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的自我修养》鼎小鼎

4、04

　　到了王睿公司，前台礼貌地问他有没有预约，姚光表示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所以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先上去。

　　前台小姐仍旧是一副我跟遗憾但非常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先生，王总需要提前预约。”

　　正当姚光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王睿的司机，老胡。

　　老胡显然也看到了他:“姚先生，您怎么在这，来找王总的吗”

　　姚光点头，轻声道:“对，我打电话他不接，我也没提前预约。”他眼神飘忽不定，出发前还一蹦一跳的，到了跟前却有些心虚，。

　　“没事，我跟她们说一声，你跟我上来吧。”老胡人长的憨厚，说话也不绕圈子。

　　姚光突然就紧张起来，一个招呼也不打，自作主张来找他，万一王睿生气怎么办呢。

　　老胡把他带上管理楼层，指了扇门，便走了。

　　他抬手俞敲门，突然听见门里面有声音，仔细辨认……竟然是女孩的笑声？！

　　姚光鬼使神差地没有敲门，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然后，他见到了这辈子最刺激的场景，比起平面无角的2D视觉动画，热腾腾的4D真人体验赫然摆在他眼前:宽大的办公桌上，横躺着一个一si不挂的女人，而我们另一个男主角却衣冠整齐，除了敞开的西服裤链……王睿正扶着明显bo起的yu&望，对着桌上凹凸有致的女郎。

　　随着姚光推门的动作，里面的两人都愣住了，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女人，她不见害羞，大方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小帅哥，他现在有点忙，晚会再来行么。”

　　姚光整个脑袋轰的一声恢复了出厂设置，强烈的冲击让他神情恍惚，竟然还僵硬地点了两下头，带上了房门。

　　他来不及等电梯，身后像是有洪水猛兽追赶着自己，只想马上逃离。

　　在一节节楼梯道里，他低头狂奔，不知道下了多少楼，终于没忍住，扶着门把手呕吐起来，眼前全是生理反应逼出的泪花，他无法形容刚才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太恶心了……止不住地呕吐，但除了酸水他吐不出任何东西。

　　何止是他们，连带着自己都变得肮脏不堪。

　　那天王睿在浴室里那样动情，掐着他的大腿问他够不够，怎么能够呢……他们俩还没有一起看过油菜花，手机里连一张像样的合照都没有，在每个失眠的夜晚，姚光能想出一百个分手的场景，摊牌了不爱了，时间长了感情淡了，最坏的情况他出轨了，牵着新男朋友给他介绍了……你看，我把所有的情况都假设过，怎么能想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结束呢？所以上次片刻的温暖，是你愧疚发作，施舍给我的补偿？

　　肖振楷说的对，王睿从来不是长情的人，所以他不仅不够专情，他还是个双？！姚光痛苦地捂住脸，在楼梯口坐了许久，也许他可以杀个回马枪，在公司里大闹一场，英俊潇洒，行走的印钞机王总不仅在办公室上演人体大战，还有个养在行宫的小男朋友？

　　姚光想想就觉得可笑，他搓了搓脸上紧绷的肌肉，再一抬眼，眼神坚定又无畏，他转身往回走，一直回到那扇门都没有找到称手的工具，他活动了一把手腕，猛地推开。

　　女人已经整理整理好了衣服，一头栗色的卷发衬得她光彩照人，姚光只瞥了她一眼，冲到王睿面前抬手就是一记重拳，然后抓着衣领，用力甩上身后的玻璃柜台。

　　脆弱的柜台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砸下来，姚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等他反应，女人连忙上前扶住，高声尖叫：“你干什么？会死人的！”

　　姚光胸膛起伏不定，衬衣皱皱巴巴散在裤子外面，他用力按在那张方才两人云雨的桌子上，语气冰冷又压抑：“王睿，你真让我恶心。”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姚光到底还顾着他最后一点场面。

　　“Peter，你嘴角流血了，要我送你去医院么。”

　　王睿缓缓推开付颖颖，他摇摇头，略微整理了领带：“你走吧，别再让我重复了。”

　　付颖颖看着他半躺在沙发上，左半边脸高高肿起，浑身散发着无可名状的疲惫，脆弱的男人总是让女人心疼，她没再逗留，踩着有节奏的高跟鞋走出了房门。

　　姚光浑浑噩噩回到住所，两只手一路发颤，好几次差点碰到旁边行驶的车辆。

　　站在花洒下面，朦胧的雾气渐渐升腾，他僵硬地解着衬衣纽扣，脑海中萦绕的全是两人相处的点滴，从前总是患得患失斤斤计较谁爱谁比较多，现在想的竟然全是他的好，他凝眸看自己的样子，趴在自己耳边说着情话的样子，温柔地咬他嘴唇的样子......

　　姚光觉得脸上湿的厉害，手背一抹又会出来更多，他抓着胸前的衬衣，再也不能忍住，跪在冰冷的浴室地板上，失声痛哭。

　　几天后再回到两人曾经住过的房间，好像是做了一场滑稽可笑的梦，梦里王睿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不顾一切上去打了他一拳。可是梦并没有醒，生活还是得继续。

　　姚光强打起精神去了律所，把那个案子的报告写完，又胡乱塞了点东西，才想起刚买的箱子到了。

　　晚上回家，他把王睿的东西都找了出来，没有意气用事地扔在马路上，他给箱子贴好标签，衣物/生活用品/还有之前王睿出差带回来的为数不多的艺术品，很奇怪，做这些的时候内心异常平静，也许一开始他就想到会有今天吧，没有怨恨，也无从伤心，像是一场毫无声息的告别。

　　玄关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外面下着雨，王睿肩头一片潮湿，他换上拖鞋绕过地上散乱的物品，站在姚光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