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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争闹声渐渐小了,火焰也一点点熄了,他们把凳子挪近火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闵爷爷犯困了,吵着不洗漱要直接睡。闵仔耘无奈地把他扶上床,脱掉鞋子,用清水打湿帕子给他擦了一遍。
      这个时候,俞慈就偷偷爬上爷爷的摇椅舒服地躺着。闵仔耘出来看到时心累地叹了一声,轻轻唤她,“俞慈,你睡着了吗”
      听到叹息,俞慈故意不回他,装作熟睡的样子。结果她没听到闵仔耘继续叫她,好一会儿,她觉得有软软的凉被搭在自己身上,又有脚步声渐渐走远。
      等等?闵仔耘要把她一个人扔在院子里睡吗?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偷看,那个白衣少年抱了卷竹席出来。她赶紧闭上眼,要竖着耳朵才能听到一点动静,一股悠悠的蚊香味道飘进俞慈的鼻子。
      隔了十多分钟都没有了其他动静。算了,这个人闷得无趣,也逗不了他,干脆自己装作又醒了爬起来,不然说不定就要在这里睡一晚上。
      她揉了揉眼睛,慢慢爬起啦,故意慢吞吞地说:“我这是在哪儿?”她睁眼看发现在她旁边铺了张凉席,闵仔耘悠闲地躺在上面,大白狗蜷缩在他旁边已经酣睡。他把手枕在头下,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
      “嗨。”她缓解尴尬般地打了个招呼。
      “睡醒了,那就看看星星吧。”闵仔耘说。他不会告诉她,她说话的那一刻他惊讶一下,因为他那一刻就知道俞慈在装睡了。他没少看过俞慈怎么醒来的,几乎都是被涌入教室的人群吵醒的,就算醒来,也是迷迷糊糊地坐在座位上要缓好一会儿才会彻底醒来。
      “看见月亮东边的那颗很亮的不闪的星星了吗?”
      “看到了。”俞慈又躺回去,一边想起来,这可是她以前想着要和林恭果一起做的事情。
      “它是木星,一颗行星,所以不会闪烁。那颗蓝色的,会闪的,是角宿一,是颗恒星。是东方青龙的一只角。你看啊,讲北斗七星的斗柄曲线向东南方向延伸,越过牧夫座…”
      俞慈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是什么星座呀?”
      “巨蟹吧。”
      “哇,真的很准啊,他们说巨蟹座的男生最稳重温柔了。”
      闵仔耘不知道怎么回答,俞慈就接着说:“听说处女座和金牛座最配了,真的吗?你相信星座吗?”
      “是吗?你是处女座吧。”
      “嗯。”
      “地理老师不会教吗?”
      “没有星座这一块呀。”
      闵仔耘像讲故事一样娓娓说道:“很久很久以前人类还意识不到地球围着太阳转,他们把太阳在天空中经过的轨道叫黄道,当太阳背后是什么星座时,这个日子就定义成什么座,你出生时是什么日子也对应什么座。星星会动,地球轨道也会变,地轴的运动更是如此。地球的自转轴并不稳定,不停地在改变方向,所以现在黄道上有了新的星座,每年有19天在蛇夫座,一共有十三个星座。黄道历经上千年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所以除非我们活了两千多岁,不然不能根据最早的星座日期划分。”
      “是吗?”俞慈盯着星空落寞地说。
      “但是只能说明流行的十二星座不严谨,关于占星学其实并没有定论,可能也有是某种联系的吧。”闵仔耘不想让她失去她想留存的希望。
      俞慈好像没他想的脆弱,她说:“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吧,星星背负太多愿望了。听说现在北极星还没有到最接近北极的时候,虽然我们察觉不到,但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北极星指北的功能是越来越准的,真是颗尽责好星星。”
      闵仔耘闭目安静地听着,她的世界其实很浪漫。
      许久都没人说话,闵仔耘才开口问:“要进去睡了吗?”
      她不好意思地嗫嚅道:“其实,我不敢一个人在陌生的屋子睡觉。特别是农村,太黑太安静了,我……我怕鬼。”白天俞慈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真到了该去睡的时候,才记起来小时候在幺外公家半夜起来上厕所被晾在门前的白衣服吓到魂飞魄散,从此怕了鬼神。
      ……闵仔耘觉得自己真没办法,今晚爷爷醉了还好说,可以在这里陪着她凑合一夜,明晚怎么办?他似乎是琢磨了很久说“那明晚你去你那屋的阁楼睡吧,窗户和我的挨得很近,你说话我就能听见,说着说着自然就睡了。今天太晚了不好收拾,就在这里咯?”
      “好。”俞慈不觉得在这里睡比自己一个人进去睡惨,答应得干脆,又嘱咐他说:“那你再去抱个被子垫在凉席上吧,爷爷说地上很多湿气。”
      “好,你要不要个厚点的毯子?”
      “要!”她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觉得生疏,需要处处注意客气了。
      四周露重夜寒,蜷缩在厚厚的毛毯里,俞慈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和开着空调盖羽绒被一样舒服。连小动物都被冻回了各自的家,四下越来越安静。
      闵仔耘的呼吸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匀称,数着他呼吸的节奏,奔波了一整天的俞慈也渐渐睡得沉重。
      第二天,天还没亮。闵仔耘就一声声喊着俞慈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四周灰蒙蒙的,薄雾袅绕。
      闵仔耘说:“快起来收拾一下,回房间睡,爷爷起来看见了就不好了。”
      一听见爷爷,俞慈也马上醒了不再多想,爬起来就要走。闵仔耘帮她摆正了鞋子,两个人谁也没觉得多奇怪,一个是体贴成性的人一个是习惯了被宠爱的人。
      草坪上攒了一夜的露水,看起来有点润,俞慈弯腰摸了一把,压着声问他:“冰凉凉的,你昨晚睡得冷吗?”
      “不冷”他话有些少,却并没有一丝冷漠的意思,她点点头溜走。
      以这样的方式醒来,回笼觉是不可能再睡了,俞慈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来。短短几分钟内,闵爷爷就出现在院子里,他穿着一身浆洗的白衣在院里打起了太极。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地报早,闵仔耘在在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水,俞慈惊讶的眼神和他从容的眼神对视了一下,他把时间卡的也太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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