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吧！煮妇（重生）》此人为狗

8、第 8 章

　　麦来娣趁着老头子陈三佬吃完晚饭出去遛弯，儿媳上楼休息，让儿子把碗筷送到厨房，她一边洗碗，一边装作不在意地说：“这次家欣的满月酒订好了吗？”

　　陈鉴标说：“差不多了，定在坚仔大酒楼，十桌酒席，大概200元一桌。”

　　“那十桌得要2000元啊，已经交了十多万罚款，要我说二胎就不用摆酒了，也是你爸硬要摆，还得摆够十桌。说什么现在儿子能赚钱，得让亲戚朋友知道。面子哪有里子重要，妈的存折还有几千块钱，你先拿去花。”

　　“妈，我不要你的钱，那几千块你就留着喝茶吧，我都30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拿你的钱？这2000块我自己有。”

　　“妈知道你孝顺，但是还不是担心你嘛，钱财乃是身外物，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手上的钱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你不够一定要开口，知道不。”

　　“妈，你待我真好，现在我开了厂，慢慢地上了轨迹，生意越来越好，等再过几个月，我这边的货款一到，我就扩大规模，把摊子铺大来做，赚到钱就给你和爸买地买商铺。”

　　麦来娣哽咽地说：“好好好，我的儿子真孝顺，爸妈能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是你和瑞华一点一滴地打拼的。当年刚把你生出来的时候，妈真的觉得很对不住你，没能给你生出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是妈的不好。”

　　陈鉴标擦了擦母亲的泪水，安慰道：“妈，上天让我当你的儿子，已经是我的幸福了，我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我的儿啊，你能走到今天这样，妈真的替你感到高兴，看到你这么幸福，你爸和我现在做梦都能笑醒。”

　　“妈，这些年真的辛苦你和爸，你们年纪这么大，还得为我和瑞华操劳。”

　　“傻孩子，天底下的父母，总是这样，看见自己的子女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了瑞华嫁进陈家这些年，也帮了我不少，自从她嫁进来，家中的三餐和家务，哪样不是让人竖起大拇指的？她为人孝顺体贴，平常你都想不到的事，她都会为我和你爸做好，她待我就像亲妈一样，我对待她也是。她这个儿媳真的是让人没话说，你得对她好点，平常体贴她，知道不？”

　　“妈，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要付诸行动，今天她堂姐来看她了，也给了不少人情红包，我看这次满月酒就加几个位置，给她娘家人吧。”

　　“妈，酒席和请的人也早就定好了，再说了酒席的位置和菜都是固定的，每桌10人，人一多，菜就不够了，到时候不够吃，得多难看。再说了只是一个堂姐来了，也没有说后面还有多少人来，要不我们下次再请她那边吃饭吧。”

　　“生儿知道儿心肝，妈还不知道你的性格吗？你就是觉得瑞华她妈没过来，你还不消气是吗？”

　　“妈，真的不是的，那件事都发生这么久了，我早已释怀，现在我有了女儿，也能了解她的心情，自己放在手心养大的女儿坚持要嫁给一个一文不值的男人，做父母的，是很难接受。但酒席那边是真的不能改了，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安排。妈，你就疼疼你儿子吧，前几天才被你丈夫因为酒席数量的事骂了一顿，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跑了。”

　　麦来娣面对着儿子陈鉴标的撒娇，只能败下阵来，心软道：“好，妈不逼你了，但是这事你得放在心上，不要转头就忘了，毕竟这些年来，瑞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她的面上，你也得有所行动。”

　　“知道了，妈，我会认真考虑的。”陈鉴标说完，便上了二楼，看着躺在床上学休息的妻子，欲言又止。起身回到厨房烧水。

　　水烧好了，陈鉴标把儿子陈家濠喊到浴室，父子两一起洗澡。

　　陈家濠一边用浴球搓着身体，一边看着不做声的父亲，机灵地加快洗澡的速度。不一会就洗好了，陈鉴标擦了擦儿子的短发，就让他继续做作业。接着，他自己把小女儿抱进洗手间，帮小女儿洗澡。

　　边洗边想，当年的自己一文不值，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的的确确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但是她刘银娟拒绝就算了，用得着把话说得这么绝吗？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瘸子，他家就是个大坑，他的父母教出一个拐带犯，全家都不是好东西。她就算死，也不会认这种亲家，这种女婿，踏出这个家门，她当瑞华是死了。

　　就因为这些话，他喊道，一定要让瑞华过上好日子，并且暗中发誓有生之年，除非这个老太婆跪求，要不是他绝不会认她为岳母。

　　这个誓言他一直铭记在心，正是因为这个誓言，他起早贪黑地干活，不顾被抓的风险，偷偷摸摸地到港澳贩卖咸鱼咸菜，妻子李瑞华在这里偷偷地采购咸鱼，他用藤箱一趟一趟地往返港澳，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赚取中间的利润。

　　他还记得，当时他给蛇头赶进鱼舱，躲避警察的恐惧；辛辛苦苦卖咸鱼，收不到钱的无奈。。。。其中的辛苦他连妻子都没有和盘托出，毕竟她是个女流之辈，说出来也是无济于事，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会让她提心吊胆。这样艰苦地干了几年，他终于有了点钱，看着榄镇中有的人做生意做到风生水起，他勇敢地扎进这个90年代的生意大潮中。几番爬滚，他终于开了一家做电子零件的小厂，有7、8个工人，生活算是有了起色。但是距离他心中的最终目标还是有一段距离。现在勉强可以说达到了他现阶段的目标。

　　虽然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年刘银娟带给他的耻辱。。。。

　　手上婴儿的哭闹声打断了陈鉴标的思路，“哇哇哇”女儿陈家欣哭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母亲麦来娣焦急地敲着门问道：“鉴标啊，家欣是怎么了？哭得这么难受。”

　　“妈，没事，刚刚是她呛着了。”陈鉴标连忙回答道。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婴儿是不能呛着的，你都不是第一次当爸爸了，怎么这么粗心？”

　　“妈，这不能怪我，是这个小家伙玩水，自己呛着了。”陈鉴标连忙帮女儿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打开浴室门。

　　麦来娣接过孩子，一边轻拍着婴儿，一边道：“我们家欣呛着了是吧，都是臭爸爸害的，奶奶把你骂他，不委屈，不委屈哈。”

　　慢慢地把孙女哄好，麦来娣黑着脸责备自己的儿子，“怎么大个人了，连帮孩子洗澡都不会，还得自己妈教你吗？婴儿呛水可大可小的，到时候出事了，你就后悔莫及。”

　　陈鉴标也一阵后怕，讨饶道：“妈，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小心。”看来以后帮女儿洗澡，一定不能一心二用了。

　　他接过哄好的女儿，轻轻抱上二楼卧室，放回婴儿床上，再下楼接了一盆热水上来给妻子擦身体。轻轻唤醒妻子，说：“瑞华瑞华，先擦了身体再睡觉吧。”

　　李瑞华转过身子，一把搂住丈夫陈鉴标的手，撒娇道：“我还想睡觉，明天起床再擦吧。”

　　陈鉴标假装生气地捏了捏李瑞华的鼻子，道：“小懒猪，小脏猪，快起床，我终于知道家濠不爱洗澡的性格像谁了。原来是像他妈。”

　　“哪有，讨厌，我整天都在家里，连街都出不去，身上哪里脏了。”李瑞华扭来扭曲，像只毛毛虫地撒娇。

　　陈鉴标脱口而出“你快一个星期没有洗澡了，大热天的，身上的味道多重啊。”

　　“好呀，你个陈鉴标这么快就嫌弃我汗味重了，我也想洗澡啊，天天30多度的，还有二十多天呢。”李瑞华说完，加上受下午堂姐的气，一下子爆发出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马上就抹起眼泪。

　　陈鉴标知道妻子像之前刚生儿子的那段时间一样容易犯“小心眼”了，作为大丈夫只能多多体谅，所以他马上认错，说：“都是我嘴坏，不会讲话，你辛苦了，你身上香香的，都是女人味。”说完还抱着李瑞华深深吸了一口气。

　　李瑞华听着丈夫笨拙的甜言蜜语，不禁笑了出来，“好啦，我自己都闻到汗味了，你不用哄我，人本来就会出汗的，擦了身体还是黏黏的，我现在真的好想洗澡喔。”说完，她还巴巴地看着丈夫。

　　“不行，你洗了澡，妈知道了会骂死我的。”陈鉴标听到妻子的话，知道自己踏入她的陷阱，瞪大双眼道。

　　李瑞华轻轻拉着丈夫的手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呀。就帮帮我吧，老公。”

　　“不行，等到我阿爸阿妈烧水洗完澡，都九点多了，再烧水给你洗澡就太晚了，毕竟洗澡得要两壶水。”陈鉴标拒绝道。

　　“那我不洗澡，你烧热水帮我洗洗头发，我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洗头了，大热天的，头发都有味道了。好不好嘛。”李瑞华退一步道。

　　“没有啦，我怎么闻不到？”

　　李瑞华把头伸过去，说：“你不信，就闻闻看，睁眼说瞎话。”

　　“好啦好啦，你现在要洗头，但是浴室在一楼，你现在去洗，妈肯定会知道的。”

　　“你帮我打掩护嘛，9点左右你去烧水，然后拿上来二楼我在洗手间洗，保证不会被婆婆发现。好不好嘛。”李瑞华拉了拉丈夫陈鉴标的手臂。

　　陈鉴标其实自己也觉得妻子的头发味道重，加上实在受不住妻子的撒娇，装作勉为其难地说：“那下不为例，我只帮你这次。”

　　陈鉴标悄悄下楼拿着水壶到二楼洗手间，拿出一个铝制小盆，热水兑冷水。

　　李瑞华小心翼翼地在三平方米的洗手间洗头，虽然陈家这间屋子，已经是比较好的房子，二楼还有一个洗手间，但因为太小了，只用来小家三个人的刷牙洗脸和平常的使用，洗澡洗衣服这些得在一楼的浴室才能进行。这次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在这里洗头发。

　　夏天一个星期没有洗过的头发，李瑞华都嫌弃自己了，上辈子的自己傻乎乎地真的熬到满月后才去洗头，老一辈说坐月子不能洗头，洗了就会落下病根，上辈子的自己听从了，没有洗头，结果头臭到家里人都不敢靠近她，后来流行科学坐月子，年轻人照洗头洗澡，也没见有什么不好的。

　　但早上她跟婆婆麦来娣提过一嘴，马上就被反驳了，所以这次李瑞华决定还是偷偷洗头吧。

　　洗完头发，李瑞华坐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用绣着鸳鸯的红毛巾擦着头发.

　　刚进到房间，陈鉴标就看见妻子背对自己，微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眼尾的几道细纹和脸上的斑点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没有发出声音打扰这幅美丽的画面，轻轻地上前抱住妻子。

　　李瑞华正想着下午的事，冷不丁被人抱住，吓了一大跳，发现是丈夫陈鉴标，就摸了摸胸口，轻轻往后一靠，嗔怪道：“老公，你快吓死我了，突然从后面抱住我。”

　　陈鉴标说：“吓着我的小□□了。”

　　李瑞华躺在丈夫臂弯里，说：“今天下午，我堂姐来看我了。”

　　陈鉴标把玩着李瑞华的头发，轻轻恩了一声。

　　“还给了600元，婆婆受了她一半的礼。”

　　“妈做惯这种人情往来，你得多学学。”说话期间，陈鉴标把妻子放在床上，并且关上灯。

　　“好，我以后多向婆婆学习。”李瑞华听着丈夫转移话题，知道丈夫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娘家，低下眼睛回复道。

　　李瑞华在黑暗中，转向丈夫的方向，睁大眼睛，努力看清丈夫的脸，心中一片无奈，以她对婆婆麦来娣的了解，婆婆刚刚肯定帮自己娘家说了好话，但是丈夫始终不愿意原谅她的亲妈，在夫家与娘家之间，她别无选择，只能跟随自己丈夫。

　　哎，她的苦楚谁又能知道呢？今日堂姐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夫家的破事是每个女人都或多或少都会遇到的，自己的婆婆对自己确实很好了，愿意站在她的角度，帮自己娘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