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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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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居民楼的大门,大约一百来米左右的地方立着很大的广告牌。
陆之恒正站在牌子旁边为自己之后的去向感到略微的迷茫,眼神仓促的略过四周,突然就被身边的这张广告牌吸引了眼球。
贴在上面的广告形式多样、内容奇幻,粉色、绿色、黄色、白色,各种颜色的纸张应有尽有。租房、求偶、大保健,一应俱全。
【想和温柔知性的Omega大姐姐进行深夜的灵魂交流吗?】
【想和帅气的Alpha小弟弟一起探讨身体奥秘吗?】
【想品味那些不为人知又少见的信息素味道吗?】
【来这里,满足你所有的需求!】
文字底下还贴着几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非常努力P出来的图,夸张的大眼睛,宛若植入的假体是篮球的丰满胸部、手掌宽的腰和竹竿一样的腿,各种身体部位以一种极为不协调但单拉出来又能看的过眼的方式组合在一起。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人,那不得不说,人体的构造是真的无比奇妙。
一眼过去净是这些辣眼睛的内容,陆之恒后悔似的用力用手揉了揉眼睛,透着手指间的缝隙在一众妖魔鬼怪中看到了被挤压到快要彻底不见的租房告示。
很简单,被用过的笔记本纸背面用黑色马克笔大大的写着出租俩字,底下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过了很久,想到现在的处境和之后还是未知的去向,陆之恒记下了那串号码,拍去自身衣角上的褶皱,抬步像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下午六点多,易安结束了睡眠,伴着劲爆激烈的闹钟铃声迷糊的从床上起来。
帅哥靓女无休止的尖叫和大笑,这声音是他专门在酒吧里录的,对于睡得死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灵丹妙药,这声音开始的那一刹那,睡得再死也会醒。
午后的阳光还是热烈,沉闷的棉质窗帘那么厚也没挡住阳光想要照进来的决心。易安伸出一只胳膊盖住眼睛,而后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踩着拖鞋下床走到了客厅。
地毯已经变成了黄油的所属,它大大咧咧的翻出肚皮以一个扭曲的造型睡在上边,身子周围还散落着被啃咬撕烂的卫生纸屑和植物的叶片。
这小东西,第一天来就把电视边上的吊兰给造了。
易安长吁一口气,心里默唱大悲咒,压制住了自己想要打它的冲动,它还小,还是孩子,不能打!
随后易安脸上保持着一个近乎扭曲的笑容,微笑着收拾了黄油留下的战场,顺便把这只管不住嘴的狗给拎到了它的小窝里。
期间黄油只睁过一次眼睛,看清了是谁在抱着它,而后又像是睡死了一般瘫在易安的手上,得亏摸着还是热的,不然叫人看见还以为它没气儿了呢。
收拾完后易安还是像往常那样打开冰箱门,果然,里面放着易诚准备好的果汁,放进去的时间不长,既能解夏日的炎热,还刚好不冰嘴。
喝完之后易安给黄油的饭碗里倒了些狗粮,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要准备上班了。
酒吧营业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二点,偶尔延迟到凌晨一两点,时间不长,而且老板管的很松散。
这也是易安之所以会选择在那上班的原因。
工资刚好过得去,又满足了他那颗闲散不上进的心。
哪还有比这更好的差事。
上班路上易安又经过了那条巷子,老远就看见里面蹲着一张警示牌,牌子后边儿是被黑布盖住的那些尸体,地面上也没有那些辣眼的血迹。
看来警察已经来清扫过现场了。
易安转过头不再看那边,没走两步就到了酒吧门口。
往常的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门了,但今天却迟迟没有开门,等了几分钟没见有人来,打电话给保洁也没人接。易安索性就在门口坐下了。
就是昨晚上陆之恒坐的那个地方,今天他又坐那了。无聊的玩会儿手机打发时间又无聊的玩弄起自己的头发,顺手拔了几根在手上拨弄又在地上划拉。
一直等到快要八点,路上的行人逐渐多起来,那遥远的十字路口才出现一个着急的身影,带着一身夏日的热气跑到了易安身边。
“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易安不解的问,本来这酒吧赚钱能力就一般,现在更是开张晚,那和记着就赚不上钱了呗。
刘洋大张着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开门的今天有点事,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帮他开门,结果他出不了门,让我去他家。”
开门的间隙,刘洋才算是缓过来了这口气,转头对还坐在地上的易安说:“你知道他住的有多偏吗?我愣是骑着我那破烂自行车在那片破小区底下转了五圈才找到他家住哪。差点没把我累死!”
“等我拿上钥匙,存上车子,匆忙的跑过来,就到这点儿了。”
“也辛亏没人管,不然就今天这一出我怕是得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工作了。”
“唉,你来开!”刘洋一路骑着自行车飞奔过来,生怕撞伤人,所以抓车头胳膊上使得劲大,猛不丁的不用那劲儿了,手还一直抖得不行,“烦死我了都,不争气的手,抖成这样今晚上还怎么给人倒酒呢!”
刘洋自嘲道:“手不经用,看来以后半夜得少用一会了~,省得以后握都握不住。”
倒是也不怕人看笑话,挺私密的事就这样说出来了。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让人听着光明正大的笑,亏的是生的脸皮厚,搁一般人早就遭不住了。
不过易安也没怎么笑话他,安静的接过钥匙打开了门。这种大多数男人都干过的事,笑别人也就是笑自己。
虽然第二性征发育的不同,但这些话题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不讲究也就自然不在意。
烂醉这个酒吧据说原本是被盘下来当个小饭店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地方是买下了,但没人要了。
于是乎现任老板捡了这个空子,以很低的价格购入这件店铺。
老板是个富二代,有钱人,买下这店本来是打算给自己当个专门的酒库,把平时买下来的那些酒都放在这,不管贵的便宜的,好喝不好喝,反正是见了新牌子就要买一点,一来二去,倒还把这仓库给丰盈起来了。
那时候这地区发展的还不怎么样,没多少人有多余的消费能力,后来道路扩建,搬来了几家算得上是知名的小品牌,一两年过去,这地方也算得上是小有发展前途。
当然,那老板买了这么些酒,自己也喝不完,听身边的人提了点建议,突然有一天就打算把这给改成酒吧,倒也是没背离他的初衷。
不过,人家还有更大的家业要继承,找了人,补了货,装修了店,一年大概来看两三次吧,甩手掌柜当的好,也便宜了手底下工作的这些人。
这不,易安在这工作这么些时间,也就见过一次老板。
挺晚了,天也黑了,店里没坐几个人。
易安照旧是倚在吧台边上跟刘洋闲聊天。
这一聊倒是挺入神,来了新的客人也没注意到,最后还是这客人自己走到吧台边上点酒。
“一杯Whisky。”
“哪一种?”
“随便。”
易安抬起头,看见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全向脑后梳去的男人,没有油腻繁重的感觉,反而令人感到严谨和禁欲。
薄唇轻启,眉峰挺拔,眼神淡然,正经到不像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人。
来人似乎注意到了易安带有好奇的眼神,微偏过头,轻笑颔首,十分得体的向易安打了招呼。随后又在回头的过程中又切换回了之前的表情。
刘洋工作至今还没见过这么正经的人,甚至都没多问什么,就连忙端了一杯上来。
正经的顾客显然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表情有一瞬间的疑问但随即又恢复到了和善且疏离的笑容。
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小口,似是在品味酒的味道,随即又放下了酒杯。
之后的十几分钟,正经的客人时不时的回向门口张望几眼,然后端起酒杯闻闻味道,没有喝的意思,但也好像喜欢那个味道。
终于在月亮挂在天空正中,金星伴着月,酒吧似乎要变得喧闹时,正经的客人结账然后出门。
那杯被喝了一小口的Whisky孤零零的摆在桌上。
易安收拾了酒杯,又倚在吧台边上,看着一边若有所思的刘洋。
“诶,你说这几天咱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这种客人以前可从没见过,但这两天怎么忽然就有了?”
“昨天?”易安问道,他怎么不记得有这种客人呢?
刘洋瞪着一双眼回答:“哎呀,昨天不就是那个喝完了就趴那睡觉的嘛。”然后小心翼翼的凑到易安耳边说:“我看人家就像是同类的人~”
“哦”,陆之恒啊,易安空洞的说:“所以呢?”
刘洋:“所以.......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点不一样。”
天天混在这酒吧里,见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要真说能让人看一眼就记住的,那可还真不多。
有些人的光鲜浮于表面,珠光宝气、骄傲逼人的站在那,就是个鬼都无法忽视;但还有些人打扮得就是平常的样子,或许是身上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严谨、正经,又或者是骨子里透出来异于一般人的气质。
易安算是骨子里都透出慵懒的后者,陆之恒,和刚才那个男人则是少有的两者兼得。
经刘洋猛地这么一提,易安又想到了那天晚上陆之恒的话和看起来有些许颓败的样子,偏生想不到他究竟是什么样。
抬眼像不屑似的往四周看,映入眼帘的全都是疲惫、酩酊烂醉,喝着酒疯狂大笑的人。
他们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勾肩搭背说着一些不堪入耳下流又污秽的玩笑话,眼神轻佻又恶意的向四周乱飘,看对了眼就忘情忘我的抱在一起。
夜晚就是要放肆,不分男女。
那些上了瘾的Alpha抱着心怀不轨的Omega,含情脉脉的注视却又心思复杂,都在盘算着怎样从对方那里汲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同时也不忘寻找新的猎物。
有时候就是这样,各取所需又互不干涉。
潜规则是个人就懂,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就比如,坐在卡座另一边的那个单身男人,已经向易安使眼神很长时间了,估计他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凑过来搭话。
毕竟这种事情挺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