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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错骨移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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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重新照在我身上时,感觉昨天晚上那件惊魂事件倒像是一个梦。如果不是荷包里装了一个圆滚滚的内丹,我肯定自己是做了个梦。
想必这古代的秋天也是有秋老虎的,正午时分,气温直线上升,身上出了细密的汗。从清晨我就被李恪拉在手里,穿梭于各种各样的“山道”上。
“你们不都信奉男女授受不亲么,怎么老拉着我的手。”
“你是皇上赐婚给我的,自然不算外人。”李恪悠然然道。
“你就不能君子一些么,弄根手杖啥的一头是你,另一头是我。”
“可以呀,如果你承认你是只小狗或者小羊,我就这样牵着你。”李恪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他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着实让我佩服。
“你在此稍侯,我去摘些果子来。”李恪说完撒手而去,我自己只好原地站着等待。
我不由感叹,幸亏我运气好。此时正值深秋,满山野果成熟时节,不然也得饿个半死了。这两天来天天以鲜果充饥,倒也是人间美味。
他走后,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轻轻吹到树叶上的声音。还有鸟儿在空中飞翔的声音。淡淡的野花香悠悠的漫上来,让我闻出离我三米远的位置应该有一株曼陀萝,这种花是长在亚热带地区的,没想到这西南的山林中也有。从我有限的中药知识中得知,这种草具有麻醉的功效。
我慢慢摸过去,俯下身子想去挖那棵花。
不对,这地怎么会隐隐的震呢?难道是地震了?我静静半趴在地下,不对,肯定不是地震。隐隐的脚步急急的轻踩在石头上的声音。难道是裴正陵他们跟上我们了么?我在心里暗想。
“躲哪儿了?”李恪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这里,你过来。”我连忙喊李恪。“听一下,是不是有人跟上来了?”
“哦。”李恪轻轻回了一句,便不作声。估计是做俯耳侧耳状。
“先躲起来看看。”李恪说完,拉着我起身向前奔去。
我们两个挤在一处很小的山石缝间,后边能听到哗哗的水声。李恪还真是聪明,连躲的地方都先一个能迷惑人的环境。即使我们不小心弄出点声响也会被背后的水声所掩盖。
“等下如果来人太多,你躲在此处不要出去,我把他们引开。”李恪在我耳边说:“其实,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能逃得出去。”
“没事,我们静静呆在这里,他们如果发现不了就会直接走过去。这样子我们就追在他们后边走可能更安全。”我轻声对李恪说。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想到让我先逃了去,说不感动是假的。
“切记,等下我引开他们,你往我们的来路跑。这只哨子拿在手里,吹它能引来隼鹰。它能带着李彦硕找到你。”小声叮嘱间,细碎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
“看,这里花枝新被拆断了,他肯定刚走没多远。”一个冷冷的声音说。
“快赶上去。”
……
几句简单的对话后,脚步声向远离我们的方向而去。
我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比想像中的情况要好得多。
“好了吧,我们慢慢跟上他们走。”我小声向李恪说。
“慢。”李恪按住我的手。
凝耳一听,细细的脚步声竟然呈包围之势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你在此处别动。”李恪轻声说完,竟然嗖一下窜了出去。朗声大笑道:“众位可是找在下么?”
“恐怕还有一人吧?”刚才那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呵呵,此处哪里来得另外一人呢?”李恪淡淡答道。
“这方丝帕恐怕不是你身上之物吧。”那个冷冷的声音说。“果然是纨绔子弟,出逃都不忘带个美人儿。”
我伸手摸到袖里,果然那方丝帕果然不在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那个丝帕不小心掉在外边,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各位是要抓活的呢,还是想带具死尸回去?”李恪悠然问道。
“死活都要。”那冷的声音答道。
“各位若是想要活的,我自然跟着你们走。如果想要死的,恐怕稍微难了一些。”李恪真是好涵养呀好涵养。
剑气破空而来,直向我的面门。打人虽然不会,但躲避却是熟能生巧的。
我闪身避开这一剑,被人生生从石头缝给逼出来了。
那边至少有八个黑衣人围攻李恪。想必是那人觉得一个女人不值得费事,只给我派了两个人。
这两人身手自然是一流的,一人使剑,一人使刀,都舞得虎虎生风。幸好他们舞得虎虎生风,不然我早就挂了。
和无影和裴正陵比起来,这二人还是差着一截。但这二人是玩命的打法,招招都想取我性命,让我躲起来有点吃力。
果然,练习和实战是有巨大差别滴。
李恪那边却是非常吃力的,我能听得出来。现在李恪只有还手之力,却无招架之功。那些人似乎很顾忌伤害李恪,出招都留了一分情。
转眼间,想必这李恪也明白这几人对他有忌惮,出手反而比原来放开了一分小心,这八人也被他这玩命的打法给逼退了几步。
脚下一软,身子歪了下去,其中一人剑尖已经抵在我的咽喉。
“别动,再动就要你的命。”
我乖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处处带在身边的,想必也是极宠爱之人吧。您还不停手么。”那个冷冷的声音说。
李恪果然很没出息地放下了那把刚夺来的长剑,剑锋碰到石头的声音真是清脆“叮铃”一声。
“死活都要的话,我还是愿意活着被你带走。”李恪淡淡说道。“只是,她若少了一根毫毛,我必不答应。”
“对不住。我一向只做赚钱买卖。”那个冷冷的声音说。
脖子上剑锋一紧,竟然是生生疼。
果然是很疼,眼泪下来了,最多的感觉还是疼,那剑锋又向前递了一分,疼就加剧一分。
“住手。”李恪声音未落人已经向我飘过来。不知道他是如何冲出那八人的包围的。
此刻,我很后悔。后悔自己看不到这个舍命救我的男人长得究竟是副什么模样。我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位男子会舍命救我。
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恨自己看不到东西。
李恪被挡在离我一米之遥的地方,那把剑出得突然,生生截住了他的去路。他赤手空拳对着一帮拿着武器的人,状况肯定不比我好到哪儿去。
“你再近一分,那剑就再近一分她的脖子。倒是长得白皙是很呀。”那个声音里全是猫逗老鼠的挑衅。
“你若伤了她,我是不会随你走的。”李恪第一次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活着带不走,就带死的回去,路上倒更省心。”那人一分不让。看样子是铁定的心要杀了我。
“如果我死了,你家主子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李恪有恃无恐的样子。
“好。那你们就随我好好走。路上我也省点心!”那个声音简直是冰镇的可乐,听一下都冷到心里去。
“咔!咔!”清脆的两声,我能听到那是我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
“你……”李恪话音未落,也同样被如法炮制了,“咔!咔!”两声。
“把腿骨关节卸了,省得你们想法子逃走。”我顾不上体会那人声音里的冷意了,身上的疼直接漫到心里。
我强撑着不掉眼泪。
“哦,倒是个倔强的性子。”那个饶有兴趣的走到我面前。我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是一脸的兴灾乐祸。
“走。”那个轻声说。
马上有两个人过来架起我走。腿现在是不听使唤了,疼得木木的感觉,脖子上的伤痛反而更甚。
“给她包一下伤口。”李恪的语气依旧那样高高在上。
“这点小伤要不了命。您就将就着吧。”
我几乎是被拖在那坚硬而崎岖的山路上的。腿时不时会碰到那些碎石,疼痛是钻心的。
“把她放到背架上。”李恪冷冷说。
“不过是个小妾,你也这么上心!?”
“我再说一次,把她放到背架上。”李恪还是那副冷冷的声音。
“这背架只有一副,恐怕……”那人有点故意地说。
“把她放我怀里。”李恪还是冷得能结冰的声音。
“这……”冷音里竟然有些犹豫。
“有胆子给我们二人上这酷刑,就要想好结果。”李恪还是那个语气。
这背架有点类似于单架,只不过是驮在一人身上。这人恐怕也是个大力士,背上我们两上竟然也走得很快。
身子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李恪怀里。疼痛的神经才慢慢苏醒,比刚才还要疼。两条腿仿佛扎满了银针,冰凉凉的疼。脖子上的伤口此刻也清醒过来,疼得钻心。用手一摸血还在流。
“我这儿有药,你自己取。”李恪的声音透出深深的疲倦。
“你的手?”我低声惊呼。我一摸才发现李恪两只手竟然也只是软软的垂在背架上。
“他们,竟然……”我有些说不出来。
“不妨事。”李恪淡淡道。
我也闭上嘴巴,忽然发现有时候我的话有点太多了。
四周的人仿佛对我们俩的话充耳不闻,行走速度如常。
夜可能来了,空气里又有了那种寒浸浸的感觉。不太大的冷风吹在伤口上,杀杀的疼。我身上乏乏的,直想睡觉。血止住了么?我不知道,力气越来越小,仿佛支持不住头的重量。
“别睡着了,出了山就有好大夫了。”李恪暖暖的声音在耳边说。
“我好乏。”我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们脚下紧些,如果她出点什么事,你们什么也得不到。”李恪的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斩钉截铁。
夜里,还在赶路,但感觉是不原来走的那条路。
“叮!叮!”极轻微的声音。
脚步停了下来,我坐在背架上一顿。
“几位真是扫兴。这么好的月色不知道欣赏却用来赶路,还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赶路。”裴正陵那玩世不恭的声音现在在我耳边里简直犹如仙乐。
“快救我!”我向裴正陵的方向大喊。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坐在一个大男人的腿上,还好意思坐得这么理所当然。”裴正陵这句话显然是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