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搓火球了吗》软泥怪的大裤衩

4、第 4 章

　　踩塌了讲台的倒霉孩子被破例允许在自己的座位上自我介绍，以防万一，苏西亚不敢再让他上讲台。
　　他的名字叫兰瑟，艾瑞达本地人，学魔法和魔器械总是出事故，因此主修元素属性魔战技，擅长武器附魔。他从小被霉运缠身，唯独报考安纳塔班的这一次超常发挥。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带着不幸。”
　　贝雷娜话音刚落，兰瑟的椅子就断了一只腿。

　　其他人还是要上讲台正儿八经的介绍，还是要面对苏西亚设下的压力结界。
　　有的人硬撑着，满头大汗磕磕巴巴地说完，也有人取巧，像卡拉苏那样移走讲台，还有人展开一个更小的反魔法护盾。
　　鲁盖尔用了个在他看来更简单的方法：他用魔力创造了一块小黑板，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自我介绍。

　　“喂，灰毛小子，你不觉得这太偷懒了吗，我们坐在后面的人可看不清啊。”教室最后面响起了劳伦斯欠打的声音，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这时鲁盖尔感觉到周身的压力陡然增加，不得不分出更多力量去对抗，他盯了教室最后的劳伦斯一眼，就明白是他在搞鬼，偷偷地给结界加码。至于别人，别人只能看到鲁盖尔身上猛地散发出青灰色的魔法光芒来，那代表他集中了大量的魔力，却没有合理的运用它们，以至于其中的一部分化为光芒逸散了。

　　或许是不想继续这种无谓的对抗，鲁盖尔苦笑一声，打了个响指，那块写着字的小黑板就自己说起了话：鲁盖尔·威斯塔，21岁，尚未选定主修魔法。两年前获得保送资格，因为事故今年才得以入学。入学前曾经做过正式佣兵，在艾瑞达佣兵协会就可以查到记录。去过阿斯塔利亚大部分有人的地方，格外喜欢渡鸦城的烈酒。

　　顶着这个结界和劳伦斯偷偷摸摸的加码让小黑板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苏西亚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没有阻止任何人。
　　鲁盖尔回座位时，苏西亚向他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教室尽头的劳伦斯也坐直了些，不再是一副夸张的坐姿。

　　* * *

　　最后一个上台的是赫迪夏。
　　赫迪夏上台以后，劳伦斯在后面的桌子上端正的坐着，摘掉了兜帽，身体也前倾，做出一副专注聆听的样子，似乎有些期待她会怎样自我介绍。

　　赫迪夏把劳伦斯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如果平平无奇的自我介绍，这家伙不仅会挑刺，甚至可能说些不该说的话吧……唉，他这个臭脾气啊。”
　　赫迪夏心里盘算着，以她和劳伦斯的交情，如何才能让他快速闭嘴。

　　台下，贝雷娜的直觉告诉她赫迪夏不是一个普通人。看到她上台的时候和劳伦斯眼神碰撞并且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她更加确定这一点。
　　“鲁盖尔，你是叫鲁盖尔吧，你知道赫迪夏她的来历吗？”因为看鲁盖尔和赫迪夏好像之前就认识，贝雷娜选择悄悄问他。
　　“不清楚，我也只在打工的时候碰到过她，她魔法水平很高，受过系统训练，应当有明确的主修方向。不过她不是在艾瑞达的公立学校学的魔法，不然我一定见过她。”
　　“会不会是私教？”
　　贝雷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鲁盖尔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你不是艾瑞达人吧，私教？只有贵族才会做那种华而不实的事情。嗯……贵族怎么可能来安纳塔班呢。”

　　“如果她真的是个贵族，那大概和我一样是个疯子。”贝雷娜自嘲道，“我爸妈都说我为了看龙去考安纳塔班简直是疯了。”
　　“我也这么觉得，好好活着跟着爸妈考古冒险不好么，你又不是一无所有被保送，或者过的更惨。”
　　“嗨，反正我也不是没去过裂谷那边，爸妈都讨厌那里的气候，我觉得还可以。”
　　“你……你还真是身强体壮。”
　　鲁盖尔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又比对了一下贝雷娜比自己粗一倍的手臂，摇了摇头。

　　台上，赫迪夏并不想做太夸张的事情，不过劳伦斯在后面偷偷为这个结界添砖加瓦，外界虽然难以分辨这个结界的变化，但是她自己在内部能感受到逐渐变强的压迫——很快她甚至为了保持一个正常的站立姿态都需要散发不少魔力来对抗——隔着结界，台下的人也能看到她周围有一圈银白色的光辉，忽强忽弱地闪耀着，似乎比刚刚鲁盖尔身上的青灰色魔光芒更加耀眼。

　　苏西亚给了劳伦斯一个警告，劳伦斯停了手，不再加强压迫的强度，但也没有撤回任何已经释放的魔法。
　　赫迪夏调匀气息，开始飞速地咏唱什么内容。她周身银白色的光辉更加闪耀明亮，瞬间又像雾气一样扩散开来，穿透结界，飘散进入教室的各个角落，接触到人体的时候，雾气变得透明融入人的身体，消散了。

　　“大家，我叫赫迪夏，主修大概是心灵魔法，以及双持冷兵器作战。考安纳塔班是因为没钱，更详细的内容，同样不能告诉大家，抱歉啦。”
　　信息随着雾气被传递过来。

　　这是一种华而不实的心灵魔法，会耗费大量魔力，雾气也难以操控，却仅能传递与消耗的魔力不成正比的一小段内容。任何需要实用的场合，这种魔法都不适用，但是它确确实实可以拿来展示自己强大的实力。
　　赫迪夏用这样的方式自我介绍，即使是自称没有接受专业魔法教育的贝雷娜也知道她在魔法水平上至少不输给鲁盖尔，鲁盖尔这种早就知道她接受过系统魔法训练的，更是能确定出她至少接受过五年以上系统的心灵魔法训练。

　　对于后排旁听的劳伦斯，赫迪夏送过来的可就不只是这一句话了。他的身上闪耀着赫迪夏传递信息的魔雾光芒，一波接着一波，赫迪夏对他说的话语就像海浪一样无休无止。一开始劳伦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听到后来变了脸色，最后竟抱起头来一副要逃跑的模样。
　　“海蒂，海蒂你快停下，这些话你是从哪学来的！”
　　在赫迪夏来历不明的祖安话轰炸下，劳伦斯用魔法向赫迪夏求饶，但是对方熟视无睹，举手向苏西亚提了些问题，仿佛劳伦斯完全不存在一样。

　　苏西亚老师一边回答着赫迪夏的问题，一边在给学生们做记录。
　　一个保送，一个高阶佣兵免试许可，一个特种学生，一个入学最高分，这四个人随便拉出去在艾瑞达以外的地方混个宫廷卫队都不成问题，余下四个人水平也高于历届学生平均值。
　　她望向教室后面，劳伦斯已经溜走了，那张空桌子静静地摆在一旁。
　　——还有一个走关系被塞进来，大概会很难过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