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之我徒弟武力值逆天了》冬天飘絮

64、水路进击

　　周锦有些疑虑，她左右还没有楚麾思虑周全，但却确信兵分两路总比一朝沦陷好，前者肯定是最优解。但楚麾却有点一反常态，马车很快驶离了官道，向最近的水路进发。

　　楚麾像是刻意不在路上留有一点痕迹，只看着正在推演的卦盘，沉声问道：“北蒙国君最忌惮的就是远在东夷的叶林锋，现在叶林锋赤胆忠心，王城尽知，反而牵制了他的举动。去鬼祠。”

　　小卦神慢慢回话道：“不错，正是京师鬼祠，但少主，此番鬼祠了得，要想顺利进入恐怕有点困难了。”

　　楚麾看了眼远处正在和船夫交谈的周锦，眸光暗了暗，“无妨，玉魂吃得饱就行。”

　　小卦神此刻很想骂人！

　　沿途水路，一路向东，这几日又是大晴天，微风和煦，周锦觉得这样的行船速度像是在散步一般。可楚麾有他的打算，自己也因此得了不少好处，她的灵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回流中。衡南王暴毙而亡，北蒙国君的命令还在八百里加急的途中。至少，东夷鬼祠会因为衡南王的离去，能消停一阵子。

　　但愈来愈靠近京师，周锦就觉得自个儿的灵力恢复得愈发不正常，楚麾时常会帮她净灵，可聪明如她，往往也忘记了祸从口中，“是玉魂吧！”

　　楚麾的手微微一滞，忽而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周锦微微叹了口气，这玉魂之于楚麾，就好像是自己之于周家，同样都是不可割舍，难以分离。所以，她只是忍住了不适，问：“要不要吃鸡腿饭？”

　　楚麾抬眸看她，眼睛里分明有着不确定，半晌才笑道：“你会做？”

　　气氛顿时舒缓下来！

　　“有什么难的。”周锦掰开他的手站起来，“今日下船去买的，现在这天愈发热了，食物放不住，晚上就做了来吃。但可能，可能会有没有我娘，她做得那么好吃。”

　　楚麾眸中笑意更甚，“你去做就是了。”

　　周锦放松下来，又看了眼安静置放在角落里的木偶架子，心里头微微吃惊，这人的精力和灵力是用不完的么。等船靠了岸，周锦下船去买了点别的食材搭配，回程中正看到集市之上一阵闹腾，忽而又隐隐传出孩子的哭叫声，周锦转过身去，正看到一个身形粗壮的男人拎着一个孩子，瘦弱的孩子被提到了半空中，眼看着就要形成一道弧线，坠落在江水之中。

　　深厚冰凉的江水，掉进去也就没命了！

　　周锦眉头一皱，顺手甩了个灵力出去，下一刻，却被更强大的灵术给击飞回来。

　　远处，苍衣翻飞，楚麾正立在船头，神情清冷，他的手臂里，正托着刚才那个差点坠江的孩子，周锦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扔孩子的男人立刻拍着肥肚腩大吼大叫着，“这谁啊，在这儿管老子的闲事，不要命了。”

　　此话一出，他周围的人却像是长了七八个心眼，纷纷看向大船那边，周锦走了过去，语气勉强平稳道：“不知道那孩子犯了什么错，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要让你扔了他抵命。”

　　“又来个不要命的。太闲了是吧。”男人眯起眼睛，在周锦身上扫了一圈，“他老子欠了我的钱，我拿这个小丫头抵债，怎么，欠债还钱，岂不是天经地义。大家都来评评理。”

　　周围无一人去回应他，都知道肉摊老张是个十足的赌鬼，那孩子也是可怜，摊上个那么不负责任的亲爹，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就是卖给人家当长工，怕是也卖不了多少钱。”男人突然嘿嘿一笑，“不过，长大了就好了。行了行了，老子劝你，还有你，”大手指了指楚麾，“把孩子给我，我要钱不是要她的命。”

　　“不行！”周锦断然拒绝，当即开口，“欠你多少钱？”说着，她迅速向后看了一眼，隐约能感觉到楚麾似是有些不耐烦了，甩手就把孩子扔在了甲板之上。

　　周锦却不知为何突然勾了勾唇角，总觉得楚麾有时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而自己就像个老母亲一样，这念头陡然升起，却吓了她一跳。

　　肉摊张突然盯着周锦，饿狼一般不知死活开口，“好，要管是吧，拿你来抵债。”

　　小卦神呜呼一声！

　　还没等到语气落地，就见漫天的火气飞卷过来，楚麾竟然使了个冻结术，只见那肉摊张突破被掀翻在地，那把横刀就要落在他心口之上，周锦大声叫道：“不要，楚麾，不要。”

　　小卦神惊叫道：“你快过来。”

　　周锦再不敢迟疑，纵身跃上了船板，她从未见过楚麾如此生气发怒的模样，很平静，神情甚至没有任何变化，但出手却是招招凌厉，这种平静之下的裂变才是真正的可怕。她走过去，慢慢地伸手，拦在了他前头，轻声道：“没事了，我们回船舱去。”

　　“他不能再说话了。”楚麾语气仍然很淡。

　　周锦犹豫了下，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如此的圣母心，但还是揪着头皮小心翼翼道：“是要给个惩戒，长久的那种。”

　　楚麾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多三个月。”

　　周锦：“嗯嗯，如此也好。”

　　楚麾的气似乎也还没消，那个小女孩应该是彻底被吓傻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目前已经正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瑟缩在一边，楚麾的脸色更加难看。周锦只能一边哄着大的一边哄着小的，虽说对楚麾那个不算是哄。

　　听起来也非常奇怪！

　　小卦神却说：“你看，阿锦，我家少主听得进去你的话。他真的听你的话。”

　　嗯！

　　对！

　　这会儿的确听话。

　　因为玉魂吧，因为楚麾的目光一直在盯着玉魂看。

　　吃过饭后，周锦将小女孩哄在一旁，这船板之上没有别的人，撑船的也只是一两个船夫，还都是男的。小女孩身上脏兮兮的，周锦去烧了热水，给女孩洗去一身脏污，“你现在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了吧。”

　　小女孩半晌，才犹如惊弓之鸟般点点头，细声道：“是。”

　　周锦温温笑了一下，问：“所以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或者说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说着，周锦一手将一点安神散散在女孩周身。

　　小女孩似乎受到了蛊惑，慢慢低下头去，“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家，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了，他也不是我爹。”

　　周锦笑了笑说：“好。”

　　待小女孩昏昏沉沉睡过去，周锦才出了船房，轻轻掩上门扉，她摸了摸玉魂，一咬牙还是将玉魂给放进了房间之中，然后重重转身，恰巧碰上卦神，也许是黑暗的关系，卦神的声音有一点点弱，“安神散给了多少？”

　　周锦说：“七成。”

　　声音有一丝倔强，这是她和小卦神前些日子讨论出的最能实行的方案之一，先天十六卦能给出的条件有限，而周锦又太聪明，早在鬼祠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无可挽回的地步。

　　一如当年，清冷又沉静的少女看着他，微微一笑，“卦神，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终于，小卦神那张原本就不怎么沉稳的脸皮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缝，咬牙切齿道：“少主会宰了我的。”

　　周锦：“没事，他宰不动，你是铁盘子。”

　　小卦神一脸生无可恋，“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木偶！”周锦毫不迟疑脱口而出，“我想知道楚麾是如何将一个木偶变成活人的。”

　　小卦神意味深长看着她，好像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阿锦，木偶这件事，少主对你是真心的。这一点，你从一开始就无需怀疑。”

　　一开始！

　　周锦微微眯了眯眼，迅速从他的话里找出漏洞，接住他的话就问：“什么一开始？”

　　小卦神心里头立刻悔不刚才，这会儿子已经没脸没皮了，哈哈打着话头道：“嗯，那个就是，就是少主说要，哎呀，好了，我告诉你真正原因。其实，少主是因为你要用别人的身体做本体，才出手阻止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喜欢你这张脸，不喜欢蒋图兰那张脸，不对不对，是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的，还有，他觉得你就是傻子，还特别傻的那种……。”

　　小卦神的话一向是挺多的，但甚少会说这种特别有冲击力的话，至少，在听完这些话之后，周锦确信自己晚上是睡不着了。反反复复就是小卦神那些话。

　　少主喜欢你这张脸！

　　他不喜欢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的脸！

　　他觉得你就是个傻子，还特别傻的那种！

　　傻吗？

　　周锦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脸，他是喜欢我这张脸，这张脸有什么稀奇的。周锦坐起来，走到木桌子旁边，拿出一面铜镜，铜镜昏暗，她不得不用了点灵力，镜子慢慢清晰起来。周锦大约是从此时才发现，周锦原来还挺好看的，眼睛灵透清澈，睫毛不算长，但恰到好处。面容白皙，虽然最近有些晒黑了点，唇色不点而朱。下巴就是标准的鹅蛋脸，纯古式天然美女。

　　周锦想想自己以前那张脸，挺寡淡的，没啥子可看的。

　　如此一对比，楚麾果然是个看脸的，呵，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