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今天也在饿肚子》四四四四

10、第 10 章

　　陈曦的喃喃自语被李元瞒了下来。

　　李元深知协会内部对陈曦的看法不统一，如果不是李元强硬的态度加上陈曦纯属‘被动式’倒霉，她还真不会过的如此轻松惬意。

　　现在陈曦与‘西蒙’有关系，李元盘算着如果协会知道，对她的态度会更加宽容。

　　但是宽容也是有条件的。

　　——黑历史和未来作奸犯科的可能性，一点都不能有。

　　两人回到家中，李元进行例行检查完后，拉着陈曦上小课。

　　“你的过去一旦有黑历史，属于档案污点、典型教材，协会一般不会宽容。”李元捏着陈曦的发梢，有点讽刺地解释，“但是这是协会立场必须的决定，它到底是一个守护正常世界的道具，里世界的不安稳没有深入了解的必要，够听话就行。”

　　“你之前的话被听到，会直接认为你和这群吸血鬼打过交道，并且是作为同流合污的合作方打的交道。到时候一旦决定要挖掘你的记忆，任何人的反抗都没用。”

　　“以后想起来任何事情都憋着，不要让除了我之外的人知道，尤其是林松和胡莹莹。”

　　李元表情严肃，陈曦乖乖点头。

　　李元紧张是有原因的。西蒙三天前离开，说是去找一个人看看能不能帮陈曦解决记忆问题，这一走就是断绝联系。如果西蒙在，陈曦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西蒙带走，他明面上跟陈曦再无交集而已。可西蒙不在，有什么万一的话，他真怕自己保不住陈曦。

　　到底是李元没想到这人丢失的过去会这么波澜壮阔——神特么一个失踪案都能触动灵光！

　　还是协会都不知道的线索！

　　最坑爹的是一追问细节，陈曦依旧一问三不知，人裤子都脱了她一副茫然样子，绝对会把人气得血压飙升。

　　陈曦受教后，反而更好奇了。她问李元：“我以为，你和他们的关系不错？”

　　她指的是林松和胡莹莹。

　　“我是人，和他们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是职责内的事情。”李元斜睨她一眼，用力戳戳这个脑残吸血鬼的挠门，“你就不一样了，你在林松那里就是一个想宰不能宰的羔羊，在胡莹莹那里就是一个工具人，敢被他们听到，你就等着被囚禁挖记忆吧。”

　　“……我怎么觉得，鬼生危险，我可以选择跟老爸隐居吗？”

　　“晚了。”李元面无表情地说，“说到底你是爸妈的小心肝，找到你了还放任你在黑暗世界，我怕死了以后爸妈揍死我。”

　　李元主动接受了失踪案的调查工作，这案子属于没有头绪的悬案，协会不安排后勤，但会有悬案项目组负责整理汇总，情况直接汇报到项目组就可以。

　　陈曦被李元掐着脸化了一通妆，然后还被丢了一条洛丽塔小裙子，让她穿上，带着人去失踪者的学校和家里问情况。

　　陈曦面无表情，一副哥特风装扮出现在失踪人赵燕家中，作为‘被放鸽子的同好’来问赵燕怎么回事。赵燕的父母憔悴无比，看到陈曦的装扮的时候眼神都会不自觉移开——他们女儿也是小裙子爱好者，看到陈曦就像是看到自己女儿一样，触景伤情。

　　陈曦简单的交谈后，安慰了两人几句，起身离开。

　　“周末失踪，说是去和朋友约拍片，”陈曦总结道，“然后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打电话联系不上，到处找不到才报警了。”

　　李元：“同学们就说赵燕最近变得神神秘秘，像是谈恋爱了一样，总是抱着手机笑的神经。”

　　李元一身复古礼服，同样阴暗风，和陈曦的装扮挺像一套。他把自己捯饬的格外年轻帅气，刚才陈曦去找赵燕家人，他去找赵燕同学——不得不说，颜值高，骗人都轻松不少。可是他套到的信息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陈曦这边也一样。

　　“他们拍片的地方不远，是一家主题咖啡馆。”陈曦摸出手机开导航，“不然去看看？”

　　李元点头：“看下也好。”虽然他觉得不会有什么线索遗留。

　　咖啡馆这种天天收拾的地方，都过去一周了，能有什么线索留存？

　　因为地方不远，天气又是阴天不冷不热恰适合散步，所以一人一吸血鬼决定步行过去。这是李元和陈曦第一次在大白天上街，两人的颜值又都是特别能打的，因此路人频频回头，甚至不少人直接上来找二人合影，还有人询问他们在cos什么。

　　李元板着脸解释是陈曦爱好洛丽塔，给他搞的配套的——背锅侠陈曦面无表情，扯扯小裙子：真新鲜，我说我早上收到这裙子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洛丽塔，你信吗？

　　真看不出你是这样的李元。

　　咖啡馆的主题一月一变，这个月一直都是……

　　吸血鬼。

　　陈曦看着咖啡馆：“应该不是巧合吧。”

　　李元面无表情：“傻叉。”

　　“嗯？”陈曦斜眼看旁边这人。

　　“我在骂如果这家咖啡馆真是涉案人，他们真傻叉。”

　　两人进门后，环视一周，找到贴近角落的地方坐下。过来的服务员穿着黑色燕尾服，身材玲珑有致高挑挺拔，气场极其强大。她的妆容与陈曦类似，在低头看到陈曦的脸时还小小的‘咦’了一声：“您好，看来是同好啊。”

　　“……”

　　陈曦很想指对面说这才是你同好，然后她还是忍住了，稍微点点头，十分高冷：“一会儿点好叫你。”

　　小姐姐不恼，非常识趣地放下菜单，走出五步远站定，观察着这边。

　　“气息很干净。”陈曦摸摸鼻子，瞪李元，“最讨厌的就是你。”

　　一开嗅觉就要被这家伙的味道刺激，太可恶了！

　　李元微笑：“没办法，天生的，谁让你本能爱好我？我看西蒙大佬就没什么反应。”

　　陈曦哽了哽，心虚：还真是天生的。

　　西蒙解释过她对李元血液的渴求，就像是天生的‘伴侣’、命中注定的追求对象……

　　正常情况都是发展成伴侣，可是陈曦这状况就很麻爪了：玩禁忌她敢，但是人家没心思啊。所以还是封了嗅觉比较好，感谢她的灵力天赋，给了她最后的生路。

　　整个咖啡厅虽然恰到好处地有嫌疑，但是嫌疑又很牵强，内部也没有吸血鬼的痕迹，看起来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家主题咖啡，顶多服务对象都是圈子的爱好者。

　　两人喝咖啡的时候手机沟通，纷纷觉得来错时间了。这也是西蒙和陈曦这两个特例给李元造成了错觉，一时间错以为所有吸血鬼都可以在太阳下活动，忘记了正常吸血鬼该有的苦逼样子。

　　陈曦：我觉得他们比我快乐多了，起码他们想吃就能合法吃，我想吃还要被这家伙管着不准吃。

　　当然，她最羡慕的、认为最快乐的是蚊子，那才是真正的想吃就吃、吃的快乐。

　　唉，吸血鬼的生活真特么寂寞。

　　回家换了衣服卸了妆，李元通过内部渠道查了点信息，确认那家主题咖啡馆与协会没有牵扯，这就代表着它应该是普通人创建的。今晚如果看不到和异生物的关联，那么它确实可能是无辜的。

　　——当发现一只狼人大摇大摆走进咖啡厅的时候，李元自我安慰：人型异生物也有正常人权，消费纯属正常，不用大惊小怪。

　　然后陈曦又戳他，指着新进去的学生装扮女性：“这个是吸血鬼，味道好淡好淡，差点闻不出来。”

　　李元：……
　　行吧，看来这里的嫌疑还真少不了。

　　这线索轻松的他都不太敢信，他严重怀疑陈曦真是什么上天宠儿——虐宠那种。
　　算了，这种宠爱他也不太想拥有，事故体质搁小说里是必备，放现实真的是大麻烦。

　　现在的关键只有一点：这个咖啡馆到底特么的怎么回事？

　　虽然正常消费是没问题，但是今晚已经进入了四个异生物了，这也太凑巧了！

　　陈曦突然皱眉，盯着街头一个缓步走过来的阳光大男孩：“我们后退点，这家伙好臭——而且，他发现我们了。”

　　她拉着李元本想后退，李元却没顺着她的脚步，反而一个用力拉着陈曦朝前走去。

　　“去咖啡馆坐坐。”他摸摸陈曦的脸，像是最普通的男女朋友那样微笑看着陈曦，“白天来的时候感觉还不错，走，消磨消磨时间。”

　　陈曦瞅瞅他，没说话。

　　被陈曦认为‘很臭’的男孩子看着两人，眼睛亮了！
　　准确说，他盯着陈曦的脸，迷恋几乎都要具象化成爱心飘出来！

　　李元：……
　　太草了，怎么还能有人对陈曦一见钟情——行吧，她的模样确实很有欺骗性！

　　可是，果然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