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一直在这里》念冰蓝

17、第 17 章

　　\"叮\"一声响,电脑右下角迅速弹出一个浮动窗口,表示有新邮件进了邮箱.

　　随手丢下手机，紫玉打开邮件，原来是Sherry代表老谭发的staff邮件。

　　“经公司研究决定，任命欧阳紫玉为OR售前部经理......”后面是一大劝工作业绩，望其他同事效仿努力。

　　这边紫玉刚看完邮件，Jonny带头，部门的几个同事蜂拥而入。

　　紫玉给彗星留言，晚上同事聚餐，晚回。抬头间，又想起莫少白说晚上来接自己，便也给他发一条消息过去。
　　“晚上公司同事聚餐，你不用来接我了，谢谢。”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少喝酒，结束跟我说。”对方很快消息回过来。这这里行间，一时间，紫玉也不知道怎么回他，索性置之不理。

　　一下班，一行人就来到提前既定的饭店，酒过三巡，吃饱喝足，又来到KTV。
　　手机的震动加响铃，紫玉才得以脱身，离开吵闹的包间。

　　兴许是晚上喝了酒的缘故，后来的时候，紫玉回忆，有些东西总是在默默的发生了转折，她跟莫少白之间应该也是因为那晚吧。

　　就算天平，即使在平衡，一边稍微增加点，就会倾斜。

　　他们应该也是这样。

　　莫少白赶来KTV是挂了电话的后三十分钟，紫玉跟同事一一告别，在点了些酒水、点心送进来，买了单，先行离开。

　　“谢谢”

　　紫玉一上车就对莫少白说出了这句话，三番五次麻烦人家，真心觉得不好意思。

　　车内的温度事宜，加上晚上喝酒点酒的缘故，紫玉上车靠着车窗，一会竟然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车内空无一人，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男士羽绒服外套，淡淡的好闻的薄荷香从它上面散发出来。

　　紫玉偏头朝窗外看出，发现已经在自己的小区，前面就是公寓楼下那个凉亭。

　　昏暗中，烟头的火随着主人的吞吐，一着一灭。

　　紫玉下车，将衣服呆在莫少白肩上。

　　“谢谢”

　　“这个你一个小时前才说过.”莫少白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回答。

　　紫玉莞尔一笑，是的，好像从认识，一直都是麻烦他比较多。

　　远处街上的灯火和车水马龙，让小亭显得更为安静。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安静的望着远方。

　　“那个，今天感谢你，不早了，也不请你上去做做了。”良久，还是紫玉打开沉默。

　　“欧阳紫玉，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啊”

　　“别躲。直接回答我，不喜欢，你也可以拒绝我。”

　　爱情这个东西，有人在千方百计的寻找，终其一生可能都未碰到自己合适的。有时候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发现最爱的人却在那个地方一直在等你。“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莫少白，我跟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她的眼光依旧看着远处，眼神空洞，如掉进了某个深邃的空间般。莫少白的心感觉隐隐发痛，闷闷的说了声好。

　　莫少白，我17岁就开始恋爱的，是早恋哦。那时候高三，老师都管的很严的，我又是班里的尖子生，重点培养对象。

　　林一是我们班的，不过他是从理科班转来的，这个人来我们班一年我都没跟他说过几次话，我坐在班级的前面，他在后面。

　　老师批评谁衣装不整、在外面跟别的班同学闹事，成绩差的时候，总会有他的名字。女生们私下聊那个班上谁长得好看，像极了某个明星的时候，她也听过他的名字。他与我的关系也仅此如以，没有更深一层的交集。

　　平行线是永远不会再一起的，可是在某一个转角的空间，他们也会相遇。随着知了声的渐渐消失，夏日的热气也逐渐消退，紧张的高三生活接踵而至。

　　班上的学习气氛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开始浓重，每个人都为接下来一年的高考准备着。班级的倒计时每天都在变更着，各科老师都开始耳提面命的说着高考这人生转折点。

　　不知道是受到班上氛围的感染还是老师的苦口婆心感化了后排那几个以前总出现在班级拉黑名单的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林一。

　　我还记得那天是周五下午，这是高三生活的解放日。教室里只有几个同学在看书聊天，本来跟室友越好一起去逛逛街，买买日常生活需要品的。可是室友临时有事，紫玉就一个人来到教室。拿了张上午才发现来的数学试卷，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心思却没放在这试卷上，呆呆的望着窗外。

　　“欧阳紫玉，你能借我你的试卷看看么？”
　　“啊......嗯”突然的发声让紫玉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莫少白，这是我真正的第一次跟他说话。以后的日子里，林一经常会来请教我各种问题。而他在班上的成绩随着一次次测试，也是一次次往上升。班主任说他是班级的黑马。只有一直努力下去，大学有希望。

　　而相熟后，作为朋友我也为他高兴。

　　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从友情到爱情。

　　那个时候，我给林一补课，林一则也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冬日里我咳嗽很久一直不好，他会偷偷的买了止咳糖浆留下服用方法。晚自习的时候，他会给我泡上咖啡。看着我借用同学的录音机听英语，他偷偷的给我买了当时流行的MP3。

　　也至于后来我和林一都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也就不知道所谓的恋爱纪念日了。我喜欢雪，林一说那就以后每年冬天第一个下雪的日子，就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我说好。

　　高三的生活，因为有他便不枯燥。但是那一年的高考我却并没有考上我要的大学，而林一也是。

　　接下来的一年，我们分开在不同的学校复读。第二年的8月我收到学校录取通知单的时候，林一却是去我复读的学校报道，准备在战一年。

　　大学的生活，各种活动，兴趣爱好、图书馆充斥着我的一天。跟林一也保持书信往来，周五的下午，他会到校外用公用电话给我打电话。

　　等我，一年后我来你的城市。我依旧说好。

　　可是，一年后我踏上北上的火车，他却去了南方。原来他的高考志愿并没有选择来我的城市。我没有怪他，我依旧在我的城市生活学习，而他也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

　　没有他的大学生活，去图书馆、社团活动、校外实习成为了我的全部。

　　异地，我们并没有分开。林一会经常来学校看我，节假日的时候我也会去他那里。

　　林一说紫玉大学毕业我们结婚吧。我说好。

　　可是他却在我许下终生后离开了。他牵着那个女孩的手，在我的面前，只告诉我“就像你看到的这样”。

　　五年多，我们就这样分开了。我离开了那个城市，来到北京，彗星是我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

　　“你活着的意义是为什么？林一”
　　“为了你啊”

　　高中生羡慕大学的生活，羡慕可以不用整天埋首书堆，置身考试，一天要听老师无数遍唠叨“你们都高三了，高三了”，不用倒计时高考还差多少天的日子。

　　在天下所有的高三学生眼里，高考就是一座龙门，跨过了，那就是飞龙在天，大学的美好生活就来了。
　　紫玉也想过，她的复旦，她的上海。

　　这些是她拿到文科班全年级第一后，给自己种下的种子。复旦大学的照片，紫玉偷偷去校门口的打印店，打了张彩打，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

　　“等我，复旦，等我，我的大上海”

　　照片的下方，是女生一笔一画娟秀的正楷。

　　说到日记，整个高三，即使学业在紧张，每天忙里偷闲，写上一篇日记，这是紫玉最好的放松。

　　日记本里不仅有日常生活学习的琐事，有同学的各种侧影，还有紫玉自己编的一个个小故事。

　　第一次收到林一的情书，不是信，确实一个精美的日记本，打开，第一页写的就是一封书信。

　　其实也算不上情书吧，暧昧在雨季，在高三的日子里，就这样慢慢蔓延开来。

　　后来在繁重的学习中，他们就用这种书信往来。

　　一年后，高考的战场上，紫玉和林一，双双成了败兵。然后开始了高四的再次长征。

　　高四复读的压力比高三那年更大。

　　想林一的时候，紫玉也会一个人偷偷抹泪，绕着学校的操场跑几圈，然后对着北斗星大喊“林一，我想你”算作最大的放松。

　　有曾有一次，学校体育运动会，紫玉一个项目都没参加，偷偷翻出学校的桥头，一口气坐车来到林一的学校。

　　那个正在上地理课的人，从教室跑出来，在楼梯无人的拐角，抱了下自己，然后说周日来学校看她，紫玉就又回学校了，只因晚上要正常自习课。

　　多少人爱慕你年轻的容颜，我却愿随岁月变迁，陪你慢慢老去。

　　林一考上大学的那年，紫玉大二，紫玉记得就是那年林一对她说：“等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吧。我要先把你锁进我的包围圈里才放心。”

　　“好”说这话的时候，紫玉满眼星光。

　　我能想起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当校园里到处都弥漫着《神话》，当胡歌主演的穿越剧在大学里流行时，那年我大四，林一大三，在一年我们就毕业了。

　　我以为的天荒地老，在他和那个女孩牵手的画面定格和结束，从此，陌路人。

　　“莫少白，你说我还要不要相信爱情。”侧脸的刹那，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好闻的薄荷气息从他身上发出。他的手一只不停的摸着她的长发，却是没有发出任何言语。

　　放软身体，紫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泪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流出，这一刻，她没有以往的悲伤，却像是将沉积的情绪全部清扫出去。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过去的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候

　　爱慕你的美貌,出于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老去的容颜的痛苦的皱纹。

　　躬身在红光闪耀的炉火旁，

　　凄然的低语，爱为何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他缓缓踱着步子，

　　将脸隐没在了群星之中。

　　北京街头的车水马龙，拥堵的城市交通，总会告诉你，这个城市有多繁华。人来人往，那里又有多少说不完的故事。

　　送走莫少白，看着白色奥迪使出小区，汇入车流，紫玉冲着那个车影使劲的摇了摇手。

　　“再见，莫少白！”
　　“再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