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送上门》猫的薄荷

19、绿帽

　　乔螭心中一紧，忙喊上两人过去看看情况。

　　“三位，看中哪本，小摊童叟无欺，诚信经营。”一个书摊老板一抬头就见有三人来到摊前，立马扬起笑脸招呼道。

　　那些所谓的古籍一些被不识货却走了狗屎运的小妖得到，当成了厕所用纸消失在世间；另一些被各门各派因缘巧合下得到，早就珍藏在门派中成为镇派之宝。至于现在民间千奇百怪的书籍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宝贝，因此妖市很少有人会来书摊进行淘宝，导致妖市以此为生的人不得不转行经营别的营生。而他这书摊也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书摊之一，当然所卖的书籍也为了适应市场变成了销量最好的男情女爱之类的，可仍是收益惨淡。见到有生人，还是怎么看都是肥羊的生人，自然不想放过。

　　天禄随手在书摊上翻了翻，浓密的剑眉深深蹙起，见身边两人津津有味地翻阅着，不悦道：“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凤桐立马丢下手中的小画册，见边上的乔螭还在看，对天禄的话恍若未闻，连忙将他手中的书打掉。乔螭这才发现自家老板的低气压，尽管正看到关键处，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压下继续看下去的念头。

　　扯着凤桐的袖子一起看向天禄，一脸等着使唤的狗腿表情。

　　天禄：“……”撇开眼，不想去看这两个傻手下，右手虚晃一下凭空出现了一张纸，拍在两人面上。

　　乔螭扯下来发现这上面竟然是花月画像，虽然不是照片而是手绘出来的画像却仍旧栩栩如生，就连眼尾端不起眼的小痣以及衣摆处些许的污渍都细致地体现出来了，自家老板真是观察入微。

　　“老板，你有见过这个人么？”

　　那老板见三人没有购买的打算，有些兴趣缺缺，在天禄冷峻的目光下讪讪接过。毕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只一眼，他就回忆起来，“这个美女我见过。”

　　乔螭一听有戏，“什么时候？你看到她往哪里走了吗？”

　　“大概在一个月以前路过这里。”说着又往妖市蜿蜒的深处指了指，“应该是顺着这条路向前去了。”

　　老板转了转眼珠，讨好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看起来有点郁郁寡欢，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情伤？要真是这样，我倒是可以帮忙开导一二。”

　　这人一副色眯眯的猥琐样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乔螭压下心中厌恶，继续问道：“你这两天有没有再见到她。”

　　那老板眼冒精光，四处张望后叹道：“你是说她又过来了，在哪里？我这位置就在妖市的入口，这么个美人不应该会漏过啊。”

　　小摊的老板还在那后悔，乔螭三人已经顺着指出的道路向着妖市深处移动。

　　“老大，不是可以知道她的踪迹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乔螭不能理解不是已经给了个可以知道位置的凤桐叶了么，这难道是为了避人耳目？

　　边上的凤桐默默递给乔螭一片有些破损的褐黄色的凤桐叶，“这是老大在妖市的入口处发现的。”

　　乔螭接过细细打量了下，叶子的边缘有两处被指甲掐破的痕迹，这样一来，叶子中间的破损多半是在争夺中撕扯出来的。想到此，乔螭惊问，“花月难道陷入危险了，而且对方发现了这叶子，怕我们找到，于是扔在路上？”

　　又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笨，“他们怎么不直接毁了，不怕我们找到吗？”

　　天禄嫌弃道，“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笨，你能想到的他们会想不到？在叶子离开花月的那一刻，凤桐就能感知到当时的具体地址，就是做再多的手段也是徒劳。”

　　原来这东西这么高级，乔螭莫名对凤桐产生了深深地敬意，炽热的目光让凤桐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委婉谦虚下，就听乔螭又说：“凤哥，也给我一片呗，我有危险了你们也快点过来救命啊。”

　　凤桐气急，现在这世界灵气本就不足，要长一片叶子不是一天两天这么容易的事情，就连手上这片还是那坑爹的老大趁自己不注意时撸下来的。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乔螭，双目瞪的宛如铜铃，“你你你……”半天愣是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就要你片叶子么，反正秋天也要掉，至于弄得好像我要□□你似的？”

　　凤桐紧紧护着本就稀疏的头发，一副你要动手我此刻就去赴死的贞洁烈女形象。

　　“你就别为难他了，没看他都快秃了吗？那东西也不结实，不实用。”

　　天禄清清凉凉毫无起伏的一句话差点把凤桐气的灵魂出窍，自己变秃的罪魁祸首竟然还说这种风凉话。正壮着胆子想反驳，就见乔螭手上发出一到刺眼的光。等看清后，呆了，说话也不拖沓了，又快又急，像是遇到的天大的事一般。

　　“老大，这不是龙缘吗？”你从不离身的东西，怎么就跑到了新人乔螭身上，就凭那龙栩栩如生的样子也知道是真货。

　　他所指的就是乔螭一开始入职时得到的盘着龙纹的戒指，刚刚那束光似乎是那双墨色的眼中反射出来的。

　　凤桐这种反应，乔螭自然已经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平常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枭阳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混在入职物品里给了他。正想把东西脱下来，感觉到被一阵凉意覆盖住，制止了乔螭的动作，低头发现是天禄那骨节分明的手，冰肌玉骨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怎么了？”

　　“给你了就是你的，不用摘下来。”一贯的语调，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乔螭不安，毕竟自家老板什么奇珍异兽没见过，可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戒指，分明不是普通的戒指，他的珍贵更是难以言说。

　　凤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那赤～裸～裸的、恍然大悟的表情，让乔螭更加不安。

　　惴惴不安问凤桐，“这是老板的？”

　　凤桐似乎失了言语，只是不住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连忙摇头，对乔螭的态度带着不易察觉的尊敬。

　　这时，天禄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直落在乔螭身上的墨色眸子满是霸道不羁。

　　“整个公司都是我的，这东西自然是我的，而你——自然也是我的。”

　　那莫名被卖了身两人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而留下这句炫酷狂拽的话的罪魁祸首却毫无所觉，依然自顾自大步流星走着，似乎还由于这类似于调戏良家妇女的言语心情上了一个台阶，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身后默默相觑的两人眼神交融，波涛暗涌。

　　乔螭：“凤哥，你是老板的，记得端茶送水、洗衣捶腿，好生伺候着，不然当心主子一怒，横尸荒野。”

　　凤桐回瞪；“你可是老大点名了的，地位自是不一般，床笫之时可要好好顺着老大。”

　　乔螭：“握草！”

　　回了凤桐一击眼刀，两败俱伤的两人，结束眼神的交流各自调息，压下喉间一口心头血，相互扶持着赶上天禄的脚步。

　　可能是一个人走了这么久太过无聊，天禄面上毫无表情，眼中却闪过恶作剧般的狡黠。

　　“你们两个刚刚背着我在干嘛呢？你侬我侬，柔情似蜜的眼神恶心的我快吐了，大庭广众下记得收敛点。”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两人，对这重击毫无还手之力，双双阵亡，避嫌般迅速分离，各自立于天禄两边。目光直视前方，面上看不出一点表情松动，可内心却有上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老大/老板是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

　　道路两边各种新奇和前所未见的物品，再也不能吸引乔螭的兴趣。三人一路无言，沉默着经过热闹的妖市中心。

　　花月在这里的线索在门口就已经断了，三人遵循着刚刚书摊老板的指示顺着道路一直向前走，乔螭不知道顺着这条路能不能找到她。对方总不至于那么傻吧，难道会在一个已经暴露的地方再次暴露自己吗？这是要多傻才能犯这种错误！

　　正如老板所说的，这个妖市的书店屈指可数一路走下来，只遇到了3个，经过询问，只剩下一个没有去过了，在妖市里端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

　　这也太破了，前面几个书摊虽然破旧好歹还有一个像样的桌子和一间宽大的房屋飘在头顶可以遮风避雨。而这个，几本破旧的书籍放在泛白的床单上，要不是边上插着破旧的棋子，上面写着缺了点的“书”字，乔螭真的很难想象这就是别人口中的书店。要饭好歹还有个像样的碗呢，而这个白发苍苍双眼浑浊的老人也太过凑活了吧。

　　“老伯，这人你见过么？”乔螭例行公事一般拿着花月的画像让老人辨识，虽然他已经不报什么希望。

　　老人闻言缓缓接过，可能有些老花了，手拿着远远放在面前，后来又颤巍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良久，才开口，“见过。”

　　乔螭正想道谢离开，后知后觉他发现他说的是什么，忙问：“是在半个月前么？”

　　老者摇头，“我身体不灵咯，休息了快一年，今天才重新拾起摊子。”

　　“那您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就在今天，被一个男人搀扶着进了那间客栈。”

　　顺着老者的指尖望去，就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三层小楼，大红色的外墙，绿色的招牌，以及那惹人注目的绿色琉璃瓦。

　　乔螭：“好大的一顶绿帽子……”

　　凤桐、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