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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酒客 ...

  •   二、酒客
      元丘镇。
      元丘镇是一个边境小镇。它的东边就是靖国的要塞云中,正与北部草原的大彦部相邻。尽管靖国建立以来,和北部大彦的战事一直时断时续,借着云中的战略地位,元丘也成了重要的交通和经济要塞。战时,这里是物资和军备的交易中转场所,不少不法商贩在此谋取横财;平时,这里也靠着地理优势链接南北的货物流通。元丘从来不排斥外族人,只要是有心做生意的人,在元丘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所需。这里天高皇帝远,黑市的交易在这里也可以半公开的进行;不少在中原腹地办不了的事情,到了元丘,都能有它新的法则来解决。
      元丘仿佛就是一个规则之外的地方。
      元丘镇西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里,一名短衫男子正在品酒。他的衣着是典型的江湖人装束:粗布衣衫,短装长裤,腰间挂着一柄普普通通的短刀。但是他的神情却一点也不似元丘镇上那些来往的江湖客。他完全陶醉于那壶酒的陈香之中,双目紧闭,面带微笑,完全不理会周遭的嘈杂环境。他闻了一阵,才缓缓将酒杯举到唇边饮尽,还将酒杯斜斜转动,直至饮完最后一滴酒。他这番举止贪婪却优雅,一点也不似个粗鄙的江湖刀客。
      而周围的小二和酒客们也并不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而侧目,似乎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短刀客就一个人坐在小酒馆靠墙的角落,满脸幸福的自斟自饮着。
      眼看短刀客又要为自己倒入下一杯酒,一名粗布短袍、手持长刀的高大男子走入酒馆。他脚步不停,径直朝短刀客的方向走去,来势汹汹,风风火火。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眨眼已走到短刀客桌前,二话不说,一手将长刀按在桌上,另一边伸手就夺过短刀客手中的酒坛,仰头便喝。有几个外乡的酒客不明就理,都向这两人瞧过来。
      短刀客手中酒坛被夺,自己也顺势被扯的向前倾身。他低呼了一声,话还来不及出口,那长刀客便已如牛饮一般,只管往喉中倒酒。咕噜几下,连喝带洒,酒坛便空了。
      长刀客大大咧咧地将酒坛放到桌上,一抹嘴,打了个酒嗝,这才朝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短刀客呵呵一笑。细细看去,原来这长刀客长相也极是端正,那一笑没有江湖人的憨厚,倒有几分游侠儿的豪爽与阳光。
      见他一笑,短刀客只是侧过头去,叹了一口气。
      “一坛子好酒,就这样被你糟蹋啦!”他盯着洒在地上的酒渍馋馋的咽了口口水,“真是浪费啊!”
      “哎呀我说,”长刀客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你那样婆婆妈妈的喝,得喝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完啊?看得我着急!不是还急着回庄里去嘛!”
      他这边念叨着,也不等短刀客接口,径自向着柜台大喊:“掌柜的,叫你准备的那几坛子‘醉河山’好了没有?爷可是急着走呢!”
      “行啦行啦!别催啦!”一个矮矮胖胖的小老头慢慢悠悠的从柜台后面钻了出来。他的老脸通红通红,眼睛眯眯仿佛总也睁不开,一副酒醉不醒的样子。那缓慢的行动和慢悠悠的答腔反到和那短刀客有几分相似。他拿出几坛事先备好的酒,用绳线捆扎起来,动作缓慢却很有条理。眨眼功夫,那绳线便已经捆扎完毕。
      “拿去拿去!每次都跟催命似的。”掌柜的把捆好的酒往柜台边一推,人又矮了下去,缩在了柜台后面他那张逍遥椅上。
      长刀客飞一样过来抱住了酒,伸过头去对里面的掌柜抱怨:“什么每次每次?我一年才回来几次?谁让你总是慢成这样的!也只有那个小子才能一杯杯的舔着酒等着你弄好!”说完抱着酒便晃悠着出门去了。
      掌柜的也不理他,半眯着眼睛看后面的短刀客慢慢走到柜台跟前,缓缓放下几两银锭,在长刀客的催促声中悠悠的走出酒馆。
      掌柜的喃喃自语着:“两个小子长这么大了,脾气还是一点儿没变……”
      那些个外乡来的酒客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议论着:“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啊?元丘镇上没见过啊……”
      斟酒的小二脸上笑开了,边斟着酒边道:“小店的老客人了,客官您不知道,那可都是元丘镇上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啊……”
      “大人物?……”
      “小六子……”掌柜的缓缓的叫了一声,小二似乎自知失言,应了一声,赔了个笑脸,转身给别桌上酒去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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