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持》万里伏

14、第 14 章

　　只是，乔航心里变暖的同时也有点沉重，他不想在他和林稀刚开始的时候，就考虑以后的分开，决定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分开，他舍不得林稀脸上出现的笑容再因为自己消失。
　　但是母亲吴慧却也时刻提醒着他，现实，多残酷的字眼。
　　手机响起，是微信，乔航点开，是林稀发过来的。
　　念：我到了。
　　乔航收拾好心情心情，回：嗯，赶紧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念：哥，给你看看老三。
　　然后，一个图片发过来，乔航打开，是老三的大脸照，仰头笑着吐舌头，乔航能想象到林稀开后门老三扑出来的样子。
　　乔航回：明天把老三带到你店里，我下午过去看看。
　　念：好。
　　乔航回：早点休息，明天见。
　　念：嗯，哥，晚安。
　　看着对话框，乔航有种久违的归属感，他点开林稀的朋友圈，才发现林稀今天发了朋友圈，是一张吃火锅的照片，照片里有一只手，拿着筷子正在夹菜，乔航仔细看了看，是自己的手，乔航都没注意林稀是什么时候拍的。
　　上面配的是一个色色的表情包。
　　乔航点了赞，下方评论区，乔航能看见米奇评论：我们男神连手都这么好看。
　　小北：连手都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
　　米奇一个咒骂的表情包。
　　乔航评论：确实好看。
　　念回复：嗯。
　　乔航又退出去，点开林稀的聊天窗口，问：还没睡？
　　念：嗯，想你。
　　乔航回复：卧槽。
　　念：怎么了？
　　乔航回复：和你人设不符。
　　念：只对你这样。
　　各种失眠睡不着，乔航终于在半夜两点左右睡了过去，第二天上午走着去学校的路上，乔航居然遇见了刘云，周生的老婆林稀的姐姐。
　　他每天都在走这条路上下班，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街边卖早点的，是刘云，刘云随意扎着头发，脸色发黄无光，表情是淡漠的，消瘦的身体上系着围裙，特别利索的做着手里的活，还时不时的答应着周围的人。
　　这是一个流动的早餐铺，卖着北方每个城市都有的豆腐脑，鸡蛋汤，方便面什么的，当然没有油条，刘云一个人可能觉得忙不过来，乔航看着三张不大的桌前坐着几个人，有的在吃着，有的可能还没做好，在不耐烦的等着。
　　乔航想不通，周生一个大学教授的身份，每个月的工资也不算低，怎么会让老婆辛苦出来受这份罪，不过转念一想，周生家暴，以及对刘云的毫不客气，也觉得一切都解释得通。
　　但一想到上次刘云用尽全身力气打了林稀一巴掌，乔航心里那点怜悯就变成了冷漠，他不知道林稀为什么称她为姐姐，更不知道为什么林稀会护着她，连语言上的怪罪都没有，甚至会说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不知道是不是醋意，乔航带着这样的情绪，一上午心情都不太好，中午下课，乔航想着还要选择吃什么午饭，心里更烦躁。
　　掏出手机点开林稀的聊天框，最后一行还是昨晚林稀发过来的那句：只对你这样。这五个字让乔航想到林稀那张认真的脸，深吸一口气，乔航编辑过去：忙？
　　那边马上就回复，念：没事，你下班了？
　　乔航：嗯，中午不知道吃什么。
　　念：那你直接过来，我给你发定位。
　　定位的地点离这边有点远，倒是离林稀的住处很近，乔航直接挥手一招，拦了辆出租车。
　　乔航下车，入眼的就是北念婚庆公司，那个念字，乔航想起林稀的微信名就叫念。他不做多想，抬腿进去，只看到了米奇，米奇看到乔航，瞬间将自己点燃，爆炸了一边叫边从椅子上起来，并百米冲刺一般冲过来，问：“乔哥，你怎么来了？”
　　乔航差点被吓着，他调整好自己，说：“没事过来观摩观摩你们的事业。”
　　米奇马上来了兴致，带着乔航在一楼转了转，墙上有他们开业时的照片，乔航注意到林稀就站在中间，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拽着横幅，正在认真的剪彩，旁边只有小北，刘阳和米奇。
　　还有一张，也是他们几个，别人都笑成花，只有林稀，永远一张冰块脸，站在最边上，旁边是米奇，身后的背景，就是现在的北念。
　　无疑，那个时候的林稀看上去更显稚气，却在表情上，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城府阴暗的成年人。
　　米奇絮絮叨叨说着当时的不容易，不知道受了多少冷语和白眼才有的现在。
　　乔航脑子里带入的都是林稀的样子，林稀各种吃苦却豪不吭声的样子。
　　“林稀呢？”米奇一个空档没说话，乔航赶紧见缝插针的问重点。
　　“在二楼，估计在睡觉。他经常晚上接代驾，晚上也睡不了多长时间，白天不忙的时候，总会在二楼睡觉。”
　　原来还在接单，乔航一直以为林稀那次接上他只是碰巧。而昨晚，他以为林稀真的是回家睡觉，真的是回家换衣服，现在看来，换衣服应该是真的，却没有休息。
　　他是缺钱还是纯粹睡不着找的事做？乔航没想出来。
　　这时有人进来，乔航回头看到是外卖员，米奇接了之后，乔航问：“你们还没吃饭？”
　　“吃过了，应该是林稀给你订的，刚才他上楼前说了一句，乔哥，那你赶紧吃吧。”
　　乔航接过来，四处看了看，觉得在一楼吃饭不太好，万一有顾客过来会不雅，于是提着外卖上了二楼。
　　二楼看上去随意了点，摆着些不太占地的用品，边上有一排桌子，桌子上有笔记本，还有一堆摆放乱七八糟的本子，再里面是两张床，看上去两张都是一米五的小双人，一张是叠的整齐的被子，林稀睡在另一张上。
　　林稀是侧着睡，修长的腿曲着，脸正好朝向乔航刚上楼的位置，他看上去很瘦，睡颜像个孩子。
　　身上搭着一条毯子，应该是米奇给盖的，都快盖到头上了。
　　林稀应该很累，但不论之前还是昨晚，包括刚才的微信，林稀也没有说过一个累字，而自己，矫情的不知道吃什么，都需要林稀帮忙订餐。
　　乔航心里一阵尖锐的疼，他不知道林稀之前是怎么走过那段黑暗青春的，而现在，依旧不知道林稀每天的心路历程，他在忙什么，他会不会难受什么的，乔航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少去刻意思考，他只是沉浸在他们在一起的喜悦里，安心的享受着这份温情。
　　坐在桌子前，乔航把饭吃完，林稀帮他订的是两份米饭，还有两份菜，一份回锅肉，一份糖醋排骨，你看，连外卖都是照着乔航的口味，连素菜都没有。
　　想到早上见到的刘云，以及每天在他眼前晃的周生，乔航看着还在沉睡的林稀，想抱抱他，但又不忍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