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稀薄的地方不宜久留》senmor

1、第 1 章

　　空气稀薄的地方不宜久留
　　文/senmor
　　午后，虽阳光炽热，但尚有春风袭人，不凉不热，坐在墙外桃花底下看着远处蓝天白云大山，以及飞机驶过的一道白线，慢慢的，那道长长的白线被风吹散，消失在蓝天里。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忽然看到天空里凭空而起一个红色的东西，好像是风筝，和不远处一只较大的布谷鸟相映成趣，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似乎它们在你追我赶，互相嬉戏。
　　但其实，风儿也在参与这个游戏，而日光也参与了，而我也参与了，以及我身边的人。
　　桃花树下，本身就是斑驳的花影，一会过去一个人，听踏踏的鞋子摩擦在路上的声音，一会过去一辆手推车，他们在忙碌一些东西，有金属碰撞的声响。
　　你问我这是什么？我说，也许是风筝，像一只红色的老鹰，也像是蝴蝶，似乎也像是猫头鹰。忽然，红色的物体降落到山间阴影里，已经和青黛色的山峦重叠了，目光已经不可及，过了一会，已经不再看到它浮现。
　　于是，起身去寻找吧。
　　走出去，才发现，我们已经身处粉红色的世界中心。
　　这仿佛是岑参诗句里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但是这是桃树，所以不太合适。忽然想起来王维也说过，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桃花，粉红色的桃花，遍地都是，一眼之下，都是粉色的世界。
　　我转了一个圈，除了路，都是粉色。
　　很美，有一些很清淡的香气。淡淡的，但是不醉人。
　　走在小路上，用手机搜了个老歌张明敏的【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
　　真是美妙无比。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处田地里，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在风里扑簌簌的随风摇曳着。
　　赶紧走了过去，发现只是一个被荆棘树挂住的红色的塑料袋。
　　也许，刚才天空里飒爽风姿的就是这也不好说呢。
　　突然发现，我们已经离这座大山很近了。
　　大山是青色的，一百年不会衰老的模样，小时候是这样的，现在还是这样的。
　　小时候，一群小伙伴去山上扒蝎子，记得有一次，姑姑给我买了一身黑色牛仔服，我特别喜欢裤子，但是不喜欢上衣，因为我小小的智商里，觉得太短的牛仔服上衣不好看，所以一次也不穿，但是对这很厚很硬的裤子，宠爱有加。
　　穿着它去山上，也不怕荆棘丛生了，就任由那些调皮可爱的小荆棘球趴在裤子上，而对我没有任何伤害。
　　当时90年代初期，一个成年大蝎子都可以卖1块钱，而冰棍才5分钱。
　　山上还有好吃的甜的诱人的圆枣子，每次上山必须摘一袋子。
　　我不太记得儿童时期的天空是什么颜色。但是想必至少比现在的天空蓝吧。
　　以前的山上也没有现在的发电风车，所以很多鸟儿，很多鸣叫。
　　如果鸟儿也有梦想的话，那么他们也许不会喜欢那些时不时转几圈的风力发电机。

　　回去的路上，我们约好了，等会要去探险。
　　然后，我们到了河流的中流砥柱的地方。
　　这里没有人烟，小河的对岸有个人在钓鱼，不一会，我就看到他的钓鱼线甩到了背后的白杨树的枝条上去了，他笨拙的取了下来，然后继续坐在午后的阳光下，垂钓。
　　因为现在的干旱，河流用人工的水泥拦河坝拦住了，所以，下流的河水很少，也很脏。已经早已没有小时候的清澈奔腾的流水以及那些清澈，以及河流里的沙丁鱼，泥鳅，螃蟹。
　　这河流，仿佛没有了灵魂。仅仅河坝的上面有一些如同玻璃镜面的样子，看上去很美。
　　垂钓人在安静的坐着，水面上有几只黑色的鱼鸟。
　　也许会有一些人工放养的鱼儿。
　　河边是不少粉色的桃花。河岸不远处，是一些老房子。
　　这是一副美丽无边的山水画。
　　冬日刚过去没多久，灰白的天地之下，突然有了一些浅浅的绿色和粉的诱人的色彩。
　　也许，如果不是民风是非多的话，在这种地方生活，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让我想到在318的路途里，海螺沟，我和一个当地的房东聊天，他们是政府拆迁后给重建的房子，然后做成了家庭旅馆，一夜100元。
　　那里，安静，不定时的有外地游客。所以，在那种地方定居，或者是更美妙的选择。
　　如果不是在高原的话，那里也许更好。
　　所谓，人闲是非多，正是如此。
　　我性格追求极简，生活里习惯做减法，而不是做加法。
　　追求人与人之间的淡泊，对人生的宁静，而非热闹嘈杂。
　　偶有一日，我发现我的一些熟人，每个周末都要邀请朋友去聚会聚餐。
　　我想，这定不是我的向往，而这些无意义的相聚，能为我的灵魂添置多少惬意呢？又能为我的生活，添加多少色彩呢？
　　而大把的时间被荒废在餐桌和嬉笑里，看起来并不是一件值得道说的事情。
　　吃吃喝喝一辈子，并不是我的本意，也不是我的向往。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的时候，就该为自己下半生物色一下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只是，目前我还没找到。
　　仿佛就如同踏青的时候，踩着一首老歌的节奏，感受着春风的脚步，我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不顾虑回家的路。
　　我的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