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流星落下》艾丽丝菲尔酱

32、终焉之战

　　尖叫棚屋里，伊露丽站在黑魔王身后，等待哈利自投罗网。
　　伊露丽静静的看着悬在空中的纳吉尼，它被关在一个一个大小介于发光的笼子和水池间的、布满星星的、透明的球体中，那是黑魔王为他的最后一个魂器施加的保护空间，只要他不将这个魔法解除，就没有东西能够伤到它。
　　从哈利逃离马尔福庄园的那天起，伊露丽就再没能离开黑魔王的监视一步。
　　他意识到了她的背叛，但不可否认她仍是个得力的仆人，于是他将她带在身边。他要她亲眼见证霍格沃茨的倒塌，哈利·波特的死亡，彻底让她臣服于自己。
　　他带着她和纳吉尼检查魂器们的藏匿地，冈特老宅，海边洞窟，每看到一个空盒子迎接伊露丽的便是好几道钻心咒。
　　伊露丽很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给自己一道阿瓦达，小屋中破碎的窗帘让她想起了神秘事务司的帷幕，她并不惧怕死亡。

　　黑魔王大概是等的不耐烦了，又向伊露丽放出了一道钻心咒，恍惚间，伊露丽觉得窗帘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浅，就像新娘雪白的头纱。
　　啊，自己果然还是有遗憾啊……
　　但预想中的第二道钻心咒并没有袭来，黑魔王盯着手中的接骨木魔杖，指使瑟缩在房间另一端的虫尾巴去战场中寻找斯内普。

　　充足的提前准备让霍格沃茨的抵抗十分顽强，实际上大部分的食死徒根本没有出力，他们一冲进学校就脱下了面具，高声呼唤着自己的孩子。
　　但伏地魔并不知道这些，或者知道了也并不在意，他只关心自己的力量。
　　他觉得接骨木魔杖没有显示出传说中的奇妙威力是因为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时成为了魔杖的主人，而现在他将杀死斯内普来掌控老魔杖，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邓布利多是不是真的死了。在他的思维中，他是唯一能战胜死亡的人，更何况他亲眼看到了邓布利多的“尸体”。

　　伏地魔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用纳吉尼的笼子裹住了斯内普的头。
　　教授倒在了地上，血从脖子上的伤口里涌了出来。伏地魔头也不回地飘出了屋子，纳吉尼的保护球跟在他的身后，伊露丽扑倒在斯内普教授身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这个传授给她毕生所学，在最危险的环境中守护她，为她照亮了人生路径的男人，伊露丽的情感早已不是师生那样纯粹。
　　她撩起左臂的袖子，用魔杖狠狠在手腕上划过，一道深深的伤痕贯穿了可怖的黑魔印记。红色的鲜血流出，但却像掺杂了亮片一样闪闪发光，她将流血的手凑到教授的嘴边，“喝下它吧，您会活下去的！”但教授却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小屋的入口方向，哈利正费力地爬过一个箱子。
　　伊露丽替教授按住脖子上的伤口，变出一根试管接住教授流出的记忆，他全程都在盯着哈利的那双绿眼睛，最后的遗言也不过是一句简单的“看……着……我”。
　　伊露丽流着泪注视着那双深沉的黑眼睛变得空洞空白，抓着哈利袍子的手也跌落到了地上。她轻轻合上了教授的双眼，用魔法变出了满屋的香水百合。
　　其实她早就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听到了种种往事，但教授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会尽可能满足他的遗憾。

　　黑魔王下令退军休整，但他带回的人数甚至不足他送去的四分之一。
　　他又给了哈利一个小时用来投降，因为他知道只要哈利不死，霍格沃茨里的人就不会放弃抵抗，甚至他自己的部下也会一点点倒向敌方。而他确实算准了哈利的性格，他不会看着别人为他白白牺牲的。
　　拦下立刻就要冲向禁林的哈利，伊露丽摇了摇头，将试管塞进他的手中。
　　“不用急，我们还有一整个小时。抱歉瞒了你这么久，用校长办公室里的冥想盆好好看看吧，里面有你一直想知道的一切，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说完这些，伊露丽向禁林走去，等待她的肯定又是好几道钻心咒，可她不在乎。

　　空地中间燃着一堆火，摇曳的火光照在一群沉默而警惕的食死徒脸上，两个巨人坐在圈子的外围，在火光的照耀中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几个狼人躲在一旁玩弄着自己的长尾巴，卢修斯和纳西莎应该都已经留在了霍格沃茨，塞布丽娜静静低头坐着。
　　伏地魔看到伊露丽过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身边的空位置，然后继续将惨白的双手交叉在老魔杖的上方，等待哈利的到来。
　　当亚克斯利和多洛霍夫巡逻回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两个，而伊露丽却看向他们身后，她知道哈利已经来了。
　　趁着哈利掀开隐身衣大家或兴奋或惊恐的慌乱，伊露丽感觉到塞布丽娜握住自己的手中递来了一个小小的注射器，伊露丽知道里面是欧洛斯的毒液。在伏地魔让伊露丽检查哈利是否已死时她悄悄将针头扎到了哈利的身上，这个药量能维持他五分钟无生命体征。
　　伏地魔自然是不信伊露丽的回答的，他解开了纳吉尼的保护咒，又让它或者说借着它的身体自行检查了一番。然后再肆意玩弄哈利的“尸体”，让海格抱着他展示给全校师生，黑魔王希望他们投降，有能力的巫师太少了，每死一个都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但师生们并没有停止战斗，纳威从分院帽中抽出宝剑砍下了纳吉尼的头颅，马人的箭矢、学生的咒语、家养小精灵的刀叉，战场一片混乱。黑魔王被激怒了，带着随从们一边发射咒语一边冲进城堡，完全忘记了被放在草地上的哈利。
　　伊露丽当然没有参与战斗，现在的她正在盔甲护身咒和隐身衣的双重保护下给“大难不死的男孩”作心肺复苏，你不得不承认麻瓜治疗的有效性，虽然她压断了哈利的两根肋骨。

　　在我们的救世主恢复了正常心跳后，伊露丽就用“清水如泉”泼醒了他，并将自己的魔杖塞到哈利手中。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去禁林的时候手里就没有魔杖，但现在她肯定不能放任他空手去和伏地魔对决。
　　哈利先行披着隐身衣跑进了霍格沃茨的大门，没有那份好体力的伊露丽只能一边地踉跄走着，一边根据魔杖传来的信息估计室内的战局：
　　一道、
　　两道、
　　三道……
　　六道盔甲护身咒施给了六个不同的人？
　　他有没有考虑过留一点魔力和伏地魔对波？
　　伊露丽无可奈何的用自己的魔力填补用掉的空缺，她走进了礼堂，将身体斜倚在门边。
　　霍格沃茨这边虽然有些人身上伤痕累累，但好像并没有人死亡，走廊里大大小小的陷阱也困住了不少食死徒，大多数甚至都不尝试挣脱。主战场上基本是三个霍格沃茨巫师围攻一个食死徒，剩下的则是四个围攻一个，很快就剩下了最后一组。
　　伏地魔一个人面对弗立维、麦格、斯拉格霍恩和金斯莱，各种咒语在半空中飞舞，但谁也伤不到对方，上百人围成了人墙关注着这场战役。

　　伊露丽永远无法理解一个格莱芬多的思维，就像现在她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哈利要在明明可以偷袭的时候主动掀开隐身衣和伏地魔嘴炮？
　　而伏地魔也只是看着他，两人始终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缓慢移动在一个看不见的圆形轨道上。
　　伏地魔坚称哈利的一次次逃脱都是意外和侥幸，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去面对那些他不了解的问题，他坚信哈利的自信是因为他拥有自己不知道的魔法或更厉害的武器。哈利则进一步用邓布利多永远比汤姆·里德尔强激怒伏地魔，他甚至直呼了这个黑魔王最痛恨的名字。
　　“我杀了邓布利多！”
　　他极力证明这一点，这个人是他心里永远的刺。
　　而哈利则带给他最坏的讯息，“邓布利多根本没有死！”
　　伏地魔的脸因为震惊变得惨白，虽然马上恢复了，但他握着长老魔杖的手在颤抖。
　　“他的尸体已经埋葬在城堡外面的大理石坟墓里，我看到他了，波特，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也看见过我的尸体，”哈利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在怼人方面实力超群，
　　“在你企图杀我之前，我请你回想一下你的所作所为……想想吧，试着忏悔一下吧，里德尔……”
　　“什么意思？”，哈利对他说过的所有的话，包括那些披露和嘲弄，都没有像这句话让伏地魔如此震惊。哈利看到他皮肤缝隙中的瞳孔猛然收缩，看到他眼睛周围的皮肤变得煞白。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哈利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下场……像个男人一样……努力……试着忏悔吧……”
　　“不！！”
　　伏地魔怒吼，他举起了手中的魔杖。两道最高分贝的、注入了全部的期望的叫声同时响起：“阿瓦达索命！”“除你武器！”

　　伊露丽真的是要气晕了，她真的想把哈利的脑子劈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巨怪的呕吐物吗？他为什么要在这种生死关头用这个咒语？
　　但好在魔杖的控制权还在自己手里，伊露丽用自己的全部魔力释放了一个强大的黑魔法。
　　大量的蓝色火焰从魔杖中喷出，在半空中形成了凤凰的形状，它猛地扑向伏地魔，将他连同接骨木魔杖一起烧成了灰烬。但事情远没有结束，凤凰继续向上飞，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灯像糖片一样熔化了。
　　“清水如泉！”哈利大叫，但是魔杖顶端喷出的水立刻就蒸发了。
　　伊露丽想起来自己在诺亚的笔记本上看到的一个咒语——万咒皆终，她之前一直以为它和普通的咒立停没有区别，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它是多么的强大，然而这个魔咒她无法一个人施展。
　　“大家一起，围成一个圆圈，将魔杖朝下插到地上！”她大喊道，但所有人只是互相看着，没有人行动。
　　“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再这样下去整个霍格沃茨都会被烧毁！”
　　大家的议论声更大了，突然一声清脆的木头敲击大理石的声音响起。德拉科率先将自己的魔杖插在地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跟着效仿，再然后是其他学院的学生、教授、食死徒……
　　“Finite！”
　　众人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能量，金色的光芒连接在魔杖之间，向上蔓延成金色的囚笼困住了咆哮着的凤凰。笼顶涌出的金色火焰缠绕住了蓝色的，最后两股火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