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持》万里伏

16、第 16 章

　　一切平息，乔航居然不自在起来。
　　明明是他先开始的，现在却躺在床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林稀躺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动静，卧室开着小夜灯，暖黄的颜色，乔航几次想按掉，却想到身边的林稀，还是没动。
　　本来是想做到底的，可是乔航经不起林稀的刺激，很快就交代在了林稀的手中，想到这，乔航都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林稀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快两人就结束了给对方的手枪。
　　“林稀？”乔航轻轻叫了声。
　　“嗯？”林稀带着重重的鼻音，尾调上扬。
　　“那个…..”乔航斟酌了一下，问：“喜欢吗？”
　　林稀顿了顿，扭头看过来，说：“喜欢。”
　　乔航没说话，心里却像灌了蜂蜜一样甜甜的，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但乔航却不敢确定林稀是不是真的喜欢这样，就像，他一直不明白林稀为什么会一开始就对自己好，哪怕两人确认关系，乔航依旧不踏实，他自己也只对宋清一个男人动过心，他不确定林稀是不是真的能接受男人之间的事情。此刻，觉得安心了。
　　“你呢？”乔航听见林稀问，乔航直接侧身，朝着林稀笑笑，说：“喜欢。”
　　结束无脑的对话，乔航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他对于这样的事没有经验，但也绝对到不了完事就睡的境界，林稀靠过来，直接钻进乔航的被子，林稀的身体是温热的，乔航调整姿势把林稀搂紧，说睡吧。
　　最后的结果就是，乔航断断续续醒了好几次，身边的林稀倒是睡的安稳，看了看小夜灯，乔航还是按捺住想要关掉的冲动，把脸埋在枕头里。
　　心想两个人在一起还是不容易的，首先生活习惯相互适应估计需要很长时间。
　　第二天上午两人都有事，所以早早就醒了，本来乔航还想着会不会尴尬，直到四目相对，才发现一切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林稀看了看乔航，问：“晚上没睡好你？”
　　乔航心里惊讶怎么看出来的，嘴上却说：“没有，睡的挺好。”
　　林稀也没再纠结，带着老三出了门。
　　乔航去洗漱，才看见有黑眼圈，他向来睡眠质量高，昨晚估计是醒的太勤了，居然能看见这么明显的黑眼圈，想到林稀的眼神，乔航心里一紧，林稀应该是心思细腻敏感的人，才会开口那样问，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两人溜达着出去吃早餐，乔航觉得自己可能就是没睡好额原因，所以才会带着林稀，溜达到刘云的早餐点。
　　等乔航反应过来想换别的地方，刘云已经扭头看了过来，本就疏冷的脸，在看到身边的林稀时，更加阴下去，乔航听见身边的林稀叫了声姐。
　　而刘云没有吭声，又看了眼乔航，居然带上了类似怜悯的冷笑。
　　乔航想，刘云可能是记得他的，毕竟上次在病房见过。却不明白刘云看他为什么是那种眼神。就在乔航纠结该怎么称呼刘云的时候，刘云开口了，“又找着一个替你死的人？”
　　乔航能感觉到身边的林稀全身一震，却什么也没说，刘云就像看待什么恶心动物的眼神，接着说：“当年小念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你迷惑，然后就什么也冲在你前面的？”
　　周围人不多，也都在忙着吃眼前的东西，刘云声音本就哑，低低的说着话的时候，没有人侧目，乔航却心里一紧。
　　他看到林稀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过了会才说：“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过两天去看你。”
　　听不出语气。
　　然后，就拉着乔航走开。
　　冬季的早上本就很冷，而林稀的手更是没有温度。
　　两人沉默的走过一条街，都快到乔航的学校了，才又进了一家店，要了两人份的早餐。
　　坐在对面的林稀帮着摆好筷子，勺子，始终没说话。
　　“林稀？”乔航有点担心他，他虽然不太明白刘云话里的意思，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林稀此刻不声不响的样子，让乔航联想到秦姨说的林稀那些灰色的过去。
　　是不是母亲出走，父亲动手的时候，林稀也这样，沉默的消化一切。
　　林稀摆弄好，看了看乔航，过了会才说：“哥，我没事。我姐说我什么都是应该的。”
　　乔航本是怕他难过，却不想林稀会这样说，上次挨过巴掌也是这样说的，究竟因为什么，林稀会觉得刘云对他怎样都是应该的。
　　“为什么？”乔航不自知的带上火气，问：“她为什么会说你又找到一个替你死的人？她说你什么都应该，包括我吗？”乔航说完就后悔了。
　　林稀变得紧张起来，说：“不是的哥，她不是针对你，你别生气。”
　　乔航看着这样惶恐的林稀，心里就像揣了刀片，他从来没有见过林稀有这样明显的外露情绪，还是因为别人。
　　“我没生气，我是担心你。”乔航看进林稀的眼底，又纠正：“是心疼你。”
　　林稀的眼角肉眼可见泛红，他低头掩饰，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声音传过来：“哥，等晚上，我全都告诉你。”
　　乔航本来没有纠结林稀过去的意思，在他看来，林稀的过去，不论家庭方面还是其他，可能都是林稀不能诉说的伤痛，他又何必去刨根问底，此刻，林稀这样说，让乔航有点不知所措，说：“不想说的事不用非得和我说，我不在意，就是你不要凡事忍着，我真的会心疼。”
　　林稀抬眼看过来，此刻惨白的脸上，红红的眼眶很扎眼，他冲乔航点点头，没有再说。
　　然后，乔航就经历了一整天的走神，在实验室的时候差点酿成事故，脑子里全是林稀低头不说话的样子。
　　以及刘云带着嘲讽的眼神，说出的那番话。
　　然而，乔航的确不想深究。
　　下午的时候，乔航收到了林稀的微信。
　　念：哥，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乔航看着林稀的微信名称，脑子里突然过滤出刘云早上话里带着的一个名字：小念。
　　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乔航稳了稳心神，回复：有肉就行。
　　念：好。。
　　“我提前买好了。”林稀停好车，然后从后备箱拿出已经买好的一堆东西，两人一起上了楼。
　　开门时，乔航才想起来早上走的时候，忘记把钥匙给林稀了，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忘记了，也不知道林稀是回不来家才去的学校，还是真的正好赶上了
　　下午没事的时候，太阳还好好的挂在天上，乔航出了校门，依旧看见林稀开着他的车在校门的马路对面等着，本以为还需要去超市，谁知林稀直接开回了乔航的家。
　　“不用买菜？”乔航问他的放学。
　　他确实说过让林稀接他，却也没有真的当真，毕竟都是男人，也不需要小姑娘才需要的那些无意义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