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下》TXYLYH

7、线索

　　白书俞因为地理原因，此时并还没有敢过来。黎水琴想了想，直接让他别过来了。

　　毕竟没用。

　　“你说墨涟雨会不会拥有瞬移的能力？如果这样的话也有可能作案。”

　　陆泽陵摇了摇头，回忆到，“昨天四五点时，也就是作案时间，我看到她了。所以不可能是这个能力。”

　　黎水琴本来也只是顺口一问，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结果。因为从一开始，跟踪墨涟雨就是一个无奈之举。

　　破案最忌讳主观意识，而怀疑墨涟雨无疑就是这个主观意识。墨涟雨是墨涟依的妹妹，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的话，恐怕这个女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可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他们在明，敌在暗，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调查，墨涟雨是一个突破口，而如今，她的嫌疑也已经被排除了。

　　这意味着这条线索断了。

　　她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的烦躁。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但却让人十分憋屈。也不怪陆泽陵会埋怨了。

　　他们现在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没有办法离开。只是，黎水琴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父母的缘故，她在这方面一向很敏感。

　　有哪里不对。

　　一定是露了哪里。

　　她一遍又一遍回想着所有的线索和自己的无数想法，突然发现了一个重点 -------“而如今，这条线索已经断了。”

　　断了，是因为什么呢？按理说，墨涟雨只是没有作案时间而已。

　　等等！没有作案时间？可是他们得到的证据只能说明墨涟雨当时“不在”现场，排除了瞬移的可能性。那么，她为什么会认为墨涟雨排除了嫌疑呢？

　　她的背后突然感到了一阵凉意。她被引入了思维误区；又或者说，他们都被引入了思维误区。

　　她想起了几天前他们拿到的，墨涟雨的过去。她当时在学校的确倍受孤立，而这次被关进仓库去也是他们看到的。局里的心理顾问也的确说明了她有可能患病。

　　是“可能”，不是“一定”。

　　尽管没有下定论，可是他们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都被植入了这个念头-------墨涟雨患了病，她不可能杀人。这是她刚刚排除嫌疑时，最大的原因。

　　黎水琴想到了一开始，被报道出去的案件。这个报道也使案件以强烈的姿态闯入了大众眼中，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全部，但某方面来讲，足够了。

　　她抬头看到了顾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后，顾玥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黎水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既然你无聊，那就去给我把墨涟雨之前的事给我查一遍去吧，查不清，你也不用回来了。”

　　顾玥无所谓地耸耸肩，“公报私仇，处长大人你很能耐吗，切，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转头就走，在别人看来就像是被气走了一样。

　　黎水琴连个正眼也没有给她，“陆泽陵，你继续看着墨涟雨，一切照旧。”

　　*

　　墨涟雨给安向暖打了个电话。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接起。

　　“墨涟雨，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请假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连老师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死我了……”

　　墨涟雨却打断了她，“安向暖，我很幸运。”

　　幸运什么？安向暖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细问，电话已经被挂了。“嘟------嘟------”的声音传来，再打过去，却已是无人接听。

　　安向暖失神地站在校园里。明明是阳春三月，阳关洒在人身上，带来温暖的感觉，然而她却觉得如坠冰窟。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挂掉电话后，墨涟雨出了趟门，利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去了商场，径直来到了服装区，进了女店。

　　哪怕陆泽陵再有心跟踪，他也没法进去，只能给自己买了杯饮料，装作等人的样子，随意地靠在了墙上。视线却一直看向墨涟雨进去的地方。

　　他的长相很不错，与白书俞的温润不同，高鼻梁，唇色淡，笑的时候总是带着懒懒散散的疏离感，身姿挺拔，就像是古代的风流侠士。

　　他听到了周围的窃窃私语，有无数人的目光在他身上逗留，可是陆泽陵突然却有点想笑。

　　假象终归是假象。

　　墨涟雨买了衣服出来后，又在商场里随意绕了几圈，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少了之前的谨慎与怯弱，带着几分从容的意味。

　　似乎……不对劲，陆泽陵想到。

　　*

　　白书俞刚从诊所里出来，尽管他没有去现场，但是黎水琴还是把所有的信息都传给他，也包括某些“推论”。

　　将手里的一袋垃圾扔进路边垃圾桶里后，白书俞无所谓地想到，反正不管这个意外的结果是什么，他们的结局也不会改变，没什么可在意的。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的是，如果墨涟雨有异能，该是什么呢？

　　斜靠在墙上，走累了的白书俞思考到。

　　“喵~”正在他思考时，一只黑猫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全身漆黑，只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像翠绿的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他来了兴趣，想蹲下身去抚摸时，黑猫却又叫了一声，灵敏地从他的身边窜了过去。白书俞收回了他的手，有些惋惜。然而正在此时，又一声猫叫响了起来。

　　他一怔，抬起头看去，那只黑猫出现在了路边的矮墙头上。看着他，发出“喵~”的叫声。

　　速度真够快的啊，白书俞想到。然而就在此时，又一声猫叫在他脚边想了起来。

　　两只……黑猫？长得倒是一模一样……等等！

　　一模一样……同时出现……

　　是“分身”。

　　想到这里，他顿时开窍，朝着警察局的方向奔去。也正是因为他跑得太快，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后阴影处------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蹲下身来。两只黑猫立刻靠近，谄媚般地蹭了蹭他的手。

　　*

　　“查出来了。”议会厅里，顾玥把一叠厚厚的报告拍到了黎水琴眼前，“我想，我们可以逮人了。”

　　墨涟雨的过去并不像之前的报告上记载的那么惨，反而，她记载的“孤立”，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造成的。不去参加集体活动、不和任何人交流、不和任何人结伴……

　　虽然这样，但是她的成绩摆在那里，也没有多少人敢刻意针对她。虽然远离了墨涟雨，但每次做任何事时却未忘记她。从始至终，远离人群的都是她自己。

　　所谓的“孤立”，只不过是一个表面，一个假装的表面。

　　黎水琴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泽陵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墨涟雨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