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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没上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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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和司空文从头到尾都一脸见鬼似的神情看着顾西江，许久，才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老天爷，我饿出幻觉来了吗？这是老神棍？
主子今天吃错药了吧......
眼神交换完毕，两人又默默地低下头吃自己的饭，同时目光不停地往对面的小丫头身上扫。
难道是号称“双棍之王”的老神棍+老光棍忽然想从良，准备脱单了？
也不至于啊，这小丫头看起来好小的样子......
沈约吃着饭，忍了半天没忍住，好奇地问对面的女孩：“小姑娘，你多大了呀？”
小星星正无比幸福地吃着饭，简直开心到冒泡，唔，青菜好好吃，鸡腿也好好吃，真的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啊......
忽然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不由从饭盒里抬起头来，嘴里还包着饭，因为从小就被教育吃饭的时候不能张口说话，所以她很努力地咽下嘴巴里的食物，然后才开口回答他：“马上就十八岁了。”
“十八？”司空文惊讶地抬起了头：“真的假的，我以为你最多十五呢。”
小星星睁着大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当然是真的呀，下个月我就十八了。”
她是九月份的生日，马上就是成年人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很开心。
对她来书，成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因为爷爷说过，她成年了就可以去读大学了，那样她就可以认识很多同龄的朋友了。
她从来都没有上过学，很羡慕那些能上学的人。
司空文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真看不出来......”
沈约倒是没他那么大惊小怪，反而很有兴趣的样子，笑着问她：“那你马上读高三？还是已经高三毕业了？”
十八岁，也是够小的......
小星星怔了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微微垂了眸，长长的睫毛上下颤了颤，半晌才小声地说：“我没有上过学。”
“没上过学？”
司空文和沈约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连一直沉默吃饭的顾西江都不由自主地抬了头，看了她一眼。
没上过学？
文盲吗？
可世上哪有这样的文盲，她在片场那一手字，几乎惊艳了所有人。
她闷闷地点点头：“嗯。”
忽然有些忐忑地想，他会不会嫌弃她没有上过学？会不会觉得她是异类？
沈约觉得自己得好好消化一下这个事情，他略微沉吟，继续问她：“你说你没上过学，那你的书法是谁教你的？你父母吗？”
“是爷爷教的。”
沈约点了点头，看来小丫头家学渊源啊，只是，这样的家庭怎么会不让小孩子上学呢？
司空文已经问了出来：“那你家里人为什么不让你上学？”
“因为......”她想了想，不太想说自己的真实情况，但是又不想撒谎骗人，所以只好说：“因为我从小身体就不好，爷爷不放心让我出门，所以就一直请老师来家里，在家里念书。”
原来如此......
看来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是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啊。
吃完饭，司空文任劳任怨地收拾好饭盒餐具下楼去扔，沈约坐在沙发上喝茶，看了看对面无比乖巧的小星星，准备找点饭后娱乐来助消化，于是很有兴致地问她：“小姑娘，你来找这位顾大叔做什么呀？”
顾西江慢悠悠地转头瞥了他一眼。
顾大叔？
小星星张了张嘴，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漂亮男人，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大叔？
他哪里像大叔了......明明很年轻，很好看......
“唉，你别看他长得这么嫩，其实一把年纪了，比你大十岁呢，绝对可以做你叔叔了。”
大十岁？
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完全看不出来啊......
不过，好开心啊，她知道他的年纪了，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点。
心里忽然又冒起了小泡泡，二十八和十八......他们好有缘分啊.......
沈约看着她跟演默剧一样的神情变化看得忍不住想笑，小丫头还真是可爱，怪不得家里人不让她出门，就这可口下饭的小模样，想不招人惦记都难吧。
小星星微微弯了眼睛，像是小月牙：“十岁......也不是叔叔呀，应该是哥哥才对。”她说着有些雀跃又有些羞涩地看向旁边的人：“我可以叫你顾哥哥吗？”
沈约被茶呛到了。
顾西江又瞥了他一眼，活该！
他看向小丫头，身子靠在沙发上，有些懒懒的：“说吧，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为了白天的事？”
他不说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她明明是来道歉的......
小星星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显得诚恳：“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刚开口便不由低下了头去。
呜呜，怎么她一说话就没底气了......不行，不可以这样，她要表现得大方一点......
她骤然从沙发上跳起来，迅速地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弯腰，大声道：“对不起！”
顾西江本来正处于饭后犯困的萎靡不振之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瞌睡虫一股脑地往四面八方爬去，瞬间精神了起来。
他有些无语地抬了抬眼，看着娇娇弱弱的，中气还挺足......
沈约一看顾西江的表情就乐了，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哈。
“行了，白天都说了那么多对不起了，还没说够呢？”顾西江微微坐正了身子，朝小丫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下来说。
小星星又重新坐下，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很标准的坐姿，像乖巧听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顾西江开口说：“下午的时候，有个姓方的男人打电话给我，自称是‘IS科技’秘书办的，说他们会赔偿云川受伤造成的一切损失，让我们不许为难你，那应该是你的家里人吧？”
小星星没想到哥哥那边这么快就已经联系上他们了，微微愣了两秒，诚实地说道：“应该是我哥哥的秘书......”
顾西江了然地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就更没有道歉的必要了，你哥哥已经作出了补偿和承诺。”
可是......她还是觉得对不起他啊，所以才想要来道个歉的。
她低着头，有些委屈，难道她来错了嘛？
“还有其他事吗？”
要下逐客令了？
“没有了......”
“那就回去休息吧。”
果然......是逐客令......
“哦。”
小星星有些难过地站起来，看了看他极为干净漂亮的侧脸，想说点什么跟他道个别的，可是想了半天只想到一句“再见”。
她低着头心情低落地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转过身来，硬着头皮小声问道：“我以后还能去看你们拍戏？”
她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拉入黑名单了？
顾西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平静地向她阐述一个事实：“云川受伤了，接下来应该会换演员，所以你去了剧组也见不到他。”
她又不是为了那个什么云川去的......
“我是......”她忽然红了脸，完蛋，说不出口......于是低着头，嗫嚅道：“我喜欢看拍戏......”
其实省略了一个字——喜欢看你拍戏......
顾西江听到她的话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那随时欢迎。”
他的话如同黑夜里突然燃气的一根烛火，瞬间让她整个世界都亮了，刚才还心情低落宛如沙滩上即将渴死的小鱼，忽然就涌来一道清凉无比的小浪花，把她整个卷进辽阔无际的海洋里，一下子连呼吸都顺畅了，心口泛起小小的涟漪，欢快的，激动的。
小星星欢呼雀跃地走出去，就只差没有手舞足蹈了，沈约不由看向沙发上神色淡然的男人：“你吃错药啦？”
顾西江看都不看他：“你也可以走了。”
沈约坐到他身边去，伸手搭上他的肩：“别啊，你跟我说说呗，是不是看上人小姑娘了？”
他挥开他的胳膊，都懒得赏他一个眼神：“无聊！”
“不是看上人家了，那你又憋什么坏主意呢？”
顾西江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望了他一眼：“我在你心中就这形象？”
沈约翻白眼：“不然你以为呢？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逼数啊，声名狼藉的老神棍！”
顾西江忽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从容坦然：“IS科技那边承诺为我们下一部电影提供投资。”
沈约一下子愣住了：“真的假的？那部没人愿意投资的文艺片？”
顾西江用眼神回答了他。
沈约直接就笑了，十分开怀：“那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啊，小云子这一摔，值！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对那小丫头那么好的？”
这人除了拍戏以外，对异性从来是避之而唯恐不及，几时见他对女孩子这样有耐心过？还说随时欢迎人家去剧组玩，简直前所未有。
顾西江语气平淡：“怎么说也是投资人的家属，客气点没坏处。”
沈约摸摸下巴，笑得有些斯文败类：“要不你把这小丫头收了吧，这样以后就不用愁电影没有投资了。”
“无聊！”顾西江再次赏他二字真言。
才多大的小丫头，亏他说得出口。
沈约继续怂恿：“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卖身拉投资了，早就身经百战，还装什么良家妇男啊？”
顾西江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门：“你可以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