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月光》有风焉

5、第 5 章

　　戚光冉最近很郁闷。
　　他一个有同桌的人，活得像个孤寡老人。
　　不管他说什么，苏月明都不理他。
　　很无情。
　　于是乎，戚光冉也有了小脾气，也不再主动和苏月明说话了。
　　两人的迷惑操作成功吸引了前排两个女生的注意力。
　　趁着苏月明去了厕所，王成雪赶忙转过头来低声问：“戚哥，你和苏哥啥回事啊？”
　　“大人吵架小孩子少说话。”
　　王成雪这个姑娘大大咧咧的，和每个男生都能称兄道弟。
　　“哎呀，我这不是看苏哥冷了好几天的脸担心你俩嘛。”
　　王成雪嘴上这么说着，眼中八卦的欲望却溢了出来，差不多一直泛滥到厕所门口。
　　其实她也就只敢在戚光冉面前这么说话了。刚认识戚光冉时，大家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但是相处几天下来却发现，这个哥虽然有时候理智得让你说不出话来，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什么帅哥学霸的包袱的。相对比较下，他的那位冷面同桌才是个难服侍的主。
　　王成雪还想问什么，但这时候苏月明回来了，没办法，怂唧唧的女汉子只能默默转过头去，假装自己是个不惹眼的小蘑菇。
　　苏月明这两天一直被篝火晚会那天的事搅得心神不宁，在他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个乌龙的情况下，他一直觉得戚光冉不是个东西。
　　亏他还崇拜了999一个暑假。
　　狼心狗肺。
　　就这么自己气自己，苏月明几个晚上也没睡好觉。
　　这只能说明，苏月明不是个网瘾少年，如果他是的话，应该听过那句：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敌人留后路。
　　啧。
　　麻烦。
　　苏月明这两天没睡好觉，他奶奶病发走丢了一次，全家人大半夜出去找，折腾下来他累得不行。第一节英语课，他们那个老师说话声非常平稳，没点波澜，像是施咒一样催眠着苏月明的每一个细胞，于是苏月明不负众望地在第二节数学课上睡着了。
　　他们数学老师上了年纪，看不太清他们最后一排，于是也就没管到他。
　　他们这节数学课本来是在讲集合问题，但是也许是老师觉得强化班的同学需要加强点课外的知识，就开始给他们扯空间问题，于是就讲了个三个平面分空间的问题。
　　苏月明刚好在这个节点迷迷糊糊醒过来，隐约觉得老师在讲什么重要的题目，想也没想就问旁边人：“答案是啥？”
　　戚光冉也没反应过来苏月明居然和他说了话，只记得刚刚老师开的玩笑，直接回了句：“二五。”
　　下一秒，就听见椅子被刺啦开的声音，老师刚走，这人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有病？”
　　戚光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谁说了什么。
　　“什么有病，这个答案是个玩笑。”
　　绝了，越抹越黑。
　　苏月明不知道老师的题目是什么。
　　戚光冉不知道苏月明在睡觉没听到。
　　于是乎，苏月明觉得戚光冉在找茬，戚光冉觉得苏月明开不起玩笑还怪自己。
　　其实是老师上课问他们三个平面可以分成多少个空间。
　　答案是四或六或七或八，加起来是二十五，于是他们老师开玩笑，说以后可以这么有内涵地骂人，保证别人听不懂。
　　戚光冉当时听得挺开心，没注意是谁问的他问题，直接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问问题的是他的暴躁同桌。
　　更要命的是，两人还在美苏冷战期间。
　　接下来可能是古巴导弹危机了。
　　前排的陈果果和王成雪明显感受到了后面两个大佬的对峙，两人紧张得不行，一个个缩在自己的椅子上，椅背恨不得把自己压进桌肚子里。
　　这就是大佬互掐吗？
　　好可怕好可怕。
　　妈妈我想回家，嘤嘤嘤。
　　“戚光冉，你这样很好玩是吗？”
　　苏月明居高临下地看着戚光冉，眼睛眯着，但是能感受到差点实质化的杀气。
　　这是替身攻击吧。
　　王成雪感觉到背后发毛，又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什么好玩？你也是够了啊，这两天生气生得莫名其妙，我是你老子我要处处都让着你？”戚光冉脾气好归好，但是不代表他能一直憋着气不发火。
　　此时此刻，他的表情也很难看，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两人之间的诡异气场慢慢弥漫在了每一个角落。
　　万子万的同桌白葛戳了戳隔岸观火的万子万，小声问：“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周老板啊。”
　　对，他们老班的绰号与众不同，就因为当时上课时候他说了一段自己以前求学之路，本来想成为商人的，结果成绩没达到，只能去另外一所大学念化学专业，所以大家为了圆他一个梦，都叫他“周老板”。
　　至于白葛，他心里慌的程度不亚于陈果果和王成雪，因为他是班长。本来应该是成绩最高的顺位班长，但是当时选班委的时候某大佬直言自己对权力没啥兴趣，于是这个位子就顺位给了排名第二的他。
　　他至今都挺害怕最后一排那两个大佬的。戚大佬自然不用说，中考成绩999的知名度在他们眼里等同于某感冒灵在全国人民中的知名度了。至于苏大佬，白葛初中的时候和苏月明同校，虽然知道这个大佬成绩不是很稳定，忽上忽下的，但是下也掉不出前五十，但是上就很可怕了，某几次月考甩开第二名几十分，简直不是人。
　　所以白葛心里特别有逼数，知道苏月明是中考失利，同时对这次班级定位也很清楚。
　　但是他现在是班长，要调节同学之间的关系，但是看着两个大佬剑拔弩张的样子，自己怂得根本不敢上前去劝架，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老板解决一切。
　　“快去快去，我感觉马上这俩就要打起来了。”万子万看戏归看戏，但是他也不想真看到两个人打起来。
　　白葛点点头，悄咪咪从门边上跑出去，刚出教室门，忽然觉得外面的空气真新鲜，深呼吸几口，铆足劲向班主任办公室冲过去。
　　就在两人对峙达到顶峰时，及时雨周老板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打起来了？你俩出来跟我好好说说。”周老板一口气跟着白葛这个小年轻一起爬了四楼，有点吃不消，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班上两个尖子生就这么打起来，不然他这个月奖金得泡汤。
　　苏月明白了戚光冉一眼，不情不愿地走出了教室。
　　两位大佬一离开，教室里突然开始叽叽喳喳。
　　王成雪喘了一口气，趴到了桌上。
　　“妈妈呀，也太吓人了吧。”
　　“的确，我以为苏哥吓人，但没想到戚哥也那么吓人。”陈果果把椅子朝后面挪了点，摸了摸自己被挤过头的肚子。
　　“所以这俩哥干嘛了？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万子万跑过来问。
　　王成雪：“鬼知道啊，大佬的心思你不要猜，猜也猜不懂。”
　　走廊上，周老板还在给自己顺气，苏月明和戚光冉根本不想站在一起，两人一边一个，活像门神。
　　等老周喘完气，他一脸语重心长开了口：“说吧，把事情说清楚了。”
　　苏月明自然不想把家里事说出来，干脆闭嘴不说。
　　戚光冉本来也不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苏月明不打算说什么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总不能把老周就这么晾着吧。
　　“就开了个玩笑，结果大家误会了，其实没什么的老师。”
　　开玩笑？
　　那您开的玩笑真大。
　　显然苏月明还没搞清楚自己误会了戚光冉，他就单纯地认为戚光冉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在老师面前闭口不谈他“大嘴巴”的事情。
　　周老板挑了挑眉。
　　就这？就这？
　　两个名列前茅的高材生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僵成这样？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那这个玩笑得开多大？
　　老周不敢想，他也不敢问。
　　怕问了之后听到什么冲击他中年人思想的东西。
　　“同学之间啊，要相亲相爱，不要老是因为一点小事就破坏同学关系。”周老板想了想措辞，一脸和平之友的样子开了口。
　　相亲相爱？就他？
　　苏月明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小事，但是相亲相爱就大可不必了。
　　戚光冉虽然没翻白眼，但是心里也默默吐槽。
　　“没有意外情况，我想你们是不会退出强化班的，那就意味着大家要相处三年的，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像同班小情侣不能吵架分手一样，你俩是同桌，也不要随随便便就吵起来吧。”
　　“……”
　　“……”
　　老师您可真是比喻鬼才。
　　这都是些啥跟啥呀。
　　求求您闭嘴吧。
　　然而周老板没有接收到两人的疯狂暗示，自以为自己说得很深情继续道：“所以说，你俩现在关系就四舍五入等于那吵架的小情侣，分手之后在一个班不是很尴尬吗，所以不要吵啦。”
　　“……”
　　“……”
　　我他妈。
　　谢谢您。
　　“好啦，记住啦以后不要老是闹矛盾哈，回位子上去吧。”
　　周老板大手一挥，自以为自己了结了一桩大事，殊不知是他那神奇的搅屎棍，越搅和越乱。
　　两人满脸尴尬地回到位子上，还是一句话不说。
　　看来周老板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万子万在大佬回来之前就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留下可怜巴巴的王成雪和陈果果瑟瑟发抖。
　　“你俩不挤？”终于，戚光冉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
　　听到他这句话，两个怂唧唧的姑娘才慢慢地把椅子拉到了正常的距离。
　　下午他们要去领校服。
　　东陵一中的校服是那种蓝白相间的最普通款，背后有他们入学年份的图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很多少男少女特别不喜欢的款式。
　　等班长带着人把校服一箱箱搬到教室，就组织大家按顺序拿自己尺码的校服。
　　“以后不出意外，我们每天都是要穿校服的，尤其是每周一升旗仪式，绝对不能忘记校服，还有，禁止只穿上半身不穿校裤的，教导主任查到一个就扣班级分。”
　　白葛发好衣服，站在讲台上说了一些具体事宜。
　　“啧，还要求穿校裤，好麻烦。”王成雪嘟囔着。
　　说实话，他们这个校服如果只穿上半身，下半身穿牛仔裤的话还挺好看，因为校服宽宽大大，不显胖，是今年流行的穿衣风格，但是他们那个校裤，一上腿，不仅容易往下掉，还特别显腿粗。
　　相比于女生们的抱怨，男生们的想法就乐观多了。
　　体委戴青像找到宝藏一样浮夸地把校服抱在怀里，哽咽道：“以后打球再也不怕弄脏我的衣服了，校服真好！”
　　“主要还是校服厚，材质糙，不怕磨损。”万子万在一旁捧哏。
　　男生们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看着群魔乱舞被女生疯狂嫌弃的几个男生，戚光冉一言难尽，他瞥了眼校服，叹了口气，把它塞进了桌肚子里。
　　其实戚光冉并不讨厌校服，只不过他是个天生身上热的人，除非是在冷天，否则不喜欢穿长袖。
　　但是像东陵一中这样的学校盛产的校服，就两大特点。
　　一是长袖。
　　二是厚。
　　戚光冉无法想象从明天开始，他要穿着这么厚的衣服，独自闷热。
　　他现在特想把和校领导约定好三年全免学费的条件改一下，改成三年不穿校服。
　　真的是，怎么一天天糟心事那么多呢。
　　戚光冉同学陷入了几年都没有出现的苦恼困境之中，头大得不行。
　　苏月明依旧那张臭脸，那张脸臭的，仿佛吃了几斤大蒜。
　　这么一说，戚光冉回想起来刚刚周老板找他们谈话的时候有一股奇妙的味道。
　　但他当时在解释情况，没太注意。
　　“戚哥，周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拿一下文件。”
　　戚光冉起身前往办公室。
　　一踏进班主任办公室，他似乎知道那股奇妙的味道是什么了。
　　“老周啊，这个韭菜盒子再来一个？”
　　“吃不下了，已经吃了四个了。”老周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看到戚光冉愣在门口，招呼着，“诶，光冉啊，要不要来一个？”
　　“不，不用了。”
　　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校园生活？？？
　　戚光冉满脸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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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替身攻击”一梗源自于动画系列《jojo的奇妙冒险》，虽然很多人被它的猛男画风给劝退了，但是不得不说，jojo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