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地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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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生与死。
我却想着，分隔生死的是天灾而不是人祸，后者若有本事还能有一线生机，但是天灾面前，什么……都没有。
手机信号有些不稳定，大概是地壳运动导致的磁场混乱，我联系了管家让他通知集团所有人避难，然后给水杨哲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可能会有地震，然后给港口Mafia熟人都发了信号。
我感觉到心脏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这种浑身毛骨悚然的不祥预感真的是快要把我吞没。
我来到国土交通省下属的气象厅，这里有地震火山部，其下设有管理课、地震海啸监视课、地震预支情报科、火山课。而所有的地震的观测和情报等资讯发表都来自这里。
我直接进入办公室，“我有紧急情况需要你们帮忙发布，这里快有地震了，请你们快速预警，让在家里的人赶紧出来。”
工作人员手上动作不停，“这是不可能的，只有地震发生了，我们检测到地震波了才能发布预警。”
“等地震发生了，已经有多少人丧命了？！”
“很抱歉，女士。但是规定如此，我们不会违背。”
要等到出事了才通知就晚了啊，我的天。
我看着她们不知道要说什么。
“如果我让你现在发布避难通知呢？”
“很抱歉，女士，这不符合规范。”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灾难和别的不同，这种关乎人命的事情，竟然还要符合规定才能通知，我简直是无语了。
“滴滴——”
我拿出手机发现是水杨哲司，我接起电话。
“你现在在哪？”
被迎面一问让我稍微愣神了一会儿，我环顾了一周，“气象厅，国土交通省管辖的。”
“我马上到。”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看着坐在办公桌那里神态自若的职员们，他们仍然轻松写意的看着电脑间或喝口咖啡聊聊天，没有一个人当回事。
“可以给附近所有人发送短信通知让他们注意避险吗？”
一个职员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只有地震发生了，我们检测到了地震波才能发预警短信的，没有出事的时候发，出了问题谁来承担责任？”
我刚想说什么，一个人冲到了办公室门口，是水杨哲司，他还喘着粗气，看到我这才靠着墙平复呼吸。
“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伸出手摆了摆表示无事，“怎么样了情况？”
我叹了口气，“没办法发预警，必须得先发生才能通知。没想到你居然相信我说的……”
“我前几年遇到过一起大地震，当时震前也是有些预警的，可惜我没当回事，最后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难怪反应这么快。
突然，我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是收到了气象厅发布的信息。
『本次地震，震中在xx县，将会在20秒后到达你所处的位置，本次地震强度为5.5级。请大家注意避难。』
甚至窗外也想起了防空警报，一声一声划破天空。
还不等我说些什么，我就感觉地面开始摇晃，我第一时间还以为是有人在推我，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地震真的来了。
水杨哲司看到我在发愣，赶紧把我拖到桌子底下，背靠着墙，背后的冰冷和桌上文件砸落地上的声响让我才有了实感，以前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哪些征兆预示着地震，从未经历过。
好一会儿，地面才重新平息，我知道现在是逃生的黄金时间，立马跟水杨哲司一起跑到外面开阔处，确认彼此没有受伤之后，都开始掏出手机联系熟人。
我率先接到了管家的电话，听到我没事，他舒了口气，告诉我由希姐出来找我了。我表示知道了，然后让管家注意保护好自己……
之后就因为信号不稳，对话中断。
另一边，到处找信号好一点地方来回走动的水杨哲司也捏着电话回来了。
“怎么样？家里都还好吗？”
他紧锁眉宇，“母亲在家没事，父亲在公司，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会没事的，伯父有福禄之相，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加贺，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我想了想，“等救援队来修复通信，然后尽快联系上我的助手，我很担心她。”
“助手？”
我点了点头，“虽然说是助手，其实是照顾我生活的人。管家告诉我，助手跑出来找我了，希望她不要出事啊！”
他看着我焦急惊慌的脸色，安抚到，“不会有事的，从你家到这边的路没有太多人经过，她会没事的。”
我拼命地呼吸着，眼里全都是恐惧，“我现在亲近的人只有她们了，她们出事的话，我真的……没办法接受的，真的……”
好一会儿，我才平复下来，恍然想起刚才的失态，我有些羞赧，“抱歉，哇太激动了。”
他摇摇头并不在意，只是不停的把玩着手机，时不时瞟一眼，看来很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啊。
“你说救援什么时候能来？会出动自卫队吗？”
听到自卫队这个词，水杨哲司忍不住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如果真的要找人，别指望自卫队了，等他们来了，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什么？
“哦，我忘了前些年你在欧洲所以不知道这些。11年大地震的时候，死了两万多人呢，自卫队净搞些没用的仪式，就是不去救援。你还不如组织你们加贺集团的警卫队来的快呢。”
死了那么多人吗？
我还真没想到，现在的科技发展，尤其是这样一个地震频发的国度，竟然会死这么多人。
我有些无言，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激动，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突然，水杨哲司接到了一通电话，也许是他的家人，他有些激动，挂了电话就告诉我，“我要去我父亲公司一趟，有事就打给我。”
我目送他飞速的离去，一边朝防卫省走去，重新拨通了由希姐的电话。
“加贺小姐，您没事吧。”
她也意识到我之前装作信号不好是因为附近有人，不方便接电话。
“我没事，水杨哲司刚走，我刚在地震局，现在在外面的平地上。港口Mafia情况还好吗？”
“您的通知很及时，都成功疏散了，目前没有人员伤亡。”
我站在高处，朝着讯息里通报的震中方向望去，横滨这里都有不少房屋塌陷，也不知道多少人还在等待救援。
“那就好，帮我查一下11年大地震的救援情况，还有待会儿在防卫省那见面。”
由希姐听到防卫省愣了一瞬，很快就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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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防卫省附近的空地等到了汇合的由希姐，路上还经历了一个不小的余震，所幸在平坦的路上所以没什么事。
防卫省的大楼看上去气派又威严，里面也没有多少人跑出来避难，看来里面更加安全啊。
“不得不说，这些地方才是最坚固的堡垒啊。”
我用没什么感情的语调感叹着。
由希姐把搜集的资料递给我，我之前只是知道日本由于没有军队，因此需要救援的话就要靠自卫队了，而自卫队是防卫省直属的。
仅此而已。
所以我才来防卫省看看情况，这边如果能救援，也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我记得加贺集团……有几个房地产公司，恰好有一部分建筑工地也在地震最严重的地方，估计前期的投入都打了水漂了。”
“是，有几个三期工程快要交工了，另外，这几个项目推动者就是之前在董事会跟您叫板，主张拒绝归还您的决策权的东风董事。”
是他啊。
刚回来的时候，因为加贺父母双亡，集团的东风董事代理董事长，我的突然回归打乱了他企图偷天换日的计划，之后借着自己在董事会的声望给我使绊子。
可惜我初来乍到，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反击。
没想到，眼前就送上来了一个，真是天助我也。
我看着11年大地震的救援，紧缩眉宇，我现在知道水杨哲司为什么觉得我组织集团的警卫队都会比自卫队救援来的效率了。
事故发生的时候是311，当天防卫省设立对策本部。
但是314，特殊武器防卫队进入现场。
315，首相要求直升机，遭到防卫省拒绝。
316，陆上自卫队直升机出动但半路返回。
317，航空自卫队出动，这才开始全面投入救灾。
“这个效率也有点……太慢了吧。六天才开始正式救援，早就浪费了黄金救援时间，这得死多少人啊。”
由希姐回忆了一下官方数据，“死亡一万五千多，失踪七千多，差不多两万人。”
我看到资料上写着『听闻救援有危险，自卫队成员纷纷称病不愿意去。』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把手机摄像头打开，递给了由希姐，她明白了我的意思。
于是，我们就直接走入了防卫省大楼。
通过身份确认和一些友好金钱往来，我一路来到了一处会议室，这里刚刚设立了对策本部。
里面一群官员和公务员执着于开会，不停的讨论该怎么办，但是除了打太极就是互相推诿，没有一个人愿意下决策，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担这个风险，于是所有人就这样拖着时间，浪费在开会上。
我听了一会儿，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决定性结论，全是些套话废话。
里面的那群油光满面举手投足尽是官僚气派的大老爷们，没有一个人急着去解决问题，全是在想方设法让责任别落在自己头上。
我忍不住冷笑出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这里纠结这个？
我忍不住上前拿起那一摞写着废话的纸，重重的摔到桌子上，一页页纸张飘起飞舞落到地上。
“如果你们这么害怕承担责任，那就由我来负责好了，你们完全可以说是被我胁迫的，把责任都推给我。”
我眼神冰冷的看着这群人，“我是加贺集团的继承人，加贺佐伯。请即刻下令让自卫队开始救援，越拖能救援的希望就越渺茫。”
为首的几个人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冲我拍桌子。
“放肆，这里可是防卫省，你是怎么进来的？警卫！警卫呢！这群饭桶！”
“这里可不是一个集团继承人就能来撒野的地方，识相的现在就离开！不要等警卫来了，就不是你想走就走的了得。”
我啧啧，真是太可笑了。
“好大的官威啊。你们是不愿意下达救援指令了吗？”
他们完全不愿意出动自卫队，只希望我立刻消失，“还没到出动自卫队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彻底的讨论，你不要扰乱公务，否则你吃不了什么好果子的。”
我叹气，“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出动，那就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希望你们不要干扰我的救援。”
便带着由希姐离开了。
＊
走出大门，我还有些无言，这种紧要关头了，居然都不想着救援……
“由希姐，我记得加贺集团有电子产业的。”
“是，有做芯片的还有一些精密器件的。”
现在救援的最大难题，就是地震导致的电线毁坏进而导致的通信受阻，信号都无法覆盖，更谈何救援。
芯片和精密器件都是属于电子领域，跟通信一样都属于弱电，所以这些公司里，肯定会有通讯方面的专家，更别说很多在公司里挂名的教授学者了。
“紧急『征用』所有加贺集团旗下的电子工程师，通信工程师。用大巴把他们全部拉到灾害现场附近，设计修复方案。同时联系docoma，AU，softbank(相当于移动电信联通)三家，请求他们的支援，争取早点修复通讯。”
我想了想，“然后以加贺集团的公共对外渠道联络港口Mafia，请求地震救援。”
先把在外面看得见的人救出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地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