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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变数 ...

  •   酣睡是被手机铃闹醒的。陈总是个工作狂,安言的手机自然二十四小时不敢关机,因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蒙召,套了衣裳就要飞奔赶去当牛做马。安言养成了习惯,梦里听到手机铃响,也会滚过去伸到床头柜旁边接起来,闭眼按键很利爽的声音:“安言!”

      咦,那边居然没有后话。安言的大脑这才慢慢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仰着头转了转眼珠,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触手为什么不是自己柔软凉滑的丝被套?
      头顶为什么不是那盏熟悉的圆圆古朴的纸灯?
      脖子底下为什么会有一臂温温的障碍物?
      关键是,关键是为什么,有一把很温柔的嗓音在耳边近乎无奈的响起来:“安言,那是我的手机!”

      安言第一个反应是去看握的东西——一款薄型的诺基亚,黑色的机壳在阳光里十分光泽现代。她不是色盲,她的手机是紫色的三星。啊啊啊啊啊,这是?这是……

      某人的大脑系统当机的当儿,手机被修长的两指飞捻了过去,淡定的简直叫人称奇:“喂,我是林墨……振宇啊?……嗯……没事了……是,呵呵,嗯……好的。”

      手机又贴回某人耳边,旁边的人轻笑:“方瑜要换你听电话。”

      安言因为还在发愣,手机那端传来一声尖叫:“安言,你和林墨滚床单了?”

      滚,滚床单?

      安言嘴角抽搐,就算她不像方瑜以老师教育孩子就要懂得孩子为名在网上了解了一堆腐女专用词汇,不过这动词加名词,太容易意会了。

      “啊?”她装傻,那边的方瑜急不可待,“这都不知道?快点说,你昨晚是不是趁乱把林墨给上了?”

      安言怒了。

      什么叫趁乱?什么叫,她,噢,把林墨给那什么了?怎么把她说的跟个色////情狂女山贼似的?她根本就……

      慢慢转头,眼底是一张黑发碎乱,俊逸非凡的轮廓,肌理分明luo着的肩膀与性感的前胸好像是某种证明。对上那人的眸光,清澈如水,显然清醒很久了。

      喷,喷血!

      记忆和思维能力终于全数回笼,安言心里一声惨叫,哀鸿遍野。

      昨晚风雨大作,于是,某女妖化为无敌欲女,无休无止的与某人,翻,云,覆,雨……

      于是,今天一早,累得迷糊随手接了电话。

      于是,旁边那个人自发自觉地取回了自己的手机,又体贴的传回来,前后没有差过五秒。

      于是……,轰隆隆!

      哪里有东南枝的收费站,让她付了费找个牢靠的自挂一下?一定要能一次断气断绝的,千万千万!

      倏然收回了视线,她边大翻身边拎起身上单薄的被单裹了个严实,握着的手机却好像烫手山芋,还是只能龇牙咧嘴的贴近了,小小声:“你别歪想,我们只是在吃早餐。”

      “吃早餐你去抢他的电话接?”

      “他刚刚喝牛奶!”她务求做到一本正经的逼真,如果让那边兴奋的女人捉奸当场,她不自杀就必须砍了那边的知情人灭口,那是要坐牢滴。

      “那昨晚呢?林墨睡哪了?你们做了什么?”那头的方瑜果然起了疑。

      “他睡客房!我们深入探讨了人生的意义来着!”

      天地良心,她真的在陈述事实,虽然探讨的过程足够让人鼻血三升吧。

      “你你你,气死我了!”方瑜满腔欢喜变成了极大的义愤,“好了,等下你和他分开么?过来老实交待细节,我要研究研究到底是你有毛病呢,还是他有毛病!”

      安言瀑布汗,连忙说:“我们都没有毛病。今天我和林墨有安排,空了再给你电话!啊,就这样,拜拜!”

      摁灭了手机,她背对着后头的人心里发颤,还细节呢,那怎么可能经得起推敲?何况她现在麻烦大了,不回头都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可以溺死人的视线,半luo的状态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窘得风中凌乱中,眼光倒瞅到地板上不远处的真丝睡袍,于是满怀希冀伸出一只胳膊,捞,我再捞……

      安言叹息,半米啊,原来这就是遥不可及的美好。只得把不多的被单往身上裹了裹,预备缠好了自己先溜出去再说。

      被单却被往回扯了扯,他的声音近得让她耳根子发烫:“言……”

      呀呀呀,这声音太销魂,想干什么?安言心中警钟长鸣,急的大力一扯,感觉到手上一松,那个人淡淡的好像故意:“你确定要把所有的都裹走?”

      要不然呢?难道还在这里堂而皇之的继续枕着你的胳膊让自己脸红心跳到自我麻痹死掉?

      安言咳咳两声下定决心,很执着的拉扯着被单一转,瞬间裹成了完美的木乃伊。勉强撑起身体,眼睛不自觉地往床里头一瞥,差点一头栽下床。

      真是叫人血脉贲张的美男横陈图——除了一条□□的黑色CK短裤,他全身上下□□。清健有力的曲线由颈部一直绵延到劲瘦的腰,腿不是多毛的类型,伸直的一段十分修长,叠在上头的则微微蜷起,懒散而风情。他稍稍皱眉揉了揉被她压得失去知觉的胳膊,侧过身斜撑了脑袋,薄唇浅勾,“怎么了,这么瞪眼睛……”然后指指她的被子做无辜状,“我刚才盖着的,现在都在你那里了。”

      所以,是她造就了他这么个祸水的样子?他知不知道他那样美不胜收地躺着,只要是正常女人都会尖叫着想扑上去压倒的?啊啊啊啊啊啊……

      安言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了,舌头打结:“你,你先穿好!”她左顾右盼找到了他的睡衣,费劲兮兮的匍匐过去床尾,扔了睡衣就想逃窜,“我去洗澡!”

      “还早!”林墨却拨开皱巴巴的睡衣,一拉就把失去平衡的粽子安言拽进怀里,啄了下她忽闪的快疯掉的眼睫,“做什么才睡醒就要跑?”

      安言作茧自缚,现在除了胳膊,全身没一处地方施展得开,只好虚张声势:“你快放开!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林墨已经把她压在身下,闪亮的眸子带着笑意,“要不然,咱们做点正经的。”

      安言获救了一般猛点头。林墨眼底的笑意更深,挨着她的耳朵吐气如兰:“那咱们就探讨一下人生好了!”

      “啊,你这个……”安言想大叫色狼,登徒子,非礼,救命,小嘴却早被他堵了个结实,瞬间被吻得气也喘不上来了,挣扎中,身体也在他魔力的抚慰中迅速的燥热起来。脑子彻底迷糊之前,安言悲愤莫名的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句,此人绝对是老陈家的嫡传,腹黑外加□□的潜质,咕嘟嘟滴流淌在血液里啊。

      于是,整个上午在和谐的探讨人生里度过,窗外阳光如洗。

      后来两个人终于饥肠辘辘的爬起来,林墨冲好澡,安言就窜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林墨穿着晃荡荡的家居服在灶台边忙碌,美丽的日光给他披了一身暖暖的橘辉。米色的料理台上,刚才自己做的一壶咖啡已经好了,被他连壶取了放在一边。她放好的大盘上,多了他煎好的香肠和鸡蛋,冒着热气丝丝。面包机这时候清脆的弹出来两片焦黄的土司,屋子里就香气四溢了。他扭头看见了她,笑道:“快来吃吧,麦片粥也好了,我记得你不喜欢太稠的。”

      安言站在客厅里没动,心头恍惚涌起一股错觉。好像很平淡的周末,一对老夫老妻缠绵睡足,然后有效的准备了早餐,然后等着吃到肚里的温馨与饱足。这样的错觉居然让她鼻子发酸,很久很久,不敢再信任的肆意,不敢再信任的平凡,似乎真的就只因为这个人,自然而然的打破了。这感觉,太奇妙。

      林墨看见她的神情,走过来把她拉进怀里,“安言,我在想,也许,我们立刻结婚,好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只怕一天也没办法忍受了。”

      安言有点想哭,心尖偏又甜丝丝的,见到他情不自禁的失态,自己倒是回过神来,埋头在他怀里刁钻的笑:“这样就想哄我嫁出去?戒指呢,车呢,房呢?”

      “都有了你就嫁?”头顶上的声音似乎挺平静的。

      “嗯,我物质着呢,你闪闪光,我没准一时懵了就把自己卖了。”她轻松的嬉笑。林墨虽然是高层管理人员,不过想在房地产昂贵无比的S市安家落户,可也需要浩大的资本,她还不太担心。

      “那好,咱们先吃早餐,你也饿了吧,趁热。”林墨也真的不提了,笑眯眯的拉她一起去吃早餐,可能真是饿了,吃得很香的样子。

      直到安言中途提起了一次“陈”字,他的眉头才蹙了蹙,“不用再提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想他不缺一个儿子去分家产,我呢,也没兴趣刻意追源寻宗。我有老家的母亲,有你,还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也很满意现在的状态,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安言张张嘴没反驳,晓得这是林墨骨子里的自尊和傲气。其实内心里头,她也并不向往他杀进陈家一步登天,豪门是非多,他又不是养不活自己,何必非要去趟那滩浑水?不过对于这件事的真实度,也不能就这么搁着算了,于是清清嗓子才说:“出身毕竟是你的大事,不好就马虎搪塞过去算了。这样吧,我私底下去帮你们做个DNA的检测,保证结果不对任何人透露。你好歹心里有个数,认不认亲完全由你定,只是别留着块疙瘩自己憋得慌。”

      林墨顿了一下,怅然的微微笑,“你还真了解我!”

      安言叉起自己盘里油亮的香肠,“那当然,张嘴!”

      于是,认祖归宗的话题真的就此打住了,只是后来的一周安言悄悄收集了陈汝豪的头发和指甲,连着林墨的血液检测报告一齐送回了W市小姑的手里,只说是朋友相托,请小姑保密的给办办事而已,随同送过去的还有一瓶高档的法国香水,牌子是小姑的最爱。

      林墨把那枚戒指留在安言这里,说下午想回家拿点东西,安言也无异议,就是全身酸疼,于是吃饱后由林墨开车,全程补觉,一路稳当当的去了他家。

      林墨的房间倒是挺大,三室一厅在三环以内,采光好,小区绿化也好,在S市就算用租的也绝对价值不菲。安言进屋就啧啧称奇,男人的屋子居然一尘不染,比她的屋子还洁净,“你有洁癖!”

      林墨给她一杯水,摇摇头:“我也没时间整理,都是钟点工在做。我的东西不多,这屋子也大,每天回来一开灯倒是敞得厉害,感觉四处钻风。”

      安言有点感同身受,不想把气氛弄悲情了,于是轻快白眼:“得了便宜还买乖,这么好的房子居然被你这么抱怨,那些房奴们不得要跳起来讨伐你了!”

      林墨也笑:“是,我受不起富贵了!”

      “知道就好!”

      两个人相视一笑,倒都挺轻松。

      林墨说你等一下,随便参观,就转身进了卧室。安言百无聊赖的转动眼珠子,突然瞥见沙发旁边有三个赫红条纹的大纸箱,以为是报纸杂志之类的,就顺手翻开。突然就有些发呆,又揭开其他两个,里头满满腾腾的,居然全是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小鸭,小猪,小熊……都小小的巴掌大,只有在夹娃娃的机器里头才有的那种。不过堆得一层一层十分整齐,是那个人的风格。

      不由捏紧了一个胖嘟嘟的小汉堡钥匙扣,安言抿了抿唇。她离开后,他曾独自去过多少次初次约会的地方,又想过些什么,她有点不忍心想象了。

      正巧手机响了,这次是陈少蒙,“在哪里?”

      “您有事么?”安言不答反问,刻意没提他的姓。

      “今晚有时间么?我们吃顿饭,地方你定,我有事想跟你说。”

      安言撇嘴,“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约了。”

      陈少蒙在那头跳脚,“你敢不来,特助的职位取消,明天你就是企划部的普通员工一名。”

      安言冷笑了,好么,羽翼未丰倒学会要挟人了,真出息!

      她安言算什么?在陈大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年里,她不就是个普通职员么,被他这么炒了这个虚位,她更乐得轻松,不必战战兢兢担着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帮陈总调教儿子本来就累心,收拾重了怕陈总心疼舍不得,收拾轻了又像是挠痒痒,一点成效没有,更难抬起头跟老总交待。今儿正好,陈少蒙一专横,她可就不是不讲理的一方了。况且林墨的身世看来跟他们家可能颇有纠葛,她索性顺水推舟气气这个败家子以便拉开距离,陈老头知道前因后果,自然会亲自拾掇自家孩子,不必她再多费心。

      想罢倒是更轻松,“那个随便您,如果要完全开除我,记得公司要支付我毁约的薪水加补助,核算三万三千五,陈家财大气粗,这不过是九牛一毛。我恭候您的辞表!”

      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句讥诮,其实是想到进屋去的男人。怎么他这样的人偏偏会被抛弃,遭遇了无数打击困苦,到了今天还能站得那么直,优秀到让所有的人不得不折服。而陈家公子呢,锦衣玉食的长大,却骄纵成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样子。如果真是兄弟两个,也实在太天差地别了。

      安言在这边挂了电话胡思乱想,并不知道陈少蒙砸碎了自己的手机,双手深深插进浓密的发里,愤懑的在安言家楼下的停车场坐了一整个下午。

      林墨在房间里其实都听到了,还是等她电话完毕才走出去,笑了笑:“怎么了,有麻烦?”

      安言摆摆手,“不用担心,没事的。”

      “你不必为了我和陈家起争执。毕竟一切都是假设,就算假设成立,我们也可以当做它没发生。”

      安言看着他淡淡然的神气就有些为他不值,攀上去摸了摸他的眉眼,“你这人就一点脾气没有?”

      “不是有你了么?”林墨拉过她的手吻了一下,“我已经心满意足。”

      她靠到他怀里点他的胸,“你是傻!”

      “嗯。”林墨浅笑拥紧了她。

      傻吧。从少年时代开始,他的幸福就只需要她的一句表达一个眼神。多年以后还是如此,他的执著的守着自己感情的缺口,好像生生世世都只能放这一人通过,那是命中注定的刻骨铭心。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愚蠢的,因为经历种种,她终于在他的怀中。

      如果他告诉她,这房子已经是他名下财产,钻戒也在他的口袋,他的新车是公司买断的福利,不知道她会不会兔子一样跳起来飞奔逃跑,他防患于未然的先抓牢了她的手,才笑着说:“安言,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

      ……

      安言周一上班的时候,心情十分舒畅。林墨娓娓动人的求婚被她三下五除二弄成了暂时性维持情侣关系,一来是她还踌躇满志的想拼几年工作;二来也着实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因为跟林墨才和好不久,虽然确定自己爱这个男人,不过到底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说结婚就头脑发热结婚去的。其实这些年感情的不顺利仍然在心里,现在阴霾虽然散开了些,也不可能下完了雨就出太阳,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不浪漫也不敢冲动。

      倒是林墨一点儿不逼,静静的眸子:“那我就等着。”

      她见他不在意,反而起了丝挑衅的坏心,“这么有信心,不怕我再跑掉?”

      他飘逸的站在那里望定她不讲话,好像一幅水墨画一样,唇角含笑。她不一会儿就臊红了脸,自惊自怪的爬到一边郁闷去了。

      所以呢,其实她倒真不担心陈少蒙一气之下炒她的鱿鱼。以她的资历不愁没处跳槽,而且如果真计划着和林墨一起,以后多少避讳着点陈家才是聪明之道。

      结果,她还是只被掳了特助的名号,打回企划组。组里的人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要弹出来,因为陈少蒙的人品问题,大伙也就一面倒的认定陈副总断事不公,叽叽喳喳满室的议论。安言无所谓的继续办公,张若盈走了,这个组长原本在企划部就是个花架子,大多数事情都是安言在撑着安排,现在陈少蒙也没派下来新的组长,安言正好统筹分配任务。少了以前的阻力,工作组的气氛也顺畅很多。大家都很服气她,恨不得替她鸣个不平,所以工作的格外认真用心,安言心领了大家的好意,不过想一想这个逻辑还是存在问题——同事们为了让她高兴苦苦卖力,到底最后还是肥了陈家的二世祖。她考量着就笑了,下午悠闲自得的给自己派了个外勤,出了公司。

      陈少蒙立在玻璃窗旁边,看着那个苗条的女人一身月白的西装,潇洒的迈步往前,心里头就嘶嘶的冒血。他已经都那么低三下四的去等她求她了,她却一分脸面都不给他留下。他自小养尊处优,哪里遇见过这样又硬脾气又坏的女人,偏偏她那张嘴又厉害,被她一讲,全世界的道理都在她那边。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不可救药,骂不过又不能打,屡屡交锋受挫,反而被洗脑了,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话有道理,觉得她的刻薄是真心为他好,觉得她是难得不拍马屁的跟在他身边要给他扶持,于是,居然开始沉沦于她偶尔鼓励的微笑,忘了她是工作起来被称为陈总第二六亲不认的女魔头,也忘了自己当初如何排斥她的存在。

      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居然已经喜欢上她了,而且不是那种蜻蜓点水一晃而过。这个女人倒好,除了工作关系,决不肯花半分私人的心思在他身上,每一次都是拒绝,让他又痛又怒。这次要不是怕老爸出杀手锏,他真想辞退了她,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就是个女人么,他陈少蒙难道缺个女人?笑话!

      这么阴沉着眼望了半天窗口,陈少蒙才回过神埋头在一堆公文资料里,他还就不信了,偏偏要再做出点东西给她看,他陈少蒙没有你想得那么逊!安言啊安言,我要叫你知道,你这次是看走了眼!

      在马路边的安言无辜的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左右望望,继续勤勉做事。从此几乎都不进副总经理办公室了,有材料都要别的同事交上去。听说陈少蒙一周都很安分守己,认真工作的样子,她倒意外了。按说自己和陈少蒙的龃龉传得沸沸扬扬,肯定早就被报到陈总那里,不过精明如丝的陈老头一直按兵不动,也没找自己约谈似乎也没找儿子,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也懒得多想,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于是在一片风雨飘摇里,她倒吃的好睡得香,有空就和林墨见面,又讨论过一次人生。悠哉游哉的到了周五,有两件事闹了心。

      第一是DNA的检测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林墨应该姓陈。
      第二是这一周收到了许多退单,这种情况有古怪。安言托人查了查,原来生意被好几家别的公司半途截走,原因一致是他们提供的价位表要低于“新世纪”,但是近几宗单子设计却都很相像。于是花钱的大爷也不是傻子,自然选择价格更优的公司。正逢轮到“新世纪”要乘上董事会盈利预知计划,账面上当然一片尴尬。安言觉得有些蹊跷,找了个相熟的客户单独吃饭,酒过三巡,那个男人才吐露一点,好像最近有人把“新世纪”的原材料物流报价等等全盘兜售给了好几家同类型的公司,别人才能这么取得先机,抢下“新世纪”的生意。至于具体是谁,他就不得而知。安言郁闷的回去,突然想到一个人,拉着会计茗子仔细盘问,才知道某人在前两周抽走了不少订单数据资料,说是要回去研究企划方向。安言暗自心惊,哪个公司都有灰色账目,如果那个人聪明的弄到手了,拿着这本账往税务部门一报,公司可就要出大事。急得下班也不敢了,赶紧给陈总报告。陈老头风驰电掣的赶来了,于是副总经理室爆发出一阵压不住的咆哮,大致是他惹了祸居然连累上公司,如果这个女人弄得公司亏损大家集体都要扣奖金,如果她下一下狠手,所有的人都可能跟着卷铺盖卷。他个兔崽子在外头找的女人都是吃里爬外,这次如果公司有事,就算陈家儿子也不用再滚回来!

      关系到切身利益,大家连看热闹的心都收了,又不敢鸟兽状散。下了班集体巴巴的罚坐,还是安言说了一句,“都回去吧,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下一周估计有的忙了!”同事们才惶惶人心的散了。

      陈总气急败坏的出来,迎面撞上安言明镜似的眸子,想到她不过比少蒙长了一岁,不禁气咻咻的,“你说,我为什么就生这么不争气一逆子?”

      安言只是无奈的摊手:“陈总,下一周,我会尽量重新调整报价系统,多少追回些公司的损失。至于帐目那边,希望陈副总能出点力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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