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乙女合集》御见

23、系统

　　求过审1551！！
　　————
　　「谁都好，杀了我吧——」

　　「救救我——」

　　两个截然相反的愿望在我耳边响起，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一个。

　　经过多次被坑的经历，我已经明白救人就是个无底洞，你永远也不知道别人到底要你救什么，有时候还会倒打一耙，还不如去杀人呢，简洁明了。

　　只要这个人的心愿达成了，我就可以高薪退休啦。兴奋的我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个心愿是同一个人的。

　　我眼疾手快的点下了「接受」。

　　“你好，编号0137为您服务，记得好评呦～”我无视因为我的出现而惊慌失措的女仆小姐，将刀贴近了黑发孩子的大动脉。

　　「警告，第二任务即将失败——」

　　？

　　他不是就一个愿望？

　　我看了看任务界面，被上面的两个愿望惊到了。我收起刀，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心情复杂：“又杀你又救你，你好复杂。”

　　“说吧，怎么救你？干掉她吗？还是干掉这一个房子的人？”小刀从我袖中滑落到手上，冰冷的刀锋直指紧张的无法动弹的女仆。

　　黑发孩子眼神空洞的看了我一会儿，摇了摇头。

　　“那就是不杀的意思咯。”我遗憾的收起小刀，“你就不怨恨她掐你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习惯了。”

　　“啊呀，这可真是……”我捂住了嘴，在心里悄悄问系统，「这个任务好复杂，我可以放弃吗？」

　　「可以。」

　　我一喜，刚想取消任务，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如果宿主决定取消任务，则之前的任务将清零。」

　　我：……

　　为了退休，我拼了。

　　我低头看向穿着传统和服的任务目标：“你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

　　他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我一只手抄起他，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他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发出短促的惊叫，我开始觉得有点无趣了。

　　“喂，你都没被我吓到吗？”

　　“有一点。”

　　我来到系统给我准备的在这个世界暂时落脚的地方，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但看他那个愿望鬼知道是物理上的救还是精神上的救，总之我需要在这个世界呆上一段时间了。

　　小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不吵也不闹。

　　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顺其自然。

　　我看向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太宰治。”小孩乖乖的回答道。

　　！！！

　　我惊到了。

　　他就是宿主传闻之一的超级难搞的太宰治？？

　　我刚开始还不信，后来我不得不信。

　　因为他硬生生的让我在这里留了好几年并且钻研出了「我」也就是系统的弱点弄得我被迫成为他的打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这几年我的任务进度条也才堪堪过了四分之一。

　　不愧是以一己之力成为了宿主传闻之一的太宰治，果然难搞。

　　我已经开始考虑放弃任务了——左右不过继续杀人，总比现在在这里浪费时间来得好。

　　太宰治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因为我最近对他冷淡了不少。

　　他半夜偷偷溜到了我床上，抱住我的腰不肯撒手。

　　“放开。”

　　“不放！”他甚至还把头埋在我腹部蹭了蹭，“你先答应我不会丢下我！”

　　“大半夜的发什么疯。”我推了推他，无奈他粘我实在粘的太紧，只得随口敷衍一下，“行行行，不会丢下你的，放心吧。”

　　“太敷衍了！”养了好几年的黑发孩子气呼呼的指责我。

　　……？

　　我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大哥，我俩谁才是敷衍的那个啊，求求你看看几年下来才四分之一的进度条好不好？

　　有一说一，我感觉我对待任务目标足够尽心尽力了，可惜的是他的进度条一、动、不、动。

　　就很头疼。

　　我按住他的脑袋用力rua了几下，作为他半夜吵醒我的报复。然后我随口给出了一个承诺：“放心放心，真的不会丢下你的。”

　　“那就这样说好了。”太宰治鸢色的眼睛直视着我。

　　“嗯。”我应了一声，随后想起来什么不对劲，“下次不要半夜偷偷溜到女孩子房间了，不然会有危险的。”

　　“嗨～”

　　一副完全没有听的样子啊。

　　“好了回去睡觉吧。”我拍拍他的肩膀，躺回了原位置。

　　我能感受到他窝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

　　但是大半夜的我根本没有心思起床把他送回去，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睡觉。所以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浅眠的时候，他会突然凑过来在我唇角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落荒而逃。

　　……

　　我一言难尽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这算什么，孝心变质吗？

　　又过了大概半年左右，系统提示我：「第一任务已取消，第二任务完成，请问是否脱离世界？」

　　我选择了是。

　　「正在脱离世界……」

　　「检测到宿主已经达成目标，系统自动脱离，奖励已存放。」

　　感受到在我灵魂上呆了十几年的东西终于没了，我活动活动身体，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一丝快乐，没有去思考系统的奖励。

　　——直到我受到了召唤。

　　系统这个狗比玩意儿到底在我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我还年轻不想成为半人半英灵！！我一边努力抵抗召唤的吸引力，一边在心里暗骂系统。

　　很可惜的是，我的抵抗并没有成功。

　　“Servant Caster，在下名为宫野，你就是我的Master吗。”我从召唤阵出来，低气压的被迫脱口而出一串台词。

　　跪倒在地的赤铜发色的青年并没有理我，只是一个劲的嘶吼着。

　　我从脑子里扒拉扒拉，总算找出了他召唤我时的心理活动。

　　「咲乐！！幸助！！优！！……我要救下他们！！」

　　强烈的意愿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原来如此么。”我慢悠悠的转过身，看那个男人的表现，那五个孩子应该都在车上……或者说，已经随着车子的爆炸而成为尸体了。

　　“岁月之河啊，赐予你虔诚的信徒希望吧。愿望将在此实现——仅此一次的「世界之爱」。”我吟唱着宝具，眼前的白光渐渐凝聚成一个纯洁无暇的圣杯。

　　我将圣杯放在他面前，语带暗示：“许愿吧，仅此一次的机会，想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在之前被召唤的时候我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着爱，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结果在拿到我的许愿杯的时候为了权力与金钱干脆利落的放下了对方——不过这样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

　　我的宝具在我以一个念头发动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形式与结果，凝聚成圣杯让他们许愿不过是恶趣味而已——如果与原来的愿望相背可是会被宝具自动判定为「欺世之人」而厌恶，失去许愿的机会，并且会凄惨死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并不违背系统给我定下的「规则」，只是这样任务并不算成功，所以也不会算在总任务数里。

　　那么、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吧。

　　青年几乎是走投无路的捧起圣杯：“怎样都好！救救那些孩子们！！”

　　哦呀，难得的言行一致的人呢。

　　由我的力量凝聚的杯子爆发出一阵白光，火光熄灭、孩子们的尸体上浮到半空中，时间逆转为死前的时候，店里面的老板也重新站了起来。

　　“恭喜你，选到了最正确的那个答案呢。”我微微笑着，“那么Master，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Master？”青年抱紧了孩子，茫然的抬起头来，脸上还残留着嘶吼时流下的泪水。

　　“重新介绍一下，Servant Caster，名为宫野，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我抽出腰间的扇子微微遮住脸，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遍英灵和御主的联系，然后开口询问，“Master还有什么愿望吗？”

　　青年并没有开口，但身为从者，我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真切庞大的感激，以及深处小小的、在海边开一家书店自己写书的愿望。

　　倒是个难得的纯真质朴的人。

　　“实在是感激不尽！”

　　我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想法以及不远处熟悉的太宰治的视线，迅速的灵子化潜到了青年脑海中出现过的mimic基地中。

　　然后迅速的干掉了这个组织完成任务回到我自己充满快乐的小屋子里。

　　果然还是游戏使我快乐。

　　但和游戏相亲相爱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我又被召唤了。

　　这该死的系统留下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决定这次回去绝对要投诉它！！

　　这次并没有成为英灵，情况也不比上次的好。

　　照我来说，简直糟糕透了。

　　——我掉进了太宰治的浴缸，而他本人正在泡澡。

　　“……”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

　　“是梦吗。”他起身抱住了我，湿漉漉的头发搭在我的肩膀上，“能梦见你实在太好了。”

　　我面无表情的就想起身离开，他低下头，黑色的头发遮住了双眼。

　　他轻轻扯住了我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不要走好不好。”

　　我有些怔住了，太宰治难得流露出的脆弱让我心软了一瞬：“好。”

　　“果然是在梦里啊。”他感叹一声，半坐起来扣住我的头吻了上来，手还不安分的按在我的腰上。

　　“？！！”

　　我按住了他的手，猛的向后一移。

　　他看上去好像还有点遗憾：“在梦里都不允许我放肆一回吗……”

　　“醒醒，这是现实。”我一个手刀敲到了他的头上。

　　而且你在干什么！你在对你的监护人有什么不应该有的想法！！

　　我无视了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太宰治，走出浴室熟练的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女式浴衣走到另一个房间，草草的冲了一遍便换上了衣服。

　　这么多年了都没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宰治已经坐到了床上，头发也没吹就躺在了上面。

　　“唉。”我叹了一口气，还是那么不擅长照顾自己啊，“起来，我给你吹头发。”

　　他房间里的灯也没关，只是仰面躺着单手遮住了眼睛。听到我说话，他猛地坐了起来，双眼亮晶晶的：“这不是梦！”

　　“对对对。”我抽出他的黑色毛巾，盖在了他头上，用他习惯的力道揉搓着，同时敷衍他的话。

　　太宰治就像没骨头一样赖在了我身上，头一点一点的，看上去昏昏欲睡。

　　帮他吹完头发，我正要离开，然后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

　　我低头一看，很好，小兔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趁我对他没有戒心给我铐上了手铐，另一边还铐在他自己的手腕上。

　　我：……

　　“你就那么想我留下来？”

　　“两次。”太宰治没有睁眼，语气里充满控诉，“你在我面前消失了整整两次！”

　　我突然有点心虚。

　　“这次绝对不会走了。”

　　我刚刚问了总公司，负责人很抱歉的告诉我因为某些原因我回不去了。但是退休金会照常发，转换为这个世界的货币在打入到我的手机账户中。

　　行吧，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养老而已。

　　太宰治瞅了我一眼，竖起了八根手指：“你消失了整整八年！！”

　　“行了行了，我不会回去了，在这陪你。”我拍拍他的头，把他摁在了床上，自己万分熟练的躺在了他身边。

　　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从背后抱住我蹭了蹭。

　　“你不太对劲，太宰治。”我严肃的叫了他的全名，“我是你的监护人。”

　　太宰治轻笑一声：“从你消失的时候就不是了。”

　　我哑口无言。

　　因为我的话题，他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的牙齿轻轻的啮咬着我的耳垂。

　　“！！！”

　　“太宰治！……唔！”我忍无可忍，回过头来正想训斥他，却对上他的眼睛——他再一次的吻住了我。

　　充满攻略性的吻。

　　一吻下来，他微微喘着气，眸子里满是星星点点的笑意：“承认吧，你也喜欢我。”

　　“不然你才不会那么乖呢。”

　　“作为消失这么多年的赔偿，”他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略有些口齿不清，“小姐今晚就努力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