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大我预定了》fanren

4、第 4 章

　　林倦此刻想去买两个饭团吃。
　　在便利店里选好了饭团，又买了几袋零食和几瓶牛奶。
　　结账的时候，收银的阿姨看着林倦叹了口气，“这个点儿，又没吃饭吧。”
　　“嗯。”林倦有些无力地说。
　　“按时吃饭，少吃点这些。”
　　“我知道啦。”
　　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林倦犹豫着是要去那边的公园吃，还是回房间吃。
　　远远看见公园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凭着对这个人身高的那点了解，林倦走了过去。
　　“画什么呢？”
　　苏暧听见林倦的声音，先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本子藏在了身后，“没什么。”
　　“往那边坐点。”
　　苏暧坐过去之后，林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就随便问问，我不好奇。”
　　林倦说完把袋子放在椅子上，“吃吗？”
　　“不吃。”
　　看林倦慢慢地拿起一个饭团，苏暧：“你还没吃晚饭吗？”
　　“没吃，烦着呢？”
　　“烦什么……”
　　“烦各种事情。”
　　“饭团，好吃吗？”
　　“只能说，将就。”
　　“你，”苏暧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怎么了？去哪儿？”
　　苏暧家离公园挺近，几分钟就到了。
　　“你先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好吗？椅子有点脏，你擦一下。”
　　“哦，好。”
　　苏暧转身往楼上跑去，“等我啊，一会儿就好。”
　　其实苏暧是想让林倦去她家的，但是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就反悔了。
　　自己家里又脏又乱又旧，灯也不怎么亮。
　　她不好意思让林倦这样干净的人去家里。
　　二十分钟以后。
　　苏暧捧着一个碗下来了：“给。”
　　“什么啊？”
　　林倦打开盖子，是一碗撒着葱花的鸡蛋面：“……你做的吗？”
　　“嗯，我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尝尝。”
　　林倦笑着喝了两口汤，“真没白救你，小家伙还挺懂事。”
　　她先咬了半个鸡蛋，然后又吃了几筷子面，这才觉得肚子有了饱的感觉。
　　面汤的热气铺面而来，她突然有些感动。
　　家里煮的都是意大利面和通心粉，她从没吃过这种宽的面条。
　　这种……带着些烟火气的面条。
　　“好吃。”
　　“以后想吃的话，再给你做。”
　　“什么时候想吃，都给做吗？”
　　“嗯。”
　　“要是我半夜想吃呢？”
　　“就是你凌晨三点钟想吃，我也给你做。”
　　“可是，”林倦看着她，“你连个手机都没有，我想吃的话怎么跟你说。”
　　“啊……”苏暧摸了摸身上，“这个确实是。”
　　苏暧不仅没有手机，家里连个座机也没有。
　　两人又坐了一会。
　　林倦靠在椅子上：“我，跟家里人关系不太好，刚跟他们吵了一架。”
　　“嗯。”
　　“你能相信吗？我都还没到18岁，她们就要我在出国和相亲当中选一条路。”
　　“你要出国？？？”苏暧目瞪口呆。
　　“没呢，我爸让我选。”
　　“那你……”
　　“一提到这个我就烦死了，我准备先跟他僵着。”
　　“哦。”
　　林倦烦躁得很，从衣服兜里掏出烟，摸出一根就点着了。
　　震惊地看林倦熟练地抽了两口之后，苏暧才问，“你……你还会抽烟吗？”
　　“烦的时候就抽。”
　　苏暧叹了口气。
　　“怎么，让你失望了？”
　　“没……”苏暧赶紧看着她，“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干净美好的你，竟然会抽烟。”
　　林倦轻笑：“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抽烟喝酒逃课打架，这些我都沾了。”
　　“抽烟……不好……”
　　林倦偏头看了眼苏暧，发现平时很乖巧的苏暧眉毛已经拧成一条麻花了。
　　“你别抽烟了。”
　　“不抽烟我抽什么，抽你吗？”
　　“你……你想抽我也行。”
　　“嘁。”林倦差点给气笑了。
　　她又抽了一口，然后把烟灭了，“行吧，不抽了。”
　　她伸手按了按苏暧的眉心，“赶紧把眉毛抻抻，本来长得就丑，这样更丑了。”
　　跟老林斡旋了大半个月，老林一点也不松口。
　　后来林倦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懒得跟他废话。
　　两跟班最近走得越来越近了。
　　林倦在走廊上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两个人。
　　学校亭子里。
　　陆唯：还有半个月就是老大生日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苏暧：没有，她有喜欢的东西吗？
　　陆唯：喜欢的东西她自己都能买。
　　苏暧：那咱们送什么？
　　陆唯：不知道，你们女生的东西我也不了解。
　　苏暧：你不是跟她认识大半年了吗？关键时刻要你有什么用。
　　陆唯：我也是第一次给她过生日啊，算了你别叨叨，我想想啊。
　　陆唯撑着额头想了会：有了有了，送点有意义的东西吧，亲自做的那种。我准备给她做个蛋糕，怎么样，有心意吧。
　　苏暧：……
　　手工的……
　　她想了想自己攒的零花钱。
　　那是她准备买两套衣服为了去应聘兼职而攒了大半年的积蓄。
　　不过就这点钱，也买不到什么好点的原材料。
　　林倦走过来：“老远就看见你们俩窃窃私语了，合计什么呢？”
　　苏暧站起来：没、没什么。
　　陆唯：就请教一些学习的方法，理解记忆、提纲挈领、关联词提示什么的……哎，说了你也不懂。
　　陆唯撒起谎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林倦：……
　　苏暧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想好要送林倦什么了。
　　放学时。
　　苏暧把手挡在嘴边，问陆唯：“你家，有彩铅或者水粉之类的吗？”
　　陆唯：“我妹妹好像有，你要送画儿吗？”
　　苏暧：“对。”
　　陆唯：“我回去找找，明天给你带过来。”
　　苏暧：“好，谢谢。”
　　四月十二，是林倦的生日。
　　生日的前一天她才想起这个事。
　　林倦：你们俩明天陪我吃晚饭啊，地方我都订好了。
　　陆唯：好啊。
　　苏暧：……嗯
　　陆唯：地方在哪儿啊。
　　林倦：就在劳动路那边，最火的那个烤肉店。
　　陆唯：好嘞。
　　知道了地方，就可以提前把蛋糕拿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下课后，三个人就往烤肉店去了。
　　打车过去只要二十几分钟。
　　下车之后，看见烤肉店高端的外观，苏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真豪华啊。
　　陆唯：没来过这么大气的地方吧。
　　苏暧：没……
　　陆唯：走吧，等下多吃点。
　　苏暧默默地跟在后面。
　　选好肉和菜之后，林倦和陆唯开了瓶啤酒，苏暧拿了瓶果汁。
　　林倦：来，祝我生日快乐，你们不要客气，敞开了吃。
　　陆唯：生日快乐！
　　苏暧：生日快乐。
　　陆唯和苏暧坐在一起，林倦坐在对面。
　　陆唯：这个是肥牛卷、这个是五花肉、这个是猪扒……
　　陆唯一边把肉放在烤纸上，一边跟苏暧介绍。
　　他拿着个夹子，肉熟了一面之后又翻过来烤另一面：“看到没有，就是这么烤。”
　　苏暧：行了，我就是有点土而已，我又不傻。
　　陆唯：……
　　苏暧实在是受不了在林倦的面前，陆唯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一样。
　　陆唯转头看着林倦：“老大你看见没有，你捡了个白眼狼回来。”
　　林倦笑了下：“你别欺负她了。”
　　林倦在吃烤肉。
　　陆唯和苏暧跑腿跑得很勤快，一会儿拿菜一会儿拿酒一会儿烤肉的。
　　看着像个小丫头一样跟在陆唯身边的苏暧，林倦啧了一声。
　　陆唯坐下后，林倦发现以前坐下时矮她大半个脑袋的陆唯，此时跟她齐平了。
　　她夹了块烤好的鸡翅放在苏暧碗里，然后看着她：“你多吃点。”
　　苏暧受宠若惊连着嗯了两声。
　　林倦：你还能往上再长点吗？
　　“！？”
　　正在吃鸡翅的苏暧和正在和啤酒的陆唯同时一呛。
　　苏暧擦了擦嘴：“应该，应该长不高了。”
　　陆唯哈哈大笑了两声，“都高一了，骨骼线都闭合了，还能怎么长啊。”
　　苏暧瞪着陆唯。
　　林倦吸了吸鼻子：“没事，我就随便说说，吃吧。”
　　吃过饭后，陆唯让服务员把蛋糕推过来了。
　　陆唯看着林倦：“巧克力奶油蛋糕，做了一中午，下午过来放这边保鲜的，回去上课还迟到了呢，感动吧。”
　　林倦：感动，确实感动。
　　苏暧：老大，我，我的礼物回去的时候给你吧，我怕拿出来弄脏了。
　　林倦：嗯，没事。
　　苏暧一是不愿意在陆唯面前把东西拿出来，二是确实不愿意在刚吃过饭有油腻的地方把东西拿出来。
　　“哎，苏暧，我一直有个疑问，”陆唯盯着苏暧看了三秒，“你是不是会变声儿啊，怎么你跟我说话和跟老大说话声音完全不一样呢。我不配被你温柔以待是吗？”
　　苏暧：……
　　林倦在一旁笑出了声音：“谁让我是她老大呢。”
　　陆唯：“苏暧，字连珠炮弹，号嘴炮，平时怼我怼得飞起，一见老大就变了。我告诉你，你这么双标是交不到朋友的。”
　　苏暧：闭嘴。
　　林倦在一边笑得不行，平时苏暧在她面前都挺乖的。
　　她倒是听陆唯提过两次，说小可爱、小可怜儿什么的都是假象，嘴炮才是真的。
　　她今天倒是第一次见。
　　唱完生日歌，三个人就把蛋糕分着吃了。
　　回去的路上，苏暧把包里的画拿出来递给林倦。
　　林倦打开看了看。
　　是一副画：用彩铅画的两个女生，因为画得很像，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前面个是她，后面跟着的是苏暧，前方，是清晨的光，脚底下，一路繁花盛开。
　　右边有一排字：
　　不管什么时候
　　不管过了多久
　　无论你想去哪儿
　　我都陪着你
　　只要你回头
　　我就在你身后
　　老大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林倦看了两遍，小东西。
　　苏暧：还，喜欢吗？
　　即使我普通，即使我很穷，即使我被同学欺负，即使曾经吃尽生活的苦，但我依然用心底的那点纯粹希望着，你能一直开心，我能一直在你身边……
　　林倦忍不住笑了：“喜欢。”
　　很久没有收到过，这么走心的礼物了。
　　林倦：“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苏暧：“还有好几个月，暑假的时候。”
　　林倦：“具体几号？”
　　苏暧：“七月二十。”
　　“嗯。”林倦边说话边把画卷好了放包里：“晚上陪着我吧，我不想一个人。”
　　苏暧捏了捏书包带：“……我，我先回家跟我奶奶说一声。”
　　苏暧跟奶奶住一起，平时最晚九点半就回家了，今晚不回去的话，要跟她说一声。
　　林倦：那你先回去吧，我在里面大堂等你。
　　苏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