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老父亲们的养崽日常》吃不饱的折叶子

29、不语

　　——梅兰竹菊夏清风，三星望月桂夜空。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①
　　眼前的湖水清澈见底，被一片延绵的花海包围，在阳光下竟成了七彩琉璃的颜色。
　　这是……
　　“落星湖？”原本突然发觉自己换地方还有些暴躁的中原中也反应过来。“这是……大怂的异能吗？”
　　落星湖，剑侠情缘三这个网游中万花门派地图的标志性地点，与晴昼海相连。晴昼海乃是一片花海，为奇花异草所聚之地，落星湖被花海所围，湖水清澈，在万花映照下呈现七彩流离之状。②
　　在游戏里老是被大怂拖来万花谷截图，这样的景色也看多了，但到底游戏跟亲眼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他低头发现自己竟穿着一身游戏里的纯阳服装。
　　所以这果然是大怂的异能，现实里没有这样的地方，他也不会穿成这样。
　　曾经惊讶于那姑娘的信任，连自己的异能都到处乱逼逼，后来发现，好像她也就对自己说过而已。虽然大怂对他吐槽过自己跟别人用异能玩“联机”，但是也从未尝试过把他拉入梦里……
　　怎么才能确定这是真的梦境？他伸手掐了一把自己，居然真的有痛觉……这种感觉不像是做梦，更像是换了个世界。
　　耳边传来窃窃私语。
　　“隐元会最新消息得知康雪烛已逃至龙门荒漠……”
　　“已派了弟子们前去查探……”
　　“可惜了高姑娘的手……”
　　“决不能让此等贼人逃入恶人谷中。”
　　……
　　“这几日常有江湖侠士查探入谷之处，真是不知死活。”
　　“谷中机关甚多，也不愁多几个来送死的。”
　　“聋哑村中的哑仆怕是又要多几个……”
　　……
　　“洛道尸人繁多，师妹此行一定小心……”
　　“我省得。”
　　……
　　“师兄师兄，我什么时候能一个人坐雕上飞啊？”
　　“等你长得跟雕一样高吧……”
　　“师兄……谷中骑行雕就未下过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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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哪儿去？”
　　“三星望月，给孙师父送药箱。”
　　“你跑这么急做甚？”
　　“小师叔今儿个逃课玩飞鸢……把腿摔了。”
　　“怎么回事？”
　　“从三星望月上直接往下跳，把工圣吓得够呛……”
　　“天工门下弟子都可喜欢小师叔了。”
　　“你们研药的可也不喜欢试药仆人吗？”
　　这段话内容清晰的像是沾了雾被擦干净的玻璃窗一样。莫不是重点，中也心想。
　　“是纯阳宫的道长？”
　　“怎是这个发色？”路过的弟子面容模糊，话语却清晰。
　　“这是……褚色吗？西域明教弟子也有过璀璨的金发，大约是混血吧。”
　　这是NPG游戏吗？配角都长这样。
　　“不要小瞧社会人啊，”中也叹了口气。“好歹也被你推荐过橙光游戏嘛……”这时候跟上去就对了。
　　穿过三星望月的径道跟着那两个弟子再往前，根据游戏里的地图推测，那应该是寻仙径，再往后便是仙迹岩。
　　“小师叔飞了这么远？”
　　“可不是吗？小师叔往日里天天玩飞鸢也没出什么事，这次凭空把腿摔坏了，把众人吓得够呛。”
　　“飞鸢出问题了？”
　　“不知，是突然掉下来的……”
　　偶然见到林子里眼熟的身影，中原中也微微一愣。那人穿着一身万花弟子的标配仔细看来像是万花朔雪正太的套装，只是因为那人的身形充满了少年气息。
　　一头短发，发尾乱糟糟的，背对着他鞠着腰，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
　　“大怂？”
　　“大……怂？”那人重复着他的话转过了身，声音嘶哑得像是犯了咽喉炎的病人。他长着一张和大怂一模一样的脸，但脖颈的喉结和平板的身材确确实实告诉他这是个男孩子。
　　“叶……不至？”中原中也犹豫的说出大怂的真名。
　　那个男版大怂表情木木的跟个木娃娃一样，盯着他打量良久。
　　中原中也才发现他怀里揣着只黑猫，那只黑猫被他用双手手死死抓住，跟抓什么绳索一样，猫亮着爪子炸了毛乱抓，却始终挣脱不了。
　　“你真的……看得见。认识你的……跟来。”他缓慢的开口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样。“要快。”
　　然后他大步向前走去。
　　真的很像，背影跟大怂男装一模一样。这大概就是大怂说的重点npc？在梦里捏造了自己的同胞吗？
　　这么想着中原中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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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游戏里人迹鲜少的仙迹岩，这里的仙迹岩显得热闹许多，也许是因为那起意外事故，平日里琴圣常弹琴的台子上围满了万花弟子。
　　“药箱来啦！快让让！”
　　“小师叔没事吧？”
　　“是摔折了，孙师父说没伤着筋。”
　　“小师叔，可怕疼了吧？这次摔的这么惨也没见叫两声？”
　　“怕是疼麻了，喊不出的。”
　　真正疼的人，是不会说的，太宰治也是这样的。中原中也心想，承认喜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看到熟悉情节会想起对方也是正常的事，但他始终高兴不起来。他发现，大怂有的地方其实跟太宰治一样，所以他默许了对方的亲近，察觉了这个女孩儿的小心翼翼，却始终不言不语，这是一件很自私的事。不过对方，其实对他并不是那种情人之间的喜欢，，这点是肯定的。
　　中也……是很招我这种人喜欢的。大怂曾经这么说过，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呢？中原中也隐约有些猜测。他不是个蠢人，只是比不得太宰治大怂这种智多近妖，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俩都是蠢货。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决定稍稍对他们宽容一点。
　　“太疼了……是没力气哭的。”抓着猫站在中原中也旁的少年说，他的语气始终很平静，“你得去，跟她说说话，她要，被困在这里了。”
　　“什么意思？”
　　“……我做错了事。你直接去……找她。”少年的表情很僵硬，在中原中也冲过去时小声的说了一句。“会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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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不至的腿很疼，她从万花的三星望月最顶端摔了下来。
　　那个高度换句话说，没直接去世，是福大命大。就很奇怪，平日里也飞过好几百回熟练工了，天工门下弟子每次实验都找她，并且弟子们关系都与她好得很，不会害她。她检查过，飞鸢也没有问题，她因为没什么空行走江湖时就也没跟人结仇，莫非是最近谷里闯进来的那几个江湖侠客干的吗？可无冤无仇，这事出得没道理啊。
　　她还记得在空中被一团黑乎乎的液体包围后完全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后来她摔下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可她却没有死，还只是断了条腿，直觉告诉她这跟那坨她一落地就渗入地面不见的黑色液体有关。
　　不过……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草泥马这还不如当场去世呢！叶不至绷着脸，严肃的盯着腿在心中呐喊。要不拜托裴师兄给自己来一刀，刀子也很疼，干脆要一碗药，加蜜饯……
　　“小叶子在想什么？你这腿长好了还能用，不会废的，有你孙爷爷在呢。”长白胡子的老人笑眯眯的瞅着脑袋瓜子里从来不知藏着什么的小徒弟。手下接骨的动作也没停过，也带着点教训的意味。
　　孙爷爷，孙爷爷牛逼！！！我能活我能活我能活！大唐神医孙思邈！万花药圣孙爷爷！起死回生第一奶，医学奇迹第一人！我花小间就缺这种奶妈！
　　“嗷……”被正骨的叶不至有气无力的嚎了句，脑子彻底断路了。
　　裴元撸了把她的狗头，温文尔雅的邀请负责巡逻的尚贤弟子去一旁详谈了，从来活蹦乱跳的师妹突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翻车，谁信里面没有章程。
　　神志模糊间，她恍惚见到一位风仙道骨的道长来到身边。总感觉身高不对啊，道长们身高都是由道冠凑的吗？
　　“大怂？”
　　“你管谁叫怂呢？我头可铁！”她条件反射还嘴。“不对，你是谁，纯阳宫哪来的红发道长？橘发？还是……是褚色啊。”
　　眼睛好蓝，比认识的鸳鸯眼喵哥还好看些，不一样的好看，不对他就是最好看的……是拥抱天空的火焰。是……漂亮的色彩。
　　“中也？”
　　周围面容模糊的清晰的“npc”们逐渐散去，周围的景色依旧清晰。
　　大怂气的跳脚，拖着断腿抓着中原中也袖子想爬起来，挣扎了一下又就地坐下了。她拍着地叫嚣：“出来出来，敢做就要敢挨骂！他大爷的被男神当神经病我也要好好骂你一顿！”
　　“快出来挨骂！叶不语！”
　　“叶不语！”
　　和大怂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少年磨磨蹭蹭得在一棵树后蹲着，姿势里充满了大怂教导的风格，他还拧着那只黑猫，这次换了个姿势架着黑猫的两条腿，猫身垂下拉成了一条。黑猫跟死了一样耷拉着头，只有腿脚时不时抽搐两下显然已经放弃挣扎了。
　　“你从没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对于这次意外面基中原中也始终很淡定。
　　大怂的表情有一瞬间很奇怪：“你看得见他？真的啊？”得到了中也确定的回答后她表情更奇怪了，“中也你不是人吧？”
　　“骂谁不是人？怎么看都是你比较狗。”已经习惯了大怂思维的他淡定怼了回去。但这次他显然没跟上大怂的思路。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怂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在掐那少年的手，又去摸他抓着两条腿的猫。“我老爸，我朋友，无论是夏洛克还是乱步，看不见他的，夏洛克推测出过我梦里的第二个人，但是他始终找不到证据，因此他归类为我的精神有问题分裂出了第二人，夏洛克总是这样，明明神话也是人类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是吗？”我差点也以为这是你捏造的兄弟。
　　“我有时候也觉得是不是我真的分裂了……不语，猫不能这么抱，你这么用力它内脏会受伤。”
　　“所以他是什么？神……吗？”中原中也兴致上来了。
　　大怂斟酌了一下，笑眯眯带着一丝炫耀道。“是我的……外挂，那也是神器了，他原来是一摊红色的，没多大，飘忽不定的液体，偶尔会变成暗红色的石头，挺好看的。”
　　被夸的叶不语扯着爬在大怂怀里瑟瑟发抖的黑猫的尾巴，嘴被缝上了一样，一言不发，猫薄荷体质的大怂好像对这只黑猫毫无吸引力。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想有个玩伴，所以他变成了人，想长的一样，所以他跟我一样，就是不喜欢说话，我给他取了名字，叫不语，是我的当然得冠我的姓，就叫叶不语。”相当任性的发言，从没考虑过这“东西”会不会危害到自己，跟聪明人待久了的野兽派直觉系中原干部瞬间察觉。
　　有点新奇，第一次接触到大怂这一面。
　　“但是，除了我，没人能看见他，现实，梦里，变种人异能者，超级英雄，法师道士妖怪又或者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谁都看不见他。”
　　“所以中也，你真的能看见他吗？”
　　“这听起来像威胁一样，”
　　大怂显然一时也没注意自己咄咄逼人的语气，被点出后瞳孔疯狂地震。
　　“对不起对不起，sor↗ry～”她搓了搓自己脸努力放松下来，疼痛→精神紧绷→心率过快→增加语言精神攻击力。这点她试图控制过但总没什么效果，“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果然是奢望”③。充当过心理垃圾桶的AI小姐明月尘搬出了电影中某位同行的名句。
　　“没关系，我知道你。我确实能看到，可能跟我的身份有关。”某位曾被称为荒神的干部十分淡定的开始吐槽。“你也知道我的异能‘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我不知道。”
　　“把你看傻逼的表情收一收，想打架吗！叶不至？我也觉得长的尴尬！所以都只叫污浊了！”
　　“哦→↗↘”
　　“打一架再聊？”
　　“您继续！”真的猛男懂得进退。
　　“我没有8岁以前的记忆，出现在横滨的擂钵街……之前的事情记不清了。森先生给我的资料记载我说不定就是那个被称为荒神的异能体化身，也有可能是被植入异能的人类或者荒霸吐选择的载体？”
　　“擂钵？捣茶那个？你们取名这么随便？”
　　“给我好好抓重点啊！”
　　“……”
　　“你什么表情？”
　　表情放空的大怂捏着黑猫爪。“在想怎么吐槽的表情。”
　　“是先吐槽你这么算来实际年龄其实应该比我小，还是先吐槽你来头居然比我diao。”荒霸吐不是那个日本的神明吗？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叶不至。”
　　“嗯？ovo”
　　“你踏马……”中也攥紧了拳头，隔着网线催眠自己不要把这丫当女的好歹还能骂出口……对不起红叶姐我愧对您的教导！“叶不至你煞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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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子君：在梦里你会想不起现实吗？
　　一人从心：不会，以前有过然后干脆就对自己动了点小动作，精神烙印能让我很快想起来。
　　帽子君：听起来有点惊悚，那这次？
　　一人从心：我似乎说过我能将梦境里一定的……
　　一人从心：物品？
　　一人从心：不。其实是我的想法吧，变为现实，只需要付出点代价，是不语给我的能力……
　　一人从心：他对我意义不一样，跟我之前说的那个树精槐安不同，槐安不能被人类看见但也有过能聊天的妖精的。不语谁也看不见他，只能被我看到只能跟我聊天一定超级寂しいです。
　　一人从心：所以产生一起住在梦里，永远在一起的想法好像也很正常。
　　帽子君：被困在梦里会怎么样？
　　一人从心：某种意义上的永生，身体就植物人呗老死腐烂。
　　一人从心：我不反感那个，不过真的要那样也要等老爹寿终就寝，要问为什么我的命可是老爹给的！
　　帽子君：……你在说什么恐怖的话？
　　帽子君：不过。同为异类，我感觉他并不是真的想把你关在那，可能是想引起你注意而已。
　　一人从心：？？？什么，这么想想好像也是。我就觉得奇怪。
　　帽子君：你绝对没想到，甚至还纵容他，有点逼数好嘛你这个情商还能给我灌毒鸡汤我是没想到的。
　　帽子君：不愧是你。
　　一人从心：不愧是我。
　　帽子君：我没有在夸你！！！
　　一人从心：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要再去好好骂骂他！
　　帽子君：你，傻逼，反省。
　　帽子君：那只黑猫感觉很奇怪。
　　一人从：一种以活物肾上腺素为食的外星寄生虫，之前想寄生我爸被我手撕了。
　　帽子君：？？？
　　一人从心：怪好玩的，我说有种寄生我啊，它就真来了。
　　帽子君：？？？
　　一人从心：前两天还对我脑子动手脚让我没想起来。我在梦里玩飞鸢的时候想跟我撕，就他妈离谱，那是我地盘啊。
　　帽子君：？？？
　　一人从心：不语帮我报仇了，不过它好像也看不到不语吓得够呛，臭弟弟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
　　帽子君：？？？
　　一人从心：不语说可以养着玩，我就养着了，就是喜欢吃巧克力，那个热量啧啧啧。
　　帽子君：？？？
　　一人从心：你是变成了问号怪了吗？
　　帽子君：还你一句话，当我打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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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万花谷门派诗，中心思想是不可为求安逸而不顾天下苍生。万花谷跟大怂不太搭，但是我太喜欢了OTL，不过有大怂爸在也是一样的。
②来自官方释义，但在游戏里落星湖其实挺清澈的。
③流浪地球moss的台词
无限宝石变人是私设
我又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