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吻火》与神同行

7、第7章

　　……意识下坠、下坠。

　　“她爸爸是个警察诶。”
　　“就连当警察的爸爸都不喜欢她，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看起来就一点也不温和……”

　　“这是个怪胎……”

　　怪胎？

　　女孩在心底重复了一遍，怪胎？

　　“母亲。”双目无神的小姑娘抬首望着那个憔悴却温柔的女人，用没有一丝起伏的语调平静地问道：“我是怪物吗？”

　　“不，你当然不是，元元。”女人努力挤出一个笑来，“你只是太聪明了，直到那些人根本无法理解――或许也因为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你没错，孩子，――你没错。”

　　“……”
　　她重新垂下了头。

　　“我知道了，母亲。”

　　+

　　等到边卿元回过神来的时候，仓库里剩下的人都已经被史蒂夫解决了。

　　金发的大兵来到她身前，蹲下，担忧地询问她的情况：“你还好吗，边？”

　　……来的这么快吗，她还没有动手呢。

　　边卿元眨了眨眸子，下意识露出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我没事的。谢谢你，史蒂夫。”

　　她说出这句话后，男人真正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自己的拳击教练马甲不保了。

　　他沉默一瞬，先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我们先离开这里。”史蒂夫看见神盾局的车辆，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来，“……对不起。”

　　“虽然此事因美国队长而起，但美国队长也把我救了不是吗？”边卿元笑了笑，“错的人不是你，我不会迁怒。”

　　史蒂夫抿唇，面色看起来更加严肃了。
　　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在得知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后，红发美人坐在边卿元的身旁，给了她一杯饮品，随意地说：“边小姐真的很冷静呢。”

　　“也许是知道史蒂夫会来救我？”面容有些苍白的姑娘微笑着，“况且……我遇到的特殊事件并不算少，已经习惯了吧。”

　　娜塔莎笑，像是没再追根究底下去：“那的确。”

　　边卿元垂下眸子，安静又乖巧。

　　……那段记忆，还有记忆中的父亲。
　　已经太久太久了呢，久到她都快忘记了。
　　那个可以对妹妹露出温柔的微笑，面对她却像在面对一个罪犯的父亲。
　　今天突然想起来这些，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啊。

　　娜塔莎看出了女孩藏起来的负面情绪，只当她是因为今天经历的事情而感到害怕，善解人意地安慰了她几句后转身离开了。

　　A是最能够直观感受到边卿元情绪变化的，此时安静如鸡。

　　“边。”和娜塔莎短暂交谈后的史蒂夫走过来，顿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都过去了，不用怕。现在没人能伤害你。”

　　“史蒂夫呀――”姑娘笑盈盈地歪头看他，“某些时候真是有点像我的母亲呢。”

　　老母亲史蒂夫：“……”
　　他眸中露出些许无奈，却是极为认真地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些的话，我不介意具备一些特质。”

　　“那史蒂夫可千万要保持。”女孩鸦黑的眼睫垂下，温和无害地轻声道：“我会很开心的。”

　　史蒂夫听着她这句话，却莫名感觉到了一种诡异到令人浑身不舒服的神经质。可女孩平日里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他只是认为这一切都是绑匪的原因，气到想直接拿起盾牌掀了他们老窝。

　　“就像……亲人一样？”

　　“不是――”史蒂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有些开心但关键是……亲人――母亲吗orz。

　　“想什么呢。”姑娘被史蒂夫不自觉地说出来的话逗笑了，“你一个男人，也只能是父――”

　　她顿住停下来，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累了……”

　　“没关系。”史蒂夫连忙抛却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先在这里睡一觉吧，放心。”

　　她弯了弯眸子，而后闭上眼睛，气息逐渐平稳。

　　……她看到了自己。

　　双眸漆黑到令人恐惧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从开的一条细细的门缝中朝外看去。

　　她的身后是一片简陋灰暗，而门外的另一个世界，有着温暖的灯光、欢声笑语的人群、往女儿脸上抹奶油的父亲，以及那个笑得那么开心的小女孩。

　　父亲若有所感地转过头来，对上了她的目光。

　　“抱歉，我离开一下。”
　　他这么说道，朝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走来。

　　边卿元看到面无表情的少女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握住裙角，“父……”

　　“你真是令人恶心。”

　　握住裙角的手突然僵硬，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男人，“……父亲……？”

　　“你那么看着你妹妹是想做什么？”男人厌恶的目光不加掩饰的刺下来：“这么小就学会了躲在暗处偷窥，算计别人，……你真是我的耻辱。”

　　他没再看浑身僵硬、眼眸微不可查湿润了的女儿，猛地关上了门，将她与那个温暖明亮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父亲也是有爱的。

　　只不过他的爱，都给了妹妹，从不曾分给她一星半点而已。
　　他给她的从来都只是厌恶与偏见。

　　多智近妖的女孩愣愣地想，缓缓松开了握住裙角的手，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元元？”
　　一道轻轻的声音传来，女人找到衣柜里的双眸漆黑无神的女孩，“这是妈妈的蛋糕，好吃的。妈妈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好。”
　　她抬起眸子，有些不习惯地扯起唇角。
　　“我……很开心。”

　　没关系的。
　　就算只拥有母亲二分之一的爱，她也很满足了。
　　母亲告诉过她，她的的聪慧是上帝的礼物，别人不喜欢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而已。
　　小卿元将蛋糕拿过来，目送母亲匆匆返回客厅，安静地过起了自己的生日。

　　……

　　“信息都套出来了，现在就可以去一锅端。不过队长你还是留下吧，”娜塔莎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她能瞬间取人性命。
　　“那姑娘要是醒过来，没有认识的人可能会紧张。”

　　“……好。”史蒂夫点点头，回答道。

　　他返回屋内，静静地看着睡着的边卿元。

　　她做了什么梦吗？他似乎……从现在的她身上，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孤独，还有特殊的、把自己从尘世中摘离的淡漠。

　　A默默联系上了狐狸。

　　“那什么，你以前都是怎么解决这种问题的？”

　　它诞生时，边卿元已经基本上没有再陷入那么深的情绪过了。

　　“这个呀~”那边很快传来了雌雄莫辨的欢快声音：“放任不管，自生自灭！”

　　A：“……”
　　A：“平时也就算了，你现在能认真一点吗？”

　　狐狸委屈：“以前都是这么解决的啊，不过……她每次都揍了我一顿……？”

　　A陷入沉默：“以前她哪天不揍你？”

　　狐狸：“扎心了，A君。”

　　知道狐狸这家伙从来不靠谱也不正经，A正要没好气的离开，就听到它平静地说：“没人帮得了她。况且，如果连这都走不出来的话，她就不是边卿元了。”

　　况且，她的情况其实一直有些莫名诡异――

　　“你……”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高深莫测？我告诉你这几天我认识的那个老头整天都是这副腔调，而且看到我就打！我……”

　　您的好友A已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哦。”顶着个狐狸头的生物耸耸肩，刚要开心地去觅食，就见有个老头拎了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气势汹汹地赶来。

　　狐狸：“……”
　　狐狸：“等等我真不是故意拆你洞府的啊啊啊啊！”

　　入夜。
　　边卿元刚睁开眸子，察觉到气息变动的史蒂夫就瞬间看向她，问：“饿了吗？”

　　他端出一份粥和一笼包子，笑道：“我刚去那家中餐馆买的，现在正好不烫了。”

　　“谢谢。”边卿元坐起来，搭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被她自然地团到了怀里，装作没看到史蒂夫有些发红的耳尖：“给你添麻烦了。”

　　史蒂夫一脸正直，媲美光明神的容貌在温暖的橘色灯光下异常柔和：“不麻烦，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

　　黑发姑娘“嗯”了一声，而后歪了歪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你是美国队长的话……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史蒂夫按下内心莫名的雀跃，轻咳了一声：“当然。”

　　于是第二天，边卿元收到了一叠的美国队长签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