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月光》有风焉

11、第 11 章

　　“同学们，我们已经是高中生啦，我们要为高考奋斗，不要总是想着放假放假，等考完大学，随你们怎么玩！”周老板捧着一大堆试卷走进教室，看到一群因为马上要放国庆节而坐立不安的小兔崽子，他心痛！
　　强化班的孩子，怎么只想着玩！
　　好气！
　　“班长待会过来把假期化学作业发掉。”周老板拍了拍厚厚的一沓化学试卷，示意大家不要太过于躁动，“这次国庆我们学校就放四天，第五天过来就是第一次月考了，希望大家能够加油努力，考出理想的成绩。”
　　刚刚还在激动的高中狗听到国庆只放四天，一回来就要考试，一个个突然变成了失水过多的小白菜，蔫在座位上。
　　“啊，为什么啊！隔壁学校放七天呢！”
　　“国庆是我们的法定节假日！学校知法犯法！”
　　周老板对于这些哀嚎的小屁孩不屑一顾，随他们怎么说，我自巍然不动。
　　白葛接过老师手里的试卷，一组一组地发下去。
　　苏月明趴在桌上睡觉，这两天课程进展特别快，普通班半个学期学完的课程，强化班一两个星期就要学完，他又不是同桌那个变态大佬，大多数学科还是要努力一把的，所以这两天晚上回去都在预习复习，天天熬夜，晚上听着隔壁房间的声响又睡不着，致使他这两天上课都开始打瞌睡，早上英语课差点直接脑袋磕在桌子上，在头垂下的一刹那他惊醒了，但是依旧很困。
　　戚光冉看最近炸毛同学累得都不想炸毛了，深表同情，于是上课格外认真记笔记，下课给同桌讲题。
　　戚光冉不忍心叫醒同桌，于是轻轻接过前桌递过来的试卷，一份一份帮苏月明叠好放在一边。
　　“我的天哪，戚哥这是当同桌的吗？这是当妈的吧！”王成雪瞥了一眼后桌情形，缩着头小声和陈果果讨论。
　　“妈系男友，你值得拥有！”自从两人cp楼的建立，王成雪和陈果果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光明”cp大军，成为了带领全队前进的粉头。
　　苏月明迷迷糊糊上了一上午的课，啥也没听进去，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看着自己上课打瞌睡写的狗爬字，开始焦虑自己的月考怎么办。
　　高中毕竟和初中不一样，他们市初中是直接按地区划分的，不需要按考试成绩进去，而且初中的课程都比较基础简单，花点时间复习一下就行，就算没有老师讲，自己看看教科书大概都能懂。但是高中就难得多，他们这个高中都是按成绩考进来的，本来就高手如云，再加上强化班进度快，还没等你吃透理解，下一个单元就来了，物理老师一节课讲二十几页书上内容都算正常的，他们数学书，才第一个月，一本都快讲一半了。而且高中的知识显然和初中有个脱档，初中老师说这个我们不讲高中老师会讲的，高中老师却坚信你们初中老师已经讲过了所以直接跳过。
　　纵使苏月明已经提前预习过，有的时候也不能理解老师的步骤怎么就看不懂了。
　　啊！好难啊！
　　该死的平面向量！
　　该死的动能定理！
　　该死的化合反应！
　　他突然觉得语文英语政治历史没有那么难搞了。
　　苏月明抽出一张物理卷子，想做一下掂量一下难度，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昏昏沉沉的缘故，才第一道大题他就卡了壳，准备掏出笔记本看一看，才发现他睡梦中的字迹只有睡梦中的自己才看得懂，于是他只能去求救自己的999同桌。
　　“那题？”戚光冉很好说话，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给苏月明一边看一边讲。
　　戚光冉讲题很有耐心，不会像老师那样跳步骤，有的时候涉及的一些初中没讲过的知识点他也会带着讲一讲。
　　苏月明不笨，脑子转得也挺快，戚光冉一讲他就懂了，脑子似乎也不那么晕了，于是趁着下课连着做了好几道题。
　　戚光冉向来对学习成绩不是很放在心上，他可以很认真学习，上课专心致志，但是他就是对成绩不感兴趣。听起来很凡尔赛，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不太希望自己成绩太好，学历太高，甚至不想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
　　因为对于他来说，考个好成绩，拼个好文凭不是很有面子的事。
　　戚光冉有这样的想法，还要归结于他爸。
　　他爸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年轻时和他妈在一起，那个时候他爸没在意过文化差距过大的两个人在一起会有什么不好，他就是喜欢楚蝉，就是想和楚蝉在一起。
　　两人结婚后不久就有了戚光冉，一家三口过上了一段时间的幸福日子。但是好景不长，戚云和的作品渐渐失去的市场。
　　“现在大家都喜欢商业片，能赚大钱，有老板投资，你还在写这种文艺片，你告诉我，到哪赚钱？”
　　可是，他倔强，脾气臭，他认为只有文艺片才能表达自己的价值追求，他坚决不写商业片的剧本，于是，戚云和渐渐就赚不到钱了。楚蝉曾经劝过一两次，每次劝，两人都要吵一架。
　　戚光冉曾经有一次听到他爸吼他妈：
　　“当初就不应该和你在一起！你懂什么，你真的是没文化！”
　　从那以后，他妈妈“没文化”这件事就经常成为戚云和吵架的内容。
　　戚云和觉得自己的妻子不懂他，他俩的心是不能互通的。
　　于是久而久之，戚云和就在外面有了人。
　　楚蝉知道后哭泣着问他问什么，戚云和只是淡淡地说：“因为她懂我，你不懂。”
　　两人就这么离婚了。
　　戚光冉很讨厌他爸，他觉得他爸很肤浅，他觉得他爸不尊重他妈。
　　没文化的人难道就生来低人一等吗？
　　学历高的人就值得趾高气昂吗？
　　戚光冉不接他爸的电话，不接受他爸的见面邀请，哪怕后来他爸和那个女人分手了，成了有名的大编剧了，提出给他提供不少的物质资助了，戚光冉还是不同意，不接受。
　　既然他爸想让他成为一个和他一样高学历的人，他偏不。
　　他想给他妈妈挣一分面子。
　　所以戚光冉才会提出不想考大学，高中毕业就直接去找工作这样的话。
　　楚蝉一开始劝过，她不想让自己成为束缚儿子前进的枷锁，她觉得儿子可以变得很优秀，直到那一天，戚光冉说：
　　“妈，你想让我考好大学，是纯粹为了我考虑，还是只是为了做给戚云和看？”
　　楚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其实她早就不恨戚云和了，她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但是从那天以后，楚蝉就再也不劝儿子了，随他怎么办，将来好好活着就行。
　　戚光冉本来是打算考试随便考考，不准备花太多心思的，但看到苏月明这么努力，心里居然也有了份动力。
　　算了，就当是陪练好了。
　　戚光冉这么想着，只要苏月明来问他题目，他就跟着把知识点一起复习一遍。
　　一转眼，就放国庆了。
　　万子万快乐地收拾着书包，嘴里说着：“虽然只放四天，而且回来就要考试，但是！放假就是快乐的！”
　　“你不要提考试的事情我们还能当兄弟。”戴青一脸慈祥地拍了拍万子万的肩。
　　“苏哥，戚哥，你们国庆有啥安排吗？”王成雪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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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复习。”苏哥冷酷回复。
　　“我也是。”戚光冉表示附和。
　　草，别的人还在想就放四天怎么才能玩到飞起，不浪费一分一秒，大佬却在考虑如何利用时间，在考试的时候一鸣惊人。
　　人比人，气死人！
　　但是，我死也不改！
　　王成雪已经放弃月考了，随它怎么来吧，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了。
　　国庆节期间，两位爷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整天在家里好好复习，苏月明嫌家里太烦了，就串门去隔壁复习，几次下来，苏月明已经适应戚光冉的奇特趣味了，他现在居然可以呆在满是可爱毛绒玩具的房间里脸不红心不跳地做物理题！
　　太不容易了！
　　要不是戚光冉会耐心给自己讲题，他老早就在某人第n次给自己安利可爱毛绒玩具时把对方打飞了。
　　这，就是学习的力量吗！
　　“喂，要不要打个赌，看看谁第一次月考考得更高。”苏月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刷题的戚光冉，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
　　戚光冉已经习惯他打自己两下，踢自己两脚了，也没有把作乱的脚弄开，就随他这样胡闹。
　　“怎么，赌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几天下来，戚光冉被苏月明带动得积极性很高，似乎他就是个小太阳，照亮了自己。又或者说，他在苏月明身上看到了自己，明明身处黑暗之中，却奋力往上爬。
　　“先别提赌什么，你到底赌不赌？”苏月明狡黠地对着他笑，苏月明很少笑，像这样带着一点小狡猾的更是少，戚光冉有点心痒痒，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假期很快过去，考试就在眼前，回去上晚自习的时候，苏月明就听见教室里一阵阵哀嚎。
　　“我以为，我有时间复习的，我都计划好了的！怎么转眼间，就要考试了哇呜呜呜！”万子万抱住白葛的肩疯狂摇晃。
　　“你计划了个啥计划，你天天都在玩！”白葛被他摇得有点晕。
　　“友情提醒，这次我们和普通班考一样的试卷，要是考不过他们就非常丢脸，懂？”学委在哀嚎声中插缝补刀。
　　其实月考内容不是很难。学校考虑到这是大家进入高中后的第一次考试，有意降低了试卷的难度，但是烦就烦在毕竟还是高一，还没有分文理科，九门课都要考，持久战太摧毁人心智了，等考完了大家一个个都像脱水的鱼，趴在桌子上阿巴阿巴阿巴。
　　苏月明感觉还行，他足够勤奋，假期一天不歇，都在戚光冉家里学习，考完出来只感觉神清气爽。
　　东陵一中老师手脚快，熬夜加班了两天就把卷子批了出来，让计算机老师录入了总成绩。
　　“据说这次第一第二都出在我们班，隔壁班班主任知道了气得牙痒痒。”万子万偷听完墙角之后赶忙跑到班上和同学分享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但是吧，据说除了第一第二我们班就没有人挤进前十了，第三、第五、第七都是隔壁1班的，剩下的都是普通班的。”
　　其实也不惊讶，当时有很多大佬没有选择进强化班，高高兴兴进普通班，没压力，多快活，哪像他们，天天沐浴在老师疯狂的进度教导下。
　　“我感觉这次我们要被狠狠剐皮了。”白葛知道自己这次没发挥好，老师要是批评，他肯定是第一个。
　　窗外出现了周老板的身影，大家赶紧乖乖坐下，决定不惹老师生气。
　　“这次，虽然说年级第一第二都在我们班，但是，整体考得很烂！”周老板收回平常和大家打闹在一起的模样，满脸写着严肃。
　　“你们不要以为强化班就了不起，放个假也不好好复习，各科老师都和我反应过了，说你们这次出现了很多不应该犯的低级错误！这很让我生气，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上了考场就不注意细节！”
　　全班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着脑袋听老师训。
　　除了两人。
　　就是靠窗最后一排的两位大佬。
　　“这次年级第一是我们班戚光冉同学，总分1029，考得很好，值得表扬，下次继续努力！”
　　“年级第二是我们班苏月明同学，总分1021，比中考分数进步了很多，但是和戚光冉同学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相差了8分，高考1分相差一千多人，要争取下次缩小这个差距！”
　　“我们班就两个同学挤进了年级前十，其他同学爬哪去了？白葛！如果我没记错，你中考是全校第二的成绩，怎么现在一下子滑到年级第十二去了？以后再看到你上课和万子万说小话，你俩就别坐在一起了！”
　　“罗星，虽然你这次成绩比中考好，但是我觉得以你的态度，不应该只考这么点，我看了下你的试卷，发现有些方法你没有掌握，都是死方法，下课你到我办公室找我，我给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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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挨过这节课，万子万麻着双腿走到戚光冉桌子旁边。
　　“没想到周老板平时挺平易近人的，凶起来这么可怕啊。”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去年他是怎么带出比强化班还好的成绩的。”戚光冉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掏出保温杯喝他的养生茶。
　　倒是炸毛小朋友，有点点不太高兴。
　　其实苏月明对于自己这个成绩还算满意的，毕竟比自己中考排名高了不少，但是就算他拼了老命学，还是比优哉游哉的戚光冉少了那么多分，直接害得他赌输了。
　　也不知道这个人会让他干啥呢。
　　苏月明愤愤地想。
　　“雪姐咋啦，怎么趴桌子上。”万子万往戚光冉这边挪了挪，小声问。
　　“考砸了。”
　　王成雪嘴上说着放弃了，不干了，但是假期里还是认真学了的，只不过第一次考试太紧张了，失误了不少，名次直接掉出了年级前一百，纵使她男孩子气大大咧咧，这时候也有点接受无能，趴在桌子上悄悄哭。
　　苏月明这才注意到王成雪，寻思着要不是戚光冉在假期里帮了自己不少，估计也不会考出这么好的成绩的。
　　要不要去道个谢？
　　苏月明想着，就浑身不自在。
　　笑话，老子这辈子和几个人道过谢啊！
　　当他还在纠结的时候，戚光冉靠近他，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了句“谢谢”。
　　苏月明愣住了。
　　“你谢我干嘛？”
　　戚光冉让开身子，没说什么，只是冲他笑。
　　谢谢你给了我力量，让我能像你一样往前冲。
　　至于他和他爸赌气那事，管他呢，想气他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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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本文所有的考试机制都参考的是江苏高考（就是没有改革前的江苏高考），高二分流为文理科，文科为语数外带两门选修（历史是必选的选修，剩下一门可以是政治或者是地理），理科为语数外带两门选修（物理是必选的，剩下一门可以是化学或者生物），有时候会出现选修是一门历史加一门物理的特殊情况。高二时会有一次小高考，就是把除了你要学的其他几门都考掉，考试不算分数只算等级，一个A（90及90以上）加一分，小四门全A加五分（加在高考总分上）。高考选修不算分，数学160（理科附加题40，总分200），语文160（文科附加题40，总分200），英语总分120，两门选修不算分，按参考人数排分算等级（一般分为A+，A，B+，B，也会有C等级的）
但是目前为止，本文还是处在高一阶段，所以所有学科都算分，除了语数外以外，其他学科满分100，全部学科满分1040，高考的时候满分就是480，（不包括小高考加分）外加两门选修的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