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小土狗和京城白牡丹》画饼谋生

4、思过崖前

　　议事堂内，静寂无声。
　　听到城玥出寨的想法，副寨主和长老们都陷入恐惧。他们是走过鬼门关的人，对他们来说，寨外是地狱。
　　“怎么突然想出寨？”副寨主冷冷问道。城玥有点惧怕副寨主。城玥记事起，就没有喊过娘亲，大家都喊她副寨主，城玥也就跟着喊了。
　　副寨主顾锦，天海神教的副教主夫人。听寨中人说夫人是副教主套路娶来的。顾锦年轻时，貌美倾城，才华横溢。在当地颇有盛名。城亦别机缘巧合，看了顾锦一面，便朝思暮想，心心念念想娶她。在玄英的鼓动下，带着教内八成财产作为聘礼，前去提亲。顾锦见他相貌虽然俊朗，但谈吐粗鄙，不适为良人。被拒绝后，城亦别带着两街的聘礼，垂头丧气回到教中。玄英不忍看到亦别茶不思饭不想。他把顾锦画像传送到地鼠门附近，并且散布此女子为天仙下凡。不久，地鼠门门主带着一帮门众，前去抢人。顾家家仆眼看抵挡不过，锦小姐被掠而去。顾老爷后悔不已。即在此时，城亦别孤身一人，以一己之力，击退地鼠门主及众人，救下顾锦。本以为城亦别会顺势提亲，没想到他仅看了顾锦一眼，转身即去。夜晚，顾锦一闭眼便是他击退敌人救下自己的身影。虽然城亦别爱慕她，可是即使如此，城亦别也没有越线之举，对自己更是有救命之恩，以礼相待。目不识丁又有什么关系呢？第二天，顾家便派人去天海神教送了顾锦生辰八字。据说当时婚礼盛世浩大。成亲两年后，十八岁的顾锦才有身孕。据说是城亦别高大俊朗，力大无穷，顾锦十六岁时，二十八岁的城亦别看她娇小玲珑，觉着自己会伤害到她，一直克制未曾行事。
　　顾锦知道孩子本应姓陈，但是城亦别说教主没有孩子，就姓城吧，江湖儿女，不在乎细节。“玥”也是教主取的，玄英那时已知，灭魔大战或将至，怕是等不到孩子出生，依性别取名。索性：“那便取名为玥，这样男儿女子皆可唤之。”
　　城玥现在身为少主，顾锦觉得她不止是自己的孩子，更是神教的希望。从小对他严厉，也是害怕一有差错，自己对不起教主，对不起亦别。
　　“副寨主，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想……”
　　“十八岁又怎么样？你能保证你出了这个寨子，就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吗？”
　　“我能保护我自己，我一定……”
　　“你能？你觉得自己厉害还是觉得先辈不如你？”
　　“我不是这……”
　　“当年你父亲同教主都没能全身而退，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保护自己？长大了，心思不由人了？是不是？这么些年，我对你还是太过松弛。二长老，把他带去思过崖！哼！”
　　思过崖，城玥对这里并不陌生。这里并不是只有城玥一个人。听说当年寨里人清理洞口碎石后，发现洞外还有一个只存一息的人。长老一眼辨认出这个饿瘦到脱相的人，带他回了寨中。救活他后，他主动要求住在思过崖溶洞中，并用铁链套住自己。城玥和他已经老相识了。城玥问过长老这位思过人的来历，大家都闭口不谈。
　　“小子，又来了？”
　　“你是有什么过错？被关了这么久？还要用铁链锁着？”
　　“我有很大的罪，死也无法弥补的罪。铁链是我自己锁着的，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得到惩罚的罪人。小子，这次你又做什么让你娘不开心的事？”
　　他是唯一提醒副寨主是城玥娘亲的人。
　　“我想出寨，他们不肯。”
　　“出寨？哼，外面是地狱。”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可是四长老的小说里江湖不是这样的。”
　　“四长老？呵呵，那个臭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知道江湖险恶？”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城玥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即将西下的夕阳。眼睛里却藏着星星。
　　“我教你的那些功法可都领会了？”
　　“早领会了。这次你又会教我什么呀？你的武功路数和大长老二长老的都不一样，绝妙的很。”
　　“哈哈，不亏是亦别的儿子。这次教你个别的……”
　　“小老头，你看我耍的可还行啊？”
　　“不错，小子，领悟很快。但是记住…….”
　　“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我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都说外面险恶，我知道都是为我好。可是我想看看外面，即使是地狱。我也想看看那些恶鬼是什么样？有什么伎俩？”城玥眼神坚定，可又有些失落。
　　“我可以帮你出去！”
　　“真的吗？小老头，你快帮帮我！！！”
　　第二天，送早饭的发现少主不在思过崖，也不在寨中。少主房中留下一张字条：我去也，勿找，我会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