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L阵痛

4、小巷

　　“不会，你伤真的不严重吗？”语气还是担忧的。

　　“不严重，不然你捏捏。”宋连生说着就笑了起来，略微颔首，也不是真的让许眠捏，只是为了让她不难受。

　　许眠到底没有捏。空气安静，正尴尬时，陈家乐提着一袋东西回来了。

　　“那我还是给你处理处理伤口吧！说到底是因为我。”许眠接过东西，她心里不安。

　　宋连生没有抗拒，把手臂伸了过去，就是很惊讶，“你还会处理伤口”

　　“会”说着就拆开袋子给他处理，少年身上有一种冷冽的气息，就是不知道是香水还是什么。

　　宋连生本以为许眠只是在逞强，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刚才就已经吓成那样，应该是不会处理伤口的。

　　但看到现在这样，才知道许眠没有撒谎，不仅会，而且动作很娴熟。宋连生不由得抬了抬眉。

　　旁边的众人早就不满宋连生的态度了，“唉，宋连生，你没有觉得，你现在像是三级残废一样，这是趁火打劫我们眠眠呢”郑楠把不满说了出来。

　　听到“眠眠”，许眠是呆滞了一秒的。郑楠平时和那一帮男生在一起玩，基本是没女生的。所以最近和顾念在一起，耳熟目染，也叫起了眠眠。

　　“郑楠，你看不惯吗，有本事你英雄救美啊！”宋连生这人吧，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就是真的冷，随时都是一种“生人勿近”的样子。但你要真的和他处起来，那他还是很随和的。

　　一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嗯，果然，够狗。

　　一会，许眠处理好了，站了起来。

　　宋连生这个狗不愧是狗，注意点都不一样，“许眠，你居然给我绑蝴蝶结。”

　　“可我只会绑蝴蝶结。”许眠顿了顿，也没有了想待在这里的心情，表情沉了下去。

　　“走吧！没心情在这了，请你们去吃烧烤。”陈家乐揽过许眠肩膀，意欲带她走，把许眠手里的药拿了他手。

　　“我先回家了，下次再约。”许眠挣开陈家乐对她的束缚，她一直都不喜欢这样。

　　她现在是真的有点烦躁，不知道缘由，但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

　　宋连生稍微垂了下眼睫，身体不动声色往墙上侧了侧。

　　“啊——眠姐，你要回家，那我也不玩了，我送你啊！”陈家乐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向许眠走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许眠摇了摇头。

　　“那我也不玩了！”顾念和他们几个人还是不太熟，没了许眠和陈家乐，顾念还是不太乐意待在这的。

　　“咱俩不太顺路，陈家乐，你愿意的话，去送顾念吧。那我先走了，再见。”陈家乐把手伸过去，示意让许眠把东西拿走。许眠接过来就离开了。

　　“那生哥，我们就先走了，你们接着好好玩吧。”陈家乐招了招手，许眠经常让陈家乐送顾念回家，他现在也没多大反应了，其实更怕许眠讨厌他。

　　其他人象征性地摆了摆手，九班的那几个人也相继离开。

　　“哎，俩妹妹走了，就剩下一个男人婆，我也走了，拜拜。”李宇航本来就有点事，一直在等开口的机会。

　　“李宇航，你说谁是男人婆你时间长没挨揍了是不”李宇航走出了几步，郑楠才反应过来，当时就怒了。

　　最后烧烤也没吃成，人都走光了。

　　——
　　巷子里，几个破碎的酒瓶在地上堆着，显然很久了。

　　许眠没有直接回家，她有点烦躁。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那两个男人，也许是因为宋连生，又或许是被叨扰了午觉。

　　许眠拆开烟盒，刚才去超市买的，顺便还有一个打火机。

　　几缕白烟从她嘴里吐出，躁意少了几分。许眠抬了抬头，看向外面。

　　巷子外有玩闹的孩子，时常有行人走过，只是从没人注意到巷子里。好像巷子里和巷子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许眠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

　　两根烟抽下去，许眠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她，猛地抬头，就撞进了宋连生的目光里。

　　宋连生也很惊讶，他的视线落在她的两只手上，一只手拿着烟，还停留在嘴边，另一只手提着下午的药。

　　他眉头紧凑，嘴唇直抿，像是看了她很长时间。

　　许眠没想到会有人出现，更没想到是宋连生，一下就很惊慌。她把嘴边的烟拿下来，手背在后面。不敢去对上他的视线，像个做错事被长辈逮到的小孩。

　　宋连生也没想到会碰到许眠，他不想回家，就去超市买了几根火腿肠。

　　虽然只是见了几面，不算太熟。但宋连生是不抽烟的，他没想到一个女孩子抽烟抽的那么狠，他一直以为许眠是个很乖的女生。

　　宋连生靠着她对面的墙上，目光紧跟着她，就这样过了很久。

　　“你经常抽烟”

　　“没……嗯。”许眠摇了摇头，又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到底不算太熟，也没什么理由去劝她，眉头只是一皱。

　　正处尴尬之际，“喵喵…喵…喵”，好像是有一只猫。

　　许眠还没反应过来，宋连生就向巷子里走去。

　　许眠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快速摩擦着烟头，等烟灭了就跟了上去。

　　“这是…有猫吗”许眠顿了好久，才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去。

　　“嗯，有三只，一个母猫，两个小猫。”宋连生好脾气的解释着。

　　“你知道”

　　“嗯，上次…来这里办点儿事，就发现它们了。”对于上次来这干什么，宋连生没有说。

　　宋连生虽然不说，但许眠大概猜到了，来这种几年都没人会走进来的巷子能是办什么事，十有八九就是来打架的。和陈家乐这种经常逃学、抽烟的男生一起玩的，应该也差不多。

　　宋连生也不是不愿意和许眠说，只不过他不觉得许眠爱听这种事情，更何况有点血腥。

　　起因就是隔壁二中的人经常挑衅陈家乐，陈家乐有点烦，就叫上宋连生，解决解决。

　　宋连生蹲下，拆开火腿肠的包装袋，把火腿肠放在那只母猫面前。母猫咬过火腿肠，直接放到了两只小猫的面前。

　　许眠没有太惊讶，只是抬了抬眉。

　　“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猫都比人有人情味”，宋连生说着说着语气就冷了下来，甚至好像是在抑制着什么情绪。

　　“嗯”许眠诧异了，顿了一会儿又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她好像什么都不能说，又好像必须说点什么。因为她可以确定的是，宋连生现在情绪不对劲。

　　宋连生没说话。

　　“这猫有什么故事吗”过了很久，许眠再次开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很明显，他还没缓过来，还停留在刚才。

　　宋连生起身，看向许眠，表示疑惑。他比许眠高出了一个头多，就这样站着，他突然就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这猫是有什么故事吗？”意识到宋连生没听清，就又说了一遍。

　　她把目光移到地上的小猫身上，他也跟着看向小猫。

　　“故事……你想听”

　　“只要你愿意讲。”

　　“其实，一开始是四只猫，有一只最小的死了，是被狗咬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这只母猫身上全是血，腿还瘸了，那只小猫就在地上，血淋淋的。”

　　宋连生右手的食指动了动，许眠恰巧注意到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狗”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有一只狗出来了，嘴那全是血。哦，对，里面还有猫哭的声音，应该是哭，挺撕心裂肺的。”

　　其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