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HGeee

7、第七章：身份暴露&往昔的仇恨

　　第二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在经过例行的礼仪后，一位有着些许白发的大臣站出来说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准。”冷玄用着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到。
　　“皇上，臣觉得今年的新科状元可能有些许的水分。”那名大臣缓缓地说道，“臣曾找主考官要过他的试卷，臣细细观摩后以为探花与榜眼二人的文采均不在此次的状元之下，还请皇上重新定夺。”
　　“唉，没想到这么快就拿我开刀了”弦歌也不知为何，明明自己是个不用上朝的官，却偏偏被皇上传召来，昨日看起来还很欣赏自己似的，今日却又如此冷漠。这不，早朝一开始便被人针对，但皇上却没有丝毫表示，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弦歌。
　　“弦爱卿，你怎么看？”冷玄对弦歌说到。
　　弦歌知道自己这个状元之位并不实至名归，虽不知是有人想加害他还是想帮助他，但弦歌知道，能当上这个状元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弦歌本以为是皇上的旨意，但现在看来却又不像，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臣承蒙天恩，许是靠了些的运气才得了这个状元之位，但臣敢发誓臣与主考官并无任何瓜葛，也自认从未主动借他人之手上位，难道丞相大人是认为臣这个状元之位是靠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
　　没错，这个有些许老态的人就是当朝宰相陈毅，估计是为他那个二儿子来打抱不平的的。
　　“哼，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若是靠着运气便能得了状元之位，那岂不是人人都能靠着运气参加科考。更何况若是后面有关系，何须自己主动？怕不是他人自会帮你夺得这个状元之位来讨好你罢？”丞相只敢在心中暗暗的腹诽到，但不敢将这番话在这朝上当面讲出，最后只得冷哼一声，不多言语。
　　旁边的官员看到丞相吃瘪，便忍不住准备开口帮助丞相：“皇上，臣以为这状元之事......”
　　“够了，这件事朕自有定夺，诸位爱卿无需多言。”冷玄直接打断了那名大臣准备的长篇大论，冷冷地宣布到。
　　原以为皇帝是要给新晋的状元一点下马威，一开始才对状元不管不顾，这也是其他官员刚随着丞相开口的原因，可谁知道峰回路转，皇帝突然又开始护着这状元郎，大臣们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敢出言反驳。
　　而弦歌也本以为今日之事要花费数个时辰才能解决，却也没想到皇帝一句话便将此事盖棺定论了。但弦歌心中虽然不解，但至少还是很感激皇上的。毕竟皇上这样力排众议稳固了弦歌的位置，而除了昨日皇上先前与弦歌也是未曾谋面，弦歌除了感激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更加坚定了报效国家的雄心壮志。当然，复仇也依然是摆在第一位的。
　　待到议事结束，冷玄把弦歌留了下来，弦歌随着冷玄来到殿后，冷玄突然回头对弦歌说到：“我是该叫你弦歌呢.......还是李弦呢！”
　　弦歌心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就连面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凝，虽然只是细小的变化，但也是轻易地被冷玄捕捉到了，因此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李府被灭门，唯一不知生死的只有李府的三公子李弦，你长的和蓉儿这么像，朕便是猜倒到了你的身份。”
　　弦歌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心中却早已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想着应对的策略。要知道，李府当初是以叛国罪被满门抄斩的，发现自己这个李府遗孤，皇帝肯定不会因为自己是状元而放过自己。好不容易地考上了状元，难道复仇之路就要在此止步了吗？
　　“哈哈，弦爱卿......怎的如此紧张？”冷玄突然出声笑道。
　　弦歌觉得心下疑惑，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皇上应该即刻派人来捉拿自己才对，又怎会用如此语气说话？但弦歌还是赶忙回复到：“皇上，您...既然已经知道了臣的身份，为何...”
　　“为何我不把你抓起来，是吗？”皇帝接上了弦歌的话。
　　而弦歌此时不仅仅是震惊，心中更多的确实疑惑了，因为皇帝刚刚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代表着两人已不只是君臣关系这么简单了，但弦歌还是想不到缘由，只得说到：“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你的姐姐，李蓉儿，是朕的未婚妻，是朕曾经最爱的女子，...只可惜......朕的弟弟当初急功近利，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屠了李府满门，只为向先皇邀功。朕后来终于找到了李府没有通敌的证据，但事已发生，呈上证据只会平白地损了皇室颜面，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弦歌，朕不顾众人非议也要把你提到状元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补偿当年没有帮李府翻案所留下的遗憾，朕以后会把你当成朕的亲弟弟一般看待，绝不委屈你半分，也算是告慰蓉儿的在天之灵罢。”
　　“皇室颜面......皇室颜面....”弦歌听完这番话后突然无可奈何地苦笑到:“就为了所谓的皇室颜面，我李家全家上下被人以叛国的罪名骂了整整七年！七年啊！就为了皇室颜面我李家被冤枉了七年，连沉冤昭雪的资格都没有！明明没做过的事凭什么强加到我们头上，就为了邀功为何就能残忍地屠了我满门，凭什么，凭什么啊！我们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呜......”弦歌的声音忍不住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崩溃，跪倒在地上哭到。
　　“弦歌......你.....唉...”冷玄准备说些什么安慰弦歌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摇了摇头，以一声叹息结尾。
　　过了少顷，弦歌终于止住了哭声，冷静下来后红着眼睛跪在冷玄面前说到：“臣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皇上面前失态了，还请皇上责罚。”
　　冷玄一把将弦歌拉了起来：“我说了，私下里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不要分君臣，蓉儿的死我也很痛心，你姐姐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身为女子却知书达理，不仅懂得琴棋书画甚至还晓畅军事，可以说你姐姐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女子，只可惜......”冷玄说到最后忍不住停了下来，随即又安慰道：“弦歌，过去的已然过去，现在的你已经官居六品，未来十分可期，朕也会不遗余力地去提拔你，只求能弥补朕心里的愧疚。”
　　“皇上，此时不怪您，事情已经发生，您为了皇室颜面不帮李府翻案也是情有可原，罪魁祸首终究是....”弦歌说到一半突然住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是朕的弟弟，冷王爷。”冷玄帮弦歌把未说完的话补充完，“弦歌，你......想不想报仇？”
　　弦歌心下一惊，感觉出了一身冷汗，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示。
　　只见冷玄自顾自地说到：“朕想替蓉儿报仇，但他毕竟是朕的亲弟弟，所以哪怕朕有多想弄死他朕也不能那么做，手足相残只会让这一切变的更加悲哀，弦歌，你懂吗？”
　　见弦歌仍未有任何表示，冷玄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又继续说到：“弦歌，这些年我藏了这么久的秘密，今天终于能和其他人分享出来，我真的已经很累了。你....就当是为了帮助我，好吗？李爱卿，朕希望你能帮朕报仇！”
　　弦歌浑身一颤，忍不住低下了头，可身子却一直在发抖，明明听到了皇上允许自己，甚至想帮助自己报仇，为什么心中却总是有着丝丝凉意传出呢，为了帮心爱的女人报仇，真的...可以连亲弟弟都下手吗？
　　弦歌此时突然莫名地想到了冷玄先前所说的话语：“朕以后会将你当做朕的亲弟弟一般看待。”此时回想起来，弦歌的心里只有着无尽的恐惧和害怕。
　　皇帝以为弦歌仍是对自己有着怀疑，便也未继续强求弦歌回答什么，最后便又安慰了弦歌几句，让弦歌回府了。
　　“冷月，这下子...你该怎么办呢？哼哼哼哼......”冷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突然叹息道，“蓉儿...弦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