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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林安卡帮了卡拉苏好几次,还救了他的命,但是他没有要求任何的回报,仅仅是希望可以称呼卡拉苏为【小乌鸦酱】,因为这样比较可爱。

      “奇怪的要求,但是如您所愿。”
      几乎是立刻,赫迪夏也加入了一同称呼卡拉苏为小乌鸦酱的行列。“因为林安卡这样称呼,所以我就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一起这样叫了。”
      这昵称像病毒一样传播起来,晚宴以后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安纳塔班的人,还有劳伦斯、达米恩等一票和林安卡比较熟络的人都开始叫他小乌鸦酱了。

      在教学楼楼下的广场上,林安卡又遇到了卡拉苏。

      “对了,你拿到的那些,是你需要的东西么?”
      “……”
      “怎么了小乌鸦酱?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说到这个,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卡拉苏面露忧色,“一两天以前,我就应当将这些内容交给我的上司,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能联络上她。”

      “你是说,”林安卡左右张望,临近考试季,校园里没什么人,大家都在图书馆或者训练场复习,周围没有可能听到他们交谈的人,“你是说米娜·维尔萨女爵吗?平常你怎么联系她?”
      “那是我们之间的特殊方式……殿下你知道……”
      “嘘,在外不要那么称呼我。”
      “好,你知道,夜行部队的结构其实是很松散的那种,彼此之间联络方式一点也不固定,甚至有些随缘,全靠事先的约定。原本我们约定好了会在晚宴结束后在指定地点,我当面将资料交给她,以此来弥补我在异名城的时候犯下的一些错误,但是当我赶到那里,她没有出现。”
      “最近倒是没有听大公爵提起她。”林安卡回想了一下,“对龙前线那边也没有什么新消息,安纳塔龙最近在边境还挺消停的……小乌鸦酱,你要去主动找她么?”

      “是的,我想去主动调查,这一次女爵的失踪和往常不一样,这让我有些不安。”
      “那么,你希望我帮你什么?”
      卡拉苏再次拿出了那块水晶。
      “这块水晶可以在您这里暂存一段时间吗?”

      林安卡没有接过它,而是反问卡拉苏:“你要去哪里调查女爵的踪迹?”
      “我会先试图联络夜蝶师姐,还有其他夜行部队的成员,如果他们都无法联系到女爵,我将会在艾瑞达到对龙前线的一路上搜寻她的踪迹。”
      林安卡伸手过去搭在水晶上,但没有将它拿起:“你大概需要我帮你保管它多久?如果你现在前往对龙前线,期末考试怎么办?”
      “三五天之内我会给您回复的。期末如果没去不是还可以补考嘛,真的要是事态紧急,也就管不上那么多了。”
      “那好,这几天我会帮你暂为保管。但是我必须向你强调一件事——如果我因为这块水晶和里面那些该死的加密内容而遭遇危险,你,卡拉苏·黑剑,作为赔偿,以后要退出夜行部队,加入宫廷卫队,为我效命。”
      “遵命殿下。”
      “还有,”林安卡拿过水晶,将它揣进口袋,“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你这辈子就再也别送我水晶了,我会有心理阴影。”

      * * *

      林安卡端详着那块水晶走向教室,这块水晶只有他巴掌那么大,被打磨成长方体,边角磨平防止戳手,内部看起来十分纯净,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芒。

      这里面隐藏的数据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林安卡摇了摇头,把水晶揣回口袋,不再去想这些,他还有许多内容需要复习。
      课题已经告一段落,但是考试季要到了,光是那些安纳塔班的理论考试就足够他喝一壶的。还好他对于书本内容的理解能力远高于魔法,只要拿出当年读阿斯塔利亚通史的劲头来啃上两天的书,他就有把握通过那些考试。

      “快回去背书吧,后天上午就第一门考试了。”林安卡自言自语着走进教学楼的楼门。

      在教室门口,赫迪夏正倚着走廊的窗户眺望着远方。
      林安卡走到门口的时候,赫迪夏招呼住了他。
      “最近你又在忙什么呐?我听说你出席了弗兰德斯伯爵的晚宴,莫德索普告诉我,你在晚宴上表现的非常窘迫,被那些贵族围着推销女儿。”
      “推销,你这个词用得可太贴切了,不过确实他们就像推销一样争抢着把女儿介绍给我,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也不顾及那些我并不熟悉的女孩子们自己的感受。”
      林安卡一想到那些散发着油腻气息的贵族,又有些头疼。

      “对了海蒂,莫德索普是你们家原来那个老管家吧?”
      “是呀,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他是西尼亚第家族的人对吧?”
      “是,不过他在他们家族里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怎么了吗?”
      “他现在依然对你们家十分忠诚吗?”
      “是啊……他为我们家效命了有二十多年了,我有时候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
      “我想说……”林安卡斟酌着词句,“我最近在帮人调查一些事件,和安纳塔龙有关……嗯……你知道,贵族们都有自己的算盘……有的人甚至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是愿意和安纳塔龙合作的……”

      他努力地想要委婉表达,为此说话七拐八绕,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赫迪夏起先还认真的听,后来越听越不耐烦,索性伸手比了个暂停的动作。
      “你是说他们家可能和安纳塔龙有合作,是么?”
      林安卡咬着牙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是怀疑他对你们家的忠诚,但是我想还是要把这件事先透露给你,一旦东窗事发,他的身份会成为一个非常不利的因素。”
      “假如有人想要对父亲落井下石,他们就会在莫德索普的身份上做文章……我从不怀疑莫德索普他的忠诚,但是这确实是个大麻烦。”

      “也许期末考试结束以后,你应该和他见上一面,讨论讨论这个问题。”
      “我不久以前就联系他,想暗中与他见面问一问他家里现在怎么样,现在看来除了向他打听家里近况,还得告诫他自己多加小心。”

      * * *

      林安卡不是第一次见到莫德索普。
      小时候去找赫迪夏玩的时候,他见这位管家先生见的多了,那时他很不愿意同他打招呼——那位大叔看起来太过严肃,总是站得笔挺,做事一板一眼,有条不紊地统管公爵府上的佣人,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反而是斯文公爵更加的平易近人,他总是会掏出许多金币或是筹码,还有扑克牌,同林安卡和赫迪夏一起用这些小玩意击打墙上的标靶,或是搭建金币的城堡。两个小孩一个大人在会客室里肆无忌惮的玩闹,直到一板一眼的大叔过来喊“公爵大人!”才停下来。

      一段时间不见,莫德索普显得比以往更为苍老,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他的背也有些佝偻,整个人都不再有林安卡印象中的那种精气神,如果不是赫迪夏指给他看,他自觉认不出这老人就是他印象里凶巴巴的那个大叔。

      赫迪夏在校门口看见他时,激动得像幼儿园放学时见到家长的小孩子。她冲上去抱住他,亲昵地叫他莫德索普叔叔,老人也回以热烈的拥抱,就像赫迪夏是他的小孙女一般。
      不远的地方,林安卡倚在校门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当他们结束了这拥抱时,林安卡立刻转身走回了校园里。

      “海蒂,那小哥是什么人啊?”
      “他啊,”赫迪夏回头看了一眼,“他是我的同班同学。走吧莫德索普叔叔,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一会,我好想你,想和你聊好久的天……”

      * * *

      林安卡没有立刻回教学楼,而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散步。

      不知道因为什么,他感觉不安而烦躁,天气明明十分舒适,蓝天白云,不冷不热,也不会太晒,但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最后他回到了宿舍里,冲进自己房间,打开了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卡拉苏委托他暂为保管的那块水晶。
      他将它握在手里,确定它就是自己不安的源头。
      直觉告诉他,继续将这块水晶留在手里会发生了不得的事情。要将它摧毁吗?还是把它交给老师?

      但是他答应过卡拉苏,替他暂时保管几天,他已经考完了所有的笔试科目,这意味着卡拉苏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林安卡正在纠结这些内容的时候,黑雾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房间的墙壁,在他背后的方向汇聚成龙爪的形状,向他缓缓伸来。

      林安卡完全没有发觉,依然反复翻弄着手中的水晶。黑雾完全聚拢成了龙爪的形状,猛地像林安卡扑来,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立刻掏出口袋里的折叠铳,向后展开,同时转身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听稀里哗啦的一阵破碎声,折叠铳的弹出护盾被轻而易举撕成碎片,黑雾的龙爪一把将林安卡抓在手中,尖锐的爪尖抠进他的身体里,伴随一阵衣物破碎的声音,皮肉撕裂的痛楚从他全身各处传来,随后他的骨头也开始咔咔作响,一些他所不了解的魔法被灌进他体内,他顿时感觉被丢进了熔炉一样灼烧起来。

      林安卡稍微挣扎了一下,立刻明白自己无法挣脱,求生欲望让他下意识随便念了一个他能想到的瞬发咒语,他自己也是在念出这个咒语并且它生效以后才想起来这是个啥。

      这是个瞬发随机地点传送,传送到哪里完全取决于魔力量和运气。

      ——创世神在上,十七神保佑,让我死的体面一点吧。

      他听到耳畔呼啸的风声,失去意识前,他迷迷糊糊地祈祷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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