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你何开颜》鸟北兽

10、Chapter9月明星稀

　　晚饭后小胖将宇明拉到角落，挤眉弄眼张牙舞爪兴奋得说了好久，只见宇明表情从疑惑变为戏谑后，俩人便开始了行动。
　　顾开颜做完采访，撑起登山杖作为临时拐杖，又觉得一瘸一拐实在有损她这个美艳女演员的形象，于是缩起右腿，单脚一跳一跳得去找小胖。
　　“小胖哥，采访做完了吗？能否借你强壮的身躯一用背小女子上楼？我要整理东西跑下个通告了。”
　　“呀你说这真不巧，下午输了比赛我还要刷碗呢。”说完若有所思得环视大厅，目光定在摊在沙发上刷手机的某美男，“战唉，来来来，背开颜上楼，她赶时间!”
　　顾开颜自是害羞，还纠结着，林战便大步走过来，半蹲在她面前。这是箭在弦上了，顾开颜俯身勾住林战的脖子，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林战小心避开顾开颜右腿的伤口，将她稳稳托住，起身迈开长腿从小胖旁边略过。
　　“哇塞！海拔185cm的空气就是新鲜!”顾开颜由衷感叹，她可能跳起来都不一定闻得到这个阶层的空气。
　　林战走上楼梯，顾开颜还在大口呼吸着高层的空气，实际上是紧张得深呼吸，“比刚才重了点…”林战突然说道，“小胖，刚你给她夹太多菜了。”
　　顾开颜听了又羞又恼贫嘴道，“胡说!我是个体重轻身材好胃口小的女演员!”脚上套着的酒店拖鞋不小心掉了下来，顾开颜的双脚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冷空气的突然袭击让脚趾猛得抓紧。
　　“你是乞丐吗那么冷不穿袜子？不怕冷就冻着吧。”林战腾出手从掉落在台阶上的拖鞋拎起，也没给她重新套上。
　　顾开颜气得不禁锤了锤林战的肩头。
　　咔嚓。画面在这一刻停止留在了摄像机上。

　　在剧组已经待了一个礼拜了，膝盖上的缝线刚拆下来。还好是校园戏，大部分都是文戏，没有太多动作幅度大的镜头。
　　和杨则黎合作的顺利程度，是顾开颜没有预估到的，和他对戏很舒服，似乎不论自己怎么演，对方都能接得下去，使角色情感变化顺理成章。这就是影帝的实力吧。顾开颜默想，心里对杨则黎的崇拜又多了几分，也常常私下问他讨教演技，他也耐心为自己解答。
　　倒是一周没有见到林战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座城市。自上次分别后，林战倒是主动问候过她的伤，匆匆聊了几句便没了下文。
　　两个人都太忙了。

　　还有三天，就是顾开颜的生日了，每年的惯例生日前一天举行的粉丝见面会也在筹备着。生日会她准备了两个节目，唱歌是一项，自幼学习舞蹈的她唱跳也是不可少的一个节目。
　　因为生日会当天要离组，为免落下进度，这几天在提前补拍，因此顾开颜白天拍戏，晚上拍戏，深夜还要抓紧练练舞蹈。
　　顾开颜满头是汗，胸口大幅度起伏喘着气，躺在舞蹈室的木地板上休息，有一个动作她做了很多遍也没有找到感觉，现在很郁闷，郁闷到不想过生日。
　　摸出手机发了条微博:我恨，恨小时候舞蹈课开小差捉弄同学以致于舞技不精!配图是一张她躺在地上对着舞蹈室镜子拍的一张自拍。
　　镜子里，女孩一身黑色，身材纤细，麻色长发披散在地上，让人无比想象被手机遮住的面庞。
　　唉要是有个专业的老师指导就好了。
　　等等？专业的老师？列表里有一个!
　　顾开颜看看时间，九点半，应该还没休息吧？ 打开微信，点进一个置顶的聊天框，发了一 张“hello？”的小熊表情包。
　　等了一会不见回复，放下手机准备再次练习，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林战。
　　顾开颜措不及防，接通。“喂？”
　　“找我教你跳舞？”林战直奔主题。
　　“你怎么知道？”她只发了一张表情包啊？
　　“看到你微博了，猜到的。在北京吗？”
　　“在的，我这边拍戏，公司离剧组不远，回公司练习了。”顾开颜说完便懊恼，对方明明只问她在不在北京，她居然一连串回答了那么多。
　　“那我过来找你。”林战语气清淡却仿佛无法让人拒绝。
　　“啊？？太麻烦你了…”顾开颜懵了，他每天肯定都很累了，不好打扰他休息。
　　“没事，你等着，二十分钟。”林战语速加快，说完马上切断了通话，好像怕她拒绝似的。
　　顾开颜笑了，忙从地上爬起，翻出包里的口红仔细抹上，又怕太过刻意，悻悻擦去。虽然也很担心占用林战的休息时间，但能够见到他，还是很开心。
　　林战挂了电话便跳下沙发，套上外套一把扯过车钥匙出门。
　　明知她也在北京还要故作明知故问，林战难得休息一天，闲下来却又越发想见她，明天下午他就要开始录制选秀综艺《百里挑一》了，之后空闲时间几乎没有，除了《环游记》俩人都不太可能见面。
　　终于有机会见她了。

　　敲门声响起，随即舞蹈室门被人轻轻推开。
　　林战拎着一手的夜宵走了进来。
　　“你怎么找到这练习室的？”顾开颜起身去迎，脸蛋红扑扑的。
　　“公司楼下遇见小凌了，她带我上来的。”林战把夜宵放在长凳上。
　　小凌眼力见不错嘛，回头让肖况给她涨工资!顾开颜暗想。
　　“你还带了夜宵？”顾开颜忍不住翻弄外卖袋子来开，“哇！奶茶!小龙虾!”她的眼神立马放光，深夜美食哪个人能够顶住诱惑呢？顾开颜伸出罪恶的手端起奶茶，突然想到肖况给自己体重下的“生死令”，端着奶茶的手便顿在半空中，一时间喝也不敢不喝又不舍，林战带来的爱心夜宵唉！
　　幽幽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的林战，“你故意的吧…”
　　林战将顾开颜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来的路上，觉得深夜探访不带些什么都对不起那个努力练舞的小可怜，于是带了女孩子普遍喜欢的奶茶喝和小龙虾。
　　“吃一点没关系的，待会多跳几遍舞就消耗掉了。”林战说着便拿出吸管戳进奶茶中，顺着顾开颜的手推到她的嘴边，“喝吧，胖了也好看。”
　　林战的劝说与夸奖似乎别旁人的更加有说服力，肖况看着自己体重时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被抛之脑后，替代的是林战歪头轻笑的面庞。顾开颜还是没能抗住诱惑，开吃开喝。
　　顾开颜没忘记开动美食之前先拍照的惯例，咔咔拍了几张后，刚想顺手给自己拍张自拍作为微博自拍的库存，想到林战在旁边，自己一个人自拍是什么道理？
　　“拍照吗？”顾开颜摇了摇手中留着原相机画面的手机。
　　林战根本不会她拒绝合影的要求，点了点头，玩笑道，“一顿宵夜换和女神自拍一张，值了。”
　　顾开颜又被他的玩笑说得脸红，不理会他，举起手机找好角度，手机却被人长手一伸拿走了，“你们女孩子不是很在乎自拍的前后站位的吗？拿手机的人显脸大，还是我来拿。”林战把手机举高，找到合适的角度，头微微向顾开颜的方向歪。顾开颜做好微笑比耶的准备，惊讶于林战怎么那么了解女孩子的习惯，想问他向他确认，却碍于身份不知如何开口。
　　咔嚓，照片定格，男女面容姣好，各自微笑。
　　俩人吃饱喝足，顾开颜给林战完整展示了一遍舞蹈，点出自己跳不好的地方。林战看了一遍动作便记了个大概，专业舞蹈出身的他自然看出顾开颜动作的不足，若是平常他自是表扬，可要拿上台，自然马虎不得。“你动作的力道不足，手脚都没有在他最好的位置上。”说着给她示范了一遍标准动作，顾开颜跟跳。
　　“停!保持这个动作。”林战看她跳第二遍，突然喊到。
　　顾开颜听话停住。林战上前把她的手往上推了几分，头扶正，手轻轻将她的背部一拍，“腰挺直。”之后想把她抬起的右腿往高推，忽然想到她的伤，“右腿发力会痛吗？”顾开颜实话实说，点点头，“拆线没多久还没结痂…”
　　“你也不早说。”林战微微皱眉，“这样吧，这个动作可以改掉，改成左腿为支撑的旋转吧。”
　　顾开颜点头照做，甩起的头发飞舞，林战站得近，若有若无得闻到她的发香。

　　在把所有动作都琢磨完善后，这场舞蹈教学接近了尾声。顾开颜跳着最后一遍时，霎时间灯光全部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顾开颜停下动作，“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林战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看到外面走道也一片漆黑，“应该是，这个门是电子门吧？”
　　“啊遭了，这门是刷卡才开的，我们不就出不起了吗？”顾开颜拿起手机，看看时间，“都12点多了…”
　　“别怕，我看外面的大楼灯光都是亮的，可能是这座大楼的供电问题，应该会有人来抢修的。”林战坐在长凳上，看着月光透过窗户撒满地板，“你会怕黑吗？还好今晚月光亮，不至于一片漆黑。”
　　顾开颜也在长凳上坐下，顺着林战的目光盯着窗外的满月，黑暗中俩人也没意识到距离之近。“有你在我便不会怕。”顾开颜轻轻开口，“今天月亮好圆啊，妈妈说我出生的那天月亮也很圆很亮。”
　　“后天，是你生日吧。我明天下午就要去上海录制新的综艺，不能留在北京陪你庆生了…”林战偏过头，看着身旁女孩的侧脸。
　　“明天下午？我的生日会在明天上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来!”顾开颜侧过脸，意料之外对上那双眼睛，真诚得邀请他。
　　“好，我会去的，我坐在观众席给你加油！”林战突然笑了，笑意沾满整个眼睛。
　　黑暗中顾开颜红了脸，反正光线暗看不清，她便没有遮挡，“对不起啊，你请我吃夜宵辛苦教我舞蹈，还害你那么晚了被困在这不能回去休息…”
　　林战摇头，“若不是我刚好在这，你一个人困在这房间里岂不是要怕死？”
　　顾开颜听出他的调侃，装出气哼哼的样子，心里却像舔了蜂蜜一般。
　　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找了一张自己搞怪的单人自拍，配文:感谢老师答疑解惑以及停电的陪伴!
　　林战催顾开颜把两人的合照发给他，一边也打开微博，将拍好的夜宵图片放上去，文案:深夜放毒不用谢。
　　前半句是关于微博配文，后半句是对顾开颜微博暗戳戳的回答。
　　顾开颜切换小号点赞，女人都是细节控，她自是注意到了两条微博的关联之处。
　　高楼之上，似乎离天空更近了。夜空中月明星稀，月光掩盖了所有星星的微弱光芒。
　　就像只要有林战在的地方，其他人便会黯然失去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