰的脑袋,“要听话!”
秋兰还待再撒娇,萧秋已向洛晚行了礼,扯着人走了!
洛晚这才舒了口气,回房泡了个热水澡,寻了身干净衣服换上,便去寻徒弟了。
段荒夕正斜坐在床沿上,弓着一条腿,另一条腿耷在床边,闭目养神地靠在床上。
听到有敲门声,起身打开门后,就见自家师尊立在门外,丢了一句“我饿了!”然后便绕过自己走到床边,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抱着被子蜷成一团睡着了。
段荒夕看着蜷缩成一小团的人,心里痛了痛,出去端来自己早已做好,一直温着的鲫鱼粥,放在床边的案几上!
“师尊!”段荒夕斜躺在洛晚身边,对着洛晚的脸吹了吹气,哄道:“听话,起来喝了粥再睡!”
洛晚又缩了缩,完全不想睁眼。
段荒夕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捏住了洛晚的鼻子,又用微凉的手冰了冰洛晚暖呼呼的脖子,洛晚这才惺惺忪忪地睁开眼来。
“我喂你!听话,多少吃一点,不然胃不舒服!”
洛晚就这样就着段荒夕的手吃了半碗。
直到实在困得不行了,洛晚才摇了摇头,掀起合起来的眼皮,喃喃道:“对不起,别生我气,我不该一个月不理你的,我好累,睡醒后,我认罚好不好!”
“嗯!睡吧!”段荒夕轻拍着洛晚的背,将人哄着。
“嗯?”洛晚已经困得什么都听不清了,咕哝了几句,就瘫在段荒夕怀里,睡得不省人事了。
洛晚在段荒夕身边,向来便是一点戒心都没有,再加上心中累的紧,睡得简直沉的不能再沉!
所以,当小秋兰半夜睡不着,去洛晚房间没找到人,又好奇的闯进段荒夕房间时,洛晚睡得一点意识都没有!
“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师尊?”小家伙歪着头,很是不解。
段荒夕淡定回望:“你师尊?”
小家伙点了点头。
“纫秋兰?”
“嗯嗯!”
段荒夕不想同小孩计较:“出去!”
小家伙挠了挠下巴,打量着段荒夕道:“你是我大师兄?”
段荒夕冷着脸:“……”
“为什么师尊和你睡,都不和我睡的?”嘟着张小嘴,很是委屈。
说着便要蹬了鞋子往床上爬。
段荒夕额角青筋直跳,之前是不同小孩计较,如今却是忍不下去了!
扔了一个昏睡咒,小家伙就啪唧一下睡地上了,将洛晚好好安置在床上,段荒夕一根手指挑着小秋兰的领子,就将人拎回了房,扔到了床上。
本欲抬腿就走,但怕这家伙病了,洛晚还得腾时间照顾这家伙,这才甚是嫌弃地抖开被子,将小秋兰整个给埋了进去!
第二日清晨,洛晚醒的时候,便见徒弟抱着自己睡得正香。
洛晚就静静呆着,也不动。
“醒了?”段荒夕碰了碰洛晚的额头。
“嗯!”本来想好要同这人解释的,可此刻洛晚什么都不想说,就窝在那,闭着眼懒洋洋的不动了!
还没过一会儿,洛晚便感到自己被沉沉地压住了!
洛晚捧了徒弟的脸,搓了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看着徒弟眼波暗涌,洛晚仰头粲然笑了声,和段荒夕抵了抵鼻尖:“嗯,我也想你!”
段荒夕目光逐渐幽深,看着洛晚沁满了星河的眸子,心中一动,俯身含住了洛晚的喉结,撕咬啃噬起来。
洛晚咕哝一声,僵了身子,定定躺着,也没什么动作。
“师尊昨夜说的,醒来认罚,可还算数?”段荒夕抱着洛晚含糊不清。
洛晚摸了摸徒弟的后脑勺:“嗯!认罚!”
段荒夕本以为他再玩笑,便故意逗弄起来,全身没有一处是安分的。
啃咬、吞噬、厮磨、品茗,如同将一朵洁白、清丽、无暇的高岭之花,一片片剥开,然后去品尝其中的嫩蕊。
更要命的,是这人全然由着自己,甚至还包容的细细安抚着自己。
原本只想逗人的段荒夕,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燃起来的火,早已将自己焚烧殆尽,一发而不可收拾!
以前还可以说这人什么都不懂,可面前之人便是夜烟落,夜烟落便是洛晚,这人怎会不懂,不过纵着自己罢了!
段荒夕竭力按捺着燎原之火,抬头看着眼角泛红,气息不匀的人,哑声道:“师尊不阻拦吗?”
洛晚看着难耐的段荒夕笑了笑道:“是我冷落了徒儿,如今认罚,徒儿却只要同师尊亲近,岂非是为师赚了!”
段荒夕见洛晚双目含笑,蕴着无穷宠溺纵容,万般情绪涌上心头,酸涩的紧!
这人将这全然归于亲近,不敢越雷池一步,怕会负了自己的情思,却由着自己予取予求,这般为自己着想,直让自己心疼的要滴血!
如何能让自己这般心疼,揣在心窝上疼!
段荒夕继续埋头放肆着,感受着这人温柔地允许,甚至是心疼的迎合,心中向灌了蜜,却又掺了醋,偏偏又添了苦,苦的人心颤。
“师尊!”
“嗯?”洛晚温柔地抚了抚段荒夕的背,“怎么了!”
段荒夕红着眸摇了摇头,豆大的泪珠打在洛晚身上,只会反复呢喃这一句,又只能反复呢喃这一句!
“今日怎的了!怎的这般让我心疼?”洛晚抽·出同段荒夕十指相扣的手,蹙着眉,轻轻抹去了段荒夕眼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