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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十一夜第三章 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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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来份蒜香薯条和芥末章鱼。”莲君的话音还没落，小秋就快速地说了声“”我知道了”就赶紧逃开了。她跑到厨房把两桌的菜都给帮主报了，给绘理上了啤酒，就和十五一起坐在酒水间看起了电视。
今天电视上放到是TBS台的人气节目，ニンゲン観察バラエティ『モニタリング』，翻译过来就是人类观察综艺《monitoring》，国内一般翻作《人类观察学》，节目会对毫不知情的素人或者艺人设下各种恶作剧，然后用隐藏摄像机拍下大家有趣的反应。
今天这一期堪称死亡主题，节目组派了身材火爆的美女去问女朋友或老婆暂时离开的男人可不可以帮自己擦防晒霜。而这种时候暂时离开的女友和老婆们正在镜头看看着男人们如何应对。
“节目组也太过分了，这身材，我一个女的都馋。”小秋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初具规模的小肚子，和服腰带拉得紧，腰是细了，可小肚子就容易出来了，再这么下去自己夏天都别想去海边了。
听到这十五头不转，眼珠子悄悄往旁边转了转，看到卷毛没看电视，还是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心里一口恶气稍微消了一点，
等十五回头神来看电视，电视里的男生已经殷勤地为了节目组派来的美女擦起了防晒霜，最后那美女走之前，还成功要到了男友的line账号，而男生的女友也在镜头的另一边看完了他们浪漫的相遇。
“这节目可真损，要是在中国要出人命的。”十五说着用手朝身后指了指，要是他敢这样，我先折断他的翅膀再送他上天堂。
十五声音不大，那边电视机还放着，可卷毛似乎有十五雷达，一字不差地听到了，他站起来把脑袋凑过去，“我不能，我肯定不能！要是我敢，你还可以戳瞎我的双眼！”
十五“哼”的一声转过头去，但脸色总算好了些。
这边十五他们在讨论，那边莲君和纯子也在讨论，“这女孩子也太小气了吧，不过是助人为乐擦擦防晒霜而已。”莲君看着镜头上说要和男友好好算账的女生说道。
“可是他们还交换了line诶。”纯子并不想反对男友，但是还是小声地说了自己的意见。
“有人问自己要line难道不给吗？那不是很不礼貌？”莲君脸上温柔的表情褪去，“我没想到纯酱你是这么爱束缚人的女人。”
莲君说完纯子还没说话，十五恨不得跳过吧台就去找他理论，“什么屁话，难道路上搭讪的人都可以交换联系方式？你们日本人连同学同事都不交换line马路上随便一个人都给？”
十五说的是实情，很多留学生刚来这里都不大习惯，觉得日本人太过。他们即使和你是同学或者同事，也并不一定表示愿意和你有学习或者工作之外的联系，很多人同学或同事多年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莲君这鬼话真是连外国人都骗不了。
“就是就是，要是我就说没有手机。”卷毛又趁机表现。
“你给我小声点，别多管闲事惹人讨厌。”小秋拍了一下十五的脑袋企图把自己的智慧传一点给单细胞的好友，人家纯子被前男友打都不生气，你还指望因为这个生气？
纯子何止没有生气，纯子看莲君脸色不大好，立马讨好地为他加了冰块，“莲君你别不高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你看我从来没有管过你啊。”
莲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我真的非常害怕那种会束缚男人的女人。我希望我的女朋友不是这种人。”
纯子听到我的女朋友这几个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忙不迭地点头，“我肯定不会这样，成熟的女人都不会做这些事的，只有那些幼稚的小女生才这样。”
她边说还边有所指地往酒水台那边望去，她的意思大概是指小秋，但十五却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她什么意思啊？自己没有尊严跪舔还嫌我们站的太高了？”
“可恨人必有可怜之处。”小秋安慰十五，其实她自己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小秋还想说两句让十五别炸毛，那边帮主端着炒面和芥末章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诶？你怎么出来啦？”小秋上前就要去接过菜，帮主却一个侧身躲过了小秋，“也不忙，你坐着，我来吧。”说着人已经迈开大长腿走远了。
“帮主人就是好啊，你看看以前的小妹，多走一步路都不肯，简直恨不得让你抱着她干活，帮主就不一样了，是恨不得什么都帮你干了。”十五是真心替小秋高兴，说实话，就红叶这人气，帮主一个人能开两个店。
帮主把章鱼芥末给莲君上了，没等到小秋的莲君心情更不好了，坐在那里板着一张脸闷头喝酒，纯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给他倒酒夹菜，时不时偷偷害羞地瞄他一眼。莲君只当没看见。
那边绘理见到帮主当然心情大好，这下哪肯放过帮主，一把就拽住他，感受到她的美甲在自己T恤上的质感，帮主一动也不敢乱动，这满指甲花里胡哨的小玩意感觉掉一颗自己也赔不起啊。
“这个炒面是萧君做的吗？看起来真好吃。”绘理说的是炒面，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帮主，好像帮主才是那个真正好吃的。
“绘理看上帮主了？”难得迟钝的十五也有开窍的时候，主要是绘理表现得实在很明显，“我还以为她不喜欢帮主这种类型呢。”
“什么类型？”
“就这种一看就很穷的类型呗。”十五边说边用手指头指了指帮主，“真正正正的口袋看上去比脸还干净啊。”
“那也不一定，她之前的男朋友，就见死不救还拿了电脑跑路那个，不就没钱嘛。”卷毛得寸近尺地绕过吧台，又锲而不舍地凑了上去。
“你起开，”十五推开卷毛的大脑袋，“那个好歹有个社长的头衔，一身名牌一表人才的样子啊。”
“那倒也是哈，宝宝你说得对。”卷毛又把脑袋凑过去，讨好地说道。
“还不是上次英雄救美把人家绘理给感动了呗。”小秋转过头不想看绘理那付腻歪的样子，可这边卷毛又开始腻歪。只好干脆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水杯。
“没想到绘理还挺浪漫的，”帮主从大岛手上救下绘理的事十五后来也听说了，她不禁感叹。说完她又抽了抽鼻子“喂，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她左右看了看，“什么东西焦了的味道。”
“是厨房里的菜焦了!”卷毛是站着的，一眼就看到了。
“萧君，料理！”小秋大声冲着帮主喊道。
“不好意思！”帮主说完这句话，趁机从都快盘问到自己老家的邻居老奶奶几岁初恋的绘理身边逃走，躲回了厨房。
“那个，对不起啊。”帮主看着烧焦了的菜，不好意思地跟站在旁边的老板娘道歉。
“哦，没事。你把锅洗干净就行。”小秋只是平静地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帮主就是觉得她有点不高兴。
小秋说完这话就出了厨房，回到酒水台坐下了。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不就是一个菜嘛，之前小妹锅都快烧穿了自己也没怎么生气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大概是今天晚上这些人一个二个都太腻歪了，刺伤了她脆弱的单身狗的自尊，一定是这样。
“谁？谁手机在震？”十五拿起自己的手机，发现不是她的，推了推在发呆的小秋，“怎么一晚上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你手机在震。”
在日本，比起法律更重要的是礼仪和道德。每个人都严格遵守社会文明规范生怕被人说一句这个人没常识，没礼貌。像手机静音就在这个范畴之内。在这里你几乎听不到手机铃声，大多数人的手机都调成了震动模式，以免打扰到别人。
小秋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机，一看，竟然是自己大学时候的好朋友紫薇。
紫薇是小秋大学时候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长得个高脸小，配上一双凤眼和点点雀斑，标准的外国人眼中的中国美女。虽然读的是日语系，可是还没毕业就在酒吧被她的美国老公一见钟情，一毕业就被拐去了美国。
“好久不见！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小秋接起电话，现在美国时间还是早上，不知道紫薇一大早找她有什么事。
“同学会？你要去？我不去了。”小秋摇了摇头。
紫薇打电话是为了农历新年期间的同学会，毕竟大学毕业后大家都能休息的时间也不多。紫薇前几年小孩还小，不能回国，现在孩子大了些，终于能放心的丢下孩子回国了，第一个就想到了小秋。
“你想多了，不是因为他，都过去了多久了。”身边的电视有点吵，小秋站起来走出了店，呼吸了几口让人清醒的冷空气。
“日本农历新年不放假，我这边不好休息。”小秋说的也是实话，自己的店一直半温不火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趁着日本新年有点人气，正是最不能离开的时候。
“嗯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去找你玩，你有空也来日本玩啊。”话说了没多久，紫薇的孩子又在一边叫着妈妈，两人只好匆匆地结束了对话。
小秋想了想打开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班级群，又打开了群成员，里面花花绿绿的头像也不知道谁是谁，她随便看了一眼，就又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日本多年，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手机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