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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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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抓捕“毁灭者”计划圆满完成,部里给701带回了中共中央的表彰令。
Z小组特别行动单位集体一等功,
郑当个人一等功晋升少将,
容金珍个人一等功晋升上校,
翟莉个人一等功晋升中校,
雷婷个人二等功晋升大校,
韩冰个人二等功晋升少校,另被701组织部商议升任行动处副处长
孟小云个人三等功晋升大尉,
严实个人三等功晋升大尉。
表彰会后,高铁把郑当单独叫进了办公室。
“郑当啊”高铁开口道,又欲言又止 “你的那两份申请(一份结婚申请,一份情报局并入701的申请)...”
郑当看着高铁一副为难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什么“没批下来对吗?”郑当苦笑了一下“也是,那么久了,我也应该想到了”
“不是,有些情况....”高铁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得到申请我三个月前就已经签字递上去了,现在都押在刘部长手里,之前忙着抓捕‘毁灭者’,这件事一直延后,现在...刘部长希望你们去一下部里”“这几个月你们辛苦了,我给你们放几天假,你们可以回部里看看刘部长”高铁说罢,将准备好的批假文件移到郑当面前。
郑当慢拿起那两张批假单,皱着眉头,想到回去见刘部长,心里有丝丝不安...
郑当拿着批假单从院长办公室离开去了行动处雷婷办公室,
“什么,要去见我爸”雷婷看着批假单惊讶道
“我们要结婚,去见见长辈也是应该的”郑当勉强微笑道
雷婷一眼就看穿了郑当的表情“不对,我们的申请被他卡着了,是吗”
郑当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们回去和他好好谈谈,他可能就是太想见你了”
“谈谈?我太了解他了,让我们回去,估计又给我下什么套了吧”雷婷越想越不对“不行,我这就给他电话”说罢,就要拿起电话
郑当忙按住雷婷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回去一趟也好,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万一起了冲突,就不好了”
“可是...”
“不用担心,我现在可是有功在身”郑当安慰逗笑说“你还记得,我刚回到701时跟你说过,我和你爸有过约定吗?”
“什么约定?”
“完成任务,让我娶你”
雷婷莞尔一笑,二人慢慢地拥抱在了一起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全力争取”
“无论你做什么,我一定会努力帮你”
郑当从雷婷办公室里出来要离开,正好路过了一旁的副处长办公室门口。
韩冰已经搬进了里面,正对着窗外忧伤地吹着口琴...郑当慢走进来
“你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郑当对着韩冰的背影慢说
韩冰停了下来,慢慢放下口琴,转过身来“郑局”
郑当瘸拐地走到里面的办公桌面前,低着头,慢慢抚摸着桌面“这里就是你父亲曾经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立下累累功勋”郑当又慢抬起头,看着对面,办公椅后背的那面五星红旗,欣慰道“现在,你坐到了你父亲曾经的位置上,接过了那面旗帜”
韩冰慢走了过来,站在郑当一旁,含着泪望着前面那面五星红旗,坚定有力地敬了一个军礼。
郑当转过头,微笑的看着他,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后生可畏,你会比你父亲更优秀”说罢,转身瘸拐地离开了...
抓捕‘毁灭者’任务圆满完成后,701的工作开始缓和了许多,一有空,容金珍就开始抱着小容易在701到处“炫耀”了。
小容易很少哭闹,特别喜欢被爸爸带出去玩,坐在容金珍的手臂上搂着容金珍的脖子,和容金珍一起到处“观光”着701。
“哎,呀呀,是谁家小宝贝那么漂亮呀”破译处女科长从远处拍着手微笑地走过来,逗着小容易说。
小容易还不会说话,但好像听得懂别人夸她一样,“呀呀”地拍着小手,蹭着小脚脚,高兴地在容金珍左胸前跳蹭着。
“当然是我家孩子啦,是不是呀”容金珍父爱泛滥地笑着,用头轻轻蹭了蹭小容易的肚子,小容易痒痒地“啊啊”笑了起来。
“来来来,让阿姨抱抱”
女科长拍了拍手,张开手掌要接过容易时,容金珍立刻转过一边,用手臂慢移开女科长张开的手掌。
“容易还小,只喜欢爸爸抱”容金珍微笑着看着小容易道,其实就不想让容易离开他怀里。
女科长尴尬地微笑着,保持张手的动作“呵,这样啊”女科长收回双手“那等容易大些,阿姨带你去玩哈”“那容处,我先去送文件”说罢略尴尬地离开了。
容金珍也继续抱着容易往前“炫耀”去了 ,时不时逗乐着小容易。
女科长刚走不远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容金珍抱着容易幸福的慢走着“这个容处,就是小气,抱一下又不抢他的”女科长一脸嫌弃的表情道“羡慕死我了,有孩子玩真好,回去我要跟我家老周商量一下”。
“容易就是喜欢爸爸抱对不对...”
“呀啊”
“嗯,真乖”容金珍轻轻地亲了一口容易的小脸蛋“走,我们去南院看干爷爷”
“啊..啊”
情报处里,严实又来翟莉办公室串门了
“你们打算啥时候结婚呀”
“哎...级别没到呢”严实叹道 “得过两年”
“得赶紧,别让我家容易等太久,小孩子就喜欢和小孩子玩”
“说到容易,想想就来气,你快把孩子抱来吧”严实有点撒娇道“在破译处,容金珍总抱着容易在我们面前炫耀,还不让我们抱,欺负人”。
翟莉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不管,我怎么说也是孩子的干娘,你要给我抱,多培养感情,不然容易跟我生分了,说干娘不疼她”严实把头扭过一边,故作生气道。
“好好好,明天我就把容易带过来,给她干娘抱抱”翟莉逗说道。
“那还差不多”
郑当跟着雷婷回到了家里。在雷婷面前,刘干一直对郑当很客气。
饭后,郑当被刘干单独叫到了书房里,坐在书桌前面,和刘干面对面坐着...
“你的申请都在我这里”
“我知道,可是您答应过我...”
刘干抬起手做出停止的姿势打断郑的话“我是答应过你,但是你的两份申请我只能签一份”
“什么意思”
刘干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有立即说话。
“你想并入701就不能和婷婷结婚,你要和婷婷结婚就必须回国防部”“二选一”
“为什么”郑当激动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刘干有点生气道“你本来是被组织降级使用,是我为你争取参与挖掘‘毁灭者’计划,给你立功的机会,为什么,就是想培养你壮大你,留在部里给婷婷做坚强的后盾。我年纪大了,早晚有一天要离开,我希望有一个男人有实力,有能力替我照顾我女儿。现在你立功了,中央和总司令对你的能力非常看重,军委最近打算组建一个国家安全局,你是他们局长的候选人之一,你留着这边,你将来很可能进入军委会,会有大好前途”“我最近批复了701行动处副处长韩冰的任命,希望有一天婷婷也能交棒回到我身边,你们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该退回后线歇歇了,把机会多留给年轻人”
“可是701对于我们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军事单位,它代表着我们的革命的精神,我们的荣耀,那里有我们最有默契的战友。在701的战斗一线,我才有更好的施展平台,政治上的东西,我不懂,我只知道哪里才更适合我”
“你...”“你怎么那么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的是你”雷婷从门外推门进来。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么鲁莽”刘干指责道。
“您总以为您都是对的,您以为您可以安排我人生的轨迹,以前陆润是这样,现在还想这样,您总说是为我好,可您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您可以安排好一切,但是您能改变不了我们的内心吗,爸,你这样我真的很累”“别说郑当不想离开701,我也一样,您不知道701对于我们的意义是什么,我们不贪生怕死,为祖国战斗在一线我自豪,我不后悔,就算以后我死了我也要埋在701纪念碑下面”
雷婷说罢,拉起郑当“我们走”
“你...”刘干被雷婷的话堵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郑当被雷婷拉走着离开“刘部长,谢谢您的好意,但是还是希望您能批复我的申请...”
刘干看着二人离开,无力地靠躺下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三天后,郑当和雷婷回到了701,一份文件从部里传回来,高铁把他二人叫到了办公室。郑当和雷婷面无表情地并排坐在,好像知道了文件内容是什么,估计着刘干没有同意他们的事。
“怎么了,你们两个好像很不高兴啊”高铁笑着说
“没什么,什么事,您说吧”郑当道
“你的申请批下来了”高铁开心道
“是嘛,哪一份啊”郑当苦笑道
“一份?两份都批复同意啦”高铁将两份文件移到二人面前
郑当雷婷听到猛抬起头来,扑过桌上看着文件刘干的签字,二人惊讶地又默契抬头对视着,笑了。刘干最终还是心软。
“恭喜二位啦,701要有喜酒喝咯”高铁逗说道“不过郑当,放弃那么个大好机会啊,不觉得可惜?”
“我呀,只爱美人不爱江山”郑当也开玩笑道,雷婷一脸嫌弃地瞟了他一眼。
“新任命已经下来了,你的情报局只能部分并入701,因为编制问题,你的局级被降为处级,任701副院长兼情报处处长”“郑副院长,恭喜上任啦,以后多多指教”
“嗨,那么多年,还跟我客套”郑当高兴得笑得合不拢嘴,又逗笑说“不过,得给我换个同级别的大房子”郑当看向雷婷,二人微笑对视着
“都老革命了,婚礼不能像他们年轻人那么过,简简单单就好,一双结婚证,一纸通告就可以了”雷婷道
“这么行,还得一人送一瓶红酒”郑当逗说道
“别胡闹”雷婷碰了一下郑当手臂,郑当笑着看着她
“好,我带头送你一箱,老战友绝不能含糊”高铁开玩笑地说。
三人就在办公室里开心地商量着二人的结婚事宜和郑当的任命工作....
五天后,郑当雷婷大婚,701上上下下很是热闹,大家伙喝了酒,但是一切都有条不紊。和郑当雷婷同样抢风头的,当然是容金珍怀里的小容易了,可是,他还是小气得没给别人抱...直到容金珍被郑当拉去敬酒,小容易才回到翟莉怀里,这才给了小容易接触大家的机会。
“哎呀呀,我的干孙女长得真好,一股子英气,一看就是天赋异禀,将来啊一定能成为国家栋梁,巾帼英雄,比你爸妈更了不起,对不对呀”王大枣抱着容易笑着说道。
“我只希望她将来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翟莉微笑地说道
“老爷子我,历经的事儿多啦,能看面相,我看呀,我干孙女以后能干大事”王大枣抱着容易面对着自己站立在自己大腿上,看着她逗说道。
容易被抱立在大腿上,开心地笑着“呀呀”学着蹦跳起来
婚礼大厅另一个角落里,
“好羡慕郑院长和雷处长,有情人终成眷属”站在韩冰身后的黎瑛微笑道
韩冰微微扭头看了她一眼“是啊,多年的战友,等了那么多年”
“是我,我也愿意等”黎瑛深情地看着韩冰说
韩冰低下头,表情有点复杂,想了很久,慢慢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子弹壳,递到黎瑛面前
“还给你”
黎瑛奇怪地看着面前的那枚子弹壳,接了过来,又奇怪地看向韩冰。
韩冰慢慢收回了手“我这个人很孤僻,冷漠,和我在一起会很闷,如果你...”
“不会”还没等韩冰说完,黎瑛就抢话道
韩冰沉默了一会,微微后抬起自己的手,展开手掌,
黎瑛腼腆地低头笑着,慢慢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二人的手终于牵到在了一起...
三年后,一次大雨清洗701,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容金珍单手抱着小容易和微隆着小腹的翟莉一起到操场散步,
“爸爸你看,那边有彩虹”小容易坐在容金珍的手臂上,搂着容金珍的脖子,开心地用小手拍着容金珍的肩膀,一边指着前方的欢快道
翟莉笑着,顺着容易的手望过去“彩虹....好漂亮啊”翟莉笑着笑着,忽然有点忧伤“不知道现在关大哥还还好吗”
“谁是关大哥啊”小容易好奇道
翟莉笑着摸着容易的头
“容易啊,以前有个关伯伯,他救过容易的命,救过妈妈的命,你要永远记住他,他叫关浩林”容金珍温和看着容易说
“嗯”容易稚嫩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就在彩虹后面,山的那边”容金珍笑着指了指前面彩虹的方向
五年后,某监狱看守所大门,沈渔刑满出狱的那一天,沈渔背着自己的行李,舒畅微笑地望地看着这个阔别已久的世界,慢走出大门,容金珍和翟莉早已在门外等候...
“你们来了”沈渔慢走过来笑道
“恭喜重生,开始新的生活,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容金珍微笑道
“谢谢”
“这是我们帮你安排的工作,希望你可以重新开始”翟莉递上一封推荐信
沈渔接过来看着,微笑道“的确是个好工作,不过...我不想再呆在那个地方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沈渔将推荐信递回给翟莉。
珍莉二人相互惊讶地对望了一眼,又望向了沈渔,三人沉默了一会...
“他呢,他在哪了?”沈渔突然问道
“谁”容金珍疑惑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没有真正见过他的脸,我只记得他的身影,他的飞镖,他是“启动者”,不,他应该不是真正的“启动者””沈渔有点忧伤的回忆着
珍莉对视着好像知道了沈渔说的“他”是谁了...
翟莉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写出了一个地址,一个名字,把纸条递给了她
“他就在哪里”“不过...他谁都不见,如果你想找他,我可以帮你联系那边的公安,让他们帮你多照应”
沈渔接过纸条“谢谢,麻烦你们了”
翟莉示意了一下随从,随从回到车里拿出准备好的包袱,往里面塞了一个信封,拿过来给翟莉,眼神示意着微点了一下头
翟莉从身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包袱“路途遥远,这些东西你带着”
“不用”
“这也是我们对他的意思,如果你真能见到他,希望你能替我们转达”
沈渔看着珍莉坚定的眼神,微点了点头,慢接过来,转身离开了...
容金珍慢搂着翟莉的肩膀,二人微笑对视了一眼,目送着沈渔背影离开。
16年后,郑当坐在院长办公室里,接到了军大校长的档案调转资料,郑当翻了几页,
“容易要回来啦”郑当
“是嘛”雷婷
“军大的调转资料里说的”郑当
“哟,这下701又有得热闹了”雷婷
容易,女,1959年8月1日生
12岁被军大(后来的国防科技大学) ‘应用数学系’破格录取;
15岁军大‘应用数学’和‘信息与通信工程’双硕士毕业,期间解破敌国密码多份,参与国防xx工程数量运算,协助参与xx工程导弹轨迹计算,发表获奖军事科研论文19次,共记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八次,毕业晋少校军衔;
15岁军大毕业后被军部保送X国X大学学习‘空间工程’;
16岁X国X大学博士毕业归来,晋中校军衔;
现军大张xx校长申请,中央组织部同意,调容易暂任军大‘密码学’系教授
........
郑当一点点翻阅着容易的资料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16岁就晋中校,到军大当教授,可比容金珍当年还厉害了”雷婷欣慰道
“要不是些零碎的纪律处分,还有她年龄问题,她的军功能累计到上校”郑当道“对了,今天几号”
“16号了”
“她13号回军大办就任材料,参加完 xx军事研讨会,按日子算,她明天下午应该到701了”
“报告”
“院长,刚才军大张校长发来电文”
“念”
“额...郑院长,您还是自己看吧”刘秘书为难道
雷婷看到刘秘书的表情,“估计是容易又闯了吧”摇头猜想道
“拿过来”
郑当接过来略看了一下,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郑院长吗?我是张xx”
“老张啊,我是郑当”
“我刚才发的电文你看了吗”
“额...看了”
“哎...老郑啊,你也别怪我,陈军长那边给我压力啊,我实在是...你看看意思意思就行了哈...也别太为难容易了”
“我理解,给您老添麻烦啦”
“也没什么麻烦的,我对这容易啊,真是又爱又恨,我也是惜才让她回来任教,发挥她的天赋和才干,,可她的脾性怎么一点都没变啊.......”
“是...等她回来我们一定给她处分...”
......
郑当听完张校长一阵抱怨后,慢挂上电话,把文件拍到桌上,微叹了一口气“哎...估计明天容易回来啊,容金珍又得挨鞭子了”
二人相视乐笑,摇了摇头,看来这样的电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要不就别告诉翟莉了”雷婷道
“我倒是想,可你忘啦,翟莉去哪开会啦,估计啊,明晚就能回来”
16岁的容易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和翟莉像极了。刚从x国学成归来,到军大办完任职材料,参加军大xx军事研讨会后,军大给予1个月长假调整...
容易从军大回到701已经是下午,701一片宁静,刚到北院操场,车还没停稳,容易就从车里窜出来,单手旋甩着背包,飞奔着朝对面办公楼跳跑过去,大喊道“同志们!我回来啦”,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701宁静的下午被容易的大喊声打破,办公楼里的同志听到容易的叫喊,纷纷从窗外探出头来,
“容易”“容易回来啦”大家伙都招着手跟她打招呼
“哈喽,哎喂弯,你们还好吗”刚留学归来的容易兴奋得爆出几句英文来,欢呼跳起来甩着手,做出飞吻的姿势
“容易,干什么呢,快上来,别影响大家工作”容金珍从副院长办公室窗口
“爸!....”容易兴奋地蹦跳招着手
不一会儿,容易飞奔来到了容金珍办公室
“爸!”容易甩开背包,飞到小胡手怀里,也不知道包里放着什么东西,小胡接住时就像被大石头砸中一样。
容易一把扑到容金珍身上
“哎哟,我的乖女儿,一年不见长胖,爸爸都抱不起你啦”
“哪有”容易放开容金珍,撒娇道
“长点肉好,我看看”容金珍笑着故作打量了一下容易说“我的容易啊,比以前更漂亮啦”
容易腼腆地眯着眼乐
“这次回军大,看见你弟弟了吗?他怎么样啦”
“见到啦,弟弟长高不少,成绩还不错,虽然不及当年的我,不过在现在的军大里也数一数二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样不知道谦虚”
“我这叫实事求是,不虚伪”容易傲娇道“哎呀,不跟您说啦,我妈呢,我去找她”
“你妈不在701,她昨天去军部开会了,晚上才能回来呢”
“哦,那小微呢”
“她在你师奶奶家呢,师奶奶年纪大了,我和你妈又抽不开身,就让容微多陪陪她老人家”
“这样啊,那我找我干娘”容易转身要跑出去
“哎呀,你别到处乱跑,大家还在工作呢,就在我办公室里呆着,我马上下班了,一会带你回家”
“哦...”容易有点不情愿,眼睛转了转“那我去郑伯伯那里吧,就在隔壁,我不跑远,一会你下班过来接我就好”容易双手拉起容金珍的手,边晃着撒娇道。
容金珍看着容易的样子又心软了“好吧,那你在一旁坐着,不准打扰你郑伯伯工作,知道吗”
“知道”容易开心答道,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路过小胡身边,回过头说“对了爸,一会回去记得把我的包带上,里面可有宝贝”容易挑眼逗说道,转头跑了出去。
“咚咚咚”一只手伸进了办公室敲了三下门,又收了回去
“容易进来吧”郑当写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嘿嘿嘿”容易微笑地探出个头来“郑伯伯,在忙呢”
“你能乖一点我就不忙啦”郑当抬头瞟了一眼容易逗说道
容易眼珠转了转“您...都知道啦”背着手慢走进来,满面僵笑道
“嗯”郑当无意识地轻应了一声
“张老头也太不够意思了!”容易突然大声抱怨道“找我算轨迹方程就可怜巴巴的,我遇到点麻烦事打小报告倒是积极了啊...”
“哎,容易”郑当抬头打断道,瞟视了她一下
容易停下看了看郑当的眼神,忽然把生气的脸转为微笑“呵呵,郑伯伯,我就这么一说,您看也不是多大点事,要不就别跟我妈说了”容易渴求了一下。
“我倒也想帮你,可是...你妈去军部了开会了”郑当道
“军部?开会?”容易咕噜着眼,试想千万不是那个军部。
“对,军部,陈军长的军部”
听到这容易惊愕地瞪大眼睛,好像有闪躲击中自己一样,半张着嘴“那我爸不知道吧”
“你爸知道和不知道一个样,我也懒得告诉他”
容易左顾右盼了一下,慢慢退出办公室,忽然回头笑嘻嘻地说道“郑伯伯,今晚你和婶婶别睡太早啊”
郑当抬头翘胡一笑“知道啦”
容易微笑着退出去后,忽然又探出个头来“牛排也记得给我留一块,我走啦”
郑当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写文件。
傍晚,容易跟着容金珍回到了家里,容家早就按照军衔职级换成了三层小洋楼带着前后花园,一楼是大客厅和厨房,二楼三楼都是三室一厅,厅前都有小阳台。二楼是珍莉的卧室,书房和一间客房,三楼是容易,容华,容微的房间。
容金珍和容易回到家里,安放好行李,二人就一块在厨房里开心地包饺子等翟莉回家。那天的夕阳,很柔和而温馨,阳光从窗外慢溢进来,抚在父女二人忙碌又幸福的身影上。
天渐暗了,容金珍和容易煮好了饺子,晾干了水,端上了餐桌。两条汽车远光灯扫转过门前,二人知道翟莉回来了,容易摘下围裙冲跑了出去。
翟莉从车上下来,容易一把扑抱住翟莉
“妈,您回来啦,我想死您了”
翟莉十几年来一直都没变,和容易看起来就像两姐妹一样
“你从军大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下午刚到”
“来,让我看看”翟莉微笑着放开容易“嗯,比以前高了,在外面有没有乖点呀”翟莉忽然变了一个眼神看着容易。
“呵呵”容易笑着个脸,挽起翟莉的手臂“爸在里面等我们呢,今天我们包饺子啦,快进去吧”容易拉着翟莉进了屋。
三人幸福地吃着饺子晚餐,餐桌上翟莉什么也都没题,容易估计着翟莉似乎不知道,慢放下了警惕。
饭后,容拿着她带回的那个挺沉的包来到了容金珍书房。将包里一本很厚的书放到容金珍桌前
“爸,送给你的礼物”容易傲娇道
“什么呀”
“这是我这些年所接触收集和研究的所有密码解本,在您之前的方法后进行了加强透析”
容金珍翻了翻,忽然就入迷了
“爸”容易轻推了容金珍一下
“啊?”容金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容易
“怎么样,厉害不,因为涉及军事机密,这本书目前只允许我印出一本,在国家机密档案室封存了,这本是我重新整理的手稿放在您这里,作者的名字我署名是你和我”
“我?这些方法都是你自己的研究,比我的那些灵活,你自己出书署你自己的名字就好”
“那也是在您的方法基础上建立的,您就说喜不喜欢吧”
“喜欢,太喜欢了,我要好好研究研究”容金珍说罢又开始沉寂在容易的书里了,时不时拿起笔写写算算。
容易看着容金珍沉迷的样子,不忍心打扰,慢退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容易刚踏进自己房间,就发现翟莉坐在了里面,容易有种不妙的预感
“妈,您怎么在这”
“容易啊,好久没见你了,妈妈来跟你谈谈心呀,怎么样,最近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翟莉微笑道
容易左右转了一下眼珠“事?什么事呀”容易一步步慢慢后退
翟莉站起身来,慢慢向容易走去
“当然是你干的好事啊”
“好事?”容易眨巴着眼“我干的好事多了去啦,您说那一件啊”
翟莉突然收起了笑脸“你说呢”
容易凭以前的经验,从翟莉忽然变脸,迅速意识到事情败露,上下打量了一下翟莉,满退了几步,退到了房门外,忽然转身冲跑下楼,边跑边叫喊道“爸!妈要打我啦!”然后“嘣”“嘣”“嘣”跑下二楼
“哎,这丫头”翟莉下意识地也跟跑过去,没跑几步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拿鞭子,又转回头在厅里的墙角花瓶抽出鸡毛掸子跟追过去
容金珍在书房里面带微笑地算着容易的书,突然听到容易的叫喊,急忙甩开笔纸跑出了书房,这时容易正好从三楼下来到二楼大厅里,躲到了容金珍身后,翟莉也从三楼追下来,容金珍微张着手护着容易后退了两步。
“女儿不懂事,说两句就好,别动不动就拿鞭子出来晃,吓着她”容金珍紧张道
“吓着她,这世上谁还能吓得了她,你问问她在军大干了什么好事”翟莉生气道
容金珍回头看了容易一眼,吞了一下口水“干什么也可以好好说嘛”
“她在军大把陈军长的儿子的腿打折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容金珍吃惊地回头看着容易
翟莉抬起鸡毛掸子指着容易“你给我出来”
“是陈&&欺人太甚,和我同年进军大,现在不服气我做他教授,跟我比算题输了,还要给我比摔跤,谁知道他身板那么弱”
“这丫头,闯了祸还狡辩,昨天我在军部,还傻愣愣地地问候陈军长儿子,我....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翟莉越说越气,往左绕,容易就往右躲,翟莉往右绕,容易就往左躲...三个人又玩起老鹰抓小鸡,这样的游戏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不就是那个陈&&吗,好像还比容易大几岁呢,怎么还以大欺小”
“就是”
“技不如人,就愿赌服输,死缠烂打真不是大丈夫所为”
“爸爸说得对”
“一个大男人为难我们容易一个女孩子,陈军长真是管教不严,不就比我官大一级吗,就纵容他儿子欺负我宝贝女儿啦”
“可不是嘛”
“哎,你们两父女一唱一和的”翟莉生气地甩过一鞭子
容金珍忙扭过腰用身体帮容易挡了一鞭
“哎呦”容金珍被打了一鞭,叫了起来
“容金珍,快给我让开”
容金珍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双手背着护着容易,手一直拍着容易暗示着容易
翟莉又甩来一鞭子,容金珍立马用手拍档过去,
“啊”容金珍又叫了一声,鞭子在容金珍手腕上留了一印子
就在翟莉左右绕转时,容金珍慢慢把容易转到了楼梯口,父女俩配合下,护送容易迅速冲下了楼,
翟莉就要追过去,容金珍从后面一把搂住翟莉的腰,把她抬抱起来,叫道“容易快走”
翟莉被抱在在空中踢着脚甩着手“容金珍,你放我下来”
待容易跑出门后,才把翟莉放下来
“容金珍,你这样惯着她以后会出事情的”翟莉回头轻推了一下容金珍叫道
容金珍双手挽过翟莉的肩“哎呀,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呀”
“她都16岁了,已经不是孩子了,还那么没规矩”
“我孩子我知道,她平时是调皮了点,但她心里什么都懂”容金珍搂过翟莉的腰说
“都是你把她宠坏了”
“我女儿我不宠她谁宠她”
“刚才打到你了,疼不疼,我看看”翟莉掀过容金珍的衬衣,想看看刚才打到他的腰
“你要是真打到她了,我更疼”容金珍微笑着搂着翟莉说
翟莉抿着嘴笑了“我去给你拿药”想挣开
容金珍又把她搂回来“不用,你今天一路奔波一定累了,我们早点休息”
二人对视着微笑着。
“刚才,吓死我了”容易来到孟小云和严实家里,一边大口大口地啃着西瓜,一边说“哪有那么凶的妈妈”
“你要是我孩子,我早把你打死了,你看看从小到大你给你爸妈惹了多少祸”严实坐在一旁说道
容易含着满口的西瓜,嘟着嘴,“哼”一声,把头扭过一边。想了想又接着啃着西瓜,
“你们是不知道,我妈那鞭子...”容易边说边擦了擦嘴边的西瓜汁“那么粗,那么长”容易夸大其词地比划着
“得了吧你,你妈的鞭子再厉害哪次真正打到你啦,还不是都打到你爸身上”
容易得意的笑了“还好有我爸疼我”容易擦了擦嘴“好了,我吃好了,我走了”
“哎,都那么晚了,就在这睡了,你还要去哪”孟小云担心道
“我去郑伯伯家里,谢谢干娘孟叔的西瓜,明天见”容易说罢,起身摇了摇手又出门去了。
“这孩子...”
郑当和雷婷在家里吃着牛排喝着红酒,
“叮咚”门铃响了
“估计是容易来避难咯”郑当放下刀叉,起身去开了门
雷婷起身到厨房把准备好的牛肉端了出来
“哎呀,今天真是有口福啊”容易看着牛排搓着手说“没有打扰你们吧”
“那能怎么办,我们701的女霸王,谁敢怠慢呀”雷婷逗说道“怎么样,今天你爸挨了几鞭子”
容易切了一口牛肉放进嘴里“伯母您就别笑话我了”
“容易今天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跟伯伯说呀”郑当在一旁看着容易说
容易笑了笑“还是郑伯伯了解我呀”
容易咽下牛肉“我今天来,确实有事情想问问您”
“嗯?”
“您在国家安全部人脉多见识广,就想问问”容易犹豫了一下“你认不认识Q教授”
“谁?那个Q教授”
“好像就是...”容易忽然小心翼翼的说“国防&&军事机密工程”
郑当听到吓了一下把刀掉落在桌上,站起身来,到窗外张望了一下,把窗子都关上,又坐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郑当严肃道
“那天在军大军事研讨会上,我见到了一个人奇怪的人,主动跟我搭讪,他说他是Q教授,说看过我的资料,佩服我的天赋,对我的研究很感兴趣,希望我能加入...”
“容易”郑当打断道,容易奇怪地看着他“你答应啦”
“没有,我说我再想想”
郑当看着容易的样子欲言又止。
“你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吗?”
容易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工程吗”
容易又摇了摇头,
郑当有点犹豫,攥了攥手里的叉子,“你跟我来吧”郑当起身带着容易来到了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军事报纸,放在容易面前,点了点上面的头条“和它有关”
容易想拿过报纸,郑当突然又按住了报纸,非常严肃地看着她“记住,关于Q教授,保密”
容易点了点头,郑当松开了手,容易慢拿起报纸看了起来,看着报纸里面的内容,容易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第二天,郑当领着容易来701办公大楼,刚到院长办公室,翟莉就在门前等候了。容易看到翟莉,忙躲到郑当后面去了,拉了拉郑当的衣角“郑伯伯,你得帮我,我妈身后肯定藏着鞭子呢”,郑当回头看了她一眼,回了个眼神。
“院长,早”
“翟莉啊,那么早,有事啊”
“昨晚上打扰您了,我来把容易领走”翟莉笑了笑,扭过头看了一眼容易
“不,郑伯伯说要找我有事呢”容易在郑当身后轻推了他一下
“啊,对,我一会还要和容易商量点事情”郑当回应道
“哎呀,您就别护着她了,陈军长儿子那事...”翟莉道
“就是陈军长那事”郑当连忙道,然后回了个眼神给容易“容易真是太不懂事了,文件都下到701来了,要求我作为领导必须严加管教,处分,必须处分”郑当眨巴眼示意容易
“啊,对啊,我知道错了,我要忏悔,我要改过”容易装腔答道
“我已经决定了,关她三天禁闭,让她好好反思反思”
“什么!”容易惊讶地抬起头来,看了翟莉一眼,又扭头低声说“郑伯伯,你不是来真的吧”
“那你想被你妈打死,还是在禁闭室好好呆着呀”郑当也嘴不动低声道,然后大声清了一下嗓子“嗯哼”“容易,我命令你现在就到我办公室里站着等我下处分决定”
“是”容易收到郑当眼神,趁翟莉不注意,咕噜着眼,迅速溜窜进了郑当办公室。
“额...”翟莉奇怪地看着郑当和容易就像唱双簧一样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额呵,那就先这样吧,我要进去下文件了”郑当笑着说罢也绕进了办公室。
郑当刚迈进办公室,容易已经正坐在郑当办公桌前,
“哎呀,整个701,只有您和伯母能镇得住我妈了”容易抱怨道
“整个701啊,也只有你妈能镇得住你”郑当回嘴道
“不过禁闭 ,你呀是要去里面待待,不然对外面也不好交代”
“啊...太丢人了”
“谁叫你犯错误,不就关个禁闭嘛,我和你爸都关过禁闭”
“可里面太无聊了”容易转了转眼睛“我关禁闭也可以,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容易左顾右盼了一下“你把做晚上给我看的那个报纸上有关资料都给我看看”
郑当犹豫了一下“那个国防&&机密工程级别非常高,我能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又看着容易渴望的眼神,又说“你要真的感兴趣,我把这些年我收集的国际上军事武器发展实录给你看看”
“成交”容易爽快的答应了,
郑当拿起电话拨了号码说了几句话,一会儿进来两个人,容易跟着他们离开了办公室进了禁闭室。
郑当看着容易离开的背影,忽然皱了一下眉头,容易确实对于国防&&机密工程有了兴趣,这对于她来说,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容易在禁闭室里,一直专心研究着郑当给她留的那些国际上的军事武器发展资料,又回想着那天Q教授对她说的话,时不时抬头冥想,似乎隐约感觉到了祖国的国防危机,构建新型的空间防御性武器迫在眉睫...
中午,容易还在禁闭室里专心致志地看着资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对话,
“我就在这坐着,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可是副院长,有规定...”
“好啦,好啦,我就坐一会”
“额...”守卫也没在多说什么
容金珍慢坐到地上,靠在禁闭室的铁门上,“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容易,我是爸爸”
容易听到敲门声和容金珍的声音,放下资料,跑到门后背回了几声,也坐在地上,靠在门上,
“爸,你怎么来了”
“中午休息,我来看看你,你在里面还好吗”
“挺好的”
“这间禁闭啊,爸爸以前也关过,还在里面研究计算机编程呢”
容易笑了笑,
“爸,我问您一件事”
“你说”
“您当年是怎么来的701的”
容金珍开始时笑了起来
“我呀,被你郑伯伯骗来的呗”容金珍开玩笑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会到这里会从事什么工作,有没有危险”
容金珍摇了摇头“没想过,也不多想”
“那您...后悔过吗”
容金珍忽然收起了笑脸,犹豫了一下,很久没有回答容易的话“曾经有,后来懂得多了想明白了,就不后悔了,永远都不会后悔”
容易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也沉默着。
“爸...”
“嗯?”
容易欲言又止,似乎开不了口...
“什么呀”
“没什么,就像叫您”容易有些伤感“您要好好的,您和我妈都要好好的...”
“好...我们呀,都好好的”
第二天,一封高级别的文件护送到了701,放到了郑当办公室桌前。郑当紧张地看完后,表情很凝重,那份文件就是Q教授给容易写的推荐信,终于还是送到了701。郑当抖着手拿起了电话把容金珍和翟莉叫到了办公室里。
珍莉二人并排端坐在郑当办公室对面,郑当定定地看着他们二人久久没有说话。容金珍和翟莉对视了一眼又望向郑当,郑当缓过神来,低了一下头,慢慢拿出那份Q教授的文件,打开移到夫妇二人的面前,没有再多说话。
翟莉看着,惊愕地微微摇了摇头。从事情报工作多年的翟莉,又刚才军部开会回来,虽然不知道这个机密军事工程的具体任务,但是Q教授的印章已经表露了这个工程的级别有多高,进入那里意味着什么。“不,容易...她要到军大教书...”
“我们说了不算,文件里的命令写了,只有容易才有选择权”郑当慢道
第三天,容易禁闭日结束,郑当亲自去接她出来。禁闭室大门刚打开,郑当早已拄着拐杖在门外等候...
“郑伯伯,怎么还劳您大驾来接我...”容易刚出来看到郑当就逗说道
“容易”郑当打断道,表情有些严肃
容易看着郑当的样子,感觉不对劲“什么呀,奇奇怪怪的”
“你跟我过来”郑当说罢,带着容易来到了一间机密室
二人在机密室里对坐着,
“你着三天在禁闭室里‘反思’得怎么样”
“挺好的”
“容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说”
“你知道,什么是国吗”
容易微皱了一下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庄严地答道,
“国是供予我们同胞生生不息,世代传承的一片固定的疆土;是崇拜,是爱惜,是捍卫。国乃人民之事业。”
郑当听到容易的回答,红了眼眶,欣慰地含泪微笑“好,很好,没想到你那么小的年纪,比你的父母觉悟性高,你将来会成为我们701的光荣”
郑当慢慢拿出文件,双手端正地放到了容易面前“现在,祖国需要你了”
容易吃惊地打开文件,瞪大着眼睛看着上面的文字...
容易看完了推荐信,慢慢合上文件,眼神游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易”郑当忽然叫道,
容易回过神来看着他,
“现在你的档案还没有调转,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无论你怎么决定,郑伯伯都支持你,我们从小看着你长大,教会了你很多事。今天,郑伯伯最后还要送给你一句话,是一句名人的古语,你记住,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
“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容易反复轻念着,不断揣摩着字间的意思...
容易回到家里,翟莉做好了饭菜在家里等候,三人在餐桌一起吃饭
“容易啊,来,多吃青菜”容金珍夹了青菜放到容易碗里
“还有鱼肉”容金珍又夹了一块鱼放到容易碗里
容易吃了几口饭菜,忽然停了下来,
“爸,妈,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翟莉一眼就看出来容易的心思“先吃饭,有事情以后再说”
容金珍也停顿了一会“对,你妈说得对,先吃饭”
“不,我现在就要说,再不说我怕以后开不了口”“我今天见到了Q教授的推荐信了,我想去研究...”
“不行,下个月你就给我去军大任职去”翟莉忽然打断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年纪还小,听我就行”
“我不小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我记得您说过,作为军人,心中首先要有国家,为什么到了您这里就...”
“容易,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容金珍打断道,用手臂推了推容易
“我说不行就不行”
容易皱着脸生气地把碗打到桌上“不吃了”,然后跑到楼上去了。
饭后,容金珍来到了容易房间,容易坐在书桌前低着头
“咚咚”容金珍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坐到了容易旁边
“还在生气呢”
“没有”容易愁着脸微微摇了摇头
“你也别怪你妈,其实她也是舍不得你”“你不知道,你妈生你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你才刚满月不久,就差点被坏人带走了。所以,她特别心疼你,怕你又再次离开她”“她总是刀子嘴豆腐心,都是因为太爱你了”“你妈在情报处那么多年,知道你一旦参与研究&&军事工程,意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还能回到我们身边来”
“其实我知道,那爸爸您呢,您怎么想”
容金珍笑了笑,摸了摸容易的头“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爸爸知道我们的容易长大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你妈那边我会去说”
容易看着容金珍慈祥的脸,含泪微笑道“爸,谢谢你”
其实容金珍心里也有不舍,可是却只能压在心里。因为无论作为军人还是父亲,都应该支持容易的决定。
由于没有得到翟莉的同意,容易迟迟没有回复Q教授的文件。一天傍晚,容易心事重重地在北院操场上慢走着,
“容易姐,在这干嘛呢,还不回家”
“孟兴,你怎么也在这”
“我在教室里复习功课呢,明年我也要考军大了”
“哦,对了,你和容华同年,差点忘了”
“嗯,容华今年考上军大了,我也要努力,你们容家孩子聪明,我得多加把劲才行”
“你也很聪明啊,军大很多人都是16岁以后考上的,你明年考上也能快他们两年”
“比你还差得远呢,容易姐,听说你下个月就要到军大当老师了,太好了,那明年我上了军大,我们三人又可以好好在一起玩了”
容易忽然慢收起了笑脸“嗯...也许吧”“不过你放心,无论我在不在军大,你到军大里报我容易的名字,上至校长,下至新生,都得让我三分,你说你是我弟弟,没人敢欺负你”容易得意道
“嗯,就像在701一样”孟兴答道
容易笑了笑“你加油”
孟兴高兴地点点头“那我回家复习啦,明天见”孟兴说罢摇手离开
容易看着孟兴离开的背影,想起了儿时和容华,孟兴一起玩耍成长的时光,忽然有些不舍和感慨...
那一天,一个神秘人物的到来,一封亲笔书信,正式改写了容易接下来的人生。
郑当接到一个紧急通知,率领着处长以上的所有701的长官整齐着装列队站立在北院办公大楼前,周围都布满了警卫。
几辆黑色轿车夹着一辆红旗防弹车接连开进了701北院。一个穿着中山装,夹着皮包的神秘人从防弹车上下来,站立在郑当一众面前,
“立正”“敬礼”
郑当带领着一众给那个神秘人敬了一个军礼
“带我去见她”
“是”
在一个机密室里,所有守卫站在外面,戒备森严
只有容易和那个神秘人对立坐在里面,
“你是容易”
“是”
“你好,我是&&&,这次来是代表总理给您送一样东西”
“什么”
神秘人从皮包里拿出一封信,放在容易面前,
容易轻轻地打开,是信,一封亲笔信,总理的亲笔信
容易震惊地看着信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字里行间不知不觉地流下来眼泪。
“总理的意思都写在信上了,希望容易同志...”
“我知道...什么时候走”
“最迟明天”
“好,我和家人道个别,明天下午我跟你们走”
神秘人忽然激动地站起身来,鞠了一个躬“谢谢”
容易顿时也站了起来,回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容易回到家里,翟莉又做好了饭菜和容金珍一同在餐桌上等着容易。容易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什么也没说,珍莉二人也什么也不问。
“吃饭吧”容金珍开口道,
三人慢拿起碗筷闷声吃着饭,
“以后在外面,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做事情不能像现在这样使性子了”翟莉忽然低头轻说道
容易一点点嚼着菜,眼泪不知不觉地从面颊滑落打落在饭上,流到她嘴边,没有说话,
“明天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家和我们吃晚饭了,今天就多吃点”
容易还在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静静地听着翟莉说...
容金珍时不时给容易碗里夹菜,也没有多说话,
那天晚餐,他们好像吃得很慢,吃了很久很久...
深夜里,翟莉没有睡着,躺在床上流着泪,容金珍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
“我们总说,作为军人,我们的心里首先要有国家,如果是我们自己,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投身祖国需要的地方去,可是到了孩子身上我们却犹豫了.....作为父母,孩子比自己更重要,不想她受伤害,不舍得她离去。可是她心里却和我们一样,心中有国家,她懂了,她长大了,我们应该高兴.....”
翟莉把头埋在容金珍怀里,听着容金珍说,渐渐睡去...
那天下午来得这样快,容易收拾好行李,汽车已经在前方等候。
“爸,妈,我该走了”
翟莉双手抚着容易的肩膀,看着她,什么也不说,慢慢把她抱在怀里,流着泪。
“记得给家里来信”
“我会的”
翟莉慢放开容易,容易又扑到容金珍怀里
“一会路过宁州,去师奶奶家看看,跟他们道个别”
“嗯”
容易慢放开容金珍,擦了擦眼泪,整了整自己的军装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以后不能再你们身边孝敬你们了,你们要多保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你们的骄傲”
容易立正给珍莉二人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珍莉二人含着泪也立正给容易回了一个军礼。时间定格在三人的敬礼之间,军人家庭的他们,以军人最庄严的方式作为最后的送别。容易慢放下手,转身一步步向车门走去,就在准备坐进车里的时候,容易忽然停了下来,慢转回头再看看父亲母亲,微笑着,俏皮地单闭眼,给了二人调皮眼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郑当偷学的。
“这丫头”容金珍和翟莉看着她鬼灵精的样子也笑了。
容易坐进了车,关上了车门,车子启动后慢慢离去,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山间...
“那天,我和翟莉站在家门外目送着容易离开,我终于体会到当年校长送别我离开的那种感受,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站在那静静地看着,看着她渐渐远去。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十年。” ——《容金珍笔记》
晚上,容易的专车来到经过宁州,容易要求到师娘家看看。由于规定,不能久留,刚进屋没几分钟,容易就要离去了。
在师娘家门外,车子已启动等候。
“姐姐,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玩”三岁的小容微带着哭腔嘟着嘴说
容易单膝跪蹲下身来,抚着容微的小肩膀“小微乖,姐姐大了不能再贪玩,姐姐要去很远的地方,祖国需要姐姐的地方”
“那我以后想姐姐了怎么办”
容易微笑着搂过小容微,抬头望向夜空,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小微,你看到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了吗”
“嗯”小容微稚嫩地点点头“姐姐说过,那是太阳公公的眼睛”
“对,现在我们也要把祖国的眼睛打到天上去,还要把那些对祖国领土虎视眈眈的眼睛打下来。你要是想姐姐了,就看看天上的星星”
“那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姐姐成功了,就回来看看小微”容易把小容微抱在怀里,含着泪说“小微要听爸妈的话,长大了要好好照顾师奶奶,照顾爸爸妈妈,知道吗”
“同志,夜深了,到时间该走了”那个穿着中山装带着墨镜的魁梧男人走过来说。
容易慢放开小容微,摸着她的头“姐姐该走了”然后站起身来
“师奶奶,师姑妈,您们保重”容易握着师娘的手说
“容易啊,我们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师娘含泪说
容易抽噎了一下点了点,漫步向车门后退过去
“姐姐...”小容微哭着跑过来抱着容易的大腿
师姐忙过去扒开容微的小手,把她抱了起来,容微蹭扭着身体,开始大哭了起来,
容易回头不舍地看着小容微,然后迅速钻进车里,用力地打上车门,流着泪没有回头,不时地瞟了几眼后视镜里师娘师姐还有小容微的身影,汽车在小容微的哭闹声中渐渐远去了,消失在夜色中...
“姐姐第一次离开家的那年,我只有三岁。姐姐离开了很久,很远。我不知道姐姐到底去了哪里,也不明白那时候姐姐的意思,直到现在我才慢慢懂得,个人的前途、命运是同祖国、民族的兴衰荣辱联系在一起的,但凡我们有点点能力,都有义务把它奉献到祖国事业中去。舍小家而为大家。我们的人生因为涉及到国家利益才会变得更有意义。” ——《容微回忆录》
十年后,容金珍接任了701院长,容华转任国防766团参谋长,离701很近。容微刚刚考上军大。又到了八月十五,两兄妹都回到了家里和珍莉团圆。容金珍和翟莉带着容华容微在家里开心地包着饺子,四人其乐融融。
客厅收音机里“1981年美国空军完成了机载反卫星导弹的地面试验。1984年开始进行空中发射的飞行试验,至1985年共进行了5次。今年9月13日,美国首次成功地用反卫星导弹击毁一颗在500多千米高轨道上的军用实验卫星。美国的空间武器的迅猛发展,无疑对我国的国防军事力量构成压力......”
正在四人在厨房嬉笑忙碌的时候,一辆陌生的红旗防弹车开了进来,停在了门外。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屋里的四人往外看到都震惊住了,都不敢相信地冲到了门外。是的,容易回来了....
“那年的八月十五,姐姐阔别十年之后回到家里,身边却跟着很多穿便衣保镖,她没有穿军装,没有带回任何功彰奖状,只拿回来了一幅字,总理亲笔题的四个大字,姐姐说,这是总理送给我们家的,后来一直挂在家里的客厅里。
这十年间,姐姐仿佛变了很多,表情严肃而凝重。也是那天我们一家三姐弟整整齐齐地和父母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父亲母亲高兴坏了,一直笑着给我们夹饺子,看得出来他们心里有很多话,可是等到姐姐真正坐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我们一家人第一次那么热闹地聚在一起,我也第一次看到父亲母亲这样开心。”
——《容微回忆录》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样短暂时光,没想到第二天,容易就要离开了...
“这次走,又要去几年啊”翟莉赌气道
“科技还在进步,军事技术每分每秒都在更新换代,国际对手国都在争分夺秒,我们一分钟都不能多等”容易低声道“妈,对不起”
“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翟莉撒气地说道,转身慢走回到屋里,其实她只是不想再次历经离别。
容易看着翟莉年迈微走离开的背影,心里很难受,低着头强忍着泪水。
“别听你妈瞎说,祖国的事更重要,爸妈都懂你的,我们这你不用担心,有你弟弟妹妹在呢,你回去安心工作”容金珍安慰道,拍了拍容易的肩膀。再次目送着容易离去了。
又过了十年,收音机里“中国军队正准备从地面基地试射一款能力更强的新型反卫星武器--DN-2直升式反卫星导弹。美国情报机构称,该导弹能够破坏位于高轨道的战略卫星,如GPS卫星和间谍卫星。情报机构表示,只要拥有24枚反卫星导弹,中国便能通过破坏全球通信和军事后勤、限制高科技武器所使用的空中导航系统,严重削弱美国的军事行动。这种攻击还能大幅减少美国针对全球目标的情报收集工作,这是一种关键的战略军事优势.....”
“那次姐姐的再次离去,却真的没有再回来,直到二十年后,我升任军大副校长,哥哥调任国家安全部,一次北京公差的机会,和哥哥小聚,渐渐知道姐姐的消息。哥哥进入国家安全部&&局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了机密工程,以亲属的身份,才一点点打听到姐姐的消息。姐姐在几年前已经离开了我们,一次实验事故,为了保留最后的实验数据,姐姐被重金属辐射癌变去世。离开的最后一天,总理亲自给她戴上了最后一枚奖章,她带着微笑离开了。她离开时只给组织留了一句话,
“我的一生对得起祖国,却对不起我的父母。我走了以后,请不用把我离开的消息告诉我的亲人。每月的十五号,请组织代我给我父母写一封信,告诉他们,我很好”
姐姐到底从事什么工作,由于涉及最高保密,哥哥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我。他只说,姐姐的功绩是他几辈子也赶不上的,她的成果是“&&谈判”最关键的筹码,她的研究确保了祖国南海边界二十年的太平安宁。这几十年来,姐姐一直在用化名工作,经历过19次暗杀,也不知道她当年回来历经了多少困难险阻。
然而,她的一切,她所获得的无数功勋和荣耀将永久保留在军事高级机密档案里,掩埋在历史岁月中,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姐姐一生没有结婚,把心灵最美的激情都送给了祖国。孤独地将她的青春,她的人生,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投入到了祖国的崇高事业。
她就像一阵微风吹过这个世界一样,将生命化作了母亲手里那一摞没有署名的书信,父亲桌上那一本密码解本手稿,还有家里挂着的那一幅总理题的四个大字。
哥哥说,他很自豪,姐姐是英雄,是我们的榜样,是容家的光辉,是祖国历史以来最年轻也是唯一一位女上将。她并没有远去,只是永远活在祖国的心中。”
——《容微回忆录》
“这三十年来,母亲每天都把姐姐的房间打扫得特别干净。总想着有一天姐姐突然回来。父亲回到家里,有空就会到姐姐房间里呆坐一会。701撤番了以后,父亲没事就会研究姐姐写的那本书,想着姐姐回来有东西和她探讨。
我知道,我们三姐弟就姐姐最有天赋,也最得父母欢心,但是我却没有羡慕过她。就像她曾经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重,上帝赋予你超常的天赋,是为了让你更好地造福于大家。
我成长的这三十年,母亲无数次叫错我的名字。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在父母给姐姐安排的轨迹里,走过她曾经要走的路,可我却永远成为不了她。” ——《容微回忆录》
那年暑假,容微放了年假回到了家里,那天已经是下午,容金珍在楼下花圃里剪草,翟莉躺在二楼大厅里窗边的摇椅上休息。
容微回到家里把东西放下,后就上楼看翟莉,她正眯着眼躺在摇椅上,腰间披着张薄毯子。似乎容微走上楼梯的的声音让她察觉到了,
“是容易回来了吗?”翟莉眯着眼轻说道,
容微慢走了过来,蹲在翟莉身旁“妈,是我”
“哦,是小微啊,你和你姐姐长得真像,年纪大了,都快认不清啦”翟莉全睁开了眼,扭头看道“你怎么回来啦”
容微抿着嘴低了一下头,又抬头微笑道“军大给我放了年假,这个月我在家陪你们”
“真的吗,太好啦”翟莉开心地要慢坐起来“这几个月在军大任职,辛苦吗”
容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你去信箱看看,这个月你姐姐来信了吗”
“今天才10号,以前都是17号以后姐姐的信才能寄到”
“哦,差点忘了”翟莉笑道“老了,很多事情都懵懂了”“可是呀,我还能记得,从上次你姐姐回来,算上今天,她离开家已经7467天了”
听到这里,容微眼泪在眼珠里打转,颤动着嘴唇,带着哭泣说“妈...”
“怎么了”
容微看着翟莉的眼睛,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容易离开了的事情
“没...没什么”
“是不是在军大受委屈啦,告诉妈,妈给你出头”
“不是”容微流着泪笑着摇了摇头,
翟莉看着容微的样子,心疼地慢把容微的头抱靠在自己怀里“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们最疼你姐姐,其实啊,你们三个都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只是你姐姐离家早,待在我们身边的时间也最短,所以我们才多些牵挂,你们每一个人在我们心里都是一样的,都是我们的好孩子,都是我们的骄傲”
容微把头埋在翟莉怀里,止不住泪水哭了起来,点着头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是不是以为我忘啦,妈妈一直记得呢,今天是我们小微的生日”翟莉慢放开容微,帮她擦着眼泪说
“你爸呢”
“爸在后院剪草呢”
“哎,退休后他不是在房里研究密码,就是在园子里弄些花花草草。走,扶我起来,我们三人啊,一块上街去买些配菜,今晚上我们给你包饺子吃”
“好”容微含着泪点头笑答道
“我还是没有把姐姐离开的消息告诉父亲母亲,或许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又或许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依然像以前那样,每个月都会收到姐姐的来信,每天都等待着姐姐回家。”——《容微回忆录》
701撤番后,容金珍一直在后花园里摆弄着花草,翟莉也懒得管他,没事就躺在楼前的摇椅上,晒晒太阳,听着收音机,又在一遍一遍地看着这些年“容易”寄来的信。
“老婆子”容金珍忽然从后面慢走过来,拉起翟莉的手“跟我来”
“去哪呀”
“你跟我来嘛”
容金珍拉着翟莉的手,一点点踱步往后院走去,快到后院的时候,容金珍忽然从后面蒙住翟莉的眼睛。
“你干嘛呀”
“一会你就知道啦”
“好香啊,是花吗”
容金珍慢放开翟莉的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欣欣开放洁白的茉莉花,很香很美。
“这是我给你种的,我修剪了好久呢,喜欢吗”
翟莉抿着嘴笑“自己喜欢还说是给我种的”
“是给你种的,茉莉的莉和翟莉的莉是一样的,我可查过书啦,茉莉花象征忠贞,敬重,质朴,迷人,还有”容金珍握起翟莉的手说“‘你是我的生命’”
翟莉莞尔一笑,
“翟莉,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翟莉微微抬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还说是活密码呢,我都记得,再想想”
“什么日子啊”
“今天是我跟你求婚的日子啊”
“啊?”翟莉有点耳背没听清
“我跟你求婚的日子”容金珍对着翟莉耳边说
“是嘛,求婚的日子啊”
“你呀,总是操心孩子们的事情,都忘啦,我们都结婚50年了,再过几天呀,我们就金婚啦”
“50年啦,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啊,我们都老了”
容金珍微笑着,静静地地看着翟莉“翟莉,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子,陪我度过一生吗”
翟莉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容金珍慢抚过翟莉的肩膀“那我们说好了,下辈子你也要嫁给我,你看着一园子的茉莉花,就是我给你的聘礼,收了我的聘礼可不能反悔”
翟莉慢转过身来,靠在他怀里,含着热泪说“好”
容金珍搂着她“我现在好害怕,你忽然就离开我了。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先走了,你要记得在另一头等等我。如果我先走了,我一定等着你。下辈子呀,我会抱着一大搂茉莉花跟你求婚...”
翟莉静静地靠在容金珍怀里,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晕了过去...
市军区医院,容华容微听到消息急忙从外地赶了回来。
在病房里,翟莉安静地躺在里面,
“病人情况很微弱,你们做好准备”
“你胡说什么”
“老将军,您先别激动”
“爸,别着急,您守了一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容金珍撑开众人的手“我怎么能把你妈孤孤单单地留在这冰冷冷的医院里呢”“你们出去”
容金珍边说边把他们推嚷到门外去,
“爸,您别这样”“爷爷...”
“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别在这吵吵闹闹地,吵着你妈”
容金珍把众人都推到了房门外面,把门关上反锁起来。
容华容微和孩子们都在窗外担忧地往病房里面看着他。容金珍慢慢把翟莉病床边的床头柜移开,把一旁的另一张病床推到翟莉那边,和翟莉的病床并到了一起,然后自己慢躺到了上面去,一手握过翟莉的手放在胸前,一手搂过翟莉的肩膀,有节奏地慢慢轻拍着她,就像哄孩子睡觉一样,“老婆子,别害怕啊,我在这陪着你呢,别怕,不怕”
翟莉躺在容金珍一旁,睡得很沉,好像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仿佛见到了容易,梦到了她临别时的回眸单闭眼俏皮微笑,梦到容易在远处叫她,梦到了容易那些年在701的点点滴滴...一滴眼泪从翟莉紧闭的双眼中溢了出来,她慢慢在容金珍怀里苏醒了。
“翟莉,你醒啦”容金珍慢慢拭去翟莉眼角滑落的眼泪
翟莉微笑地说“刚才,我梦见容易了”
容金珍也微笑地看着她“是嘛,她跟你说什么啦”
“她说,她会成为我们的骄傲”翟莉含着泪说
“她一直都是”容金珍说
“这是哪呀,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回家了”
容金珍慢慢坐起身来,扶起翟莉,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开...
又是一天下午,容金珍把二人的摇椅和茶几搬进了后院,那片茉莉花园前面。
翟莉依旧躺在摇椅上,一封封拆看着那摞已经看了无数遍的‘容易’寄来的信。
年过古稀的人越容易感到孤独,总担心自己的老伴会忽然就离开自己。年迈的容金珍在前边修剪着茉莉花的枝头,时不时停下来喊道“老婆子”
“哎”翟莉应了一声后,容金珍继续修剪着枝叶,
不一会儿,容金珍又叫道“老婆子”
“听到啦”
容金珍又继续修剪枝叶...
几分钟后,容金珍又叫道“老婆子”
这次,翟莉没有回应,容金珍立刻丢开剪刀,转过身去大叫“翟莉”,
然后快走到翟莉身旁,原来翟莉只是睡着了。容金珍知道翟莉睡去后,才慢缓过气来,慢慢地也躺到翟莉身旁的那张摇椅上去,牵起翟莉的手,和她一起并排躺在摇椅上,安心地闭上眼...
忽然吹来一袖清风,牵动着容金珍案前那本密码解本的书页,轻轻翻阅着时光的笔记,再慢卷着,把茶几上那些‘容易’寄来的书信连带着翟莉手里的那张信纸一起吹扬起来,盘旋飞舞在空中,又一张张,洒落在那片容金珍给翟莉种的茉莉花园里...
收音机里“2007年1月11日我国进行的反卫星导弹试验成功。在该试验中,由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发射的一枚开拓者1号系列火箭携带动能弹头,以反方向8公里/秒的速度,击毁了轨道高度863公里,重750公斤的本国已报废的气象卫星风云一号C,是自1985年美国发射ASM-135反卫星导弹摧毁P78-1人造卫星以来首次成功的人造卫星拦截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