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是个白莲花》炒谷芽

12、选定敌手

　　见桌上已收拾的差不多，云川便举起手里的酒瓶，问道：“寒宗主，可有兴趣喝一口？”

　　寒墨冉柔声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云川闻言便替他斟了杯酒。顿时，一股醇和的酒香四散开来，两人互敬一杯。

　　其实寒墨冉并不喜酒，但酒，往往最容易引出心里话，也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眼前这人，并不确定是否有意接近寒墨煊，又来历不明，虽已派人去查，但自己身为家主，又事关墨煊，不得不来探探虚实…

　　寒墨冉放下茶杯，望着云川，柔声道：“听闻墨煊带了客卿回来，我还有些不信，亲自过来瞧瞧，竟是真的。只是不知云公子师从何处，入了哪家的仙门？”。

　　云川心道：“原来是来调查我的”。

　　于是随手拿起木桌上的茶杯，捏在手里转了转，悠悠道：“一介散修，浪荡不羁，哪有什么师门，苟延残喘罢了”。

　　寒墨冉道：“怎会是苟延残喘，墨煊说那绿血怨鬼乃是云公子先发现的，散修能修炼到云公子这个地步，想来也是天赋异禀的。”

　　这话听着是在夸人，但云川却是听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绿血怨鬼是人非人，是鬼非鬼，乃是超出三界之外的存在，正儿八经的仙家内门弟子都没有看出来的高阶厉鬼，他竟然发现了，说自己是个散修不免让人有所怀疑。

　　云川给自己斟了杯酒，面不改色道：“机缘巧合罢了，击杀那绿血怨鬼的可是墨煊兄，我当时都快吓傻了。不过…寒家主可不要瞧不起散修哇。”

　　寒墨冉一愣，随后释然一笑，轻声道：“呵，怎么会呢？”

　　说完一双眸子低垂，瞧了瞧云川方才堆到桌子旁的零食，笑道：“墨煊性子冷淡，没什么朋友，但今日复命时却难得的夸了你，还给你买…”

　　“咚，咚…”
　　只听寒墨冉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云川记得并未关门，便向门口望去，只见寒墨煊此刻正站在屋子门口。一身云袖长袍，出尘脱俗，只是长袍膝盖部位却有了若隐若现的褶皱，想来是刚刚自罚结束。

　　云川开口道：“墨煊兄，你来啦。”

　　寒墨煊却似乎并没有进屋的意思，一双冰眸望了望云川手里的酒瓶，随后对寒墨冉道：“兄长，纪家来信。”

　　云川心道，“纪家，鹤怨纪家？”

　　寒墨冉似乎颇有遗憾，笑道：“原本还打算和云公子再聊几句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那我便先失陪了。”说完起身行礼便往屋外走去。

　　云川见状，急忙还礼，将寒墨冉送出了屋门，寒墨煊也跟在寒墨冉身后一同走了。云川倚靠在门框上，望着两人的背影，心道：“潜进寒家的第一天就这么不好过，一个刻意试探，一个不近人情，啧啧啧，有的熬了”。

　　云川刚要收回目光，却见寒墨煊突然停了步，转身望了自己一眼，目光冷峻异常。

　　云川心中一颤，“这是什么眼神？吃人吗？”虽心中疑惑，却也对着寒墨煊甜甜一笑，随后便急忙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心中呐喊道：“老天呐，让我静静的待会儿吧！”

　　然而老天似乎很给云川面子，因为他关门后不久，外面为数不多的寒氏弟子便都回了房，陆陆续续熄了灯，只剩下他这一间“勿言”还透着微弱的光。

　　云川成个大字型躺倒在木床上，盯着房檐发起了呆，干瞪了许久，终于翻身下床，走到茶桌边，拿起酒瓶猛灌了几口。

　　随后便手提瓶口，负于身后，在屋内来回踱步，食指还轻轻地敲击着瓶身。

　　用食指敲击东西是云川无意识地习惯，他每次遇上什么难题，都是这样，倒不是觉得自己解决不了，只是想要找到万全之策。

　　云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寒墨煊下手。

　　今日也算是和寒墨冉打过交道了，那人极为聪明，张弛有度，却又懂得旁推侧引，含沙射影，冒然接近只怕更惹他怀疑。而寒墨煊却不同，他虽为人冷淡，不苟言笑，但却并非工于心计之人，况且通过这一天的了解，只怕寒墨煊是个外表冷淡，内心炙热的人。这种人，你一旦入了他的眼，那便是入了他的心。

　　对比来看，从寒墨煊这里，还算好下手一些。

　　想通了这些，云川便将酒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心道“寒墨煊，就你了！”随后便褪去外衣，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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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云川醒来时，仍是趴卧的睡姿，只是枕头不知滚去了哪里，被子也早已被他踢到了床尾，还有一半坠到了地上。

　　云川翻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仿佛对这种情况已是见怪不怪。

　　“勿言”的木门被人轻轻扣响，一道十分温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云公子，你醒了吗？我来给你送早膳了。”

　　云川闻言，一把将被子掀到床上，连忙爬起来穿衣：“起来了，起来了，等一下。”边说边跑去给那人开门。

　　“哎？忍冬，怎么是你？”云川开门倒是吃了一惊，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昨晚秘路时，将自己送回来的那名寒氏弟子--忍冬。

　　忍冬身后一名浓眉大眼的少年疑问道：“忍冬，你们认识？”

　　忍冬点头答道：“嗯，昨晚见过一面。”

　　云川将两人引进屋内，忍冬便将手里的木盘小心地放到桌上，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昨晚的饭菜，于是转身柔声道：“云公子，昨晚的饭菜你没吃吗？寒宗主让我给你带了早膳，你吃些东西吧。”

　　云川诧异道：“你们家主让送来的？”

　　忍冬还未开口，那浓眉大眼的少年却是一顿牢骚：“当然啦，早膳时二公子不知怎么问了你一嘴，寒宗主便命我们送来了，你也不知道早点起来去吃早膳，非要人来送。”

　　忍冬一脸责备道：“田箐，不要乱说。”

　　云川：“忍冬兄，什么时辰了？”

　　田箐气势汹汹道：“什么时辰，快巳时了，除了你，满门子的人辰时便起来了，简直懒死了。你快些吃，我们还要把盘子拿回去呢，再晚了，便赶不上听学了。”

　　云川一脸疑惑，自己刚来寒氏不久，并没有得罪过这位名叫田箐的小朋友，怎么他对自己火气这么大？

　　忍冬却是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呀，云公子，田箐他没有别的意思，他说话就是这个样子…”

　　云川若有所思道：“哦～”说完便乖乖用起了早膳。

　　见他用的差不多了，忍冬问道：“云公子，你要来和我们一起听学吗？”

　　云川一脸疑问道：“听学？什么听学？”

　　忍冬答道：“寒氏的听学呀，每隔三日一听学，传习仙门例律，每隔四日一修炼，研习剑法，每隔十日修习医学，时间都定在巳时。今日正好是听学，云川兄来吗？我们一起。”

　　云川一听，却没了兴致，道：“嗨呀，不去不去，有什么好听的。”

　　田箐闻言，却是十分高兴，欢喜道：“你看，我就说他不去的，忍冬我们快走吧，再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忍冬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便将空盘都收入木托中，倒了声“云公子，那我们先走了”便转身出了门。

　　巳时

　　寒氏的弟子各个乖巧的坐在听训堂里听着寒墨冉讲学，云川却不知何时倒挂在屋檐上，伸着脖子往里张望，好像在寻什么人。

　　忍冬正巧跪坐在窗边，瞧见一头乌发垂下，先是吓了一跳，再看是云川，侧头轻声道：“云公子，你不是不来嘛…”

　　云川从屋檐飞下，趴在窗边，也压低了声音回道：“我就过来看看。”

　　坐在忍冬后边的田箐，忍不住插嘴道：“让你来的时候你不来…”

　　云川掏出腰间的山果扔给两人，刚要答话，却感觉身后有一冷剑直直向他袭来。

　　忍冬也是脸色大变，急忙喊道：“云公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