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无奇》484

10、第十章

　　“陈简，这里。”
　　我和言易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个女声唤我名字。
　　“赵老师！”我拉着言易。
　　“慢点。”言易护着我。
　　“高老师勒？”坐下后就看到她一个人。
　　“上厕所去了。”
　　“这是我男朋友，言易。”
　　言易笑了笑：“赵老师新年好。”
　　“好好好。”
　　高老师不一会也来了，招呼了一下，赵老师就说：“高老师，我觉得很好，你觉得呢？”
　　高老师看了一会儿我们点头：“确实挺好，陈简，要不要来当伴娘？”
　　“对呀对呀，陈简，来不来？”赵老师跟着附和。
　　我低头算了算时间，又看了看言易，言易笑了笑：“没事。”
　　“可以的。”
　　这么一拍即合后，高老师她们就带着我去婚纱店选伴娘服，我问他们：“老师，万一我今年有事回不来呢？”
　　“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你们高老师说了，回不来给你施加压力。”
　　“赵老师，你没意见？”
　　“我很乐意呀，我朋友基本都结婚了，没结婚的又不太近，所以，当高老师提起你，我感觉任务又完成了一样了。”
　　挑选完，提着伴娘服我跟言易就走了。
　　言易说：“简宝贝，伴娘服穿着都美的这么心惊动魄了，以后新娘服可怎么得了。”
　　“就你这么认为吧？”我转念一想：“言哥哥，我以后不拍西式，我觉得我们中国的新娘服装也挺好看的，你觉得呢？”
　　“你喜欢就好，什么时候我们也去拍一组。”
　　这个家长见的比我出乎意料的顺利，那天下午，我带着言易提着水果跟在我姐他们后面，我很不道德的让言易一个人去面对我爷爷奶奶，所以他们出来后，我特别惭愧的迎了上去：“言哥哥…”
　　“没事。”言易牵过我的手。
　　我姐说：“妹夫挺会说话的，二姐就不要担心了。”
　　我有点不信。
　　言易笑了笑：“姐说的没错，而且你也说了他们爱面子，如果现在就直接给我难堪，你觉得，他们面子挂的住吗？”
　　是啊，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们对外人一向很是尊敬，这是不是就是窝里横？
　　赵老师婚礼那天，我跟着敬酒，遇到了不少以前的带课老师，还有一些老同学，一圈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言易伸手摸了摸我的手：“怎么这么冷？”
　　“心头暖和呢！一直倒酒，所以有点冷。”
　　等赵老师他们来了吃过饭后我就带着言易辞行了，我以为最难过的是爷爷奶奶，但是没想到是舅舅舅妈。
　　初五，我们一块儿上山，舅舅舅妈因为我的原因，很不待见言易，我脸色也很不好看，倒是言易，不停的安抚我：“别气别气。”
　　我嘟着嘴：“早知道就让你开着那辆牧马人给它们下下马威！”
　　“几十万的车，就能下马威了？”
　　我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牧马人霸气啊！看着就给力，气势到位。”
　　“这样…”
　　“肤浅的人，看的不就是表面，他们可能不自知，觉得自己穿的光鲜艳丽就可以了，实则就跟打了防腐剂的苹果一样，表面光线，里面焉儿坏了。”
　　言易不介意，我也就没想太多，吃过饭，我们跟外公外婆道别后就先走了，直接去的机场，这个年差不多也就这样，年味儿没有，火药味儿倒是四处弥漫，有看得见的，也有看不见的。
　　暑假的时候，言易父母说双方家长见见，今年过年就在他们家。
　　我纳闷怎么这么着急，晚上我躺在言易怀里：“爸妈这么着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改口的，他父母经常来看我，不知不觉的，完全是。
　　“担心你在家过的不好。”
　　“我父母离这儿有点远，在广东呢！”
　　“没事，我们到时候顺便去旅游。”
　　就这样，双方家长见面，言易父母提了一句：“亲家，陈简我跟我爱人都喜欢的紧，你们看，什么时候让他们两个领证，彩礼你放心，我多方位打听了，到时候这边给八万八，房子车子言易自己都有，我跟孩子他爸会在额外送陈简一套，家电这些，我们买，到时候从你们那边运就行，酒水，婚车这个您们都不用担心，至于宴席，到时候就直接办在酒店，我们两家有点远，到时候你们这边办一次，愿意去的，我们安排车接送，一切费用我们出。”
　　我觉得言易父母绝了，八万八其实已经很多了，毕竟我们几姊妹最高的就是四万八，攀比心太严重，而且一切费用他们出，这算盘，我爸妈听了连连点头。
　　然后走之前还把户口本给了我，这个暑假，干了大事，婚期定了，证也领了。
　　“言哥哥，爸妈彩礼给的有点多了吧？”
　　言易看了我一眼：“爸妈其实想再多给一些，但是想着你们家的情况，又不能让你太没面子，所以就给八万八，之后一切包干，这样，也相当于把原本打算多给的用在这些花费上。”
　　我点了点头，我跟言易妈妈说过家里的情况，言易父母这么做，挺合我意的，只是后面要结婚的姐妹，我笑了笑：“言哥哥，我觉得我那些还没姐妹估计恨我的紧。”
　　“怎么说？”
　　“父母攀比心重啊！”我翻了翻身趴在他身上：“当初我姐嫁人，我姐夫给了一万二好像，后来我一个妹嫁人，一下子就四万八，我们条件也就这样，之后再包席，婚车，几金几银，有车有房，存钱多不容易，这一来二去，把家底掏空不说，有的还父母贷款什么的，嫁过去就负债累累，其实我挺想不通的，你说女方父母要这要那儿的有没有想过她女儿嫁过去后的处境？以后又不是不给他们养老送终的对不对，何必现在把人逼成这样。”我笑了笑：“言哥哥，听爸妈这么说，我觉得我可能要掏空你了，你说我贵不贵？”
　　“你是我娶回来的，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还有，你别太小瞧你男人好吗？公司虽然小，但是实力满满！”
　　我听了乐呵呵的：“啊！言哥哥，我是何德何能修的你这么一个美人…啊不，帅哥归？”
　　婚礼这些都是言易父母在弄，我真的很感激，他们真的给足了我面子，我在想，如果交给我这边的父母，他们会怎么应付？
　　后来听我妈说，自从婚礼后，爷爷奶奶还有舅舅舅妈他们态度有些怪，怎么怪，就是又想讨好你倒是又忍不住酸你。
　　我只说了一句：“妈，停止你乐于助人的心，我是不会帮他们的，毕竟他们没有言易之前过的也不错，我没有义务去牺牲自己来满足他们的虚荣。”
　　毕业那年，外公病情恶化，言易当初说的对，去他们公司上班，方便，我提前赶了回去，可惜的是晚了一步，等走到对面马路时我只看到梨树上飘着的一缕硝烟，我心骤然沉到了低，眼泪控制不住的伴随哀嚎声流了出来，我是怎么走到外公面前的我已经忘记，握着他的手，已经冰凉了，外婆说：“早上你外公想喝水，扶他起来后就一直没喘过气，陈简，你外公是舍不得的。”
　　我咬着颤抖的唇没说话，是舍不得，怎么会舍得，一切都在变好，什么苦什么难都走过来了，自己却要走了。
　　外婆抹了抹眼角，我才恍悟，最难过的不该是外婆吗？我揽着外婆：“外婆，我知道你也难过，但是你…”我哽咽了一下：“你要好好的。”
　　外婆一向想的比较开，后面，他们络绎不绝的回来，下午，言易也来了，跟着舅舅他们。
　　言易朝我走了过来上了香带了孝帕，有点担忧：“陈简。”
　　“没事。”我淡淡的笑了笑：“你工作都安排好了吗？”
　　言易跪在我旁边：“都好了，爸妈说明天来，简宝贝，我们要好好的。”
　　我鼻子一下子就酸涩不已，眼眸里充满水气：“言哥哥，我曾经在想，如果外公走了，我该怎么活下去，我该有多难过，事情发生后，我是真的难过，但是也没有说活不下去的念头，因为我有你。”
　　“是，你有我。”言易握着我的手。
　　舅舅舅妈过分至极，这段期间把言易当司机一样差事，外公出山后，我就不想忍了，言易拉着我：“简宝贝，乖。”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
　　不用我找他们，他们晚上就因为这段时间的费用怎么算起了争执，我没想到舅妈脸皮如此的厚：“陈简，你外公待你不薄，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what！。！？
　　一桌人看着我，连我父母都这么看着我，我心寒了，言易拉着我，脸色严肃，看着他们：“陈简对外公好不好，你们心里有数，又或者要不要问问周围人怎么说？这段期间守孝，陈简几乎日夜不分的跪着，外公待陈简不薄，不是你们拿她当银行的理由，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现在讨论的，把一个孙辈的带进来，要不要问问别人这样做合不合理？”
　　舅妈只想分彩礼钱，不想出这段期间的一切费用，甚至说哪方亲戚的礼钱哪方收。这是什么事儿！！
　　言易说话后，他们都沉默不语，不是没话说，是不敢说，毕竟言易不是软柿子。
　　最后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反正舅妈是不愿意的，第二天收拾差不多人就都走了，我也把言易赶走了：“等过完头七，我看情况，就回来，你快回去吧。”
　　言易最后点头妥协：“有事给我打电话。”
　　外婆整个人状态挺好，走之前我买了好多东西，送给周围邻居，不求别的，早晚帮我看看外婆是否安好便可，有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言易来接我的，上车他蹭着我的脸：“简宝贝瘦了太多。”
　　言易，这个男人，让我能在外公走后不那么迷茫的男人，我很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