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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监狱 ...

  •   正当后面的女生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前面负责开路的社长发出一声叫喊,好像出事了。
      这位八卦女王从上路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开合运动的嘴唇终于偃旗息鼓,进入正常的闭合状态,然后跟兔子一样窜到前面去,急切的心情可见一斑。
      八卦女王的名字是文静,真是名实不符的一个名字,看来她是辜负了父母亲为她取这个名字的美好愿望。
      前面情况不明,榆桑和另一个女生也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还未走近,就听见那位文小姐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说什么“蛇”、“咬”之类的字眼。
      她们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那位社长仰躺在地上,小腿上有一个浅浅的伤口,结合刚才文静叫喊的内容推断他应该是被蛇咬伤了,根据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泛黑的情况来看咬他的那条应该是毒蛇。
      幸好社长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有将伤口挑破,尽量排除毒素,用水冲洗伤口等,都有做过。
      可最要命的是焦急忙慌的文静居然在不停地摇晃着这位社长的身体,这种行为会加速他的血液流动,对一个被毒蛇咬伤的人来说无异于一道强力的催命符。
      而社长似乎想要阻止文静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开口制止她这种近乎愚蠢的行为,可能是没有力气了吧。
      奇怪的是他老是重复“抱”这个字,难道是冷了吗?
      “住手,让开,站到一边去,找人来帮忙。”榆桑大声地喝止了文静,蹲在那位社长的身边,然后向她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
      文静被榆桑吼了一嗓子之后,总算冷静下来,开始和另一位女生一起打电话通知别组的队员前来帮忙,还不至于一直沉溺在恐慌的情绪中,耽误正事。
      榆桑在包里找寻纱布和火柴,她记得刚才发装备的时候有看到过。
      找到之后,将纱布缠在伤口上面,尽可能地扎紧,点燃五根火柴,灼烧伤口,防止毒素扩散,接着在伤口附近划几道小口子,不停地将黑血挤出,知道血液恢复正常颜色。
      “有看见是什么蛇吗?”榆桑边动作边问神智还算清楚的社长。
      “竹叶青。”社长的话说得还是挺流利的,看来意识还算清醒。
      “有抗蛇毒血清吗?”榆桑继续问。
      “没有,包里有蛇药。”
      这就可以解释那个不断被呻吟出的“抱”了,只是“包”的谐音。
      万幸情况不算太坏,有准备急救用的蛇药,可以暂缓毒性蔓延,不然这位社长真的是生命垂危了。
      榆桑从社长的包里拿出蛇药,用水搅和后,敷在伤口上,之后让他平躺在原地,保持小腿下垂的状态,跟他说话来让他的意识保持清醒。
      “谢谢你,榆桑,我叫胡杨,我想你不记得我了,可我记得你。”社长自报姓名,向榆桑表示了自己的谢意,同时也验证了榆桑之前的犹疑,他们之前果然是见过的。
      “不客气,我们之前见过吗?”榆桑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胡杨。
      “火车站,新生接待的时候。”胡杨提醒她。
      “哦,学长好。”榆桑好像有点印象。
      他们说话的功夫,其他组的人及时赶到,合力用从营地拿来的自备担架,将胡杨送到市里的医院去,路上有懂得急救知识的人悉心照顾胡杨,时刻关注他伤口的情况。
      出了意外事件,他们这次的探险活动不了了之。
      榆桑忽略洄淅欲言又止的憋屈样,自顾自地回宿舍休息去了,经历这么一回突发事件,榆桑没有力气去应付洄淅的所谓忏悔,没用。
      她的确受到了欺骗,还遇见了意外,这是事实。
      洄淅大约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有些过分,加上今天的特殊事件,只能说他自己的运气不好,估计也觉得理亏,一直没敢上前去跟榆桑搭话。
      今天对榆桑来说注定是多事的一天,刚进宿舍,就听见舍友调侃她说她的男朋友急着找她,她的手机已经响了整个上午,估计快被打爆了。
      翻开通话记录里的未接来电,它们都是同一个号码,来自同一个人——秦炽锋,数量将近有一百个这么多,难怪被调侃了,看来的确挺焦急的。
      榆桑正准备回拨过去,手机震动了,他又打来了。
      “你好。”榆桑接起电话。
      “榆桑,你在哪?我来接你。我们说好的。”秦炽锋语气有些急躁,还有一丝欣喜和雀跃。
      “学校。”榆桑回答,她记得周末是秦炽锋许诺她见许志飞的日子。
      “五分钟之后到。”榆桑听见马达声,那是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他挂断了电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也没有询问她前几个小时的行踪,永远是这么直接,直入主题,榆桑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秦炽锋这种开门见山的过于直爽的说话方式。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门口,五分钟的期限说真的还蛮赶的。
      尽管榆桑已经尽可能地加快速度,但显然她还是迟了,到的时候秦炽锋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口。她拉开车门上车,刚系好安全带,车子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飞速驶去。
      榆桑被突然启动的惯性带得向后极缩了一下,牢牢地被固定在椅子的靠背上,那种感觉有些不舒服,她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秦炽锋,发现他眉宇之间有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不知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今天的行程安排有麻烦?”榆桑不禁这样想到。
      车子驶离了市区,到达郊区,而后越开越偏僻,终于在一处有着非一般高度的宽阔建筑物面前停住,而后熄火,秦炽锋下车,看来是到达目的地了。
      榆桑站在高墙面前,辨认铁门旁边的牌匾,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来的是什么地方——监狱。
      怪不得要铸造这么高的墙,将整幢建筑物封闭地跟个铁桶似的,怪不得高墙上有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给人的感觉相当奇怪,不像一般的民居。
      “到这里来干什么?不是要去见许志飞吗?”榆桑心里有些许诧异。
      秦炽锋已经抬步向前走去,发现榆桑在原地愣神,并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头示意榆桑跟上他。
      榆桑收到指示,亦步亦趋地跟上秦炽锋的脚步,向着她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前进,心里说不忐忑是假的。
      秦炽锋跟警察交谈,讲明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探监,而他要探的人就是——许志飞,榆桑要见的人。
      “好端端的,许志飞怎么会进监狱呢?”榆桑感到很奇怪,可看着前面似乎并无意外神色的秦炽锋,她直觉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别用那种眼神打量我,你想的没错,我举报的,他犯错在先,留下把柄。”秦炽锋亲口证实榆桑心中的猜想,直言不讳,大约是榆桑狐疑的神色太过明显,让他无法忽视。
      榆桑感慨秦炽锋的坦诚,也只是感慨而已。
      见到许志飞的那一瞬间,榆桑觉得自己快要认不出他了,斑白的双鬓,消瘦的脸庞,深陷的眼窝,呆滞无神的双眼,整个人苍老了不止十岁,榆桑觉得自己分明只有今天没有见过他,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
      看来锒铛入狱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许志飞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害他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将他逼入绝境的“始作俑者”——秦炽锋,他的眼神霎那之间从空洞无物变得嗜血狰狞。
      榆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和秦炽锋之间有一面厚厚的玻璃墙阻隔的话,许志飞必定会扑过来撕碎秦炽锋,如果许志飞眼中的怒火和怨气化为实质的话,必定能把挡在他面前的任何障碍物熔掉。
      “她找你。”秦炽锋试图将许志飞的注意力转移到榆桑身上,抓紧时间进入今天的正题,他“善意”地提醒了一下怒火中烧的许志飞。
      当许志飞的眼睛转向秦炽锋旁边的榆桑时,他眼中的怒火消失的一干二净,开始变幻莫测起来,最初是茫然疑惑而后是恍然大悟。
      似乎想明白了,今时今日他所遭受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报应,一场故人联合外人针对他设计的报复,许志飞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苦涩而无奈。
      “小桑,你来了啊。”许志飞跟榆桑打招呼,声音低落消沉。
      榆桑没有回答,哪怕一个字都没有,她只是静静地打量他,仿佛在看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眼神冷漠淡然,没有一点温度。
      许志飞快被这样的眼神逼疯的时候,榆桑突然笑起来,最开始是轻轻地,浅浅地勾起唇角的那种,之后声音慢慢变大,变成狂笑,那种感觉畅快淋漓,似乎内心长期以来积压的不快愤懑都借此发泄出来。
      在外人听来,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无比诡异,秦炽锋在狱警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摇晃榆桑的身体,制止她发出这种刺耳的笑。
      “安雅呢?”榆桑“乖巧”地坐在许志飞面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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