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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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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保质期吗?
若是在几年前,许可能信誓旦旦地说:爱情当然没有保质期!
如今他犹豫了,爱情终究熬不过时间,爱情终究败给了生活。
五年了,许可打心里相信郑宇对他的爱,可此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宇,我想你了。」
窗外夜色柔媚,许可盯着郑宇手机里的微信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发来微信的是个女人,他点开女人的微信,长得很不错。
浴室的水声停了,许可一时竟慌了,他从来没想过郑宇会背叛他。
郑宇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他紧忙把手机放了回去,摸过来香烟点上,来平静自己不安的内心。
难道激情没了,爱情都会变吗?
“今天我妈来电话了,说药没了,我又打过去了钱。”郑宇将头发擦得半干,然后把毛巾搭在了一边,去换睡衣。
许可瞄向郑宇,这张帅气的脸似乎变得陌生了。
“怎么了?”郑宇感受到目光。
若是平时许可不会拿买药钱说事,可现在他烦躁不已,甚至气愤难平。
凭什么你和别人暧昧,还拿我的钱去救济你的家人。
“凭什么?凭什么每个月我还要支付你家人的开销?五年了,你泡我许可也他妈泡够了是吧!”
郑宇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通情达理的大宝会说出这话?还是说一直以来大宝的心里是不愿意的?
他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大宝,对不起,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我家里的困难不该让你来承担。”
许可没想着说这个,满脑袋都是短信里的内容。
他偏过去头看窗外,连吸了几口烟。
郑宇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去抱他:“我知道这些年我家里的事给你了很大的压力,对不起。你该跟我说你的想法,我以为你是愿意的。”
许可打开了郑宇的手,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郑宇我问你,你到底喜欢男的女的?”
“这什么话,我喜欢男的女的你还不知道吗?”郑宇看他神情不对,又温柔地问,“怎么了?老板说你了?”
“别跟我说话。”许可扔了烟头,起身朝卧室走去,“今晚别进屋睡!”
他没有直接问,不管郑宇是不是背叛他,他都要自己去查真相,然后再和郑宇谈。
他怕,他怕郑宇随便编个理由骗他。
“那好,你心情不好,我不打扰你。”即使许可发火,郑宇也没有动怒。他拧紧了眉头,跟进了卧室,替许可盖紧了被子:“晚上冷,别拿开被子。”
他关了大灯,打开了墙上的壁灯,这才转身出了卧室。
许可看着壁灯眼圈一热。他怕黑,睡觉一定要打开小灯,他的习惯和喜好郑宇都了解,他总是这样细心温柔,一直都是。
他真怕郑宇的温柔给了别人。
他们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郑宇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拿了大衣盖身子,满脸忧愁。
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
——宇,怎么不回?你就那么讨厌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为什么总是对我这样冷淡?
郑宇看着微信里的内容,包括上面的‘我想你了’,顿时明白了许可的糟糕情绪来自哪里了。
卧室的门缝中散出淡淡的光线,他歪头看过去,轻轻地吐字:“就那么不相信我。”
他没有进去解释,第二天一早走了。
许可起来没看见他有点心慌:“早饭都不做了。”
他今天休息,吃过饭打算出去探郑宇的底,刚穿好衣服,郑宇回来了,怀里抱着一箱子资料。
许可不想理他,撇嘴回了卧室。
“你不问问我怎么回来了?”郑宇扬起笑容,“我辞职了。”
许可一惊,回头望他:“你有毛病啊!辞职我们喝西北风啊。”
“工作可以重新找,你……我不能失去。”郑宇放下资料,拿出了手机给许可,“去看看微信的内容。”
许可抢过来手机看了昨晚的信息,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他搞错了?
“这个女的喜欢我不假,但是我一直都在拒绝。大宝,多余的解释我不想说,我只想说我会给你足够的安全感。”郑宇不仅眼神温柔,连说话都温和至极,“所以,我辞职了。”
许可心里无尽的欢喜,却没表露出来,装模作样地说:“辞职就给我安全感了?不赚钱了?”
“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我要是一直上班,你会一直猜疑我和她是不是有事。这样也好,我换份工资高一点的工作。”郑宇拿过来手机,当着许可面把那个女人的微信拉黑了。
许可心里无比痛快,咧了下嘴角:“算你识相。”
这是他没想到的结果,宇哥做的太男人了!
郑宇也是通过昨晚的事意识到一个问题。大宝可能真的感受到了来自他家庭的压力,不然不会那么说。
他要赚钱,以后尽量不让他的家庭再连累大宝。
一直以来,大宝对他的父母够好了。
“大宝,你不给我个奖励?”郑宇笑着说。
许可瞥他:“我为什么给你奖励?你害我一晚上都没睡好,你……嗯~”
话未落,郑宇的嘴贴了上来,大手搂紧了许可的腰身,随即将许可按在了墙上。他很会吻,搞得许可不得不张开嘴巴激情回应。
“大宝,你记住,我终身不会背叛你,不会离开你。”
“骗我怎么办?”许可呼吸|加重,双臂搂紧了郑宇的脖子。
“被车撞死。”
郑宇万万想不到,他的誓言注定了他的命运,他确实被车撞了,结束了在这个世界的生命。
在这个城市找份好工作并不容易,郑宇连跑了几天也没找到工资高的工作,再加上要交供暖费了,心里更是焦躁。
人心情不好时总是很容易发怒,容易烦躁,他和许可开始因为一点小事争吵,甚至会冷战一两天。
很多次郑宇不想吵,但是许可脾气爆,一旦发火起来控制都控制不住,导致他没了耐心,温柔不复存在,又是大吵。
这就是生活,你不得不承认,它会把你变成一个连你自己都讨厌的人。
郑宇深切地感受到了。最后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专业去干了高收入的销售。
在他开工资那天,他兴高采烈地买了一束玫瑰去接许可,他以为许可会感动的说喜欢,但许可的眼神仅有一瞬间的发亮,随即皱起眉。
“有钱烧的啊,能不能退,退了吧。”
郑宇心里头拔凉,强扯出笑容:“都买了,还退什么。”
“花那没用的钱。”许可接过花坐在了电动车后座,郑宇就骑车往家走,耳边响着许可的叨叨声。
“有这钱买肉多好,这花不当饭也不当菜的,浪费钱,以后不要买了……”
郑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大宝越来越磨叽了,越来越扫兴,说实话,他真的不爱听,有点嫌烦。
许可一直叨叨了到家,进了屋还在说:“你听到我说的话没?不许买了。买肉……”
“够了!”郑宇忍了半天了,还是没忍住断喝出来。
许可吓一跳,睁大眼睛看他:“你冲我喊呢?”
“一遍遍说,你不觉得烦吗?”郑宇神色颇有几分不耐烦,说罢去了浴室洗手。
许可被引爆了脾气,冲了过去:“郑宇,你现在嫌我烦了是吧?”
“我没有。”郑宇边洗手边说。
“你刚才的表情就是那个意思!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跟我处够了?”许可大声嚷嚷。
郑宇没接话,绕开他去卧室,被无情的无视掉,许可更愤怒了,追了上去:“你说话!别给我装哑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说话。”
郑宇被他问得直烦,扭头看他,眼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柔情:“许可,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嫌你烦了。”
“谁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先发火的。”许可脸红脖子粗地喊。
“你能不能别喊了,隔壁都听见了。”郑宇低声说。
“你做错事还不许我说?郑宇,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许可很认真地看着他。
郑宇皱皱眉:“我只是觉得你有点扫兴,有点磨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他以为许可会像以前一样爆炸式的发脾气,结果许可红了眼圈,点了点头,抿紧嘴唇:“郑宇,变得是你,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喊。是,我是磨叽了,但你要知道,是谁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回了卧室,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郑宇看着床上的人影,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哄,而是坐在了沙发上抽烟。
现实多么的讽刺啊,那至死不渝的爱情终究败给了金钱。
这是一个冬季,外头北风呼啸,雪花大片大片地洒落,整个屋内冷得不像话。
今年因为没钱他们没有交供暖费,即使盖两床被子也抵不过寒冷,每到后半夜许可都会冻醒。
夜很深,雪很大。许可看了眼旁边的人,悄悄地下了床,穿上棉袄出了卧室。
客厅里被窗外的白雪照亮了,许可抱起玫瑰花闻了闻,笑容都咧到了耳后根。
郑宇从床上爬起来正看到了这一幕,眼眶一红,哽咽难忍。
他现在才明白大宝是舍不得钱,大宝是喜欢的。他混蛋,是他把大宝变成了一个爱抱怨的人,反过来却嫌他磨叽。
说来说去,都是钱闹得。
许可第二日刚睁开眼睛就被人抱在了怀里,郑宇一遍遍在他耳边说对不起。许可一巴掌朝他的脑袋呼过去,郑宇并不疼,嘿嘿笑了:“打我说明你正在消气中,是不是?”
“滚!”许可掀开被子下地。
“骂我说明你已经消气了,那不许对我失望了,不许对我们的爱情失望。”郑宇不要脸地贴上去。
许可不是好眼神地瞥了他一眼:“去死。”
“好,绝对服从。”
在郑宇以为他们的好日子要来的时候,现实就像是窗外的暴雪,残酷无情。
他的妈妈住进了医院,以前他的妈妈是慢性肾衰竭,一直靠药物维持,这次被检查出了尿毒症。
许可下班回到家看见郑宇在沙发上抽烟,屋里昏黑一片,只有香烟在燃烧着,发出一点红光。他打开了灯,问:“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啊,我下午有事,提前回来了。”郑宇按灭了烟头,回头望着许可,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不行,他不能再给大宝这么重的负担,他们家的困难不该让大宝和他一起来承担。
“我都饿了,你不做饭吗?”许可朝浴室走去洗手。
“这就做。”郑宇最终还是没有说他妈住院了。
第二天一早郑宇去了医院,医生给出了治疗方案,在匹配到合适的肾|源前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他和他的父亲都做了配型,没有一人合适,这样一来手术费就大大提升了。
夜里九点钟,医院的走廊寂静无声。郑爸爸带着郑宇去了楼下的休息厅。郑爸爸非常的瘦弱,在灯光下一张脸疲惫不堪。
“小宇,你说怎么办啊?怎么什么事都让咱家赶上。”
郑宇满目惆怅:“会好起来的。”
郑爸爸叹了口气:“肾|源找不到前需要钱,找到肾|源又是一大笔钱,去哪弄啊,这个烧钱的病。”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郑爸爸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变:“对了,你在城里不是有楼吗?不行把楼卖了吧?”
“不行。”郑宇一口否决,似乎拒绝的太过干脆,又说,“楼不是我的,是许可的。”
“当初你不也拿首付钱了吗?再说你们不是一起还的房贷,怎么就不是你的楼?”
郑宇深吁一口气:“爸,我只是拿了一小部分。”
“你是不是不想卖楼啊?你不救你妈了?”郑爸爸沉下脸,“还是说许可不愿意?他要真当自己是郑家人就该帮你。”
“爸,他没有那义务。”
“什么叫没义务?他不是跟你都住一起了嘛!怎么就没义务?”郑爸爸加重了口气,“遇到事了他就不认了?你看看,你妈都住院了,他连面都不露,什么东西。”
郑宇不愿意听他说许可,面色变了,语气很不客气:“爸,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不来是因为我没告诉他。”
他腾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胸脯因烦闷而上下起伏着:“你自己说说看,这么些年了,你和我妈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吗?现在有事了,需要他的帮忙了,你把他当郑家人了。爸,咱做人能不能摸摸自己的心?”
他还是头一次顶撞他父亲,郑爸爸瞬间不乐意了,眉毛一立:“你行了,现在你厉害了,为了一个男人你敢训你爸了!”
“爸,你要明白,就是那个男人,我才能喘口气!”郑宇瞪大眼睛,眼圈红了,“你知不知道,每个月我妈要用多少药钱,我的工资连房贷都还不起,这几年一直都是许可在还,就因为给你们打钱,我们今年连供暖费都没交,那个屋和冰窟窿一样冷。我们家已经连累他三年了,我们还有什么脸去卖他的房子。”
郑爸爸不再说话。
“爸,他不欠咱们的,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再难为我了。爸,我真的很累。”郑宇说罢转身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郑妈妈拖着病怏怏的身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直奔病房去了。
郑宇回到家许可已经睡了,他去洗了澡,进到被窝里把许可搂住了,扯了他的睡衣,一杆|进洞。
“啊……你抽什么疯?”
“我想。”
两个人完事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许可趴在床上说:“这么晚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郑宇满眼不舍地看着许可,揉了把他的碎发:“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