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吻火》与神同行

14、第14章

　　史蒂夫说完这句话，转头去看女孩。

　　黑发女孩已经睡着了，呼吸频率变得稳定。月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脸颊上，伴随着微风换换吹过时荡起的纹路，一点一点，让她有了鲜活的动态。

　　史蒂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在她没有睁开眼，安静又放松地进入沉眠时。
　　——用一种温柔到近似蜜糖融化的目光，轻轻地描摹她的眉眼。

　　也许是学过美术的人特有的习惯吧，当见到一样足够特别的、美好的，或者……你足够着迷的事物。
　　你就会忍不住地，不自觉地将它描画下来。

　　用目光做画笔，心做画布。

　　她的发丝在枕头的干扰下是怎么样柔软地弯曲的；她的侧脸线条优美流畅到令人惊叹的弧度；她的睫毛意料之中的浓密而卷长；她的身躯微微蜷缩起来，用被子裹着，双手放在唇边，以一种很可爱的姿势安眠。

　　伴随着她的呼吸的频率。
　　她心脏的跳动。

　　窗外的路上有车灯的光线晃了一下，即使有窗帘的遮蔽并不刺眼，也让史蒂夫猛然回神。他眨眨眼睛，天空蓝色的眸光还有些轻怔。
　　他……为什么好像能够透过女孩看到另外一个人。

　　她会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带着笑意和一丝狡黠，缓慢地、拖长尾音，柔软而甜蜜地附在他耳垂旁说：“罗杰斯先生……”

　　“——先生。”

　　这句话伴随着真切的语调，突兀地出现在他耳旁。

　　史蒂夫觉得自己一瞬间快炸开了。

　　那句“先生”——
　　实在是，让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之力。
　　就连美国队长也不行。

　　……等等，美国队长又是谁？

　　他微微颦起眉，露出思索的神色，蓝色的眼睛在夜里颜色加深，星空也无法与之同提。

　　罗杰斯先生没有思考出结果。
　　——那句“先生”真的太影响思路了。

　　他无奈地捏了下眉心，唇边却带着自己未曾察觉到温柔笑意，穿墙去了隔壁。

　　他没有看到，在确认房间里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后，床上本应该睡得很熟的女孩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然后没有发出一丝响动，灵巧得像猫一样，快狠准地将本就离自己不远的画扯了过来。
　　如果有舞蹈老师在这里，应该会眼含热泪地尖叫夸赞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

　　女孩借着月色，歪头看着手中的画。

　　开始时，画下边是一片黑沉沉的云，用色压抑。可后来，云层中，渐渐透出了一点日光。那道日光先是试探性地开了一个小口，然后顷刻间——
　　光芒万丈。

　　她弯起了眼睛，翻了个身，用手轻轻摩挲着画纸，又侧耳感受了一下隔壁传来的、类似单方面的心灵感应般的联系，唇角忍不住往上翘了许多，缓慢而克制地露出了一个不是那么完美，却异常轻松愉悦的笑容。

　　罗杰斯——先生。

　　她笑起来，无声地用口型唤道。

　　——先生。

　　我想，飞蛾扑火的时候，感受到的，也应该是溺毙般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