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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苗头(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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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没能成功给安泼脏水这件事,林丞很的咬牙切齿,但是她有没有什么办法,暂时忍了下来,安生了很久。
安这次的方案得到了甲方的赞赏,也引起了她们老板,也就是龚袭的注意。
之前有说过林丞在做龚袭情妇,龚袭这个不要脸的老畜生,盯上了安,这让林丞很高兴,似乎找到了可以泼脏水的机会。
她积极的给安拉皮条,让安烦不胜烦,而龚袭又经常以工作为由邀请安出去吃饭,吃饭期间聊的内容自然是与工作相关的,可他淫邪的眼神却让安很不舒服。
正巧那段时间安谈恋爱了,那个人叫李晋晃,我更愿意叫他不称职的小白脸。
和安唯一的共同语言就是钱,我实在不明白安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空有皮囊而无内涵的人在一起,看脸就够了吗?
因为这个男人,安不得不继续在龚袭手下工作,不得不说那里的工资给的还是很高的,除了那两个让人作呕的人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满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公司里面的流言四起。有说安之前的方案是花钱想别人买的或者是抄袭,有的是说安心思不端,小小年纪就想要勾引男人攀上高枝。
我当然知道留言是从哪里来的,但我不想制止,我希望安能够知难而退,离开那个狼窝。
事实上,我不止一次劝说过安离开那个公司,离开李晋晃,可她不听,她只说:他需要我。
我可能也是气急了,竟然没听出安话里那种渴望被人需要的语气,只说了一句那你就和他们死磕吧,从此以后我不再多说一句。
(我可真是幼稚,真让人无语。)
安在公司的境遇越来越差,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物不管是不是安负责的她们都要推给安。
我就憋着一口气,既不出主意,也不出言安慰,冷漠得让人发指。
龚袭再一次以工作为借口,约安出去吃饭,他的执着让人觉得异常,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一个老板为什么专盯安一个人。
安确实漂亮,可她并没有好看到让人愿意穷追不舍的地步。(当然对于我来说她是我穷追不舍也不可能得到的。)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并不是想要得到安,他只是享受摧毁、让一个人深陷淤泥之中却怎么也挣扎不出的乐趣。”
仇晃笑了:“而我,则是喜欢欣赏那些人明知死亡临近却怎么也无可奈何,歇斯底里的恐惧感。”
“你见过这群高高在上的出生被吓尿的场景吗?”想起那场景仇晃就觉得太好笑了,笑声毫不抑制的在审讯室里回响:“我见过,他们啊刚开始的时候可冷静了,慢慢的变的狂怒不断挣扎,然后啊他看到了自己害怕的东西,就被吓尿了哈哈哈哈多可笑,紧接着就开始咒骂,随后又不断的乞求,像一只蛆虫一样的不断挣扎,可怎么也逃不掉,活不了。”
审讯室里的气氛随着仇晃的话变得诡异起来,那名警员忍不住咒骂一声疯子,仇晃听到了,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早就疯了。
谁都没听见,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自己的回忆。
龚袭对安说:只要你跟了我,一切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安拒绝了,第二天就提交了自己的辞职报告。
当晚安就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就短短的五个字:祝一切顺利。
安没有放在心上,我也没有。
而噩梦也随之开始了……
他们串通宏光也就是当初和林丞同一项目的甲方,老板是高远瞩。
他们一起对安进行了半公开式的封杀,大大小小的企业都不敢收安的简历。
不得不说龚袭和高远瞩两个人还真是臭味相投,高远瞩的私生子可真是不少。
而网上也掀起了安抄袭他人劳动成果,知三做三的流言,本来这件事情是不引人注意的,可偏偏被小人利用硬是把事情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羞辱性的话每天都会充斥在安的生活中,我后悔了,我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滞气安也许就不会遭到这样的报复,我想帮她解决,出乎意料的她拒绝了。
现在想想,她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不想活了呢?答案谁都不知道。
第一次觉得没有主动性是这么让人烦躁的事情。
然而祸不单行,安的男朋友出轨了,出轨的对象是林丞。
或者说这两个狗男女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差不多是在安的方案被林丞偷了之后,怪不得林丞能得到安的方案,原来是李晋晃给的,他们可真是破锅配烂盖。
我甚至坏心的想,这样安就不会再和那个不称职的小白脸…不应该叫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在一起了吧,安一定会很难过的,不过离开了他安一定会变得更好。
意料之外的安很平静,平静的接受了李晋晃出轨的事实,平静的接受出轨对象是林丞的事实,平静的接受林丞一次又一次抢走她东西的事实。
我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如果说安很喜欢李晋晃为什么在知道李晋晃出轨的时候生气或者说难过?可如果说安不喜欢李晋晃,又为什么会买一个写了他名字的房子?
没错,安还买了一套写着李晋晃名字的房子,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道,因为买房的时候安屏蔽了我的意识,而我也只是以为她回父母家不方便让我看罢了。
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天灵盖都被气飞了(虽然我并没有天灵盖。)
不过好在直到安去世之前,李晋晃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对于这个问题,我并没能纠结很久,因为不好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的。
仇晃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陈阮:“你知道安有一个秘密吗?这是她抑郁症开始的原因。”
意料之中的陈阮没法回答,他一开始想说是因为校园暴力,可想起既然仇晃这么问那就证明一定不是校园暴力,而是其他的事情。
他连自己的女儿得抑郁症都不知道,更遑论起因,他可真是个失职的人,配不上那一声爸爸。
“你当然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就好像是炫耀只有自己得到老师夸奖的孩子似的,仇晃因为这件事短暂的变得有些许的阳光,可也就是转瞬即逝,毕竟如果可以仇晃并不希望这件事发生过。
这件事情并不是安主动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发现的。
安的睡眠很轻,她总是会在半夜突然惊醒,慌乱地抚摸身上的衣服,死死攥紧衣领的口子和裤腰,平日里安也很少穿裙子或者裸露皮肤过多的衣服,这当然会引起我的注意,心中也有一点猜测,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问。
陈阮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甚至默默祈祷都是假的,只是他想多了。
可仇晃还是打破了他的妄想。
安很少做梦,那天晚上却罕见的做梦了,我出于好奇仔细旁观了她的梦境。
那应该是安上初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临近年关,外乡的人也都踏上了返乡的旅途,同时也成了犯罪的高发期。
冬季的风是刺骨的,老旧的胡同没有没法在房间里做下水道,想上厕所只能去外面的公厕。
如果她那天没有因为想去上厕所就好了,没有出去就不会经历让她害怕一辈子的事……
那个人摸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滑腻的触感成为了她一辈子的阴影,她本就不是什么强势的性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呼救,好在当时有一对夫妻出来遛狗,惊扰了那个人,慌忙逃窜。
安不敢出去,去又不敢继续呆在那里,她无助的哭了起来,哭声渐渐放大。
老胡同没有摄像头,并没有拍到那个男人的脸,而安也因为惊吓过度模糊了与对方有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