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千代小真

3、落魄的贵宾

　　两个人正笑着呢，突然胖子眼神瞥到了前面查车的交警，整个人就是一愣。
　　“怎么了？”苏万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坏了，有查车的。”
　　“你没驾驶证？”
　　“有啊。”
　　“那怕什么？难不成你这车还能超速？”苏万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放心吧，我绝对不说是被你拐来的。”
　　“不是你的问题。”胖子指了指苏万那边的车前窗，“看到什么没有？”
　　苏万瞅了瞅，问：“玻璃不干净？这他们也管？闲的吧！”
　　“别废话，看到有什么东西没？”
　　苏万看半天没有看到，不就是一块玻璃吗？能有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胖子一拍大腿说道：“这就对了，检车贴，我们这车没有贴检车贴，漏检了，非出大事不可！”
　　“大事？不就是罚钱吗？”被交警处罚苏万太有经验了，“然后暂扣你驾驶证，或者查你身份证，还能有什么事？”
　　“嘿嘿。”胖子笑着，“胖爷的身份证现在可拿不出手，被逮到我这辈子就出不来了。”
　　苏万听了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靠，这胖子这是做了多少违法犯纪的事啊？
　　“安全带，赶紧的绑好，胖爷这次真的要飙车了！”话音未落，胖子已经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方向盘却一个猛打脱离了公路，转而开进了旁边的巷子内。
　　车子本就不稳，突然的提速与道路的坑洼不平好险没把苏万甩出去，反应过来就拉过安全带要系上，只听“叭”的一声，看着手里的断带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什么情况？
　　胖子瞄了一眼，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娘的，最近的小年轻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让他们搞辆新车非给胖爷拎个半新的来！”
　　半新的？苏万撇了撇嘴，这车至少报废十年，十年都是少的，安全带这玩意儿要腐蚀到稍微一拉就会断掉的情况要么就是天天的泡在硫酸里要么就是……啧，这车子到底报废多少年了还开出来，胖爷你真不怕半道上散了啊？
　　“他们不靠谱你能靠谱点吗？”这车子飚起来噪音太大，就和个收割机一样“嗡嗡”响个不停，苏万说话都要靠吼的，“这破车当时交给你你就不该开！”
　　“谁说这是破车？”胖子不服的说道：“这车子飚起来能到一百八！”
　　苏万不信服的看了看仪表盘，竟然真的飙到了一百八，再看看两旁缓慢后退的房屋，整个一下子黑线了，这他妈仪表盘坏了好不！
　　反正等到两个人出了北京到了晚上之后，苏万是再也不想坐胖子的车了，推开车门就是一阵“哇哇”的吐，他似乎听到了什么诡异的声响，不过也没心思去理会了。
　　等他吐完了舒服一点，回头就看到胖子站在车前黑着脸看自己，不由的一愣，什么情况？
　　胖子指着他就骂开了：“我说你能不能靠点谱？胖爷搞辆车来容易吗？丫的败家玩意儿！”
　　胖子骂的时候一伸手指着苏万身子就侧了侧，苏万这才看到他后面的情况，小皮卡的车门已经掉在了地上，想来是刚刚开门急给摔掉了。
　　不过看到这一幕苏万第一反应并不是愧疚，而是一把火“蹭蹭”就窜了上来，指着胖子就开骂：“你才是个不靠谱的，你到底找了什么车来？我没死在这车上算是我上辈子积德了……”
　　也许是真的气得不行，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管他什么是不是□□是不是会发火，这会子都顾不得了。等他一顿大骂骂完之后，才突然想到了对方的身份，不由得脚步退了退就想要逃跑。
　　这里是一个老旧的宅子，看看四面墙头一点不高，说不定能够窜出去，就是出去之后的事情有些不敢设想，老爸的小命在对方手里头捏着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我刚才……”苏万想要说句软话，可看到胖子冷着脸又不敢开口了，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院子里，愣愣的看着对方。
　　胖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反手就拿了一把刀子，那是一个长长的砍刀，一直都在胖子背着的登山包里放着，只露出一个刀柄，为的就是拿的时候方便。
　　这下子苏万可就完全不管不顾了，老爸的事情还是等他先活下来再说吧，这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苏万觉得这几天和他聊得好好的，没必要为了一顿抱怨就砍了他吧？
　　翻墙头的时候他还特意回头瞅了眼，结果就看见胖子狠狠的一刀劈在旁边的大树上，还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干什么呢？”
　　“逃……逃命。”说道后面，苏万已经没了声音，慢慢的从墙头上面爬了下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大马趴。
　　胖子没有理会，已然抡起砍刀劈大树，突然就听见苏万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声：“我，我觉得你应该用斧头。”
　　“废话，不过谁出来拿把斧头啊？胖爷又不是斧头帮的！”
　　苏万被噎了噎，意识到没有危险之后小心翼翼的挪动了过去，问胖子：“你为什么要劈这棵树？生火？”
　　胖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一边玩去，生火？生你妈逼！”
　　苏万被骂了也没有反驳，他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太蠢了，也不离开，就蹲在那里看胖子一下下的劈着。
　　一刀，又一刀……
　　难道里面藏了什么东西？苏万想起来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有些人总是把重要的东西在小树上面挖个洞就放进里面，等树长大了那个洞也会慢慢愈合，到时候谁都看不出来，只有劈开才能够找出来。
　　难道他们的计划已经延续了十几年？
　　此时的苏万还不能明白，这个计划已经不能用几年十几年来形容了，这甚至延续了几个世纪，这是几代人的抗争。
　　看着胖子又劈了好几刀，苏万一路上颠簸的心神交瘁，此时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几乎都快要睡着了。
　　后背被人拍了拍，他眯着的眼睛才睁开，有些迷蒙的问对方：“劈完了？”
　　“嗯，走吧，进去歇会儿。”胖子指了指几乎已经是危房的土坯房子。
　　苏万站起身来问他：“是什么东西？”
　　“东西？没东西啊。”胖子愣了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树里还能藏什么东西，我只是留下个标记。”
　　“标记？胖爷到此一游？”说着苏万看看大树，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上面被劈得乱七八糟，但完全可以看出并没有什么“到此一游”之类的字眼，就像是随便劈出来的一样。
　　“你不懂，这是我们的联络方法。”胖子朝着他摇了摇头，然后拉着他就走进了屋子，把他按坐在满是灰尘的土炕上，“歇会儿，我订个外卖。”说着就拿起手机走到了一旁。
　　苏万看了看头顶漏了一个窟窿的屋顶，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这算是什么□□啊？开报废的小皮卡也就算了，竟然会把据点设在危房，天桥下面的乞丐恐怕都有比你富的！
　　苏万默默地看了眼胖子的背影，嘴巴撇了撇，没钱你和我借也行啊，能不能别拿我的生命健康权开玩笑？
　　胖子打完电话就走出去了，不但半分钟就拿回来两摞青椒肉丝炒饭，这个他在黑瞎子那里吃过，不过……
　　“现在外卖这么效率？”他问。
　　胖子打开就吃了一口，随口说道：“贵宾专线，懂不懂？小屁孩没见识！”
　　唇角抽搐了一下，苏万再次抬头看看屋顶的窟窿，问：“有当贵宾的钱能不能先把屋子补一下？”
　　然后就看到胖子耸耸肩，知道没戏了，郁闷的开始了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