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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章·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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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狼烟四起,房屋俱毁,几处森林、灌木丛被熊熊烈火灼烧着,本是平坦的大地满是泥泞,满是沼泽与坑陷,湖水抽干了,无数条鱼儿在水潭里乱蹦,想寻求那虚无缥缈的生机,几声狼嚎,夜莺悲鸣,带着回音,苍茫可怕......
雏田站在原地,四处眺望,想逃出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却死活无法动弹......
忽然,一束束刺眼的光亮席卷而来,一道道冰刃从她背后飞来,发出呲呲啦啦的响声,雏田转过身,想以绝对防御对抗,可这副皮囊却是虚弱异常,就像体内的查克拉全部用光一般,让她再也使不出力气......
伴随着一道电闪雷鸣,这个世界突然寂静的可怕,雏田缓缓回头,忽而发现,那张苍白冷峻的脸上,流淌着‘渴望生而不得,渴望爱而不得’、还有‘愿为你一赴生死’的炙热感情…
“宁次哥哥!宁次哥哥!宁次哥哥!”,几声呼喊,激起几只盘旋在上空的乌鸦,还来回发出‘嘎嘎——’的叫声,难听至极,她终于挣脱开那该死的束缚,跑向前,扶住他,使足全力去呼喊眼前的人,唯恐他在静谧中沉睡......
“雏田大人…请一定要幸福…”,一股暖流从脸颊划过,这是她不曾有过的悲伤与绝望,即使是在知晓喜欢的人心意的那一刻,也没有这般心灰意冷过......
“宁次哥哥…不要睡…求你...”,她呜咽道…
“雏田大人…请一定幸福起来…曾经说要护你一生周全,曾经说过陪你当上日向一族的族长,好好辅佐你,看来,我要食言了…请不要责怪…”,宁次双手撑起,轻触她的脸庞,静静看着她,笑的勉强,却还是如此宠溺,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时,发现,泪水果然也是一种水,在这漫无边际的黑夜里,如此冰冷、没有生气......
“宁次哥哥…不要说话了…拜托你,小樱马上就会赶到的,坚持一下就好…我…不要你死…”,雏田拿过他伏在脸上的手,紧张又害怕地哈着热气,是现在的温度太低还是怎样,他的手,怎么能像死尸一般,零下几度而已......
“雏田大人…我对你来说,大概…只是过客,所以…死不足惜…”
话尤未尽…他便闭上了眸子,嘴角还有一丝余温,如果这般,在你怀里安睡,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不要!求求你…”,眼泪沾湿了床单,她悻悻地揉了揉眼睛,忘着床上沉睡的少年,满心苦涩,许久都不曾动弹。
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异常惶恐的去检查他的查克拉,直到看到医疗器件上微微起伏的痕迹,她才会长长舒一口气,稍微安心一些,宁次哥哥,还有呼吸,宁次哥哥,还活着。
到现在,早已司空见惯,便异常宁静,连数以百计的泪痕和正在流着的眼泪,都不曾管辖,只是黯然地坐着,像看破红尘的僧人。
所以,日向宁次沉睡的第520天里,也是她梦到日向宁次的第520次,日向雏田除了再也没笑过,连眼睛,也几乎永远是肿的......
“所以又哭了…”,屋顶上,一个男人冷冷地嘲讽。鸦褐的深发色,深黑色的眸子,焦躁的凝望着病房的方向,宇助波佐助,从未有过如此心烦意乱的时候,“真烦”。
说来,第四次忍者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天,宇助波佐助在驻扎木叶和四处漂泊中还是选择了后者,尽管漩涡鸣人和春野樱在之前一直用同窗友谊的羁绊让他留下来,他还是一心所向,决定游览四方。
如果让他用一句话总结自己执意离开的理由,他会说,“木叶,是我仇恨的开始。”
也是,弑兄叛逃,任谁遇到如此荒唐罪恶的事,都没有办法那么快地真正接受命运,即使最终报仇雪恨,也不足矣。
云游的时候,他偶尔打猎到山上的野兔做野炊,意图改善伙食,准备吃食的时候,却还是抵不过那兔子若隐若现的灵动眼神,将它扔到山下去喂了野狼,自己的话,“还是啃兵粮丸吧”。
偶尔看到强抢民间妇女的山贼时,会凭着萍水相逢的缘分,拔刀相助,也是,那些不足挂齿的山草野夫,处理下来,不过弹指一挥,被救下的女子感激问其姓氏,他总是握着腰间的草雉剑扬长而去,冷淡一句,“无名小卒,有罪之人,不足挂齿”。
偶尔会骑马在田野上四处奔腾,狂放不羁,在青山绿水间乐的逍遥自在,对着蓝天白云诉说着自己的不甘与孤独...
偶尔又随便躺在哪个茂盛的树梢,安安静静,看潮涨潮落,花开花谢,云卷云舒...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度过了三百六十五天,春季的暖,夏季的燥,秋季的凉,冬季的寒,他通通尝了个遍,却还是无法忘怀自己生存了十六年的地方。
午夜梦回,他望着远处高山,轻声呢喃,“大概,是该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