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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戏精上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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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姜怯的目光又多了些欣赏。
林钰辰：“既然是你赢了那么老夫也说到做到，你今日可以早些休息。”
此话一出教室里的那群人看着姜怯的目光顿时多了些羡慕嫉妒。
林钰辰的课是出了名的古板又无聊，不是默写诗词就是习字，有时候还会额外的布置课业。
这里除了姜戾可没人希望上他的课。
姜怯摇了摇头：“与先生下棋本就不是学生本意。如若今日什么都没有学到那学生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前一句话一出就是在赤果果的反击尹乔，那些还没搞明白的学生们多了些释然。
岁安郡主人家压根就不想参加棋局只想好好上课，而这尹乔却是绰绰逼人想要人家出丑，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可后一句话又让教室里的那些在座的门生们陷入了沉思，果然是和姜戾一个爹娘生的。
瞧瞧，多勤学好问！
对于这样勤学好问的学生林钰辰心下喜欢都不得了，笑的眼都弯成了月亮。
真不愧是自己得意门生姜戾的好妹妹！
他满意的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好好好！你既然有心想学那老夫定将自己毕生所学的教之于你。”
林钰辰理了理衣领，大声咳了一下，手握戒尺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起课来。
一直到傍晚酉时学堂才下了课。
姜怯出了教室门扭头就看见了被人围着水泄不通的沈昭。
他身上穿着和姜戾姜懦一样的青白相间的学服，明明围着他的一众门生们都是这个穿着，可偏偏穿在他身上却多了些说不出来的气质。
本是个满嘴混话跑火车的家伙这时却装起了正人君子。
她扯了扯姜懦的衣角：“沈小少爷也在这里上课？”
姜懦点了点头：“嗯嗯，不过他是在咱们隔壁班的。桃枝你不知道林先生有多喜欢他，恨不得直接就转到隔壁班去教他。”见姜怯那么关心沈昭心下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加上一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毕竟沈昭那件事情两年前可是闹的满瑜京百姓皆知，也只有姜怯呆在府里不问世事这才一直不知道罢了。
姜怯短促的“嗯”了一声，又望了眼沈昭的方向，却不料和沈昭四目相对。
后者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前者移开目光。
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教室门口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下课就被林钰辰叫走的姜戾。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他脸上有些歉意，边说着又把手上叠的工整的学服递给姜怯：“我陪先生去给你取的。”
看到这衣服姜怯欣喜的接了过来，喜欢的不得了。
从见到学堂里别的姑娘们穿这身衣服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衣服一定很配自己的银蝶夹！！！
姜怯笑吟吟的抱着衣服和他们并肩走着，可到了学堂门口时她就笑不出来了。
清寒堂门前，洛言蹊安静的站在那等着他们。
少年一身月白色长衣，简单的把头发扎的低低的放在左肩上，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也引得不少姑娘们频频回头。
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见到姜怯出来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多了些暖意。
许是一天见到他太多次了导致现在姜怯一见到他就想躲开。
姜懦信步走上前：“言蹊你怎么来了？”
洛言蹊像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本来阿杳姐姐要来接姐姐的可她好像要喂兔子，所以我就替她来接姐姐啦。”
姜怯一言不发，有点不相信阿杳会因为要喂小二而不来接自己。
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们已经上了马车。
马车中伸出了一只手姜怯下意识的以为那是姜戾的手，可等她上了马车后才赫然发现那只冰凉的手的主人是洛言蹊。
他耳根红透了低着头不说话。
因为多了一个人只双双面对面坐着。
好在她身边的人是姜戾。
洛言蹊等到心里的波涛平静下来才抬起头来：“我明天就要走啦。”
姜懦“啊”了一声，他是个喜热闹的。
且一直和洛言蹊很聊的来，由其是在练功上面洛言蹊没少提醒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军师就要离开了不免心里有些失望。
姜戾倒是很客套的道：“以后有时间再来。”
他常常把自己关在家中的书阁里，除了用膳和必要的时候才和洛言蹊见面，想起来他们二人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他总会时不时提醒姜怯不要同他一个男子那般亲近会失了规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洛言蹊对自己有些敌意。
姜戾估摸着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性子不惹人喜的原因，总不能是因为洛言蹊喜欢小妹才讨厌自己吧。
“姐姐呢？”洛言蹊的满是期待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姜怯，“姐姐怎么想？”
姜怯：“你相信吗？我真的非常舍不得你。”
洛言蹊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如果姐姐脸上但凡有点舍不得的表情我就信啦。”
小垃圾要求还真多。
姜怯伸出双手的食指一左一右将唇角向下拉。
洛言蹊失笑。
姜怯想，上一世她早就该发现的。
一般来说洛言蹊在姜府住个十天半个月洛绪都不会管他死活，可这才短短两日而已。
看来这个时候洛言蹊就已经慢慢取得牛鼻子大嘴的洛老儿青睐了。
姜怯没再看他，反倒掀起车帘托着腮看起了马车外。
外头一片熙熙攘攘，掺杂着各种声音。
有小贩在叫嚣着卖烧饼的声音，见人家就买了一个默默对那人的背影呸了声；有桥那边两个妇人互相抓住对方的头发破口大骂的声音；有路边尖嘴猴腮的农人偷偷的从瞎子乞丐的碗里顺了几个铜钱低骂的声音。
她心烦意乱的放下帘子，这就是自己上一世深爱着的百姓。
在姜府被抄家的时候他们孤恩负德满脸讥笑的看着热闹，用这世界上最不堪的词骂着姜府上下。
他们享受着阿爹与大哥和众多将士们以命换来的安乐，享受着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与帮助，可偏偏到最后没有一人去为姜家辩解。
她想，哪怕一个人也好。
马车到了姜府后姜怯就匆匆回了院，就连晚膳也借以身体不适给推了。
她漫无目的的躺在床上，抬起快要洗掉一层皮的右手死死盯着，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阿杳趴在床边拿起刚写好的字展开给她看。
“小姐要练剑吗”
姜怯一下子来了兴致，顿时把心里的烦心事给抛在脑后。
从床上下来，胡乱的穿好了鞋就拿起桌上“羁安”剑去冲到了院子里。
她兴奋的握着剑，却不料阿杳直接从身后握住她拿剑的手舞了起来。
姜怯还来的及问阿杳就抓住她的手使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
渐渐的剑越转的越来越快，激起地上的尘土。
一青一蓝的身影都如同雏燕般的轻盈，突然阿杳加快了速度，剑身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剑风“飕飕”作响。
剑法第一式——刺！要让手臂可自由屈伸着，剑尖部位沿剑身方向可直取敌方身体任何部位。
剑法第二式——格！用剑尖或剑刃前端可挑开对手防御的兵器，更称为挑剑。上挑为冲天格，左挑为左格，右挑为右格或反格。
剑法第三式——劈！就如同用斧子砍木头，其势以刃口由上而下或斜下将物劈开，剑身成立或侧剑，摆幅大、速度快，力点在剑刃前部或中部。
剑法第四式——点！立剑用剑尖向下点啄，力达剑刃前端，其势如走马观花，小鸡啄米。还需留意挥臂持剑由上而下，先沉臂再忽然提腕，发力急促刚毅。
……
一套剑法完，阿杳松开姜怯的手，又默默从袖中掏出一本剑籍塞给姜怯。
这本剑籍看样子有几十年头了，书页已经泛黄，封面上印着大大的四个字——“清阳剑法”。
阿杳冲着她比划着：“是，三少爷，吩咐，我，给小姐的。”
姜怯点了点头，立马拿起剑籍看了起来，边看边拿起剑照着上面的步骤练了起来。
阿杳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时不时调整一下她的动作。
就在松开姜怯的手后突然间她紧张起来，从腰间抽出剑就向着墙角斩去。
可那人却轻松躲开了剑光，直接落在墙角里，阿杳右眼皮猛然一跳。
她咬着牙，死死的握着剑挡在姜怯的面前，本来没什么神态的面容多了抹凶狠。
姜怯并没有见她这副紧张的样子而就此慌乱起来，她紧握着剑，狠劣的盯那个黑暗的墙角。
自己在就是个累赘，只要那人与阿杳打起来她就立马跑出去叫侍卫！
那个“来者不善”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这才慢悠悠的从黑暗的墙角里走了出来。
来者是沈昭。
姜怯眉头一跳，慢慢收起了剑。
她又轻轻按下阿杳拿着剑的右臂，轻言安慰道“没事的阿杳，这人是隔壁沈国公独子，不会伤害我的。”
阿杳听到她这么说才心不甘地把剑收了起来，可对上沈昭却还是没有好脸色。
她并不记得小姐认识这个人。
沈昭发现自己被莫名讨厌了只能灿灿的笑了笑。
“阿杳你先回房。”姜怯又看了眼沈昭：“他若想害我我自然会叫你。”
阿杳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可又不敢违抗她的命令，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姜怯。
“乖。”
在看到阿杳关了房门后姜怯才松了口气，手随意的放在挂在腰间的剑柄上，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问“要不要脸啊小世子。”
啧，三番五次的来姑娘家的院子里，看上去是个老手，还真是衣冠禽兽。
没等姜怯发问沈昭就直接进入正题：“姜府有我要找的人。”
他没准备瞒着她。
姜怯估计已经怀疑到自己头上了，与她耍那些不必要的手段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实话实说。
不过她的答案是个重要的关键。
姜怯眼下她自知处境，恐怕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面前这个面若朗玉的人就能立马无声无息杀了自己和阿杳。
她并不认为沈昭是靠谦谦君子的手段才有今天的惊艳四座。
相反，这个人深藏不露，城府深沉，老谋深算。
姜怯垂下眸：“世子自便就好。”
沈昭笑了笑：“多谢。”
他料到姜怯会同意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
黑沉沉的夜里只有惨淡的月光洒在地上，还只是六月中旬，晚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点说不清的冷。
姜怯看了眼沈昭，今晚的他好像特意把头发束了起，倒更衬出几分世家公子的清冷模样，可唇角被勾起的弧度又显得他有些玩劣。
她收回目光，善意提醒道：“姑娘家是要清誉的，世子下次还勿要这样来找我。”
沈昭嘴角轻扬，微眯了眼成一弯弦月问道“原来小郡主这般希望我常来。”
姜怯默默解释道“我只是想说世子别这么鲁莽的翻墙来找我。”
明明只是为了合作却硬生生被他说成偷情似的。
沈昭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我倒是不介意光明正大的来找郡主……”
“别，待到世子找到人……”我们俩就老死不相往来。
后面的话在对上沈昭的眼睛后她突然说不出口来，慢慢的消了音调。
他目光清清亮亮的看着姜怯，像是在夸她一句“好孩子”。
胡乱之下她想赶紧找个事情跳过这个话题，突然间想到了那抹大红色的身影：“那么“妮蝶”果然是世子你派来的？”
“？”沈昭挑了挑眉。
他不记得自己的手下里有女子，且只派了齐元潜在姜府。
姜怯把手放在他下巴前：“就是那个高高的但只能顶到你下巴的小姑娘，模样生的不错。”
说完她又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银蝶夹：“头上戴着和我的银蝶夹差不多大小的红花。”
沈昭唇角一抽，沉默了一会后他才轻轻“嗯”了声。
眼神里满是嫌弃。
正当姜怯想要问下去的时候院口突然出现了脚步声。
姜怯心里暗道不妙！现在沈昭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她冷静下来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抽出他的剑正准备往自己的腰间一捅。
正要捅时她突然犹豫。
捅左还是捅右……？
脚步渐渐逼近，姜怯管不了那么多了心中一横就冲自己腰间左侧捅去！
衣服顿时就被划破了，洁白的皮肤上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不断向外冒血，染红了衣襟。
沈昭蓦地一僵，默默收回剑，突然对于眼前的少女有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她一个姑娘家倒真是对自己下的去狠手。
姜怯咬了咬牙按住自己的伤口，瞪了眼沈昭示意他赶快跑。
沈昭目光幽深直盯着她，这会却悠悠闲闲的道“我突然不想跑了怎么办？”
“你给本郡主往死里跑。”姜怯低声骂道，看了眼满是血的手皱了皱眉：“你以为本郡主自残是为了什么？”
为的他妈的就是不要和你扯上关系啊！！
洛言蹊看到这一幕后怔在了院口，提着的饭盒一下子松开了手，反应过来后立马抽出剑向沈昭刺去。
但沈昭没给他们这个机会，他本就站在树前，光线微暗，从他那个角度是看不清自己的。
沈昭武功果然不错，轻轻一跃就没了踪影。
姜怯瘫在地上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剑法有参考度娘~
之后啾啾对沈昭的称呼会变成小少爷，主要是沈昭这么要求的觉得会少些生疏感，文中就不写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