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衣秀夜行

23、准备

　　李沐风尚在脸红，百里屠苏从里间走了出来，手上端着茶水，活像个合格的店小二，“谨哥哥!!”待看到了二人之间的气氛大喊了一声。
　　李沐风有些不自然的扭开了头，慕谨之却是转向百里屠苏，“屠苏啊，快过来，渴死我了。”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开张之后，一方面是生意新颖，再加上李长信同李沐风暗中宣传，人群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倒是有了不少生意。

　　这日李长信下了朝随李沐风一同回了三皇子府。
　　“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备的差不多了，过两日就可以出发了。”李沐风正襟危坐。
　　李长信面色严肃：“此去西南，定要小心，南疆二子夺权，此时点名让你前去，我看有拉你甚至拉着整个大周掺和一脚的意思。”
　　李沐风揉了揉脑袋：“大哥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可是他们为何非要让你去呢？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李长信眉毛拧了起来，手抵着下巴。
　　“我也不知，自回京以来我也未曾接触过外人，在北境五年更是从未与西南有过牵扯，再之前……”李沐风声音低了下去，不欲再说。
　　李长信默契地接过话来：“真不知道他们看上你身上什么了。”似是想起了什么，“沐风，你母亲……此事会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李沐风听到这话，有些许哀思，又很快隐藏了下去，“这我不知，也许吧。父皇从不讲我母亲的事情，也不许别人讲，她已离世多年，我的记忆都已模糊，南疆又能知道些什么？”
　　李长信思索片刻：“你把我的暗卫带一半过去，万一出事也可全身而退。”
　　李沐风有些诧异，李长信的暗卫向来不轻易示人，更别提派去保护别人了，“大哥，我不用……”
　　李长信打断了他：“带去吧，南疆形势微妙，多些防身总是好的。京城又没什么大事，留在这远不及你带去的用处。”
　　“可是二哥他……”
　　“他那个废物，有禁军足够了，我留一半暗卫足够防身，不信他在京城能掀起什么风浪。”
　　李沐风便不再拒绝。
　　“你不打算带那小子去吗？”李长信直直的盯着李沐风的反应，“带上他多少也能保你平安。”
　　李沐风眼神有些躲闪：“带他去做什么？我自己去就行了，况且他在京城还有想做的事情。”看着对方的神色又添了一句，“大哥不也需要他做这些事吗？”
　　李长信暗自叹气，没再说话，默认了。
　　李沐风却是趁此机会开口：“我去西南期间，还请大哥务必替我保护他的安危，他身份特殊，恐怕易遭人觊觎，而且我担心父皇会对他不利。”
　　李长信笑骂：“这是什么道理？自家弟弟上赶着求哥哥保护一个外人？”
　　李沐风眼神飘忽，错开了视线望向外面，也不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李长信也不同他计较，“一定把人看好等你回来，行了吧？”
　　“多谢大哥。”
　　二人说定，便心事重重地各自散去。

　　却说秦淼自离开老宅后，一路向西而行，进了浮玉山，一副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模样，丝毫不见着急，方向也无规律，却转转悠悠到了半山腰上，叩响了仅见的房门，看似误打误撞却又像有意为之。

　　“老慕!老慕!!”也不管里面是何光景，站在外面就喊。
　　慕诚出门一见：“秦大哥？!”
　　“是我!最近过得如何？怎么在这住了这么久？家里还有旁人吗？”不知是自来熟，还是确实是老友。
　　“现下无人，秦大哥快进来坐。”慕诚有些感慨，“自秦大哥当初于南齐相救已过多年了，我也还是老样子，秦大哥一切可好？听闻秦大哥过得是逍遥自在啊!”
　　秦淼面上得意：“自然!快来尝尝我从我那蠢徒儿的酒窖里偷挖出来的灵芝醉!”

　　慕诚摇了摇头，一同坐在了桌边，“三皇子倒是个宅心仁厚的好苗子。”
　　秦淼撇了撇嘴：“什么宅心仁厚？心软隐忍，心里装的太多，还不是被他那大哥拿捏得死死的。能成什么大事!”
　　慕诚反驳：“我看他是不愿谋而已。”

　　秦淼却不愿再谈，“你猜我这次回去看到了谁？你们家慕小子和沐风那臭小子倒是合得来。怎么？你们家这破宅子供不起自家儿子住了？”
　　慕诚有些心力交瘁：“我儿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年纪大了也不愿同我说了。”
　　秦淼大笑，拍了拍慕诚的肩膀：“我看在山下挺好，又不是要青灯古佛，做什么非让他待在这荒出个鸟来的破山上？你家儿子现在已经是我的乖乖徒儿了!我看他倒是有出息得很。”
　　慕诚听闻，点了点头：“将来倒是给秦大哥添麻烦了。”
　　秦淼承了他的情：“好说!好说!”

　　“如今京城已是不太平，老皇帝追查得紧，太子和二皇子也在暗中较劲，除此之外惊澜阁还查到一些刻意隐藏行踪的人近日也不安分，也不知目的为何。”
　　秦淼也敛了敛笑意，“还有惊澜阁查不出的势力？”
　　慕诚苦笑：“秦大哥这说的什么话!惊澜阁又不是万能的，自然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老皇帝片刻也不放松，谨之还在城中，惊澜阁行事起来也有些掣肘。”
　　“那倒是不能大意了。我前段日子刚从西南商路回来，倒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未待回答，外面有人推门而入。
　　“父亲。”正是慕心。
　　“你回来啦，快来见过你秦叔叔。”
　　“见过秦叔叔。”
　　秦淼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慕心，随后又恢复了神色：“好!不必跟你爹一样，规矩多!”
　　慕诚也不理会秦淼的数落，朝慕心道：“我儿现在便下山去，找机会同谨之碰个面，告诉他京城的近况，让他提防着些。”犹豫了片刻又道，“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慕心有些讶异，也没再说什么：“是，孩儿这就去。”

　　待其走后，秦淼耐不住好奇：“人人道惊澜阁慕氏世代单传，你这是打哪儿搞来的兄友弟恭？”又忍不住猜测：“还是说哪个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